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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斷那三千痴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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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羽頭不回、身不轉、氣不、聲不變,他傲然道:“藏頭尾,見不得光,尊駕也是安東野的走狗吧,害我不著、殺我不死,只好躲躲藏藏說些撐場面的廢話,徒增笑耳!”那聲音又似來自四面八方,冷“哼”道:“說到‘藏頭尾’、‘見不得光’,怕是無人能及楚二公子吧?把結義大哥的家眷都給軟劫持了,就憑這一點不要臉的本事,我可要甘拜下風五體投體自愧不如啊!”楚羽眉頭一皺,凜然道:“尊駕倒底是何方神聖?這等‘密語傳音’、‘千里傳音’的高深內力,必不是尋常人物,為何卻不現身一見?這般青口白牙的血口噴人,誣陷楚羽,可是與楚羽有什麼深仇大恨不成!?”暗中那人發笑,那笑聲,自四面八方一齊笑起道:“現身亮相又有何妨?不要自認為抓住辰源大公子的姐姐,就能勝券在握,為所為;我今天已先贏你一局,救了辰沅大姑娘,看你又奈我何!?”說完,只聽衣袂連聲作響,眼前晚為之一黯。『≤,楚羽乍然躍開,猛地抬頭,只見兩個人影長空掠過。

一個蒙面人,挾著一個女子,御空而行。

楚羽一眼望過去,心頭一沉,祥蘇磨卻已失聲叫了出來:“不好!這人救走了辰沅那女人!”——辰沅是楚羽手上要來控制辰源鉗制安東野的“殺手鐧”和“擋箭牌”如今,竟給那神秘高手救走了,這可不得了了!

楚羽來不及多想,叱喝了一聲:“給我追!”在“康莊大道”和附屬於這條大街的十數條“小康之路”至少竄出三、四十人,分別同不同的身法和輕功,全面追擊、兜截這飛行的兩人。

那神秘蒙面人,雖然挾著一個大活人,但仍輕若無物,“青衣樓”的人晚了一步,就再也堵截不住他,只能拼命尾隨窮趕猛追了。

秀士蘇磨自恃輕功也甚好,此時看了這蒙面神秘人,懷挾一人尚能如此飛掠行空如履平地,也不失聲道:“御風而行,足不著力,這廝好驚人的輕功!”孫驢氣呼呼的道:“此人輕功已經出神入化,我們就算是追上了他,只怕也不是他的對手。”

“輕功好,並不代表他的武功也好。”楚羽冷哼道:“‘嶺南溫家’的毒術,天下威名,但暗器的功夫,稀鬆平常,遠不如‘蜀中唐門’;‘蜀中唐門’暗器世間第一,但在兵器上的造詣,還不及‘妙手班家’的十分之一;‘妙手班家’的兵器武林無對,拳腳上的功夫,比起其它的門派,卻有大大的不如了。一個人對一門武功太過專心、太過用心,雖然能達到較高的成就,但無法分心在別門的武藝上,正如一個讀詩書的文人,未必擅於耕田播種,一個能買賣貨物的商賈,也不見得也懂得狩獵遊牧。”

“是、是、是!”蘇磨忙不迭地道:“當今之世,如總樓主這般文武全才、通百藝,三教九、無所不通,諸子百家、無所不曉的人物,才是世間少有的人中龍鳳。”

“這還用說。”孫驢接道:“所以,這世間只有一個公子羽,‘青衣樓’也只有一個楚總樓主!”三個人,嘴裡說著話,足底下的功夫卻一點也不稍緩,依然急追那挾走辰沅大姑娘的蒙面神秘人。

他們的輕功,都不及那神秘蒙面人高強,但自吹自擂和溜鬚拍馬的功夫,確實到了爐火純青無以加復的地步!

