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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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八點整,我們一行三人重回飲玉坊,那夥計又說了一句切口,天王蓋地虎…我正要接口,巴豆微笑著說不用這麼麻煩了,但我還是說了超生多辛苦。
玉屏鎮白天很熱鬧,但是到了晚上八點之後街上很少有人,這似乎是全世界邊城的特點,飲玉坊白天裡也很少有客人,晚上更是一個客人都沒有,巴豆他們開茶樓是假,在玉屏設了一個窩子是真。
巴豆讓前臺那個騷氣的姑娘把大門緊閉,再帶領手下把我們讓進一個大包間,小心翼翼捧出一個紫得透油的檀木箱,打開,裡面是個小銀箱,再打開,裡面是個黃綢子包裹,大約有兩個拳頭大小,他沒有打開,而是把黃綢包裹放到一個佛臺上,點了九炷香拜了拜。我暗道這巴豆真是規矩多,搞得神漢一樣。
他打開一層,裡面居然還有一層,他再打開,點頭對我們笑笑,說這東西實在珍貴,不能隨便見光的,我們點著頭,貪婪地看著即將面世的手鐲…突然,聽到呯地巨大一聲,包間臨街窗戶被狠狠砸開,與此同時燈滅了,屋子裡漆黑一團,伸手不見五指,但覺得出來跳進來幾個人。
巴豆低聲叫,狗的要黑吃黑嗦,兄弟們抄傢伙。
我突然覺得滿天繁星,咦,在屋子裡怎麼看得見星星,奇痛,哇是被打了一拳,這時就聽見包間裡呯呯地打起來,其中有杜丘嗨嗨出拳,史東強哎喲呻,甚至還有女人嬌喝的聲音,肯定是巴豆那騷裡騷氣的姑娘。我很想奮力出去搏擊一番,可只是思想出去了一小會兒,身體待在角落一動不動。我這樣對自己解釋,這屋子裡漆黑一團,誰也不會先動刀子因為怕傷著自己人,而杜丘練過幾天三腳貓功夫的,應該不會吃太大的虧。
不過,我還是要用思想觀戰,比如嘩啦一聲,這是茶具被砸翻了;呯一聲,這是電視機被打到地下;嘶啦一聲,是不是那騷貨姑娘裙子被撕爛了;哎喲一聲,這是我的叫聲,被一隻大腳踩到了。只有龜兒子杜丘才這麼大腳,我大罵呆貨踩到我了,卻聽見杜丘在遠處分辯不是他,然後他又唉喲一聲,肯定是身形暴捱了一下。只聽得杜丘怒罵著龜兒子你敢打老子,就和那個人扭打在一起。
屋子裡太黑暗,不斷有人喊是我,打錯了,小四,對不起,麻子你龜兒子打到我門牙了,老子打的就是你,還有呀誰摸我的股,這就是那騷妞…這時巴豆蒼老的聲音響起,都別動,守住窗戶別讓人跑出去了。這一喊,大家都不動了。
這樣僵持了約有三分鐘,突然又有人從窗戶處跳進來了,很快被放倒,又過了一分鐘,又有人跳進來,又被放倒,場面再次混亂起來,無奈中有人率先喊了一句天王蓋地虎,想辨認敵我,沒料到屋裡四下齊齊地響起超生多辛苦,甚至還有人問寶塔鎮河妖,四下又響起罰款必須。
黑暗中我突然想發笑,這個暗號太他媽普及了,還不如改成,吃了嗎,洗洗睡吧…想想這麼危險的時刻應該穩重點,就凝神分析起這晚上的古怪來,屋裡先有兩撥人,加上破窗而入的就三撥人,後來又跳進來一個人,後來又跳進來一個人,龜兒子的最多可能有五撥十多個人,可兩眼一抹黑,混戰又都會吃虧,所以大家只好待著不動,看誰先打破僵局。嘆口氣,不得不佩服畢敬的人類退化論,想當初猴子和猴子夜戰時本不需要燈光,只要用鼻子一聞就知道誰是獼猴幫,誰是長尾猴幫,誰是紅股幫…突然聽到一聲悶響,聞到一陣刺鼻的味道。
有人咳嗽著大叫瓦斯彈,整個包間又開始一片混戰,混戰中突然到有一個身體倒向我懷裡,我心中懼怕想去推開,伸手卻摸到十分柔軟的部位,心中異樣,臉上忽然火辣辣被打了一掌,嘴裡鹹鹹的鼻血了。心中一陣惱怒,狗巴豆的騷姑娘還敢打我,情急之下抱住她張嘴就咬,那人哎呀一聲,聲音有點。
