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md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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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裡有很多的人,然而,卻只是她才讓我覺得明亮,彷彿在暗夜中穿行了太久的人,猛然見到了太陽。
伯父一走,她的笑容依舊,眼神卻變了,依舊清澈,卻透出厭惡和不屑,這目光,隨後也落在了我身上,我本能的想要後退,卻終於還是沒動,
著她的目光,做出了一個表示我對她也不屑於顧的神情,是的,這是我保護自己的方法,但是卻不能阻擋我對陽光的渴望。
永寧是個活潑的孩子,和我過去認識的女孩子都不同,她淘氣,淘氣的花樣永遠翻新,在人前,她卻永遠是個端莊的孩子,很懂事,很聰明。她喜歡捉我,喜歡闖下禍事後往我身上一推了事,我知道,她不是討厭我,她只是討厭我的身份,一個太監的侄子,一個下等人,但是,我卻莫名的就是喜歡她,哪怕她有一次讓我從樹上掉下來摔破了頭,那怕是她讓我無數次挨師傅的戒尺…
我喜歡她的原因很簡單,除了她的存在照亮了我灰暗的生活外,還有就是她的善良,即便是對討厭如斯的我,她也是那樣的善良。
每天下午練完功後,我習慣了在一個小角落裡午睡,這是一個屬於我的角落,在永寧寢宮花園中的一棵樹上,我縮成一團,睡覺。
每次睡醒時,身上總會多一層薄薄的小被,我不知道是誰幫我蓋上的,直到一次,我故意裝睡,偷眼瞧見永寧悄悄爬上樹。
那天我故意在樹上動了一下,嚇得她飛快的爬了下去,因為速度太快,她下去的時候在樹下滑了一跤,扭傷了腳。結果,在她臥修養的那些
子裡,再沒有人來為我蓋被子。
我於是知道,她並不是像她表現得那樣討厭我,也許她真是隻討厭我的身份,只是她不知道,這個身份原本我也是討厭的,如今卻要謝他,沒有他,我怎麼能來到永寧的身邊呢?哪怕只能這樣,一輩子凝望她的背影,我也甘之如飴。
[正文:第四十八章]“你不懂?殊月,你不是第一天跟著我了,你該知道,每個人都是有底限的。”我笑笑,坐正身子。殊月跟了我很多年了,這些年裡,她為我做了很多很多的事情,她也悉跟了解我很多的喜惡,只是,有時候,太過
悉了,也未必是件好事。
“奴婢不明白公主在說什麼,如果真是奴婢做錯了,還請公主責罰。”殊月跪在地上,頭緊緊的貼著地面,一旁站著的宮女發覺情況不對,也立時都跪了下來。
“你既然覺得自己什麼都沒做,也聽不懂我在說什麼,又何必跪著不起來?”我問殊月,聲音很平和,連自己都分不清其中的喜怒。
“奴婢不敢。”殊月回答。
“既然你這麼固執,少不得我要問你了,”我把匣子啪的一聲放在邊“這個玉牌,是你什麼時候混在禮物中的,你特意把它拿到我面前,又是為了什麼?”
“公主…”殊月猛的一抬頭,隨即又低了下去,重重的磕了幾下,才緩緩的說:“公主既然發現了,那奴婢無話可說,聽憑您發落。”有一瞬間,我覺得自己很無力,水至清則無魚,所以我對身邊的人一直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並不十分計較,但是如今,我不能在容忍她了。
是的,這塊玉牌是睿思的東西,我想,字也是他刻上去的,甚至我不懷疑,這個東西早晚會到我的手上,但是卻絕對不會是現在。
睿思是那樣驕傲的人,他既然已經決定要同逸如公平的比賽,就不會在這個時候,再做這樣讓我為難的事情,他送的禮物應該是另外的什麼,不過在剛剛,已經被人掉了包了。
我不知道殊月這樣的做法,是因為她傾慕睿思所以一相情願的以為這樣能夠幫助他,還是另外有人指示她如此這樣,但是我知道,以她一個人的力量,要從睿思身上拿到這個玉牌本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不過我的人我也瞭解,今天要想問出更多的事情也不可能了,她什麼都不會說,無論從維護睿思還是那背後人的角度看,她都會選擇扛下一切。
“殊月你今年多大了?”我嘆了口氣,換了個話題。
“奴婢今年17歲了。”殊月不明白,為什麼我不說如何懲罰她,反而將話題轉換了。
“17歲也不小了,你跟了我這些年,盡心盡力,這些我都看在眼裡,也記在心上,”我點頭,轉頭吩咐另一個宮女“都下去吧,本宮累了,要小睡一會。”殊月的去留,我已經有了打算,隔了幾,我在皇后那裡約略提了想放她出宮嫁人的打算,皇后倒很支持。
“宮裡如今年紀大的女孩也不少,我原先也可憐她們,想放些人出宮去,也是天恩浩蕩的意思,只是本朝還沒有這個先例。既然公主提出來了,不妨就按公主說的,也不單放她一個出去,就再問問各宮娘娘的意思,多放些人好了。”
“多謝母后成全。”我笑著起身,施了一禮,告退出來。
幾天後,這次放出宮的宮女名單出來了,後宮一時有人歡喜也有人憂愁。
我當時正在同逸如下棋,文彬旁觀。最近幾天天氣變換,我也沒有出宮去,下了學,仍舊叫所有人在我寢宮裡,如同過去一樣,下棋、練功,而文芝文蘭也照舊繡她們那些永遠也繡不完的手帕。
“殊月知道錯了,請公主不要趕殊月走!”我正拿著棋子沉,忽然,一道影子磕磕絆絆的衝了過來,推開了攔她的幾個宮女太監,直撲到我腳邊。
“這不是殊月,你這是怎麼了?”正同睿思說話的文芝最先站起來,其他人也都是很吃驚的表情。
“求公主收回成命。”殊月磕頭不停“奴婢自小進宮,外面已經沒有家人了,這一出去,實在是無處可去,請公主念在這些年的情分上,可憐奴婢這一回。”
“好好的說什麼出去?先起來說話吧。”文蘭也過來,要拉殊月起來,卻被她掙脫了。
“這是怎麼了,殿下,你的丫頭今天再唱哪一齣呢?”一旁,簡芷也湊了過來。涼亭石板地面,殊月這樣頭用力磕了幾下,額頭早已經破了,鮮血和著眼淚,把一張原本雪白的臉染得一塊一塊的,讓人有些觸目驚心的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