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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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有人不會捨得你一個人留下吧。”他突然瞄了瞄劉亞鑫,遺憾的說:“去美國也不錯,順便在那裡結婚,記得回來看我。”陳濤聽的一頭霧水,只能陪他打哈哈。晚上,崔阮起鬨,吵著要慶祝高中同學重逢,他們在石浦飯店點了一桌子海鮮大餐,又趕下一場,到酒吧喝酒,在迪廳吵雜中任意揮霍,直到正主掛掉為止,從酒吧出來,已經凌晨一點半了,陶凡練的把崔阮打包扔上車,跟剩下兩個人道別。
車子開走了,冷冷清清的街道上,只有路燈和兩個人做伴,陳濤回頭看看坐在路基上的劉亞鑫,今天晚上他喝高了,一直和崔阮拼酒,虧得他酒量不錯,到現在還有三分是清醒的。
“我打車走,你一道嗎?”劉亞鑫愣了愣,抬頭說:“沒事,我去拿車,一起回去好了。”他想站起來,可下盤發軟,險些跌倒,陳濤趕緊扶住他。
“你這樣子怎麼開車,鑰匙呢,我送你回去吧。”劉亞鑫把頭靠在他肩上,兩個人跌跌撞撞走到車子邊上,一使勁把這個大漢推進去,陳濤又走到另一邊門,坐上駕駛座,鑰匙。
忽然,劉亞鑫緊緊按住了他的手,慢慢摩挲又十指叉,隨後一用力把他抱在懷裡,狹小的汽車空間裡只能聽見他們倆的心跳,陳濤聽見他趴在自己肩頭滿足的嘆息。
“我們一起去美國吧?”劉亞鑫說:“我要陪爸媽過去住一段時間,還在芝加哥大學申請了學位,你也去好嗎?”陳濤伸出手反抱他的頭,回答:“我不能,亞鑫,我從來沒有想過要離開這裡。”劉亞鑫猛的抬起頭,失望的說:“我知道,可是你就一點都不考慮一下,我不想就這麼分開,你是愛我的,我也愛你,相愛的人怎麼能這麼分手?”陳濤沒有說話,只是推開他,默默的打火發動汽車,一路上,他一直沒有回應劉亞鑫注視他的目光。
車到公寓樓下,他把醉漢扛上電梯,從他西裝袋裡翻了半天才摸出鑰匙看門,幾天不見,房子裡顯得很亂,到處是菸灰粉末子,易拉罐酒瓶到處都是,他把劉亞鑫扶到上,從隔壁間拿了新被子蓋在他身上,原來的被子灑了酒,滿是怪味。
給他掂枕頭時,劉亞鑫突然抓住他的手往懷裡拉,陳濤被他抱了個滿懷,懊惱的想站起來,卻被劉亞鑫整個壓在身體下面,邊手上用勁邊說:“別動,就讓我這麼抱一會,就一個晚上,我什麼都不做。”或許是他語氣裡哀求,或許是許久沒有親密的接觸,陳濤心裡最柔軟的一角鬆動了,他不再掙扎,放平手臂任由他摟的緊。
不一會兒,劉亞鑫的鼻酣聲漸漸大了起來,側過臉,能看見他正出心滿意足的表情,似乎是這些天裡睡的最香的一天。
可陳濤睡不著,腦子裡像是放電影一樣,過往一幕接著一幕,卻總理不出一個頭緒。今天姐姐出院,不知道身體怎麼樣,他這麼晚都沒有回去,是不是應該給輝子打個電話…
一睜開眼,天已經大亮了,劉亞鑫帶著一身蛋焦的味道走進來。
“起吧,我煮了煎蛋。一塊吃早飯。”陳濤一看頭鍾,七點半了,趕快抖開被子,走出房間,昨晚凌亂的房子居然變的很乾淨,所有的垃圾都被收了起來,地板擦的乾乾淨淨,那條塗滿菸灰的地毯不見了,滿是酒瓶的桌子上現在也只有幾盆點心,兩雙筷子。
