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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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跟你說過我和他斷了,現在只是普通同學而已。”
“那你…你現在覺得好嗎?”陳濤看了這個弟弟傻傻迫切的樣子不打從心眼裡到可愛,摟著他脖子往死裡使勁,壓的輝子嗷嗷叫為止,笑著說:“好,我好著呢,有你這麼個貼心的弟弟,我都好上天了,傻小子。”^^輝子一愣,然後秀逗一樣的笑起來,重新把大衣蓋好,兩個人頭挨著頭不說話的坐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陳濤發現場地上安靜的出奇,一盞燈都沒有,陳輝下去一看,連大門都鎖了,敢情門衛大爺以為全部訓練完落鎖走人。
輝子角角落落搜了一遍,都沒有發現缺口,最近的房子在十米開外,撤開嗓子喊人,凌晨兩點,人都睡死的和豬一樣,大冷天的誰理你啊。
只有回到車上去,陳濤聽完他們目前的處境,嘆了口氣說:“反正離天亮也沒多少時間,在車上熬一個晚上,等天亮總有人把我們放出去。”
“哥你冷吧,我們靠緊一點。”
“冷倒沒有,就是餓,早知道出門之前把那鍋湯喝了。”
“什麼,你沒喝。”輝子氣的跳腳,說:“那可是我專門給你熬的。”也不知道這傢伙從哪裡聽說養骨傷最好要補鈣,天天熬了一大鍋松茸骨頭湯,喝的陳濤反胃,想法子找藉口的躲。
“你嚷什麼,誰準你對哥大喊大叫的,回去我喝了還不成嗎。”陳濤使勁往弟弟身上靠,挨的緊一點暖和。輝子嘆了口氣,拿一件棉衣裹住兩個人的腿,又把另一件窩在兩個人肩上。
“哥,我們這個樣子像不像小時候到野地裡乘涼的樣子,那時候星星也這麼多。”從車窗外邊看,天上星星是多的,沒想到寧波近郊這邊環境還不錯。
“那時候可沒這麼冷,你才多大啊,現在怎麼就比我高這麼多。”陳濤縮了縮脖子,輝子立刻用手把他大衣領子嚴實了。他打了個哈欠,閉上眼睛睡著了。
糊糊裡突然有個熱乎乎軟綿綿的東西蓋在額頭上,舒服的樣子,隨即是一聲輕微的嘆息,接著就什麼都聽不見了。
磅磅磅,是敲門聲,不對,陳濤猛的睜開眼睛,頭頂上車窗,門衛大爺使勁敲。天終於亮了,陳濤捅了捅身邊的輝子,這傢伙睡的比他還死,一動都不動,好不容易叫醒他,這傢伙了眼睛,拎起大衣拖著陳濤往外走,本無視給他們開門的大爺。
“餓死了,馬上回家吃飯。以後死也不來這裡試車。”
“好象倒樁試考就在這裡。”
“…我他媽一定要一次考出。”可是新年假期前最後一次試考,陳輝沒去,健康寶寶因為傷風,攤在上發高燒,都是這天晚上鬧的。***大年三十,家家戶戶燈火通明,和樂圓圓,輝子中午趕完最後一班場子,早早關了店門和哥哥一塊去姐姐家過年,十二月姐夫去上海和人家搭夥做生意,過年不回來。
新夜,吃完團圓飯,照例有城市煙火晚會,然後過八點,姐姐開始看中央電視臺的新晚會,陳濤和輝子一塊到小區樓下放煙火。
放年假前,陳濤那辦公室裡的人網上瘋狂採購,搞的整個辦公室跟火藥庫一樣,陳濤想到小時候常和弟弟在大院門口看人家放煙火,不也應景買了一大捆。
