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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危機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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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夢秋道:“關於丐幫的事,因時間太過倉促,晚輩所得,只是部分內情。”關中嶽忍不住接道:“我們能知曉一部分,也就夠了。”鐵夢秋道:“丐幫正值鼎盛之秋,忽遇大挫,十二位長老,為人所傷,暈不醒…”關中嶽吃了一驚,接道:“有這等事?”鐵夢秋道:“丐幫總壇遭災,被人偷走了歷代存下的機密暗卷,據說丐幫幫主,也受了暗算,在一定時限之內,如是不作療治,亦將死亡。”關中嶽、方振遠同聲叫道:“這當真是不可思議。”鐵夢秋道:“那十二位長老,是丐幫中武功最好的人物,竟然同時身受暗算。再加上幫主亦受暗算,總壇被竊,機密外洩,短短數之間,使徒眾逾萬,遍佈大江南北,號稱江湖上第一大幫的丐幫,頓然陷入風雨飄搖之中。”關中嶽哦了一聲,道:“鐵兄,這牧羊圖,和丐幫的事,有什麼關連呢?”鐵夢秋道:“有人給了丐幫一封書信,信上寫明以牧羊圖可以換丐幫十二位長者的命,和被竊的機密。”關中嶽道:“這個…”鐵夢秋道:“這個什麼?難道關鏢頭不信在下之言麼?”關中嶽道:“在下只是覺著有些奇怪。”鐵夢秋道:“奇怪什麼?”關中嶽道:“那人如是要取牧羊圈,對付我們虎威鏢局,似乎比對付丐幫容易多,他怎麼捨近求遠呢?”鐵夢秋道:“這件事,表面上看來,確然如此,便在下推想,內中必然另有原因,也許他們不便向貴局下手。”關中嶽道:“似乎是隻有這個原因了。”鐵夢秋目光轉到了方振遠的臉上,道:“晚輩默查開封府近中的演變情形,對貴局十分不利。”方振遠道:“鐵兄的意思?”鐵夢秋道:“這是在下的看法,丐幫雖然是武林中素具忠義的一個幫會,但他們目下情勢,有些自顧不暇,一旦他們為了自救,不能不倒行逆施,丐幫亦將是貴局中的大敵了。”方振遠道:“丐幫中際遇如此,實也值得同情,如若他們肯以坦誠相告,在下想敝總鏢頭,極願幫忙。”鐵夢秋笑一笑,道:“這是貴局中的打算了,晚輩對那牧羊圖。

全無野心,再三關心此事的發展,只是為了方老前輩的安全。”方振遠一抱拳,道:“在下不盡。”鐵夢秋道:“關總鏢頭保護牧羊圖的一片用心,在下十分敬佩,不過,目下情勢的演變,已逾越了他的能力甚多。”關中嶽道:“這個關某也知道。”.鐵夢秋道:“你有此心,已經夠了,如是自覺無能保護牧羊圖,一何不把它出來。”不待關中嶽答話,接道:“你如是好勝稱強,非要保護牧羊圖不一可,那就是自不量力,不但要自招煩惱,而且整個鏢局中人,都將被你這想法所誤,數十條人命,都將在你的一念之中丟掉。”關中嶽道:“在下無意霸佔牧羊圈。”鐵夢秋道:“你也沒有能力保護它。”關中嶽道:“在下縱然出牧羊圖,但卻不知應該把此圖,給何人?”鐵夢秋道:“這個…”方振遠接道:“鐵兄武功高強,如是出面保護牧羊圈,那是最好不過了。”共中嶽道:“如是鐵少俠願意保護牧羊圈,在下立即出。”鐵夢秋搖搖頭,道:“兩位對在下的信任,在下十分,不過,此事在下不能答允。”方振遠道:“為什麼?”鐵夢秋道:“我如想要此圖,也不會落在你的手中了…”語聲微微一頓,接道:“把牧羊圖給一個有能力保護它的人。”關中嶽道:“什麼人可以保護牧羊圖。”鐵夢秋道:“如是找不出一個人有此能耐,找一個正大門戶,由他們負責保護這幅圖。”關中嶽道:“在下亦是此意,不瞞鐵兄說,自下徐督帥已出面和少林寺中方丈洽淡,只要約好期,在下就把牧羊圖移少林寺高僧手中。”鐵夢秋道:“徐督帥也捲入這場江湖糾紛之中。”關中嶽道:“徐督帥是一位好官,難得一見的好官。”鐵夢秋笑一笑,道:“不錯,徐督帥的官聲,確然很好,但他卻不能治家。”關中嶽呆了一呆,付道:“這位霧裡神龍一般的年輕人,似乎是知道很多事,這些事,又都是極端機密,令人莫可預測的事。”心中念轉,口中說道:“鐵兄,對督帥府中的事,似乎也知曉不少。”鐵夢秋道:“徐督帥和在下無關,我只是冷眼看出他府中的問題罷了。”關中嶽道:“鐵兄,你既然知曉內情,不知可否…”鐵夢秋搖頭接道:“在下不願和官府中人來往,徐府中的事,不用找在下了。”關中嶽一生中經歷了甚多兇險之事,但卻從來有過,像此刻這等處境,只覺走也不是,守也不是,只有坐以待變,心頭納悶,吩咐廚下,再開上一桌酒席,笑道:“鐵兄,關某大自己明白,我只是保個十萬八萬銀子的材料,要我保護這牧羊圖上一批巨大無比的財富,在下就一籌莫展了。”鐵夢秋道:“閣下既有自知之明,何不出牧羊圈算了。”關中嶽道:“問題是給誰?”方振遠似是突然想起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道:“鐵兄、旬前牧羊圖一度遺失,但卻有一位不知道姓名的高人,把此圖當作年禮,送給我方某人,那人可是鐵兄?”鐵夢秋淡然一笑,道:“正是在下。”這時,酒菜已上,關中嶽抱拳說道:“鐵兄請入席小酌幾杯,在下還有很多事,向鐵兄領教。”鐵夢秋也不推辭,舉步行入客位坐下。關中嶽、方振遠兩面打橫。