“青衣樓”一干三十九人,一路堵截追擊那神秘蒙面人,那神秘人挾著辰沅飛跑,幾次給兜轉陡現的青衣殺手眼看就要攔住了,他竟雙足一點,一飛就上了簷頂,或一掠而起就過了高牆,甚至一聳肩頭就躍上了樹頂樓臺,越過了攔截他的敵人頭頂,如過無人之境,無論怎樣,都攔截不住。

神秘蒙面人左閃右縱地躲避青衣殺手們的追截,因此,楚羽、蘇磨和孫驢,已得到機會,逐漸迫近這蒙面神秘人。

那神秘蒙面人一面逃避敵人的追截,一面一個急轉,逃入一條暗巷。

楚羽等三人腳下,自然也不敢稍緩,急躡而上,忽見一條青影自天而降,落在楚羽三人之前。楚羽應變奇快,右臂一抬,遮住面部,左手中、食二指,已按在來人眉心之上,卻把指勁,凝在指間頓而不發。

蘇磨和孫驢,這時才看清,,來者竟然楚羽近身邊的新貴和新寵——梁發!

梁發道:“屬下‘青衣第二樓’總教官梁發,拜見總樓主。”楚羽冷“哼”回指:“算你們支援趕來的及時!馬上派孫財去管押辰沅的地兒瞧一瞧,是哪裡出了紕漏,讓敵人發現了人質,還把人質給救走了,卻連一個警戒的訊號都不見!”

“青衣樓”眾殺手,將神秘蒙面人,堵進死巷。

死巷的盡頭,只有一座豪宅。

大紅銅門深掩,兩座青石獅子,瞪目張齒,獰惡至極。

門前,商著半截鏽跡斑斑、血痕點點的鐵槍,在肅殺的夜裡,好像在標榜著豪宅主人的不朽戰功和煊赫軍勳!

大門前兩顆門柱,高高掛著兩隻大紅燈籠,左書“兵部侍郎”字,右寫“楊”字。

神秘蒙面人帶著女子,逃到了這兒,竟然也就停了腳步。

楚羽等人,見此情形,也頓住追趕的腳步,漸漸散開,慢慢圍攏,卻都不敢迫得太近、得太緊——左右敵人已經成了甕中之鱉,翅難飛了!

不料,神秘蒙面人卻整整衣衫、彈彈灰塵,居然煞有介事好整以暇中規中矩的敲了三聲門。

篤!篤!篤!

大宅子裡的人,竟然也將大門,開了一條縫隙——蒙面神秘人和他帶著的女子,立刻進入門縫,一閃而沒!

“青衣樓”的殺手們,全都面面相覷!

——原來,楚羽等到梁發援軍趕到,費盡力氣,心佈署,四面包抄,把人堵死在這無頭死巷裡;可是,現在看來,好像是蒙面神秘人自己心甘情願的過來此處,而他也早已有幫手在裡面接應。

楚羽陰狠狠盯了梁發一眼,問道:“這是‘兵部’哪個楊姓官兒的宅子?”梁發馬上回頭目注一個青衣‮婦少‬,低聲道:“馬上去查!”‮婦少‬轉身就離開。

楚羽豎眉又問道:“那蒙面人的容貌如何?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梁發回首沉聲道:“誰看見過目標的樣子?出來答總樓主的話!”大多數青衣殺手,不是惶然搖頭,就是低頭沉思,楚羽表情更狠::“百十來號的人,一個看到他本尊的人都沒有?伏高警戒居高臨下的暗樁也看不到他的尊容?”忽聽外圍一個人遠遠地道:“總樓主,屬下好像有看到…”梁發令道:“出來答話。”那答話的青衣少年,有些懦弱的從同伴們的身後,擠了進來。

楚羽微一打量,問道:“你叫什麼名字?”那少年略帶惶恐答道:“屬下叫秋刀魚。”梁發立即補充道:“小魚是‘青衣第二樓’第九十八號殺手,他在‘飛魚樓’狙殺雲端的行動中,作戰勇敢,殺傷司馬四更有功,所以屬下把他調升至第八十七號。”楚羽盯著少年左臉頰的一道刀疤,問道:“你看到了什麼?”秋刀魚恭謹地答道:“當時屬下奉了梁總教官之命,和八十三號、九十一號伏在巷口左側的槐樹上,目標人物正好經過樹下,屬下向下瞥了一眼…”楚羽追問:“他長得什麼樣子?”秋刀魚遲疑的道:“這…這個…屬下不好講…”楚羽面一寒,梁發就沉聲喝道:“講!”秋刀魚馬上答道:“他戴著個小丑面具,除了出了一雙好看漂亮的眼睛之外,什麼也看不到。”楚羽悻悻地說:“你能看到這一點,已經不錯了,梁發,把小魚的排位,再提升十位!”梁發沉聲應是,秋刀魚恩戴德的躬身行了大禮,手按刀柄,規規矩矩的退到了自己該立的位置。