打火機一點著,頓時火樹銀花,金星四溢,其中一個星炮足有蘋果紙箱那麼大,周圍沒有空曠地,輝子居然爬到小區學校場裡放,那聲音極像放炮,震的耳朵發疼,到天上卻那麼好看,先是那麼一盞紅燈上空,接著四散成五彩繽紛的花朵,引得四周小孩哇哇大叫。
輝子一樂,把手頭所有的禮花全放了。大年初一,哥倆擠在姐姐家小房間裡美美睡到大中午。
一挖開眼,就聞到滿屋子的飯菜香。陳潔做了一大桌好吃的,還有過年一定要吃的雞蛋水果甜羹,花潤潤的樣子不讓人食指大動,輝子幾乎吃的哽脖子,姐姐笑著說鍋裡還有。
飯後,姐姐拿出兩個紅包,兩個弟弟一人一個,是要一直拿到他們結婚為止的。陳濤準備給姐姐的紅包是一套美容卡,輝子拿出來的是首飾盒,上好的藍田玉鐲,護心養生。
在姐姐家賴過初三,輝子就得幹正活了,他那是服務行業,不趁人家過節休假賺一把不虧大了,姐姐初三以後每天超市哪裡值晚班,陳濤法定假休息到初七,家裡早晚飯就他承擔去,白天沒事就到飯店廚房幫忙去。
姐姐家壞了一盞燈,陳濤想到沿江公寓那邊有一盞多餘的,搬出來以後他還沒回去過,順便去整理一下東西,姐姐輪假,也跟著去。
進房子,陳濤發現剩下的燈一個燈泡不會亮,又到處找燈泡,陳潔也跑到房間裡找,打開書架下面一排櫃子門,看到很多紙箱子,一個個拿出來,最下面一個工具箱裡就有燈泡,她拿出來放一邊,小心把其他箱子放回去,手肘沒注意,碰翻了其中一個,一大疊書散了下來,趕緊一本本撿起來碼好。
其中最大的是一本相冊,滿紙都是陳濤和劉亞鑫的照片,有單人的,雙人的,照片上兩個人手拉手,頭碰頭,不同風景下不同的親暱動作,陳潔越看頭越暈,心裡亂成一團嘛。
“姐,我去樓下車庫看一下,可能放那了。”陳濤在大門口喊,陳潔一驚,手忙腳亂的把相冊放回去,又認認真真把所有東西放到原來位置。
等陳濤兩手空空回來,姐姐已經坐在客廳沙發上呆呆的等他回來。
“就是這個箱子,姐你在哪找到的。”陳濤看了眼茶几上的工具箱問。陳潔沒有回答,只是催他挑了燈泡趕快走。
陳濤沒往深裡想,拿起燈出門。時間剛過中午,雙層汽車上人不多,姐弟倆坐一塊,陳潔忽然說:“劉亞鑫去美國還回來嗎?”過年那會,她問起是陳濤簡單的和他說過。
“不知道,他去那留學也該幾年吧。”
“你…上次說去外面是不是他叫上你的?”陳濤遲疑了一下,心想這也沒什麼奇怪的,就點點頭。陳潔出神的打量他半會,掉轉頭去看窗外,再沒說過話。
飯店新年開工第一天,夥計們發現店裡多了一個女工,平白的一張臉,沒有什麼特,看起來還年輕的,就是穿的大的了點,幹活卻很麻利,不說話還好,一張嘴就是濃重的鄉下口音。
大夥都以為是老闆新聘的打工妹,可看她眼神老往範兵那瞅,對誰都不答腔,連陳輝也不例外,看他們三言兩語那麼一回,就漸漸品出個所以然來。小山東還故意起鬨。
“打哪來的這麼個人?”輝子趁空打趣問。
“過年我媽硬給我的。”範兵了口煙,有搭沒搭的說。
“你就喜歡這樣的。你媽也不給你找個好看點的。”輝子奇了。範兵好笑的說:“你以為我是什麼條件,一沒錢,二沒房子,還蹲過牢子,要不是她從裡山鬲落頭裡來,剛來城裡沒出路,也不會看上我,人傢什麼要求都沒有,只要有城市戶口,有工作就行,條件夠低了。”
“那你打算結婚?”