方振遠端起杯,敬了鐵夢秋一杯,道:“鐵兄,如是鐵兄不把這牧羊圈,還給敝局,自下,我們也沒有這些困難了。”鐵夢秋沉了一陣,道:“在下本應該助貴局一臂之力,保護牧羊圈。但我另有要事,在開封府中等候消息,如有信息傳來,在下隨時動身他往,所以,在下不敢承諾。”關中嶽略一沉,道:“不知鐵兄等的是什麼消息。”鐵夢秋道:“是在下個人的事,與江湖大局無關。”關中嶽道:“不知關某等能否效勞一二?”鐵夢秋道:“如有需用諸位之處,在下自會開口。,’方振遠道:“鐵兄在開封,不知還能留多少時間。”鐵夢秋道:“很難說,也許十天半月,也許明天就走。”方振遠道:“全憑那消息傳來。”鐵夢秋神情嚴肅地說道:“不錯,所以,在下並非是完全的自由之身,也是在下奉勸貴局讓出牧羊圈的原因。”方振遠心中暗道:“好大的口氣,如若是他能留在開封似乎是我們就不用讓出牧羊圖了。”心中念轉,口中說道:“鐵兄,要等甚麼人的消息?”鐵夢秋沉了良久,道:“是關於在下出身大事,恐在下不使細告。”方振遠嗯了一聲,道:“鐵兄既是不便說,咱們也不便追問下去,不過,在下也要奉勸鐵見幾句話。”鐵夢秋道:“在下洗耳恭聞。”方振遠雙目在鐵夢秋的臉上打量了一陣,道:“你今年二十一二吧!”鐵夢秋道:“在下二十四歲。”方振遠道:“你武功高強,成就驚人,必然練的幼功。”鐵夢秋點點頭,道:“不錯,在下從兒時開始練起。”方振遠道:“你有著很好的師承,天賦,再加上你的機運,般般湊巧,才能夠造成似鐵兄這般人才…”突然放低了聲音,換道:“不過,那鏢旗主人也在開封附近,鐵見不鋒芒太,觸犯了鏢旗主人的忌。”鐵夢秋莞爾一笑,道:“甚麼鏢旗主人…”方振遠急急說道:“低聲一些。”鐵夢秋道:“怕什麼?就算他在開封,也不會在咱們附近。”方振遠道:“鏢旗主人,神出鬼沒,難也無法料得到他會在何時出現,所以,咱們說話要小心一些。”鐵夢秋笑道:“看老前輩莊嚴神,大約是不會錯了。”方振遠道:“唉!你出道晚了一些,不知那盤龍鏢旗的威力,三十年前,盤龍鏢旗已然威震大江南北,鏢旗出現之地,綠林中人,無不退避三舍,武林中能有這數十年的平靜,那盤龍鏢旗主人,實是功不可沒。”鐵夢秋道:“但在下出道以來,就未聽過盤龍鏢旗的事。”方振遠道:“不知何故,二十年前,那鏢旗主人,突然在江湖上銷聲匿跡,一直未再聞出現江湖的事,但這一次…”鐵夢秋道:“這次怎樣了。”方振遠道:“這一次,就在數之前,鏢旗和鏢旗主人,突然在開封府附近出現,誅殺了一批兇人,又消失不見…”長長吁了一口氣,接道:“說來,也是奇怪的很。”鐵夢秋道:“奇怪什麼?”方振遠:“那鏢旗主人,一向有武林至尊的稱號,盤龍旗令所到之處,受命人只有兩個結果,一個是遵照命令行事,另一個就是受誅鏢旗主人劍下…”鐵夢秋啊了一聲,接道:“兩位瞧到那鏢旗主人了嗎?”方振遠道:“瞧到了,只可惜沒有瞧得清楚罷了。”鐵夢秋道:“兩位可也是被那鏢旗主人令召而去嗎?”方振遠搖搖頭,道:“我們是巧合而已。”鐵夢秋道:“這就是了,事情既是和兩位無關,那鏢旗主人,自是不應該傷到你們。”方振遠道:“在下奇怪的是,那鏢旗主人既然到了此地,以他的仁俠豪氣,竟然對牧羊圈的事,置之不理,目下的紛亂情形,似乎是隻有他出面,才可把事情解決了?”鐵夢秋道:“也許這中間別有內情。”方振遠道:“什麼內情呢?”鐵夢秋道:“這個麼?在下就不知道了,在下未聽說過那鏢旗主人的事。”’方振遠道:“唉!以那鏢旗主人耳目的靈,似乎是早應該聽到了這些事情了。”鐵夢秋微微一笑,道:“在下不知盤龍鏢旗的事,無法評論。”關中嶽敬了鐵夢秋一杯酒,道:“丐幫和陰陽書生桑小幹,也應該分出高下了。”鐵夢秋道:“丐幫人多勢眾,如是他們採用了車輪戰法,或是合力攔劫,桑小幹雖然武功高強,只怕也無法衝過丐幫的攔擊。”關中嶽道:“丐幫一向遵守江湖規戒。”鐵夢秋道:“但目下的丐幫,可能是已經亂了章法…”長長吁了一口氣,接道:“丐幫雖有忠義之風,但他們面臨到崩潰的危險時,也一樣無法遵守江湖上一對一的規戒了…”突然放下筷子,道:“有人來了。”關中嶽怔了一怔,傾耳聽去。

