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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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銬了一夜,與各路人馬對了n遍口供,明白了一個偉大而且俗不可耐的真理,細節決定成敗。讓我發瘋的24小時,其實只是因為一個小小的細節,時差。
前天上午10點整,我們約好巴豆在飲玉坊見面,這沒有問題。
巴豆確實也約好我們10點整相聚飲玉坊,還是沒有問題。
問題是,巴豆約好上午10點見面時,當時他人正在越南,所以說的是越南河內時間,越南是東七區,中國是東八區,河內時間的上午10點就是北京時間11點,我們北京時間10點到達飲玉坊,就比他整整早了一個小時。
這一個小時的時差,我們沒見到真巴豆,卻見到了胡蘿蔔,一個瘦得像拉了30年稀的老頭。其實胡蘿蔔並不是想裝巴豆,他也在北京時間10點整在飲玉坊約了人——瘦子馬和高個牛。只是瘦子馬他們沒去,我們卻去了,而且正好對上了那狗暗號,還有一砣普洱茶的見面信物。
現在想來這個信物太失敗了,在茶樓接頭把普洱當信物,這就好比在包子店接頭把包子當信物。那暗號也很失敗“頭回生,二回”這哪裡是打暗號,那是在打招呼,何況這還是一句普洱茶的入門茶理,在茶樓裡說這個,相當於“吃了嗎”本來還沒那麼失敗,因為瘦子馬和胡蘿蔔約的暗號是兩句,多一句“養子不讀書,不如養頭豬”可鎮政府把標語貼得滿大街都是,我又一向人來瘋,那天夥計對了前半句,條件反就想起了鎮上最免費的口號,還說鎮上老百姓打招呼都用這個。
於是,失敗+失敗+失敗=完敗。
康紅對瘦子馬輕喝一聲,為什麼你們沒有準時去飲玉坊,難道也是時差?
瘦子馬哭喪著臉:楊警官每天24小時盯著我們的房間,快成門童了,還天天撓他的胳肢窩下,硬梆梆的,一看就知道是一把手槍,哪還敢去和胡蘿蔔接頭,只有假裝在陽臺上喝茶。
康紅瞪著姓楊的警官悄悄罵,你個燒包,當偵察員最基本就要隱藏自己,那麼有暴癖,就該去當警,車輛行人都看得見你。楊警官不語。而我知道,像他長得這麼電視劇的,基本上不帶槍就沒有自信了。
其實我也不自信,那天為掩飾心虛說了一句,缺了你這胡蘿蔔還整不出席。胡蘿蔔就生氣地拂袖而去,雖然後來我們知道他常年拉稀,以胡蘿蔔為生,所以叫胡蘿蔔。可這綽號也太沒識別度了,叫海白菜也稍好,可見現在黑社會確實沒文化,看看人家水泊梁山,玉麒麟、霹靂火、一丈青。
後面的事情就順理成章了。
瘦子馬因被警察盯住沒去成飲玉坊,正心慌意亂,聽見杜丘回來提起了飲玉坊三個字,就懷疑我們是來跟他們搶貨的,他們下午跑來打牌,其實是來探聽虛實。他們來打牌,楊警官當然跟過來,當時楊警官還納悶,我盯了瘦子馬一下午沒見他們動彈,為什麼內線告訴我上午10點整雙方已接頭。
那隻鷹,雲南自古就有養飛鷹的習慣,中國人自古就有本命年穿紅內褲的習慣,本來胡蘿蔔和瘦子馬之間還有鷹來聯絡,可杜丘穿紅內褲,碰巧高個牛也穿紅內褲,那飛鷹自小訓練得對顏十分,見著杜丘的紅內褲就直撲上去…
“晚八點,飲玉坊敘舊”晚八點我們重返飲玉坊,瘦子馬怕貨真丟了,鋌而走險也跟去了,康紅、楊警官等見瘦子馬出動,當然也跟去了,但大家都沒敢第一時間跟進去,埋伏在外面,假裝看月亮。
