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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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銀員看了看他臉上的傷,很自然就聯想到,上做愛未遂的事。笑嘻嘻的從身後的貨架子上拿了一盒給他。
難怪他找不到,原來在個一定要讓別人知道你買什麼的地方,寧知然的臉上頓時火辣辣的。別誤會,不是因為害羞,他怎麼說也是個大男人了,也經歷過那些個。
他的臉,完全是被向晚抓的,現在覺到疼了。寧知然想了一下又道:“有創可貼嗎?多給我幾個。”收銀員把他要的東西都裝好了遞給他,微笑道:“先生小心身體啊!”這話,著實讓寧知然汗了一個。太歧義了。他和她是清白的啊!---仲夏之夜,即使是凌晨,風也是暖暖的,這是個你不開空調,絕對無法入睡的黑夜。
可是向晚卻覺得冷,她一直很冷,自從那個午後,她目睹了家破人亡之後,她就再也麼有溫暖過。身上還披著寧知然的外套,有淡淡的菸草味和香水混合的味道。裹緊了外套,站在路邊等車。
她有些懊惱,自己隨便說了一個地方,到了才發現,原來是黎天戈的那個公寓,每次和她做愛的公寓。
難怪寧知然聽到這個地址的時候,臉有點不對。這裡也是他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向晚故意隱瞞了,她不想讓他知道,她住在哪裡,她不想再和他有集了。
她已經夠麻煩的了,一個黎天戈就能要了她的命,再加上一個寧知然的話,她直接下地獄吧,永世不超生。
好在這裡夠繁華,即使是夜午,也不難打車。一瘸一拐的走了幾步,差距實在是太大,十二釐米的高跟鞋,一隻完好,一隻破損,這讓她怎麼走?乾脆就赤著腳。
依舊是打開屋子裡所有的燈,扔掉了那雙慘不忍睹的高跟鞋,然後開始脫衣服,剛走到浴室門口,她又折了回來,在包裡翻出了那盒避孕藥。雖然這個東西對身體不好,她也不得不吃了,沒辦法,誰讓今天有個突發事件呢。
吃了藥她才安心,也不關門,擰開水就沖洗自己。她不喜歡密閉的空間,所以她睡覺的時候從來都不關臥室門,浴室也是如此,密閉的空間會讓她窒息,仿若又回到那個不見天的黑屋子。
這個澡她洗了足足一個小時,身上的皮膚早就被她洗的發紅,她要洗乾淨自己,既然沒人愛惜她了,那她就愛惜自己。
頭髮擦得半乾,偶爾還有水珠滴下,打溼了她的睡衣。吹風機呼呼的響,胡亂抓了幾下,本來很順的頭髮,被她的亂糟糟的,索也不管了,就這麼吹。
她的頭髮很長,從小她最寶貝的就是她的頭髮了。傭人每次給她吹頭髮的時候都很小心,可是還是會疼她,她有些嬌氣,稍微有一點疼,她就喊疼死了。
只有一個人在給她吹頭髮的時候,她是安安靜靜的。他的手穿過她的長髮,一層一層的,從髮,到髮梢,他很細心。認真的樣子,讓人想笑。她就看著鏡子裡的他,安靜的微笑。每到這個時候,他總是皺著眉問她,你笑什麼。她就一直傻笑,良久才說,你的手真好看。
只有你給我吹頭髮,我才不覺得疼,幕夕你以後每天都幫我吹頭髮好不好?向晚盯著鏡子發了好一會兒呆,突然笑了,自嘲輕蔑,幕夕啊幕夕,這輩子你都不會給我吹頭髮了吧。
這輩子,還會有誰能比你對我好?不吹了,爬上矇頭大睡。她累了,身心疲憊。這一覺睡得安穩急了,居然連夢都沒做,那個長期糾纏她的夢魔,今天居然沒來找她。
她已經很久沒有睡過這麼香甜的覺了,以前她只有依靠物藥才能睡著,才能睡著了不做噩夢。
向晚看了看四周,突然覺得哪裡不對勁,昨天她明明睡在自己的公寓的,她的房間是淡綠系的,可是如今她所在的這個房間居然是黑白系的!她了眼睛,確定不是自己眼花,那麼這是哪裡?
