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墜花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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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部”侍郎楊鐵槍大人身邊,還有一個矮了半截的白衣少女。¢£,因為少女是坐在一張輪椅上,滑行而出的。少女的年紀,有些年輕的不像話,大約十三、四歲,明眸皓齒,目光清冷,神情清減,就連笑起來的笑意,也帶著冷峻的顏,柳葉眉下,那雙清澈寒冷的眸子,彷彿深海里曾經鯨了三千塊萬年寒玉。
這少女雖然是個殘疾之人,但試問天下間群雄,有誰不敢小覷她的份量和名頭?即使她弱弱小小的坐在那裡,也仿似比幾百個丈二金剛大漢都高大出幾十丈!
這女孩子,自然是冷若芊。
“涼城四美”之末的冷若芊。
楚羽一看到冷若芊,心下就情知今的這局面,自己一方已經絕對討不到好去。
更何況,他所要面對的還有一個“獨臂將軍”楊鐵槍!
楊鐵槍曾經單槍匹馬在千軍萬馬中保護先皇殺了個七進七出,他的一條斷臂就是折在斯役;在這麼一個在皇室御前大紅大紫的大官兒面前,楚羽如果如後還想躋身朝堂、晉身殿閣的話,就不能做錯一件事、說差一句話。
是以,楚羽先向冷若芊打招呼道:“四姑娘也在侍郎大人府上做客啊?好巧。”楊鐵槍豪聲道:“小穎賢侄女的父親、席青谷席大老爺是楊某人的兩姨連襟,自家孩子,算不上客人。”冷若芊冷冷的問道:“聽說楚公子是來我姨丈府上追剿賊囚的?”楚羽乾笑道:“楊大人,晚生楚羽不才,在‘軍’和‘城防司’謀了份差事,我也是深受皇恩,只想為京畿平靖,盡一份綿薄之力。”冷若芊冷笑道:“結果追著追著,卻追上楊老將軍門上來了?”楚羽強笑道:“打擾、打擾,得罪、得罪。”
“放肆!”楊鐵槍一吹鬍子一瞪眼:“我楊鐵槍的家裡,怎麼會有賊囚之徒?!”楚羽語音一窒,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進退不得。
冷若芊反道問:“既然楚公子,口口聲聲是追緝賊囚,那麼,姑娘多嘴問一句,賊囚姓是名誰?所犯何罪?請楚公子一一道來如何?”楚羽語,一時竟是回答不上來。
——要是說追拿的是辰沅,自己就要先認下了非法綁架義兄家眷之罪;若是回答追捕的是那神秘蒙面人,那麼,又所為何罪呢?更況且,也不知那蒙面神秘人是何方神聖!這一旦說將了出來,只怕討要人不成,罪過已先行自認,加上再有舒楊鐵槍這個公認“第一耿直朝臣”在旁做證,只怕這輩子都不易翻身脫身。
楚羽只得冷哼道:“也罷!算楚羽看走了眼,就此告罪!叨擾了!”說完,還瞪了冷若霜一眼。
楊鐵槍這時發話了:“媽了個巴子的!俺知道你這個小兔崽子,是有蔡京家的大小子蔡攸給撐,所以近些子滿皇城到處充字號架樑子也沒人敢惹。你個腚溝的就你一個小王八羔子有種是不是?沒踩著你楊爺爺的地頭,俺也不吭聲;但是你要踩到俺們‘兵部’的一,就算蔡京那老小子親自出面,俺與‘托塔天王’萬大哥一起,敦請萬歲爺來評評理,看看你個小兔崽子,倒底長几顆腦袋瓜子!”楚羽一聽,忙道:“別、別、別,都是晚生那些沒用的手下看走了眼、誤報了令,楊老爺子舒要誤會才好。”楊鐵槍大鼻子裡,重重地“哼”了一聲:“哼!是誤會就最好。那你還杵在我家門前幹你老孃?還不滾遠點?是不是還要進來搜一搜老子的窩兒?嗯?!”楚羽躬身道:“不…不敢。”冷若芊輕笑道:“楚公子不打算進來坐一坐嗎?”楚羽冷笑道:“楊老爺子請了,晚生這就告退了。”當下,“青衣樓”一干人,自楊鐵槍府邸,狼狽的退出,走不多遠,孫驢不問道:“公子,不若我們返回去硬闖強搜,那兩個在逃的賊男女,一定還窩藏在楊府裡面!”楚羽恨恨地道:“不可胡來!這姓楊的老傢伙,在太后和皇上面前,可是紅的不得了,其族中曾出現一位大儒,做過當今聖上的啟蒙帝師,其侄兒‘紫貂’楊弋捷為熊東怖所害、也曾驚動皇室,太后大為憐憫,下旨追封厚葬(參見《西洋鏡》卷),而且這老兒也跟高太尉好,要是惹了他,向聖上參了咱們一本,加上李綱老匹夫和龍傲骨那幫‘御史臺’的孫子加鹽添醋的,只怕蔡少傅也抵不住他們這場聯手發難。這擺明了是設計好的陷阱…”蘇磨道:“依屬下看來,對方似乎不僅志在於此,這裡面怕是還有陰謀…”
“哼!且休管他們有什麼陰謀,按照原計劃,我還必須要去會一個人。”楚羽發狠道:“就算安東野救得了辰跛子的姐姐,他也防不了我有這一招!”楚羽今在先後會晤安東野和柴如歌之後,就急匆匆的趕去赴第三場約會,在“鳳凰臺”臺下,與“不期而遇”的“刑部”大佬閻羅王短暫鋒、又在梁發的安排下,上演了一場“親民秀”和“假刺殺”一直牽絆至此,他仍然執意去見“那個人”——“那個人”倒底是個什麼人,恐怕除了他自己,誰也不知曉。
孫財也不知曉。
這時候,孫財正奉了梁發之命,一路急趕,趕往“山河社”去查看關押在那裡的辰沅姑娘,是如何被神秘蒙面人救走的。
“山河社”守備森嚴,楚羽之所以放心將制約辰源的人質辰沅囚在彼處,因為裡面住了個在皇族內、朝堂中、武林裡、江湖上都聲名赫赫如雷貫耳的大人物——“氣拔山兮力蓋世”、鐵帽子王、皇叔趙山河!