青影一閃,剛才離去的青衣‮婦少‬去而復返,俯首梁發耳邊,低語了數句;就見一向沉穩幹練的梁發,臉變了兩變,然後馬上在楚羽耳邊低聲道:“‘兵部’、右侍郎、楊鐵槍。”楚羽面微變,沉道:“‘大風堂’楊十三的叔叔?‘兵部’尚書萬仞山的拜弟?‘檀淵之盟’救過先皇一命的‘斷臂將軍’楊鐵槍??”梁發連點了三次頭。

然後,楚羽一改驕狂之氣,十分心平氣和地去敲豪宅的大門。

篤、篤、篤。

敲門聲清和、有禮,就像一個路過的書生,要來討杯水喝。宅門居然也開了,開門的是一個青衣少女直,刀眉桃腮、薄拗著、一對眸子,豔麗得十分剽勇。

間斜著一把尖端彎曲、沒有劍鞘,看似隨隨便便就了上去的怪劍。

楚羽只瞥上一眼這把怪劍的發,就知道天底下決沒有比這把劍的法,更能令劍的主人,更快、更易、更方便拔劍攻擊的位置了!

楚羽對這青衣少女,立即就起了敬意——他看著面前這個靜靜的、沉沉的、就算心裡翻山倒海的熱烈,表面也會以一種天寒地凍的森冷方式來表達的青衣美豔少女,劈頭就問道:“姑娘是什麼人?”那冷豔少女冷冷地看著楚羽,冷冷的問道:“你又是何人?”楚羽道:“我是‘軍’將領,兼城防使,剛才有兩個朝廷逃犯,逃到你府裡去,我要進去搜查,姑娘要是不合作,我隨時都可以以‘妨礙公務罪’殺了你!”青衣少女冷笑道:“姑娘只知道有兩位遠親,來到我家裡串門,後面跟了有一群強盜,要搶奪他們的財物,加害他們的命。”楚羽傲道:“你這小丫頭,竟敢在我面前說這樣的話,可知道我是何人?”那少女冷道:“你在姑娘門前指手畫腳耀武揚威,又可知姑娘是姓氏名誰?”兩個人,一個門裡、一個門外,針鋒相對,誰也不肯相讓毫釐。

梁發忽然乾咳了半聲,楚羽退下兩階,梁發即湊近他身畔,低聲說了一句,道:“他是‘涼城客棧’的二姑娘冷若霜。”楚羽退下去那兩節石階,就沒有再重新踩上去,道:“原來是北城先生的高足,你可知窩藏朝廷要犯,可是死罪?”冷若霜道:“楚公子身為幫會領袖,竟然在官宅之前,妄圖招搖撞騙,顛倒是非黑白,明目張膽的迫害良善,萬死難辭其罪!”

“你——”楚羽強抑懊怒,長身喝道:“來人啊,給我進去搜人!”冷若霜二話不說,“唰”地拔出了間的“離別鉤”彎曲鋒銳的劍尖,直指中天。

她守在門口,就無人敢上前一步,但各人劍拔弩張,格鬥戰之勢,就要一觸即發。忽然有人威嚴地問道:“誰在門外吵吵吧火的啊?媽拉個巴子的,大半夜的,這條半夜街,也不讓本將軍睡個好覺!?”然後,自門內,龍行虎步行出的是一個虯髯獨臂老將。

楚羽見了這威風凜凜不怒自威的獨臂將軍,也只好上前行稽首之禮,口尊:“晚生楚羽,拜見楊將軍。”這老當益壯功勳卓著的獨臂老將,正是負責皇城戍守、“刑部”右侍郎大人、“大風堂”已故十三當家楊弋捷的宗叔楊鐵槍。(參見《西洋鏡》卷第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