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名城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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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松問道:“大王,你要幹什麼?”莫啟哲道:“我怕有意外發生,所以囑咐手下注意著點兒。對了,你也囑咐一下部眾吧,別出了什麼意外,你要是有了意外,大酋長同樣可以併了你的部落!”
“對對,大王說得太對了,說實話我還真怕大酋長玩陰的,刺殺首領奪取部眾的事情屢見不鮮,而且部眾要是有了新首領,很快就會把過去的首領給忘了!要是我死了,除了我的親信外,恐怕沒有幾個部眾會為我報仇!”歐松心裡很失望,他還以為莫啟哲要製造意外呢,結果是怕有意外發生,不是殺大酋長,而是怕大酋長殺自己!
莫啟哲輕聲道:“這就是你們遊牧之人的習慣,喜歡跟著強大的首領,你不強就沒人答理你!”頓了頓,他覺得不應該對吐蕃人的生活習說長道短,話鋒一轉,道:“我說的意外不是指大酋長要暗殺你,而是指我們在暗殺了大酋長之後,怕其他酋長不服,一起反抗你,那豈不是麻煩!”歐松大喜,原來莫大王說的意外是這個,他滿面紅光地道:“多謝大王照顧,我如得了匹播城,定要對大梁稱臣,年年進貢!”
“這些以後再說不遲,現在還是先助你登上大酋長之位吧!”莫啟哲看向場中,場中這時聚了上千名各部勇士,服裝各異,只有驃騎兵穿著統一的衣服,黃寬袍黑帽子,即使在人群中也能讓人一眼就認得出。
歐松道:“要怎麼除掉大酋長,是給他敬杯毒酒嗎?”莫啟哲想了想,好象成吉思汗的老爸就是被人用毒酒害死的,看來吐蕃人和蒙古人差不多啊,都喜歡在酒裡做手腳!他搖頭道:“那樣做太不光明正大。我是不屑為之的!大酋長不是說勇士如何如何嗎,那就讓勇士收拾掉他好了!”歐松哦了一聲,他並沒有明白莫啟哲的意思,但莫大王說了,他只需跟著做就夠了,用不著多發表意見。
忽然大酋長說話了,他道:“歐松。你和吳商人以前認識嗎?”莫啟哲和歐松同時說道:“不認識!”大酋長怒道:“說謊,無恥!歐松,咱們吐蕃人說一是一,說二是二,你屢次說謊。到底是因為什麼?”歐松卻笑道:“和朋友當然不能說謊,和敵人嘛…嘿嘿,說實話豈不是太傻了!我和吳商人以前見過,因為敬佩他的為人,所以才結拜為兄弟。我認他為兄,怎麼著不可以麼?”
“又在說謊,你的年紀明明比他大。怎地他倒成了兄長?”
“我不是說了嗎,是因為敬佩我大哥地為人,這才結拜!有本事者理當為兄,難道誰的年紀大,誰就是老大啊!哼,怪不得我匹播聯盟總也打不過邏些聯盟,了半天原來是因為大酋長是憑著鬍子長,從而當上的首領。而不象邏些城那樣,稱王憑的是本事!”
“你說我不配當大酋長嗎?”大酋長火冒三丈,就要站起來和歐松理論。
其他酋長連忙相勸“算了,算了。還是先看賽馬吧!”莫啟哲小聲道:“對了,我手裡有一對男女。那個女的好象是邏些城主的女兒。你剛才說總也打不過邏些聯盟是怎麼回事,大家不是親戚嗎,為啥還打仗?”