“快坐啊!”劉亞鑫難得一付家庭主夫的圍裙打扮,端著兩碟煎蛋坐下來。陳濤慢慢坐下來,剛想開口,劉亞鑫急著把飯碗到他嘴裡,說:“家裡沒有泡飯,這是我從外面快餐店裡買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歡。”陳濤拿起勺子,舀了一口。
“亞鑫,我…”
“還有這個煎蛋,我已經很多年沒做了,不知道好不好,你嚐嚐。”陳濤打斷他的話,說:“我得趕快回去,昨天我姐剛出院,輝子還在家裡等我。”
“那就吃完這個,已經一個晚上了也不差這一時半會的。”劉亞鑫急了說。陳濤想了想,低下頭吃飯,諾大一張桌子只剩下碗筷偶爾發出的敲打聲。
忽然,客廳電話猛的響了起來,劉亞鑫搶先站起來,卻不及陳濤手近,他一下子就拿起來接聽。
“劉亞鑫,你媽的把我哥哪去了?”陳輝暴跳如雷的聲音立刻傳了過來。
“輝子,是我。”陳濤有點哭笑不得,把電話挪遠一點說。
“哥,你去哪了,昨天一整天我都在找你,打你手機一直沒人接,後來乾脆關機,我急的快報警了。”
“我們高中同學會,去喝酒晚上就住在這邊了,我馬上回來。”陳濤邊說邊掏手機看:“姐怎麼樣,回家還順利嗎?”
“她沒事,爬樓梯都沒問題,電話裡說不好,你要想知道就趕緊回來。”陳濤應了一聲,把電話撂下,打開手機電源,查看了下,從下午五點到11點,總共有12個未接電話,都是輝子打來的。
“你什麼時候關的?”劉亞鑫別開臉,說:“在酒吧,你去上洗手間的時候。”陳濤嘆了口氣,抓起手機站起來,劉亞鑫立刻攔住他,喊:“濤,我沒別的意思,只想和你待一個晚上,好好睡個覺,好好吃頓飯。”
“你怎麼能這樣?”陳濤大聲說:“難道你覺得這麼做會有用,你的行為就不能成一點。我們不是十幾歲的小孩,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們身上是有責任的。”
“我知道,但是你一直不給我機會,我…”
“這不是機會不機會的問題,亞鑫,你心裡明白。
我們原來就不是一種人,你有野心,有報復,想幹一番大事業,可我不一樣,我只想守著自己家裡人,安安心心過子,有時候我們本說不到一塊,你想的我理解不了,我認真的你未必能明白…”
“這些都不是大問題,兩個人在一起相處不是要磨和的,只要有情,什麼困難我們都不用擔心的,是不是?”陳濤默然,雖然道理很明白,可是現實都不是隨人的意志而行,擺在他們兩個面前的路並不順利,看劉亞鑫這麼急切的樣子可能他也清楚,他們都為人子,為人親,各自有各自必須擔負的責任,劉亞鑫固然不能扔下伯父伯母,他也不可能離開姐姐弟弟。
即使情再深又如何,相互的羈絆也會在時間空間的糾纏裡慢慢磨平,磨光了。
“濤,答應我,接下來的時間裡再考慮考慮,我9號去上海,我們還有4天的時間,你一定要想清楚。”陳濤回自己的手,平靜的說:“我儘量吧。走了。”看著大街上匆匆而過的上班族,陳濤有點茫然,他沒有心情去公司了,去了估計也是個爛攤子,接的時候,崔阮有的忙了,可這不是他關心的東西,還是回南苑。
坐了一個多小時的公共汽車,終於到了那,一屋子小夥一半上飯店開工,一半昨天晚上夜班睡覺的,還有幾個輪休剛起找樂子。
