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章魔宮催眠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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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方寶玉的武功如何,且不去說他,就單這份忽然聰明,忽然裝傻的本領,就非人能及。”甬道中冷冷道:“他若是尋常人物,我等又何必花費如此心血來對付予他,你還是快回去將他先穩住再說。”東方玉環躬身道:“是!”甬道中又道:“既已如此,你先暫且莫要輕舉妄動,少時,此間自有人出去與他說話,總要教他莫要將這裡視為無人之地。”東方玉環再次躬身,道:“遵命!”倒退三步,牆壁已閡,那幅山水中堂,又復倒卷而下,僅在一剎那間,一切便又恢復原狀,全未有半點聲息發出,顯見製造這消息機關的,必定是絕世無雙的高手。
方寶玉髮髻已散,衣襟已被扯開,少女們面頰更是嬌紅,室中滿地俱是零亂的衣衫。
東方玉環悄然而入,嬌笑道:“孩子們成也胡鬧,你可莫見怪。”寶玉笑道:“見怪?如此佳人,在下焉有見怪之理,不瞞夫人說,此間之樂,已當真令在下樂不思蜀矣!”東方玉環秋波轉動,笑道:“看來…這些孩子們都已對少俠鍾情,方少俠無論要誰侍候,只需吩咐一聲。”寶玉目光痴痴地瞧著東方玉環,道:“少女嬌笑,卻又怎及得夫人風韻,在下常聞人言,若論知情識趣,還要數夫人這樣的…”他微微一笑,住口不語,東方玉環的臉,卻已居然有些紅了,少女們一個個掩口輕笑,道:“原來你瞧上夫人了。”兩個少女,突然將寶玉向東方玉環身上推了過去,寶玉居然就順水推舟,乘勢抱住了她嬌軀。
東方玉環也不知是心中羞惱,還是心動了,面頰競嬌紅如晚霞丹,又想推,又不推…
突然間,她面突變,還未及驚呼,便倒了下去。
少女們失驚呼,道:“你…你將夫人…”寶玉含笑站起,道:“你們也該例下了。”這些話方自說完,少女們果然一個接一個倒了下去,倒下的時間,前後竟然相差無幾。
這難道是藥?但寶玉是何等人物,怎會施用藥?
這若非藥,難道是魔法?
少女們在倒下去的那一剎那間,面上都不現出驚訝不明,懷疑難信之,誰也不知自己她們卻不知寶玉方才竟已在她們每個人身上的暈之上捏了一下,這“捏”之技,本乃武林絕傳絕技,較之點、拍、打、拂,又都高了一層,“捏”功夫若是到了絕頂,竟可使被捏之人,過三個時辰後,方自倒下,只是若要學得這“捏”秘訣,不但內力要練到爐火純青,妙造自然之境,還要將人體中呼之通,血氣之運行,計算得毫釐不差,是以那“捏”的力道緩緩浸入人體後,到了隔斷氣脈時,那人便要倒下。
寶玉手上功夫,竟已到了化境,他竟可將力道施用之大小,力道運行之快慢,完全控制由心。
方才他在每一個少女身上所使的“捏”手法,力道俱自不同——他早已算淮了要使她們一齊倒下。
室中橫陳著數十個健康而動人的少女腦體,肌膚如玉,峰巒起伏,誰能忍住不去瞧上一眼?
但寶玉卻再也不瞧一眼。
他一步掠到後面牆壁前,雙手下垂,靜調呼。
漸漸,他面上煥發出珠玉般的晶瑩光采,漸漸他雙目清澈,熒熒發光——他心頭亦已如目光般平靜清澈,不著雜念。——於是他緩緩伸出手掌,輕觸著牆壁。
只見他腳步自左至右,輕輕移動,手掌也跟著移動—-他競要以心底那神奇的意識想,探測出牆壁裡的秘密。
這牆壁裡的秘密,體的眼睛是無法瞧見的,他“心”的眼睛卻瞧見了…他突然停下腳步。
這時他手掌也停留在一方牆壁上,這片牆壁,光滑平整,看來與別的地方絲毫沒有異樣。
然而,在寶玉的覺中,這片牆壁上,卻似乎有條無形的線——他手掌便沿著這條線劃去。
突然,他指尖又有了一點異樣的覺,他手指雖仍觸著牆壁,但這手指卻又似乎同時觸及了他心底一點神秘的樞紐。
手指劃下,那平滑光整的石壁,果然奇蹟般裂開了,沒有發出絲毫聲息,寶玉臉上亦無絲毫驚奇的變化,因為這本是他意料中事——他毫不畏懼,毫無猶疑,一步踏人了這必定充滿兇險的神秘之地。
舍已是華美異常,哪知這秘道中之華美,更尤勝外舍十倍——秘道的頂端,以七彩的珠玉,綴成了各種美麗的圖案,炫耀著無比的光輝,秘道的兩壁,是白玉砌成的,光可鑑人,有如嶄新的銅鏡,將項上的七彩珠光,俱都映在其中,也將寶玉的人影,收在鏡底。
一眼望去,寶玉彷彿也已化身這寶氣珠光之中,他的身子,彷彿也是以那玲瓏的珠玉綴成的。
秘道的地面,鋪著厚而溫暖的獸皮——各式各樣的獸皮,綴成一條長逾數十文的地毯,令人每一腳踩上去,都似乎踩人云堆裡。
寶玉驟入此間,心神也不覺有一陣暈眩,一陣醉——這簡直不似人間的景象,令人走入此問,但覺自身之渺小,造物之靈偉,而在不知不覺間生出一種膜拜之心,正如走人雄奇的山澤,或是壯嚴的神殿一般。
然而,此地絕非神殿,在這裡的,不是天神,而是魔鬼!
寶玉深深了一口氣,緩步走了進去。
他的步履,堅定而從容,又似往赴情人的約會,絕對沒有人能看出他正在步入那未可知的兇險中。
他明知自己每走一步,那兇險便加重一分,但他腳步仍毫不停頓,沒有任何事能使他腳步停頓。
雨道是漫長的,盡頭處並無門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