孫財先客客氣氣禮禮貌貌的求見趙皇叔,時間不大,趙山河即行予以接見。
孫財得入球社內廳“庚依室”便見趙皇叔正會晤一個肥胖頭陀,兩廂陪坐的,還有兩名客人。
那大頭陀氣神內斂,坐得四平八穩,架子極大,正在端杯飲茶;那兩個客人,孫財見過其中一個,另一個雖未見過、但也聽說過,二人的來頭,都相當的不小。
孫財見過的那個,是“金獅鏢局”總鏢頭“點頭獅子”趙天。
另一個孫財雖未謀面、但看一眼就能猜出他身份的的,一是“金槍世家”老爺子“金槍無敵”龍傲天。
在座的這些人,都是“高二黨”的權要、重將(參見《東風破》、《血河槍》、《紅絲巾》卷);他們顯然都在密議要事,不過,他們也並沒把孫財當做外人。
趙山河把孫財傳了進去,一見他氣急敗壞的樣子,二話不說,劈頭就問道:“小孫,出了什麼事情?”
“皇叔這裡沒出事嗎?”孫財反問道。
“嗯?我這裡?我這裡會出什麼事?”趙山河還一時還摸不著頭腦。
“真是大驚小怪!”那高踞座上的大頭陀笑道:“皇叔這兒,太平得勁,誰活得不耐煩了嗎?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當然沒有人敢當著皇叔的面兒惹事生非,”孫財並不認識那阿諛奉承的頭陀,當下一句話就頂了回去:“但是若有人膽敢揹著皇叔挖牆腳、使絆子,你這擔待得起嗎?”趙山河大力摩挲著禿頂,笑眯眯的吐了一句:“這位大師父擔當得起,就是天塌了,他也絕對擔當得起!”孫財方一怔,趙山河已笑著為雙方引介道:“這位是當今‘殺手榜’名列前十、‘五行門’門主‘五行頭陀’鑫森淼焱垚大師;這位少俠,則是當今‘青衣樓’總樓主楚羽正當紅的愛將‘財源滾滾’孫財。兩位都是本王的朋友,以後多親近親近。”孫財唬了一跳,人的名兒,樹的影兒,他一聽其名,心下就知道眼前這頭陀,就是高俅高太尉在江湖上佈下的一員猛將,非但武功高,功勞更高,近京中謠傳,該頭陀隱有取代“高二黨”另一黨魁“十殿閻君”閻羅王的“刑總”虎位,大名鼎鼎,自己方才那幾句話,未免說得太沒輕沒重、不知天高地厚了。
“五行頭陀”鑫森淼焱垚,卻笑著打量孫財,不以為意地道:“不錯,不錯!年輕人就應該是這樣敢說敢言!敢說真話,才是良將,難怪受楚公子重用,前途不可限量!”孫財汗顏道:“小子無知冒昧,衝撞之處,大頭陀海涵則個。”趙山河斜著眼睛,問道:“小孫,瞧你神敗壞、氣慌張,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孫財這才想起正事,急忙稟報道:“回王家千歲,囚在您這裡的辰沅,給人救走了。”趙山河大詫道:“哪有此事!她不是一直關在‘球室’裡面的嘛!”孫財道:“王家千歲,人確實是給救去了,‘青衣樓’幾十雙眼睛都看到了。”
“五行頭陀”這時候口問道:“辰沅?是很重要的人物嗎?”趙山河跺足道:“這女人藉藉無名,卻是‘青衣樓’前總樓主辰源的至親胞姐。只要扣住她,辰源投鼠忌器,就不敢貿然發難…我一直都著趙山雞、‘麻將’等好手看守著她,她是怎生給人劫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