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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壹佰零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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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朝堂之上,皇帝頒佈了一條新的法令:仕族不得通婚。

具體事由,由新的政令重新擬訂,仕族婚配甚至於明細到只能與何人哪個家族甚至於幾品官員府邸的地步。

因這些豪族們恃其名望威信,不願與其他姓氏締結婚姻,而是門當戶對的選擇彼此之間互為姻親。這些人既是當地豪強,不少人又執掌兵權,長此以往,就會架空朝廷,對抗中央集權,這是李治所不能容忍的潛在威脅…

就算此前他再規避這些,但直到立太子一事叫他陡然起了緊迫之

而面對國家和平政策構成很大威脅的這些人,李治決計不能輕易鬆手,哪怕此刻尚且還沒有威脅到他。

於是李治下令,止這些人相互通婚,於是這七大家族結成的鐵桶陣遂被攻破,叫他們再不敢私下互為表裡,不得不說,李治確實有遠見卓識,很快就想通了這之間的盤錯節,就叫他們錯筋斷骨,後再不能危害到社稷…

為了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李治連夜招了許敬宗、張行成,又與善於合的李績知會,最重要的是,耿直的褚遂良也一力支持此事,只一瞬間的功夫,就將旨意敲定,任長孫無忌再神通廣大,也只能眼睜睜地瞧著旨意被下放而去。

這才是歷史上真正的李治,他寬厚仁和,又有決斷的政治手腕,在他自己都好無所覺的時候,已經成為了一個合格的帝皇。

兵權不過是第一步,他已經著手開始打擊朝中權臣,恢復中央集權了…

如此,不僅打壓了王皇后一系,就連蕭淑妃也擔驚受怕了幾,愈發不敢到李治面前去刷存在了。

孫茗是事後得知朝堂上的風雲變幻的,知道李治這會兒功夫又要進入繁忙的時段,但見他自己每乖乖地固定時間聯繫騎,也就放了心。

就因為歷史上李治過逝得太早,而且他原本體質就偏弱,一生起病來就高燒不斷的,她也唯有從旁的地方尋些強身健體的辦法,也固定時間叫太醫令親自為他診脈,若有個小病小痛的,也能及早發現。

事隔兩,在午後陰雨綿綿的時候,櫻花給植在了庭院裡,挨著廊亭,滿花圃都更換了櫻花樹。

阿寶阿福是最歡喜的,圍著櫻花樹繞了幾圈兒,雖然沒有問出口“為什麼櫻花樹上沒有櫻花”小臉上都是疑惑和好奇,各自決定晚些偷偷地問耶耶和阿孃。

兩人年紀越長,就越愛面子,雖還是這樣小小的孩子,卻漸漸有了身為皇家公主的魄力來。

孫茗把阿宜抱到身邊,坐在廊亭的案邊,叫人鋪了軟墊子,把阿宜放上去,由著他自己爬來爬去地玩,與當初養阿寶阿福一樣,恍然中,竟然也逐漸體會出歲月靜好的意境來…

把阿寶阿福兩人招至身邊,令她們倆人一同如小大人般跪坐,又親自從案上茶壺中倒了花茶出來,指著櫻花樹與她們問道:“你們瞧,耶耶多疼你們,應了你們心中所愛。再兩個月就到了耶耶生辰,往年也就算了,今年可要自己備了禮物來。”阿寶皺著眉,一臉糾結道:“耶耶什麼都不缺,阿孃你說送什麼好?”孫茗點了她的小鼻尖,謔笑:“你自己想,想出來的,才是你們自己的心意。”阿福拉了阿寶的衣袖,才與孫茗回道:“那我與阿寶想去想想,但是最後還是要尋阿孃討主意的。”阿福人小鬼大,心思頗多,比單純的阿寶要多了許多計較…

孫茗笑而不語,在漫天杏花雨中,坐在廊亭下,喝著香噴噴的杏花茶。

這時,王福來在廊外求見,待他被花蕊領上來的時候,就是一路上打著綢傘來的,袍子底下不免也沾上了水漬。他不敢耽擱,只在朗庭外的臺階下回話,指著抬著滕筐的兩個內侍:“娘娘,這是新晉上貢的櫻桃,聖人瞧著好,就叫送來萬壽殿一筐。”這種時令又嬌的水果,但凡李治見了好的,都是先一步就往萬壽殿送,是以連王福來都是見怪不怪的…

這是當然的!反正李治一下班就準時準點地回來,即使他白裡沒空去吃,到了她這邊,還有什麼吃不著的?

孫茗早已經習慣了,指了花萼去將櫻桃鎮上,先洗一碟子上來。

不多時,花萼就將澆了酪,又淋了蔗糖的櫻桃擱在愴金牡丹紋玉盤裡,擺成了半凝凍的狀態,以鮮酪香甜滋潤配對季櫻桃的新鮮多汁,再輔以琥珀的冰蔗漿,這是唐朝的一種很免費的吃法,堪稱季的主打甜品了,時稱“酪櫻桃”其實這種吃法在三國時代就有了,之後一直延續到了宋朝,直到如今,早就失傳已久,且後人似乎也並沒有這樣花樣百出的吃法。

原先孫茗並不這麼嗜甜的,但阿寶阿福喜歡,李治偶爾也會用些,所以花萼就將此法給端上來。

孫茗並沒有多問,原本就打算先呈上一盤給閨女嚐嚐鮮,自然擺出她們喜歡的吃法來了,她自己也挑了幾顆,又以花茶清了口,一邊瞧著阿寶阿福吃得一臉盪漾著幸福的模樣,但還是提了句:“這樣甜口的小食,吃完記得漱口。”與她們說了,又叮囑花信幾句。

她可不想閨女長大後長成一口歪瓜裂棗的牙出來…

見閨女倆個坐在一處緊挨著,一邊講悄悄話,一邊挑著櫻桃吃,孫茗就起了身,抱了阿宜一同起來。

阿宜許是見了阿姐們吃得這般口,兩條胳膊就往她們那處伸長著,一邊“啊啊——”叫喚,顯然是一副被瞧得饞上了的模樣。

孫茗轉了身,把阿宜的臉朝向另一處,瞧著他一臉的委屈就笑起來:“這麼小就知道跟你阿姐們討吃的了,這可怎麼好?”

