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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丫頭,你這樣會把我的心亂的,快進去吧,我也要回去準備一下了。”逸如輕輕回握我的手,另一隻手則輕輕的自我的頭頂掠過,稍一停留,便即離開,轉而拉著我下了車,淺笑著看我“別想太多,快點回去,早些睡吧。”那天我終究沒有回宮,事實上,我進了宮門,悄悄看著逸如獨自站在馬車旁發呆,既而又離去的影子後,我就吩咐旁邊一個執事的小太監到我的寢宮去傳話,今天我要住到自己的公主府去,叫他們準備明天的衣服和用具,以及帶一些人手,直接去公主府聽候差遣。
然後,就在我轉身準備出宮門的時候,我又看到了一個本不該出現在宮門外的人,我甚至不知道他是何時到了,又來了多久,但是我知道,他來了,也知道今天他必然會來。
只是,我什麼都不能做,惟一能做的,就是在背後看,夕陽落山後他獨自一人蕭瑟的身影,無邊的落寞和孤寂,包裹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
心,又在一陣陣的刺痛起來,這一世,看來我註定要辜負他了,不過,上天對每個人都是公平的,有欠有還,欠他的,容我來世再還吧。
“王睿思,你怪我也好,恨我也好,一切都是註定的,怪只能怪,我們在錯誤的時間和空間相遇,怪只能怪,我們的身份天生對立。如果我還有別的路的可以走,我不會選擇傷害你或是你們中的任何一個人,但是,上天並沒有給我其他的選擇,所以,對不起。”回到公主府,雖然我尚未正式入住,不過這裡已經一切準備就緒,從訓練有素的守衛,到周到貼心的下人,甚至到我臥房裡的每一件緻的擺設。
半刻後,疏荷帶著書香和書馨出現在我面前。
[正文:第五十二章]住在宮外最大的好處就是自由,公主府的守衛自然也很森嚴,不過比起宮裡已經是大大的不同了,我叫殊荷睡在我的房間中,三更之後,便一個人獨自溜了出來。
這是我第一次在這樣的夜晚重新審視京城,沒有剛入夜時的萬家燈火,有的只是寧靜和安詳,以及夜風中,偶然飄過的兩聲犬吠。
走到升隆客棧的屋頂時,遇到陳風白也並不讓我奇怪,之前我們在這樣的深夜已經相遇過不是一次兩次了,如果我這次特意繞路前來,反遇不到他,才叫奇怪。
“找個好地方喝一杯如何。”陳風白一笑,揚了揚手中兩隻小酒罈子。
我不答茬,只是走在他前面,自一排排的屋脊上穿躍而過,今天晚上,我的目標是煤山,京城最高的地方,也許,也是可以了斷一些事情的地方。
“深更半夜,這就是你找好地方?”上了煤山,陳風白略愣了愣,因為我駐腳的地方,高而空曠,只有下面十幾丈遠的一片樹林。
“這裡不好嗎?要看京城全貌,沒有比這裡更好的了,說話間,我找了塊空地坐下。
煤山我是來過好多次的,這裡有很多的果園,也養了不少小鹿之類溫順的動物,俯瞰京城,也確實再好不過“看看這九萬里壯麗河山最粹的地方不好嗎?”我笑看他。
陳風白沒說什麼,丟了一罈子酒給我後,也坐在了地上,拍開罈子上的泥封,大口喝了起來。
“你明天還要試考,今天喝醉了就不怕手軟?”我皺眉,放下手裡的酒罈子,仰望夜空,深秋的夜晚,天空是墨藍的,高遠而壯闊,閃爍的星光點綴其間,讓人悠然而嚮往。
“你希望我考中還是你那幾個夥伴考中?”陳風白忽然問了一句。
“這是為朝廷選拔良才,人人都希望有真才實學的人考中。”我不動聲,見招拆招。
“好一個人人,為了你這個人人,值得幹一杯。”陳風白一陣大笑。
“你知道我今天晚上會去找你?”我待他喝完,才問出我的一點疑惑。
“有一種人,是極喜歡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沒有明確的答案,怎麼也不會死心,說實話,我也不知道你今天會不會來,如果我知道,昨天夜裡,就不必在屋頂吹風了。”陳風白說:“幸而你今天來了,若不然,明天我考完了試,還要繼續在屋頂等你。”我一時不知道好氣還是好笑,只恨恨的說“你不是說,是要娶公主,然後鯉躍龍門嗎?我既然已經知道了答案,又怎麼還會一定來。”
“我以為我的說辭,連你身邊那兩個眉清目秀的小太監也騙不了呢,公主殿下。”陳風白仍舊是笑,喝光了自己壇中的酒,轉而又拿起了我的那一罈。
“你果然都知道了,所以才在蒙古使團那裡救了我?”我忽然也笑了,只是這笑容卻沒有溫度。
“知道怎樣,不知道怎樣?”陳風白似乎是覺到了我語氣中暗含的東西,忽然斜睨了我一眼,嘴角竟也浮出一抹冷笑“我要救人就救人,和人的身份卻也無關。”
“那和什麼有關?”我不信他的話,如果他在此前早已悉我的身份,那他幾次的行為就有了合理的解釋,為什麼總是那樣的巧,在最危險的時候救下我。
回答我的是沉默,陳風白的沉默,於是,在靜夜中,在這孤高的山峰上,餘下的只是陣陣風聲。
良久,一聲脆裂的響聲打破了這平靜的夜,陳風白終於把另一小罈子酒也消滅掉了,順勢將罈子拋出去,瓷器遇到了堅硬的石塊,於是,很清脆的聲音片刻就傳了過來。
“也許你說的對,每個人做每一件事情都有自己的理由,總是要為了點什麼才去做事情,那麼,就當我為了討好你好了。”他乾脆的起身,喝了這麼多酒卻沒有絲毫的搖晃“這樣,看來我做的事情巧成拙了呢,”他哈哈笑了兩聲,便不再言語。
猶豫的人,反而是我,本來,在去找他之前,我已經下定了決心,甚至佈置了一切,然而,在這一刻,卻又動搖了。
風仍舊陣陣的吹過,忽然之間,陳風白猛的轉過身,著風,俊秀的眉在暗淡的星月微光下,忽的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