還是警察最先沉不住氣,見我們進了包房緊閉門窗以為開始易,就破窗而入準備來個人贓俱獲,沒想到正往裡跳時燈就滅了,大驚之下以為中了埋伏…之後大家都曉得,是一場混戰。
誰把電源切斷的,顯然不是康紅等,更不可能是胡蘿蔔自己,瘦子馬說也不是他,他們見跳進去好多人,連個老頭子也跳進去了,怕貨真的被搶了也跳進來,剛進去,就被打了一頓。
巴豆捂著青腫的臉說,不是我,我等到下午都沒等到史東強,就住在旁邊的客棧要再等一天,聽見飲玉坊裡面打得呯呯的,摸進去,剛跳過窗就被打了一頓…
丁香這時碰巧進來給審訊的警官們送水,忸怩好一陣才說,是我,本地人都知道那兒是個黑店,胡蘿蔔也不是個好人,我不放心,就跟著去了。看到丘哥進去很久都沒出來,裡邊還打起來了,怕他吃虧,我就把保險閥拉掉了,玉屏所有店的總保險都在外面,為了怕火災。
想不到弱得和丁香一樣的丁香,也能幹這種事情,聽說混血兒膽子都較大。
話說一番混戰後,大家分頭從飲玉撤至丁香。各懷鬼胎又心有不甘,瘦子馬和楊警官不惜帶著傷找我們打麻將,其實已是懷疑我們,想搞個水落石出。而這時,巴豆和胡蘿蔔先後尾隨而來。
所以剛才我們聽見有蒼老聲音入住,還向夥計要跌打藥,那個人是真巴豆。一會兒還有人要入住,被告知客滿,那是胡蘿蔔。他沒能入住,就放了飛鷹去警告?穿好紅內褲,快上回家路”然後站在路邊冷眼觀察,當我們四個爬在陽臺上爭奪飛鷹,他立馬就明白,飛鷹搞錯了內褲,口信傳錯了事主。所以就從陽臺翻進客棧,親自了解內情。
我們四個一片混亂去抓飛鷹時,康紅好像想明白了,可還沒完全明白,所以她在我們撲完飛鷹上樓之後,悄悄對楊警官如此這般吩咐了…
於是,高來到,順序是這樣的——真巴豆看見我們四個抓飛鷹的情景,見瘦子馬和描述中的史東強年紀相仿、口音也一樣,心中一動,趁我們各自回屋睡覺時悄悄敲了瘦子馬的門,對上了那句經典的“頭回生、二回”倆人深夜時分潛入東樓的雜物間,看貨、易,發現不對就互掐脖子。
杜丘聽見雜物間有動靜,就和我潛入雜物間,怕被發現就鑽進櫃子裡。
康紅一直負責監視行為怪異的我和杜丘,當看見我們潛入雜物間後,也就尾隨而入,她就是那苗條人,沒尋著我倆,聽門外有聲音也趕緊鑽進櫃子裡,大聞杜丘之。
然後就是胡蘿蔔,他翻進客棧要找瘦子馬,但因為瘦子馬此時正在雜物間和真巴豆掐脖子,所以胡蘿蔔就碰到了楊警官——他肯定會碰上楊警官,因為這是康紅設的套,警方調查已久,知切口,三下兩下胡蘿蔔就入套,也進了雜物間,正在互吐苦水之時,消失了許久的史東強卻來了,倆人趕緊鑽進櫃子裡,於是櫃子裡分別就有我、杜丘、康紅、楊警官、胡蘿蔔,並排蹲著就像上廁所。
史東強一整晚都在通過中間人在尋找真巴豆,無果,只有回客棧,聽見雜物間有聲音直接就摸進來,輕聲喚,巴豆,我是史東強。然後,真巴豆發現這才是史東強,從草堆裡跳出來質問瘦子馬…
胡蘿蔔不愧老江湖,他最先明白——既然瘦子馬站在草堆那裡,還把巴豆當成了他胡蘿蔔,那他身邊這個冒充瘦子馬的人定非善類,大叫之下就要風緊,扯乎。
後來的事情想必大家已很清楚了…大家翻滾在一起,邊廝打邊詢問,然後陽臺垮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