“我瞧他好。”李治也不知何時站到廊亭下的,瞧著她極為練地抱著兒子,愉悅地道:“哪有你這般當孃的,他想吃,讓人給炸了汁來喂,還捨不得這一筐櫻桃不成?”孫茗一邊抱著阿宜往廊下走,一邊橫了他一眼:“你說得簡單,櫻桃炸了汁就沒那麼鮮甜口了,阿宜這般小,怎麼能加了蔗糖與他吃?小孩多食糖,其實也並不好。”男人畢竟與這些地方枝大葉,又怎麼會留意這許多細節。李治聞言,也不再多言。

她倒是記得阿宜這個年紀可以吃起水果了,偶爾添一些並無妨礙,就扭頭與身後的花萼吩咐了一句:“去將金桃削成桃泥來,吃上一些應當不妨事,也不要多,就三、四勺足矣。”花萼點頭後,應聲退下。

此時李治已經上前,伸手就將阿宜抱了去,一臉慈父地逗著他玩。

阿宜被李治抱在懷中,顯然忘了剛才兩個阿姐在他面前饞他的事,倒是覺得這樣親近的耶耶頗為喜歡,然後就喜笑顏開,兩眼冒光得對著李治笑。

孫茗上前一步,拉著他衣袖:“今回得這樣早?”李治剛被阿宜逗樂,一臉的喜形於都尚且沒有收回,仍是笑著回道:“唔,知道你這裡有櫻桃吃,我怕晚了可就沒了。”他那是取笑她饞,何況阿寶阿福也是這樣一副吃貨的模樣…其實每年搬那一大筐進來,她又哪裡吃得完?最後還不是做了乾果,存著慢慢吃了。

孫茗又翻了個白眼:“莫非還能少了九郎一口吃的不成?”話剛落,花蕊就已端著一盤酪櫻桃上來。

近身服侍的這幾個丫頭都極又眼,見李治進了萬壽殿,就早有小丫頭下去清洗櫻桃了,本無需另行吩咐。

孫茗接過櫻桃,令花蕊將阿宜抱下去食用桃泥,自己一手端著擺了櫻桃的愴金龍紋玉盤,一手挽著李治往屋子裡邊行去。

李治畢竟位高權重,是當今的皇帝,即便孫茗自忖與他幾乎不分彼此,但常的用具還是略有區別,便說這手中的碟子,細節當眾畢竟不同,龍紋的餐具也並非所有人都能用的。

李治尋了窗臺邊的案几前跪坐下來,張口含了孫茗遞過去的櫻桃,把人往懷裡一帶,說起給她後院翻修的事情來。

他也純粹想一出是一出,又有幾分偏執,但凡見著不滿意的地方,心裡就不得沙子,非要得處處合他心意不可。

窗臺半闔著,隱隱還聽到外邊淅淅瀝瀝的雨水落到花枝葉片上的滴答聲…

孫茗恍然間倒還記得,史上李治住的貌似應當時大明宮,怎麼也沒見他提過,到了如今,仍是住在太極宮?

於是抓著他前的衣襟問起來:“說起修葺院子,我倒記得大明宮的規模似乎比太極宮還大?”她也是因為不瞭解方才問起,但李治卻有些不解:“你怎麼會想起東內?東內並未建完就停工了,再說,就是規模再大,又如何與太極宮想比?”大明宮也稱作東內,在高祖過逝的時候,並未修建完成,而此時的李治也壓沒有遷宮的打算,他只當是她一時的好奇才問出口,但又一想,覺得將東內閒置,似乎又很費…

這時,他也起了些興趣來,想著尋了閒處,去瞧上一瞧。

孫茗聞言,也就不再多說,轉而提起李治生辰的事情來。…此刻,同孫茗一樣提及聖人生辰的事情還有另一人,便是立政殿的王皇后。

王皇后自從李治下旨,明擺著是拿她家族開的刀,也很是惶恐了幾。她向來膽子說不上多小,但事情一發,本能地就有些縮起來。

還是武媚娘瞧出了端倪,又拿話寬了她,才叫她暫且安下心來。

武媚娘說得沒錯,便是她孃家沒有如今這般勢力,卻也不至於就這樣不中用了,何況她一手扶持的忠兒如今還是儲君,她的前途一片順坦…

這般一想,再以前垂首恭敬地跪坐在一邊,一心為她出謀劃策的武媚娘,頓時心滿意足起來。

心情一好,王皇后看著武媚娘就更順眼了,決定給她一個機會:“再過陣子,就是聖人的生辰,屆時定是邀百官入宮,參與國宴,媚娘心裡可有譜?”武媚娘是王皇后授意給接入宮中的,她看重的就是李治對武媚孃的哪怕一點點的在意與歡喜…若是武媚娘不能得寵,那她豈非竹籃打水一場空?到頭來,反而哪頭都不得好,白白失了先機…

武媚娘一聽即知,王皇后這是暗示與她,心裡頓時一鬆。

來得正好…若是得了皇后支持,與她更有助益了。

她如今這樣身份不明,唯有李治方能為她正身…正是背水一戰的時候,一著不慎,就會功敗垂成。

而她,她武媚娘便是想方設法,也要留在這太極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