屋裡的煙越來越濃,眼睛睜不開,呼也很困難,好在我咬在那女人的衣服上,正好可以順勢用她的衣服阻隔一下瓦斯彈的味道,她身上有股清香,加之部至少有36d,所以我堅決不鬆口,也不鬆手,那女人經受不住,低聲喊了一聲,都出去,再不出去一個都跑不了了。我突然醒悟,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放開那女人,奮力往窗戶那兒跑去。
一時間所有人都往窗戶那兒跑去,大家爭先恐後擠在狹小的窗戶處,一邊擠還一邊廝打,一邊廝打還一邊對罵,老子先,老子才該先,老子先來老子就該先出去,老子後來才該先出去,去你媽媽的…有人咚地摔出去,大叫哎呀我的股。
好像聽到遠處的警笛聲,幾撥人顧不上再戰,作鳥獸散。
****雖然杜丘的眼睛都被打成熊貓了,可他興奮異常,走來走去傾述他自小就有當夜行俠的理想,當他聽說我這鼻子是被一個女人打的,說該不會是巴豆的老婆找人來算賬吧,看飲玉坊前臺那個小騷貨很像是巴豆養的二,一定是大老婆來抓二了。
我說呆子你能不能用腳後跟想一想,天下大老婆抓二時,哪有先把燈源關掉再從窗戶那兒偷偷摸摸進來的,肯定是大搖大擺帶著人從正門衝進來,你說的更像二暗殺大老婆,而不是大老婆清理門戶。
杜丘崇拜我得很,老大分析二都這麼有理,那會是哪一個,那女人聲音,會不會是丁香?
不是丁香,我摸到過她的子,罩杯至少有36d,丁香姑娘長得和丁香花一樣弱,力氣也沒那麼大,都快把我胳膊擰斷了。我突然意識到什麼,趕緊說兄弟,黑咕隆咚的,我不知是個什麼,所以無心摸到的哈。
杜丘說不礙事的,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我深為杜丘的仗義動,說可女人這衣服和普通衣服不一樣,屬於內衣內褲,不能隨便借給人穿的,你的紅內褲呢。杜丘納悶地看著我,說曬在陽臺上了,我問那紙條呢,杜丘說看完就撕了,我又問史東強,可史東強不見了。
我讓杜丘下去找丁香要點冰塊,丁香說今天要冰塊的人多,用完了。
突然有人敲門,原來是隔壁的瘦子馬,你們去哪兒了等好久都沒回來,昨天說好的打麻將。然後驚訝地看著杜丘說你怎麼了,杜丘說剛才不小心在石橋上摔跟頭。瘦子馬大驚,就說桑哥你摔跟頭都摔得那麼有學問,眼睛就像麻將牌裡的二筒。
杜丘說,也沒有馬哥你有學問,你的臉摔得就像九筒。我這才注意到,瘦子馬的臉上亂七八糟的。他說,我也是在石橋上摔了一跤。
我趕緊看高個牛,右胳膊用紗布吊著,他訕訕地說,剛才過石橋時不小心摔了一跟頭。我哦了一聲,大家都是在石橋摔了一跤。
又有人敲門,姓楊的那人,他笑得齜牙咧嘴,說你們不地道回來也不打個招呼,我一直在等你們報球的。報球?這才發現,他的門牙掉了一顆,說話不關風,報仇也就成了報球。
我問,楊大哥你也是剛才過石橋時不小心摔跟頭了嗎。姓楊咦的一聲,你咋個曉得的,真是摔在石橋上了,真的。
我、杜丘、瘦子馬、高個牛,一起哦,說大家都是在石橋摔跟頭的,緣分。
樓下有人在敲店門,說要住店,那人腳步很重,咚咚地上樓,聲音蒼老,還問有沒有跌打藥。又有人敲門說住店,夥計說最後一間房剛住進人,客滿。
我們再次譴責那石橋居然不安路燈,政府收了那麼多稅也不幹惠民實事,這時杜丘氣呼呼從陽臺上回來,說哪個龜兒子把我的內褲偷了,然後又咦了一聲,盯著高個牛的下半身看,高個子下意識地摸了摸褲帶。
我問高個牛是本命年吧,他臉大變,我好像明白了一些…突然,陽臺上好像有翅膀扇動的聲音,杜丘、我、瘦子、高個子一齊靜下來不說話,姓楊的奇怪地問你們怎麼了,打麻將噻,昨天我一直想自摸么雞都沒摸到。杜丘匆忙跑出去,又回來,結結巴巴地說,么雞,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