“為了草場,親戚又能怎地,再說只是大酋長和邏些有親,又不是我們!這大酋長靠犧牲其他小部落的利益,和邏些城拉關係,想通過邏些城地力量,鞏固他的地位,哼,特別不是東西!邏些城和他都得到好處了,那我們呢?我當初的草場就是被他換給了邏些,換給了我一塊沙石地,要不是活不下去,我能去中原嘛!”莫啟哲點了點頭,原來仇恨是這麼結下的。他道:“有了,這回我知道該把責任推到誰身上去了!”歐松道:“大王有何高招?”莫啟哲笑道:“我把那對男女放出來,等一會兒大亂一起,你就說是那個男人刺殺的大酋長,那女子是邏些城地人,正好大家都敵視邏些聯盟,一聽是邏些城派來的細殺了大酋長,自然而然的就會相信!那你不就沒事了嗎,順理成章的登上大酋長之位,然後再以給前任大酋長報仇為名,兵發邏些城,佔了的地方嘛…”歐松立即道:“全部獻與大王!”他心裡想:“我以為酒中下藥這招就夠毒辣地了,沒成想這莫大王比我還狠,不但要死大酋長,連邏些城都算計進去了,真是想不佩服都不行。”忽聽大酋長又叫了起來:“你們兩個頭接耳的嘀咕什麼呢,是不是在研究什麼陰謀詭計?”莫啟哲心道:“幹你事,你就老老實實地等著歸西就行了!”歐松笑道:“沒有,我們在談哪匹馬好!”大酋長哼了一聲,轉過頭去和別的酋長說話,眼角卻總是往這邊瞄。
莫啟哲站起身,假裝去解手,趁機叫來一名親兵,如此這般地吩咐了一番,然後才又回到座位上,正巧歐松也剛打發走一名隨從,兩人相視一笑,心裡都明白是怎麼回事,不再說話,專心地看起賽馬來。
吐蕃牧民開地大會有許多競技內容,但主要還是賽馬,草原騎士的英武畢竟是在馬背上體現出來的。騎無鞍烈馬狂飈二十里,誰最先到達,大酋長便會親自斟上滿滿一杯美酒,送與騎士,然後由部落裡最美麗的一群少女圍在他身邊唱歌,似乎天下各地對勇士的待遇都差不多,榮耀和美女齊來,金宋如此,吐蕃也不例外!
驃騎兵和吐蕃牧民一樣,都是從小生長在馬背上的健兒,全身最硬的地方不是腦袋,而是股。雖然騎著無鞍馬,但仍舊是奔行如飛,他們先奔離大會場,狂飈到十里外,繞過一個大木樁,然後返回,馬上騎士發瘋般地趕著跨下座騎。向大會場疾馳而來。
二十里對一般人來講,得走上好半天,可對於騎兵來說,簡直就是抬腿即到的距離,驃騎兵地戰馬最擅長的就是短途衝刺。二十里地路程還用不著體恤馬力,塵土揚起,草葉飛騰,這一大群人片刻功夫就奔回來了。
莫啟哲拿起一杯酒,放在鼻下聞著。各部酋長也都在緊張地等著比賽結果,人人均渴望得到賽馬第一名的殊榮,在草原上。誰的部落裡勇士多,那個酋長就會受到其他酋長地尊重。
忽然觀望的人群發出一陣歡呼,騎士們回來了,跑在最前面地一人把後面的大隊遠遠拋開,再往後有上百人拉開橫排,象是打仗地隊形一般,全力奔跑,最後才是大隊。亂哄哄地跑著,絲毫不象前面的那些人在奔跑中也井然有序。
觀看比賽的驃騎兵齊聲發出歡呼,大叫:“達不野古,達不野古,好好!”原來跑在第一名的竟是斥候首領達不野古。而他身後那幫拉橫排的,全是驃騎兵。最後那幫人才是吐蕃牧民。驃騎兵和普通牧民不同,牧民要搶頭名,是為了顯示自己地英勇,而驃騎兵則是誰得頭名都一樣,他們是團體行動!達不野古乾的就是騎馬快跑的斥候工作,他能跑在前面毫不希奇,可吐蕃牧民中也有矯矯健者,為了保證達不野古定能得到第一,驃騎兵在後面列隊奔跑,不許別人超過他們,眾人齊心,其利斷金,達不野古穩穩當當的取得了頭名殊榮。
大酋長見來人竟是那個中原商人的手下,心中生氣,道:“太不光明正大了,簡直就是用詭計得到地頭名!”眾酋長則默不作聲,他們見了驃騎兵這般強悍,都是心下惴惴,這人現在和匹播最強大的歐松是兄弟,強強聯合,誰敢起刺兒,得罪人的事還是讓大酋長一個人去做吧!
達不野古得了頭名,得意洋洋地來到大酋長面前,準備飲那得勝酒,可大酋長一生氣,竟不給達不野古斟酒,把個達不野古給造得滿臉通紅。莫啟哲輕輕搖頭,大酋長心狹窄,成不了大事,如果沒有歐松,他倒是很喜歡這種人當大酋長,這樣才利於自己攻佔匹播,但現在有了歐松,大酋長也就他地靠邊站吧!