半晌之後,才聽到了一陣步履聲,傳入了耳際,心中暗暗驚道:“他耳目的靈,似是已到了天視地聽之境。”步履聲來勢極快,一個趟子手,奔入大廳。

關中嶽放下筷子,道:“什麼事?”趟子手一欠身,說道:“有一位飛輪王宣釗求見…”關中嶽接道:“快些請他進來。”趟子手道:“還有一位自稱太行駝叟的人,緊隨飛輪王身後而到。”關中嶽略一沉,道:“請他們都進來吧!”趟子手應了一聲,轉身而去。片刻之間,帶著兩人,行入大廳。

當先一人穿著一身閃閃生光的衣服,正是飛輪王。

緊隨在飛輪三宣釗身後的,是一位駝背老者,正是太行駝叟。

關中嶽一抱拳,道:“兩位聯手而來,兄弟臉上光彩不少。”宣釗嘆息一聲,道:“有勞關兄久候了。”關中嶽道:“目下開封府的形勢,變化萬端,宣兄想必遇上了什麼麻煩事情。”宣釗道:“一言難盡。”關中嶽道:“慢慢的談,兩位先請入席,喝杯水酒。”兩人也不推辭,立時入席。

關中嶽回顧了鐵夢秋一眼,還未來得及開口,鐵夢秋已搶先說道:“在下來學後進,無名小卒,關總鏢頭不用替我引見了。”他說話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宣釗和太行駝叟,也都聽得清清楚楚。

