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看見巖恫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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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髓經》中記載的是一種湛的先天內功,學會之後,可以使人的五臟六腑、十二經脈和奇經八脈等得到充分調理,洗清體內一切汙穢,從此脫胎換骨,丹田真氣在身體內循環往復,生生不息,伸手投足,會有一道無形的力量迸出來,克敵制勝,正是你需要的。”方學漸見他的意思是要將《洗髓經》傳給自己,學會之後,內力收發由心,一拳擊出,裂石穿牆,威力無窮,從此登上一打架高手的行列,再也不怕別人欺負自己,心中樂滋滋的,裝出一副虛心請教的模樣,道:“師父,《洗髓經》如此玄妙,那本《易筋經》呢?”
“《易筋經》是達摩祖師為了增強佛門弟子的身體素質,改善筋骨而編寫的一些鍛鍊法門,平常人練習可以強身健體,通內養外,調治百病。
書中除了十二段錦的健身體,便是排打、藥浴和運氣等一些耗費財力和時間很多的方法,皮囊小術,不提也罷。漸兒,從現在開始,我將分章節講解《洗髓經》的義,你要專心聽,三天內不準跨出這道門檻,做得到嗎?”方學漸跪下磕頭,稱謝不已,出去找到初荷和小昭,把事情原由說了一遍,又給了知客和尚二十兩銀子,讓他在後院騰一間屋子出來,供她們晚間居住。大小老婆跟著他慣了,說要分開三天,哪裡肯依,方學漸好說歹說,每人給了一樣緻的玉石首飾,這才勉強答應。
回房閉關修煉,晦覺禪師待他坐定,便開始詳細講解。《洗髓經》集合了佛家內功之大成,深奧而神奇,要領悟掌握絕非一年半載可成,幸好方學漸內力基深厚,任、督二條脈絡又通,真氣轉沒什麼障礙,只是不懂如何正確運用,好像一個三歲小孩,口袋裡有幾十萬銀子,卻不知道怎麼花用。
任何內功,蓄氣是第一關,通道是第二關,運用是第三關,絲毫勉強不來。很簡單的道理,如果你的口袋裡只有一百兩銀子,卻想買五百兩的貨物,唯一的辦法就是再積蓄銀子。武學中還有一種“四兩撥千斤”的取巧法門,武當山上的道士用得最多。
這法門乍一聽上去非常厲害,實際作的難度卻相當大,關鍵在於時機的把握,在對方“舊力已盡,新力未生”時使用。
其實還是“四兩撥無兩”運用“四兩撥千斤”的時候如果沒有看準,差了那麼一點點,一個撥不動,千斤之力壓下來,唯一的下場就是頭破血,一命嗚呼,可不是玩的。
通道就是通渠道,如果你用十年時間積蓄下五百兩銀子,卻在錢莊裡打了五年的存摺,不能隨時拿出來花用,這五百兩銀子還是沒有多少用。錢財這樣,真氣也一樣,經絡的通暢是真氣運行的保證。方學漸無疑在“蓄氣”和“通道”兩個關口打下了堅實的基礎,基早已培好,好比都江堰灌溉工程全面竣工,萬頃大湖積蓄了汪洋巨浸,水到,渠也成,剩下的一關就是怎樣“開閘放水”了。
內力是一種增長緩慢、恢復也緩慢的神奇物品,用總量有限的真氣造成最大的破壞力,這是每個練家子夢寐以求的理想,事實就是如此,儘管某些偽善的小說家硬是把主人公標榜得崇高無私。
方學漸依照晦覺禪師的講解,用心記憶,認真理解,將體內真氣按照《洗髓經》記載的特定線路運行,一切窒滯之處無不豁然而解。他練完“足少陰腎經”練“足少陽膽經”練完“足太陰脾經”練“足太陽脾經”足部六個經脈全都練成,少陽少陰融會調和,內力便可以順暢地到達腿雙,收發由心,一步邁出,地上的磚石便斷了一塊。
他全心全意的沉浸其中,練完一處經脈,武功就上升一層,於外界事物,全然的不聞不見,從天明到中午,從中午到黃昏,又從黃昏到次天明。待得晦覺禪師將全書講解完畢,他也將所有的經脈修煉完成,已是第三傍晚。
方學漸長長地舒了口氣,只覺神清氣,內力運轉,無不如意,舉手投足之間,都似有一股澎湃裂的力量要從體內宣洩出來。
他拜別晦覺禪師,信步走到大小老婆住的禪房,隔著老遠就聽見房中傳出的初荷聲音,咯咯唧唧,竟然連聽力都長進了許多。