輝子沒有睡,原本是有一屜話留著給他的,最後看哥灰頭土臉的樣子,趕緊叫他上好好睡一覺,自己被一群人拉出去打牌,最近他們都上“姜山地主”***陳濤三天沒有去軟件公司,不是不想幹活,只是不知道怎麼面對劉亞鑫,整天窩在輝子的快餐店裡搬鍋子鏟子,尤其是半夜場,他做的菜很受歡。
輝子早就知道劉亞鑫從杭州回來了,看哥目前的架勢估計兩個人以後沒戲,他雖然不至於幸災樂禍,心情卻好,他絕對是不喜歡劉亞鑫和哥在一塊的,要是因為陳濤丟工作,他自己那快餐店也能養活兩個人,就想著他不要去那破公司才好。
不知不覺的,劉亞鑫說的四天考慮時間就到最後一天了,一整天,陳濤總是心神不寧,鍋裡下料不是鹽放太少就是水加太多。
輝子以為他是累的,把他趕回家。家裡靜悄悄的,中午場是快餐店最忙的時候,所有人都到店裡打點,陳濤在客廳沙發裡坐了半天,沒有一大群小夥吵吵鬧鬧進進出出的,很不習慣。
忽然門鈴響了,開門一個送快遞的,捎來一個信封,拆開來是一張去上海的飛機票,時間標明今天下午2點。陳濤盯著茶几上的機票有點發傻,客廳上的大掛鐘滴答滴答聲音清晰可辨,秒針一下一下在空氣裡顫動著。
11點25分,他在幹什麼,在飛機場侯機,去機場的路上,還是在家裡整理行李。陳濤捂住自己的頭,埋在沙發靠上,呼,壓抑的呼,不管劉亞鑫在哪裡,卻有種他從未離開的覺,就在身邊,就坐在他對面,深深凝望著他。
我等你,濤,我會等你到最後。陳濤猛的站起來,神經質的在地上跺了三個來回,最後像是下了決心一般,起電話。撥了姐姐家號碼,鈴響三聲通了,話筒那頭傳來姐姐悉的聲音。
“姐,我是小濤…你先別掛電話,我馬上說完…我這裡有一張十萬的定期存摺,密碼是你的生,我擱在輝子這裡讓他給你,我可能要離開些子…到外面去讀書,安頓好了就和你們聯繫,不用擔心我,這筆錢是給你治病用的,我打聽過一院一個醫生很好,要是不行還能去上海,北京,讓姐夫陪你去…”
“小濤,你到底想說什麼?出什麼事了?”姐姐終於忍不住開口。
“沒什麼,就是這些,我走的急不能陪你,其他事情我會和輝子說清楚的。”陳濤不等電話那頭回答,就掛了電話。再撥快餐店,是忙音,這樣也好,他也不知道要和這弟弟怎麼說,不定還會大吵一架,他想了想還是寫張紙條。
一提筆觸萬千:小心身體,別多菸,別打牌耽誤正事,好好休息…洋洋灑灑寫了滿紙,忽然,客廳大鐘打12點。
陳濤呆了呆,小心疊好紙條,壓在顯眼的地方,沒有多餘要帶的東西,大筆現金存摺都放在頭櫃子裡,他拿起平時那個公文包帶上筆記本…從來就沒離身過的。
出門還有點恍惚,下樓梯時越走越快,心跳急劇加速。樓外陽光當頭,正散發著無法抗拒的誘惑,猛的拐出樓道口,和面急急忙忙跑過來的人撞在一塊。
“陳大哥,不好了,你快到店裡去看看。”小山東看見他就像看見救命稻草,大聲喊:“舞廳裡那幫氓找了十來個人到店裡砸場子,輝子哥帶著夥計們要和他們幹上了,誰也勸不住,小兵哥叫我趕快來找你。”陳濤一聽傻了,飛一樣的往店裡跑。隔著大馬路都能聽見店裡吵吵鬧鬧的聲音,一進門翻桌倒椅,菜湯了一地,客人都被嚇的跑光了,一屋子都是人,輝子和店裡夥計站廚房口,一群混混似的人物圍住兩邊,雙方都抄起傢伙,明晃晃的菜刀讓人看的心驚膽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