關中嶽急急咳了一聲,搶先說道:“宣兄,宋兄,來,兄弟先敬兩位一杯。”兩人舉杯相謝,方振遠也跟著站起來暗了一杯,只有鐵夢秋原坐未動,自顧舉筷夾菜食用。

關中嶽放下酒杯,道:“宣兄,兄弟這幾一直在等候宣兄。”宣釗道:“說起來慚愧的很,兄弟被人下了毒,糊糊的睡了兩天時間,今天,才算是神志清明。”關中嶽呆了一呆,道:“有這等事。”宣釗道:“兄弟清醒之後,問過了店小二,才知道已勞吾兄等候了甚久。”關中嶽道:“宣兄和宋兄…”太行駝叟接道:“我們是不期而遇。”關中嶽道:“兩位進入敝局之時,可遇上什麼麻煩嗎?”太行駝叟卻淡然一笑,道:“似乎有丐幫人在貴局附近。”關中嶽道:“不錯,他們沒有攔阻兩位嗎況太行駝臾道:“沒有,但他們似乎是很注意我們的行蹤。”關中嶽沉了一陣,低聲對方振遠道:“看起來,丐幫中的高人,大都為桑小幹引去,無餘力再攔阻另外的人了。”鐵夢秋搖搖頭,似是否定了關中嶽的論斷,但卻未多說話。但他搖頭之舉,不但關中嶽看的清楚,方振遠和太行駝叟,全都看到。

方振遠輕輕咳了一聲,道:“未兄,此番來到敝局,想必有見教之事了。”太行駝叟冷冷說道:“老朽無事不登三寶殿,這番來到貴局,確有幾件小事。”方振遠道:“宋兄只管吩咐,只要我們能夠做得到,決不推辭。”太行駝叟道:“其實,並不關在下的事,只不過和牧羊圖有點關連罷了,牧羊圖既然在貴局手中,因此老朽再行來此,希望說明一聲…”關中嶽微微一笑,道:“牧羊圖原為閣下所有,如是宋兄想收回牧羊圖,兄弟可以奉還。”太行駝叟嘆息道:“在下如若收回牧羊圖,自知無法生離開封府,那幅圖麼,只好送給關兄了…”語聲一頓,接道:“但那圖上有不少武功,不知關兄瞧出來沒有。”關中嶽道:“瞧出來一些,只是關某人才智愚拙,領悟不多。”太行駝叟道:“能領悟一些就不錯了…。”沉了一陣,接道:“關總鏢頭可知那牧羊圖上,一共有幾招武功。”關中嶽道:“只瞧出五招。”太行駝叟道:“一共七招,你能在很短時間內瞧出五招,足見高明瞭,不過,最厲害的,還是最後兩招,如若那繪圖的不騙人,學會這七招刀法,就可以保有這幅圖。”關中嶽道:“宋兄,可是這七招你都已學會了嗎?”太行駝叟道:“兄弟不善用刀,學得其中的四招罷了。”鐵夢秋突然放下筷子,淡淡地道:“全學會了,也沒有用。”太行駝叟冷笑一聲,似想發作,卻被關中嶽攔住,說道:“宋兄,保管那牧羊圖甚久時間,但卻一直嚴守機密,未曾洩漏江湖,怎的一到了那位劉大人的手中,這消息就極快地傳遍了江湖?”宣釗道:“不錯,這消息想來是宋兄傳佈出來的了。”太行駝叟本想反相譏鐵夢秋幾句,但卻被關中嶽岔過話題,只好搖頭說道:“不是,這消息,並非由在下傳佈…”語聲微微一頓,接道:“在下覺得奇怪的,也就在此了,偷走這幅牧羊圖的人,在下已知曉是誰,但他決不會把這消息,故意的傳出去,但目下的情形,不但江湖上盛傳出來牧羊圖出現的事,而且把牧羊圖中的寶藏、‮物藥‬、武功,都傳了出來,所以,才引起了這多武林高手,參與其事。”方振遠道:“宋兄的意思,可是說有人故意把這些消息傳出,引起這一場混亂搏鬥。”太行駝臾道:“確然如此,在下擔心的也就是這件事,整個牧羊圖傳佈江湖,都是一個有計劃的行動。”關中嶽嗯了一聲,道。