他刻意放輕腳步,猛地推開房間,瞥見一個黃衫子的苗條身影站在窗前,凌空飛撲過去,口中哈哈大笑,道:“親親小老婆,一不見如隔三秋,三不見如隔九秋,九秋過去,讓相公來摸摸你的小鴿長大些沒有?”在女子的驚呼聲中,兩隻手掌從女子的腋下穿過,已不偏不倚抓住了兩團柔軟飽滿的物事,耳中只聽小昭的聲音說道:“相公,你…你抓錯人了。”方學漸驚恐地張大嘴巴,扭頭望去。
只見初荷和小昭好端端地盤腿坐在上,那麼…那麼懷中的這個女子又是誰來?黃衣女子陡然間要害被抓,呼停頓,差點暈厥過去,驀地回過頭來,冰涼的額頭擦過陌生男子軟中帶硬的鼻尖,一張清麗的面孔完全扭曲,瞳孔收縮,眼中的恐懼和慌亂好像勁風中的兩朵火苗,想躲,卻又無處躲。方學漸“哎呀”一聲,身子一抖,像被毒蛇咬了一口,猛地回兩隻翻雲覆雨的大魔掌,表情異常尷尬,抬起頭來,不敢面對她內涵豐富的漆黑眸子,卻清楚地覺到裡面有一粒亮晶晶的光澤在慢慢聚集、抖動,宛如月下海面湧動的汐。
窗邊的牆上掛著一幅魏碑體書法,古樸的隸書,字體端正大方,氣勢剛健有力,佛曰:風不動,旗幟不動,是你的心在動。
方學漸暗籲一口氣,佛曰:手不動,子不動,是大家的心在動,如果按照佛家理論,剛才的事情是不是隻是一場幻覺?他心中一寬,正要以此為據,用佛祖“割喂鷹”的大無畏獻身神好生開導她幾句,腦門上早已捱了一個響亮的頭槌,初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佔了便宜,還不快快向雲霞姐姐道歉?”方學漸摸摸頭皮,一臉冤枉和無辜,向黃衣女子躬身行了一禮,道:“雲霞姐姐,你長的這麼端莊秀麗,一定是觀世音菩薩投胎轉生,對人寬厚慈悲為懷,小子剛才一時技癢,誤抓…誤抓你的那個地方,多有冒犯,還請大度原諒。”雲霞的臉蛋一陣紅一陣白,見他道歉的樣子一本正經,還算誠懇,罵也不是不罵也不是,滿心的委屈無處宣洩,撲進初荷的懷裡嗚哭了起來。
方學漸天不怕地不怕,最害怕女人哭鼻子,登時慌了手腳,有心勸幾句,卻不知道如何開口,轉頭瞥見小昭一臉狡黠地望著自己,心中一動,嚴肅地道:“小昭,相公有些事情要問你,出來一下。”小昭應了一聲,下穿上黛綠繡花小棉鞋,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走出房去。才出房門,上一緊,已被兩條鐵一樣的手臂擁住,半分動彈不得,兩片紅開啟一線,就被一張火燙的大嘴含住,心跳一下加速,腦中剎時變得一片混沌。
暮像只體積龐大的烏龜,從山麓那邊慢慢爬過來,沉重而不知疲倦,地上兩個人影重疊在一起,隨著天一點點變得灰暗、模糊,秋風吹過蕭瑟的院落,牆頭的野草如醉漢一般前後搖擺。
兩人靠在禪房牆上,舌相,如兩隻飢渴的血鬼,貪婪而戀,直到一個送齋飯來的大和尚走路不小心,一頭撞上廊柱“乒乓啪啦”碗碟筷子摔了一地,額頭更是腫起個雞蛋般的大包,連聲叫痛,兩人這才依依不捨地分開來,相視一笑,攜手回房。
房中燈光輕漾,見兩人進屋,初荷的目光出調皮的笑意,道:“出去這麼久,你們跑到哪個地方偷食去了?可有什麼好吃的帶給我們?”方學漸見那黃衣女子坐在桌前,一張勻稱的鵝蛋臉,瓊鼻小口,皮膚白皙,也算一個七、八分姿的小家碧玉,只是垂著腦袋,看不清臉上是什麼表情。
他嘻嘻一笑,道:“這個地方有什麼好吃的,連老鼠都餓得皮包骨頭,不如我們下山去吃?”初荷和小昭這幾天青菜豆腐,早就吃得厭了。
當即拍手歡呼,雲霞也沒有什麼異議。幾人收拾一番,方學漸回到方丈室去拜別晦覺禪師,臨走前把三張一千兩的銀票給他,當作昭明寺的修葺費用。四人一路談笑,相攜下山,涼風拂面,自有一番別樣的暢快。說起雲霞的事情,初荷和小昭相視而笑。
原來昨天下午,兩人閒來無聊,到寺外遊玩,卻在一個山坡上望見下面有一座老大的莊院,綠水環繞,曲徑通幽,亭臺樓閣和奇峰怪石不計其數,心中不免好奇,找路下去想看個究竟。
山路迴環曲折,兩人不悉附近的路徑,越走越遠,沒找到那個莊院,卻在山中了路,好半天轉不出來。
薄西山,兩人走過一排松樹林,隱約聽見前方一個女子的哭叫聲,撕心裂肺,好生淒涼。兩人趕快幾步,轉過一片山坡,看見一個巖之前,兩個家丁模樣的漢子正在拉扯一個年輕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