莫啟哲道:“達不野古,到我這裡來達不野古臉陰沉,他跋扈慣了,突然在大酋長這裡受了冷遇,心下甚是憤憤,真想上去把大酋長給砍死!聽到都元帥叫他,便走向莫啟哲。
莫啟哲端起面前那杯酒,喝了一口,然後遞給達不野古,笑道:“人家大酋長拿不出多餘的酒來給你喝,你又不是不知道,還跑到那裡要什麼?你是明事理之人,當明白得給人留些面子,別讓窮子為難。來,我這裡有杯好酒,咱們一分為二,各飲一半,以示兄弟之情!”歐松趕緊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道:“喝完我兄長的那杯,再喝我這杯,咱們也是兄弟!”驃騎將領們何等會做人,也紛紛舉起酒杯,向達不野古敬酒。達不野古心懷大暢,喝了這杯喝那杯,直喝得醉醺醺。
大酋長大怒,對莫啟哲吼道:“你說誰是窮子?你再說一遍!”莫啟哲假裝糊塗,道:“我剛才說大酋長是窮子了嗎?哎呀,抱歉,不好意思,我說錯了,大酋長哪能是窮子,你是富子也!”歐松部的人和驃騎兵一齊大笑,都道大酋長富得很,也子得很!
這等侮辱誰能受得了,匹播城的士兵一起站起,便要向莫啟哲衝來,準備給這囂張之極的商人一點顏看看,歐松把手一揮,歐松部的士兵也立即站起。兩方象鬥雞一般,互相瞪視。
莫啟哲大喜,混亂將起,正好下手。可讓人失望的是,這大酋長能身居高位,顯而易見不是個平庸之輩,他一見對方人多勢眾。竟能嚥下這口惡氣,擺手道:“客人喝多了,不要與他一般見識。接著比下一項好了!”匹播一方紛紛坐下,不再說話,歐松一方也無事可挑,只好悻悻然地跟著坐下。見亂不起來,莫啟哲大皺眉頭。想死這大酋長還不太容易啊,轉頭去看場中地其它比賽。
這回比賽的是套馬,牧民把馬駒子趕到場上,由各部勇士競技,看誰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套的馬駒子最多。
隨著一聲“開圈”的命令,牧民齊甩響鞭,把兩千多匹馬駒子趕得狂奔起來。但見各沒籠頭地馬如雲似波,像動著的馬河,四下亂跑。有地直衝到酋長們坐著的大臺前,圍觀的部眾早已閃開,給這群炸了營的馬駒子騰出寬闊的空地來。上場地勇士此時便分散開來。各套各的。酋長們一個個呼急促,兩眼直盯著賽手和馬群,雙拳緊握,看著這緊張刺的場面。只見賽手們一個個手持套竿套繩,矯捷地揮竿拋繩,飛快地下手套著馬駒子。
大酋長滿臉漲紅,鼻翼翕動著,直勾勾地盯著場上。這些馬駒子是各部落一起出的,專供賽手競技,比賽規定,馬駒子被誰套中,就歸誰所有。匹播城這次派出了所有的好手。準備大撈一筆,這些馬駒子都是最好地。如果能得到的多些,以後部落裡的好馬數量就不愁了,事關部落以後的發展,他自然緊張。其他的酋長也是這般想法,所以眾人都是全神貫注地看著場上。
此時草場上千馬回騰萬蹄翻飛,草葉與黃塵齊舞,駿馬長嘶,勇士呼喝,聲音吵雜,掩蓋住了眾酋長地說話聲。莫啟哲心中歡喜,這不就是機會嗎,而且這機會還是眾酋長給製造的,與自己無關,非常好,老子平地一聲吼,該出手時就出手!
他衝遠處的神箭手一使眼,表示開始行動吧!神箭手立即閃入驃騎兵地人群中,士兵們為他打掩護,吐蕃眾人都在關注著場上的比賽,誰也沒注意到一場暗殺就要發生,就連歐松也在看著比賽,大聲叫嚷,讓他部落的勇士去套自己中意的好馬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