“不錯,只是他手法巧妙,輾轉曲折,借一個和武林毫無關係的退休官員之手,再轉到我關某的手中,牽連所及,拖住了維握兵符,佈政四省的徐督帥,這場風波來勢之大,可算得前無古人了。”太行駝叟道:“老夫這幾苦苦思索,才想到這可能是才智絕世人物預先佈下的圈套,要不然,不可能在不足數月的時間中,天下無數高手,都會集開封府來。”關中嶽道:“宋兄深思慮,想出了這中間的原因,但不知是否想出了應對之法來。”太行駝叟搖搖頭,道:“想不出來。”關中嶽長長吁了一口氣,道:“此事本也很難想出個妥善之策。”太行駝叟沉了一陣,道:“關兄,這就是在下來此的用心,說明我這幾天苦思所得。”關中嶽抱抱拳,道:“多謝家兄。”太行駝叟道:“老朽自信對那牧羊圖有一些較深刻的瞭解,因此,不願再參與這番爭奪,圖在關兄手中,兄弟奉告一得之愚,兄弟在這裡先行告辭了。””站起身子,轉身去。

關中嶽道:“宋兄,既來之則安之,喝一杯水酒再走吧!”太行駝叟沉了一陣,道:“老夫可以多留一陣,不過,有一件事,必得先行說明。”關中嶽道:“宋兄清說。”太行駝叟道:“在下已決定跳出這場是非之外,因此,老夫就算在坐,也不會手牧羊圖的爭執糾紛中。”關中嶽道:“這個宋兄但請放心,兄弟決沒有拖家兄下水之心,你傾盡所得的隱秘相告,我們已不盡了。”太行駝叟道:“既然是關死不予見責,兄弟就多坐一下了。”又緩緩回入席中落座。

目光轉到鐵夢秋的身上,道:“這位年輕人,是關兄的什麼人?”關中嶽心中暗暗叫苦,忖道:“你老兄,連牧羊圖的糾紛,都已退出,為什麼會找起這位小煞星的麻煩,豈不是自討苦吃麼?”心中念轉,口中說道:“朋友,宋兄…”關中嶽儘量想用話岔開,但太行駝叟似乎是看得鐵夢秋大不順眼,截住了關中嶽的話,道:“關兄,在下想與你這位朋友談談,關兄最好是給兄弟這個面子。”鐵夢秋笑一笑,道:“關總鏢頭,人家既然是找上了我,你就不用多管了。

“關中嶽急道:“老弟,這…”鐵夢秋微微一笑,道:“我有分寸,不會在貴局鬧出笑話。”目光轉到太行駝叟的身上,道:“我們撇開主人不談,閣下有什麼話,儘管請說。”太行駝叟拈鬚沉一陣,道:“你貴姓啊!”大約他已經從關中嶽的神情,口氣,看出不對,神態問忽然變的緩和了不少。

鐵夢秋淡淡一笑,道:“姓什麼,無關要緊,閣下有什麼事,但請吩咐就是。”太行駝叟道:“我要奉贈你幾句話,年輕人戒之在鬥,閣下盛氣凌人,很容易造成搏鬥之局。”鐵夢秋笑一笑,道:“閣下說的是,不過,在下也要奉勸閣下一句話。”太行駝叟道:“什麼話?”鐵夢秋道:“人事替換,滄海桑田,年輕人難免氣盛,像閣下這等無實學,又要倚老賣老,一旦碰上個少不更事的人,難免要鬧出一場紛爭,如是閣下勝了還好,萬一閣下敗了,難免一世英名,盡付水,豈可不惜。”太行駝叟看鐵夢秋年輕輕的淡漠冷傲,原本想教訓他幾句,不料卻被對方,反教訓一頓,頓氣往上撞、面鐵青。

鐵夢秋卻瀟灑地說道:“不過,閣下也有一點好處,年老之人,戒之在貪,閣下能自願放棄牧羊圖,實是聰明之舉。”太行駝臾怒道:“住口。”鐵夢秋淡然一笑,道:“什麼事?”太行駝叟道:“就憑你這點年紀,也該教訓老夫嗎?”鐵夢秋道:“在下奉勸,並非教訓。”太行駝叟道:“我這把年紀,還要聽你什麼奉勸。”鐵夢秋笑笑道:“有志不在年高,無志空活百歲。”太行駝叟大怒道:“你這小子,竟敢辱及老夫!”一揚手,一雙木筷,破空而出,分取鐵夢秋的雙自。