“再說吧,我媽催的緊,就怕我跟男人鬼混下去,抱不著孫子。我蹲大牢會她愁我有事,沒工作會她愁我工作,現在又煩我結婚,她老人家也夠黴,生了我這麼個兒子。”輝子拿他手裡的煙,也了一口,呼出一團煙,呆呆的看著它慢慢消散掉。範兵抖抖身上的菸灰,說:“其實不錯,男人這輩子圖什麼,就是取個老婆抱兒子,我要是結婚就算沒白過一回。”忽然,他手機響,接起來沒說兩句,範兵聲音就活絡起來,打情罵俏說了一通,等輝子起水裡一缸大白菜才算完。
“今天晚班我輪休成嗎?”
“男朋友?”範兵笑著說:“哪算啊,剛認識的,聊的來而已。”
“那女的怎麼辦。”
“我待會下班就帶她走,晚上就不來了。”輝子能說什麼,往常也不是沒讓他頂過班,當然點頭答應。節長假還沒過,飯店營業到八點,輝子又提前半個小時關門落鎖。
回到宿舍,陳濤已經準備好洗澡水等著他,等輝子把一身臭汗料理乾淨,清清走出來,桌子上和平常一樣放著一個削好的蘋果,輝子瞧了瞧哥,陳濤坐在電腦前看新聞,從背影看,他有點瘦,可板的很直,看起來有神。
輝子咬著蘋果湊過去看,啃咬的動靜大了點,陳濤回頭看了他一眼,笑著又掉過頭去。
“這是什麼?”輝子看見筆記本旁邊放著一個信封,不好奇的想拿過來看。
陳濤急了,一巴掌打掉他的爪子,說:“沒什麼,我正在查通網,看看年後第一次到樁試考在什麼時候。”邊說他邊把信封放屜裡放,一著急,還把一個角在外面。輝子假裝仔細看網頁,全身都湊到電腦前面,等陳濤反應過來,他已經伸手了信封打開來看,裡面是一張女的照片,化了妝打了燈,長相看上去不錯。
“這是誰啊?”
“我也不知道。”陳濤聳聳肩,無奈的說。
“不知道怎麼有照片?”
“早上姐送來的,我怎麼推都推不掉。”陳濤似乎很為難。而輝子整個有點傻,再蠢都知道這擺明了就是相親對象,說起來今年哥就27了,按理說,是到了該成家的時候,身邊沒有半個女人怎麼也說不過去,姐姐關心很正常,他這個當弟弟的更不能說什麼,可怎麼心裡就這麼憋的慌。
***範兵四月份初結的婚,酒席沒有大辦。飯店夥計合塊湊了份禮包,輝子獨個又包了一份1888的數,酒席那天他沒去,店裡脫不開身,不過範兵哥們的,結婚才三天就從姜山趕回來上班,問他怎麼不度月,這傢伙邊打哈欠邊說沒勁,這已經是他上工以後第五個哈欠,夥計裡有人損他,晚上是不是太賣力,讓嫂子走不出家門啊,範兵笑罵了他一聲,沒回嘴,暗地裡嘀咕說,鬼他媽才賣力。
趁下午閒,輝子和新郎官一塊蹲後門菸。
“怎麼不在家裡多住幾天,我這裡不忙。”
“不想待,原來家裡就我媽,現在加上她,兩個女人羅嗦我一個,煩的要命。還不如到這裡圖個清閒。前一天還好,到她家裡去,好傢伙,她家一共有九個兄弟,最小的還裹布,你沒看過那家,圍牆還是泥糊的,連自來水都沒有,我給他們每家兩百,都當我是救星供。
你說我家裡算窮了吧,現在才見識到比我家更窮的。”輝子笑了笑,忽然想起小時候家裡頓頓只能吃菜場剩葉的子,那時哥才初一,姐姐剛好手傷了沒活幹,家裡錢了房租後就剩五塊錢,真正苦的子,身為城裡人的範兵怎麼想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