“你醒了?”向晚被這突然的聲音嚇了一跳,接著是驚恐,再然後淡定,最後是嫵媚妖嬈,可是她的這種嫵媚,總讓人覺得,帶了那麼些許的不屑,讓人看了就知道,她瞧不起你,雖然她對你風騷了,可是她還是瞧不起你。
她的種種變化他都看在眼裡,也都早已預料。他仿若已經習慣,坐在她的身邊。向晚突然明白了,她睡得沉,是有原因的,很顯然她被下藥了,然後被帶到這裡,而這個人就是黎天戈。
貌似他們才見過沒多久啊,他為什麼要把她到這裡來呢?總之她明白一件事,今天她中頭彩了,這個黴運還真是不簡單啊!---黎天戈看著向晚,邊自始至終有一抹微笑,你看不懂那是什麼意思,只是覺得好看,讓這個男人特別有味道。
明明衣冠楚楚的,卻總有那麼點小痞子的覺,恍然覺得,這就是楊過和韋小寶的綜合體啊!向晚也看著他,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的,他笑,她也笑。她就是不說話,看看到底是誰能忍。
黎天戈打量她,纖細淨白的脖子上,一排深紅的果子。他深知她的職業,雖然以前兩個人見面的時候,她的身上偶爾也會有吻痕,可是今天不知道為何,他看著那些紅的果子,他突然覺得煩躁,心情頓時極度不。
到底為什麼不呢,他也不知道,或許有人知道。魯,他從來都是魯的,這一點她早就知道,從第一次見面,他給她的印象就是,一個衣冠楚楚的禽獸。
黎天戈突然掀開了她的被子,扯掉了她的睡衣,出她白皙的身體。她不著寸縷,就坐在上,任他打量。
她早就習慣了,只當是被狗咬了,而且是一支糾纏不清的瘋狗。反抗有用嗎?除了讓自己受傷還會有什麼?她不是沒反抗過,反抗了的結果,就是如今,從被他一個人睡,變成了千人枕萬人睡。
黎天戈的眼睛向來都是如鷹一般犀利,而現在他的眼睛,那就是餓了的鷹。他突然捏住了她的下巴“你對著那個野男人也是這麼笑的?”野男人?向晚突然想笑了,她身邊的那個不是野男人?除了自己的老公,那個不算是野男人?就連他黎天戈也算上。向晚吃痛,但是依然笑得很美,宛若清蓮“職業需要。”她輕輕的吐了這樣的四個字,卻已經成功的怒了他。他突然去啃她的,不是親吻,是在啃噬,他用力的咬她。雖然痛,可是她忍耐。他將她按在上,撫摸她赤的身體,在她的身上游走。
他喜歡親吻她的鎖骨,喜歡吻她的肩膀。一種歡快,但是又帶著疼痛的覺襲來,他從來不愛惜她的身體,每次進出都是魯的,不管她有沒有準備好。
她像一具屍體,沒有絲毫的反應,對於這一切她早已經冷淡。她對他從來就沒熱過,除了那一次他給她下藥,她從不曾對他主動。黎天戈洗完澡出來,頭髮還有些滴水,抓著一塊巾胡亂的擦。向晚就一直躺在上發呆,黎天戈回來她都沒有發現。
黎天戈很不喜歡她這種無視他的覺,將手裡的巾更過去,正好砸在向晚的臉上。向晚嚇了一跳,皺了皺眉。黎天戈坐在她身邊,頭髮一甩說:“我的頭髮沒有幹呢。”
“我知道,你都把水甩到我的臉上了。”黎天戈瞪著她,一言不發。向晚明白了,他是等著自己服侍他呢。於是裹了被子坐起來,用巾著他的頭髮。她知道這樣擦會疼,可是她的那點小心思,再明顯不過,她巴不得他嫌棄自己,這樣她也省事些。
良久向晚放下了巾“好了,已經幹了。”黎天戈突然抱住她,親暱的將她放在自己的腿上,笑道:“你以前也是這麼幫林幕夕擦頭髮的嗎?該說你什麼好呢?蕩還是下賤,勾搭一個又一個,怎麼樣說說看,是林幕夕的覺好,還是那個寧知然更對你的味?”
“不許你提他的名字!你不配!”她失控,每次想到林幕夕她都會失控,他就是她的結,一個死死地結,纏繞在她的心理,解開了就是個疤痕,不解開永遠是心結。黎天戈卻沒惱,依然眸中帶笑“急了?每次說到他你就失常。原來你也不是沒有表情的一個人,只有林幕夕會讓你這樣。
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人,讓你愛成了這樣?你出事的時候,他又在哪裡?放任你變成這樣,他可曾找過你?現在是光鮮了,青偶像的,向晚你在他心裡連個都不是!”
“你閉嘴!你閉嘴!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我不會變成這樣!你這個混蛋!是你害我,是你啊,你去死!”她捂住耳朵,哭喊著,她失控了,她不許別人侮辱林幕夕,那是她的幕夕,他和她之間的事情,其他人無法明白。
他抓住她的手,冷冷的看她:“你那麼希望我死?很可惜,我長壽。我死了也要你來陪葬,你這輩子都別想擺脫我!”向晚瞪他,恨不能食喝血,很久以前,他佔有她的時候,她也是這樣的眼神看他。
就是那樣的一個眼神,讓他有了興趣,才留了她的一條命。這幾年,她在黎天戈的身邊,漸漸的收了自己所有的刺,變得圓滑,讓他想要發作都沒有機會,她變成了一直貓,可是他希望她是一隻刺蝟,太柔順的,他不要。
“想見他嗎?我安排你們見面怎麼樣?你不是喜歡聽他唱歌麼,我叫他來,開一個演唱會,只有你一個觀眾。你看我對你多好!”他在笑,可是卻讓人不寒而慄。
她咬緊牙關“黎天戈你不要我!”