鐵夢秋一低頭,兩支木筷。掠頂而過,蓬然一聲,深入後面木柱上半寸多深。

關中嶽吃了一驚,道:“宋兄,你…”鐵夢秋打斷了關中嶽的話,接道:“閣下不用對我要狠,後面有人來了。”群豪轉頭看去,只見陰陽書生桑小幹,衣衫盡溼,大步行了過來。

太行駝叟怔了一怔,道:“陰陽書生。”桑小幹蒼白的面上,擠出了一片笑意,道:“丐幫中人手眾多,費了在下半響手腳,有勞諸位久候了。”他雖然儘管想說的輕鬆,但席中人,都瞧出他滿身被汗水溼透,想來這一戰,他勝的十分艱苦。

關中嶽站起身子,道:“桑兄請坐。”這時,方桌上坐了五個人,方振遠、飛輪正合坐一方,關中嶽。

鐵夢秋、太行駝叟,各坐一個方位。

桑小幹停身之處,距離太行駝叟最近,一側身坐了下去。

太行駝叟急急起身讓位,卻被桑小幹一把抓住左手腕脈道:“怎麼?姓桑的不配和你同坐嗎?”太行駝叟怔了一怔,道:“在下是想替桑兄讓坐。”桑小乾冷冷說道:“不用了。”-太行駝叟似是對那桑小幹十分敬畏,只好依言坐了下來。

桑小幹目光轉動,四顧了一眼,自己斟了一杯酒,一飲而盡,道:“關總鏢頭,除了丐幫中人物之外,還請些什麼樣助拳的人。”關中嶽淡淡一笑,道:“這些人都是我的朋友,並非是我請來的助拳人。’”桑小乾道:“那麼,關總鏢頭是否準備出牧羊圖呢?”關中嶽道:“在下已再三對桑兄說明,關某人並無霸牧羊圖的用心,任何人,只要能夠妥善的運用那牧羊圖的一筆財物,在下都會把牧羊圖雙手奉。”桑小幹淡然一笑,道:“關總鏢頭,在下希望你吃敬酒,別吃罰酒。”關中嶽道:“在下無所謂敬酒、罰酒,因為在下也不畏死亡。”桑小幹蒼白的臉上,陡然間泛起了一片殺氣,冷冷地說道:“關中嶽,你可是覺得老夫不敢殺你嗎?”關中嶽道:“在下相信桑兄敢殺我,而且也具有殺我的能力,不過,在下可以對抗,那就是關某人不怕死。”桑小乾自斟自飲,連喝了三杯,推杯而起,道:“關總鏢頭,在下謝謝你的酒,但小不害大,你是準備和在下動手呢?還是準備束手就縛。”關中嶽站起身子,道:“在下生,一向是寧為玉碎,不作瓦全,大丈夫,要死,就該死於刀劍之下。”提起金背刀,大步行入廳中。

這座客廳很廣大,除擺了一桌酒席之外,餘下的地方,還可容人動手相搏。

桑小幹微微頷首,道:“關總鏢頭,果然是一位豪氣干雲的人物目掃四座,接道:“哪一位要助拳,希望一起下場。”飛輪王宣釗道:“我們可以聯手合擊嗎?”桑小乾道:“最好不過,諸位聯合出手,在下也可省一點事情。”方振遠也站了起來,跟在飛輪王的身後,行入廳中。

太行駝臾一拱手,道:“關兄,兄弟是有言在先,恕我不能手其間。”關中嶽哈哈一笑,道:“宋兄早已說明,自當遵守諾言。”鐵夢秋冷冷地坐在原位上,一面舉杯而飲,似乎本未瞧到眼下劍拔弩張的形勢。

桑小幹回顧鐵夢秋一眼,道:“你小子,怎麼樣?”鐵夢秋放下酒杯,抬頭望了桑小幹一眼,淡漠地說道:“是和在下說話嗎?”桑小幹怒道:“不是你是哪個龜孫子。”鐵夢秋淡然一笑,道:“一派婦道人家罵街的口氣,一個人號稱陰陽二字,就叫人無法分辨是男是女了。”他語聲很平靜,但詞句卻挖苦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