“你?你覺得我這是在你?向晚你做夢都叫著人家的名字呢,我得幫幫你,讓他知道啊!”她攥緊了拳頭,骨節咯吱作響,又緩緩的放開,蒼白無力“黎天戈,不要,我不要見他,我這個樣子,還有什麼臉去見他呢?黎天戈,就當是我求你了,不要這樣。”
“你就那麼愛他?下賤!”他憤慨,只因他看到,每一次提起林幕夕的時候,她眼睛裡壓抑的淚水。他以前對她確實不怎麼上心,就是那天她躺在自己的身下,著眼淚,叫著那個名字。
從那之後,他就派人查了林幕夕這個人,還有他們的過去。黎天戈知道,她這輩子最愛的人,估計就是林幕夕了。年少的愛情,又怎麼會長久?他就是要讓她知道,她向晚,本就不配有愛,所以他要將她最後的幻想打碎。
---茫,不是因為沒有方向,只是摸不清頭腦了,黎天戈的腦子裡到底裝的是什麼,他到底怎麼想的,這些向晚無從猜測,他的心思比海要深,你一旦涉足了,絕對淹死你。所以向晚也不去費那個腦子,不管他怎麼想,向晚都知道他要做什麼。
這是個絕對變態的男人,好像看著向晚傷心難過,他就開心一樣。他把她推進歡場,她佯裝笑臉,適應了,如魚得水一般,他不高興了,所以現在又想出這麼一個方法來讓向晚難堪了。
只是林幕夕,我的幕夕,只要想想都會心痛的名字。你為什麼要出現在這個城市?有了黎天戈這樣的人物,即使是不想見,也不得不見面了。向晚看著黎天戈,愣了好一會兒,突然驚呼了一聲:“今天是幾號?”黎天戈顯然被她嚇到了,皺眉不悅道:“你自己不會看曆嗎?”向晚想了一會兒,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然後道:“黎天戈避孕藥給我幾片。”黎天戈瞪了她一眼說:“你當我這裡是什麼地方?避孕藥你想要自己買去!”向晚撇撇嘴,軟了下來“黎天戈,你給我想想辦法吧,我都不知道這是哪裡,怎麼去買啊。我今天是危險期,懷孕就糟了!墮胎很傷身的。”黎天戈突然笑了,一把抱住她,一隻大手在她的兩腿之間摩擦“懷孕不好嗎?這樣你就母憑子貴了,說不定我會為了孩子把你留在身邊呢。”那我不如去死好了!向晚在心裡不屑,每個月見一次,都是她的噩夢了,要是每天都對著他,那讓她死了吧。
“你那是什麼表情?”黎天戈不悅,甚至是憤怒。向晚笑嘻嘻的看他,故意勾住他的脖子“當然是開心的表情了。”黎天戈一把推開她“你當我願意要你生的孩子呢?不過是看看你有沒有自知之明!”呼啦一聲拉開頭櫃,找了一瓶藥丟給她。向晚看了一下,赤的瓶子,連個標籤都沒有,打開倒出一看,竟然是花花綠綠的藥片,還有各種形狀的,向晚疑惑的看他“這是?”
“你哪那麼多廢話?你不是要避孕藥麼,給你了你還不吃?!”向晚又不屑了一回,剛剛說沒有,現在居然在離最近的地方找了一瓶給她,這個男人果然口是心非。挑了兩顆粉紅的放進嘴巴里,了,居然是草莓味的!
“那個,黎天戈,避孕藥還有水果味的?”黎天戈白了她一眼“裝什麼蒜?別告訴我你第一次吃避孕藥!”當然不是次吃了,這是第二次吃,昨天晚上剛剛吃過一次。
她這種工作,自然最怕的就是傳染病之類的,所以她一直很注意清潔,和客人歡愛的時候也都做了防範措施,唯獨昨天晚上是突發事件,所以她吃了避孕藥,緊接著還有剛剛那件事,這才導致了她第二次吃避孕藥。
所以向晚對這東西不瞭解,也是情有可原的。黎天戈就不這麼想了,沒好氣的說:“給你吃你就吃!我還騙你不成?你要是真懷孕了,我有什麼好處?”向晚還是不放心,又含了幾顆。黎天戈推搡她了一下“去洗澡去。”向晚起身就走,也不穿衣服,就赤著走在地毯上,剛伸手準備扭動浴室的把手,黎天戈就出聲叫她。
“你幹什麼?”
“你不是叫我洗澡嗎?”
“誰告訴你用我的浴室了?去客房的浴室洗去!”向晚不做聲,轉了個彎,就要出去。誰知黎天戈這回不是喊她了,直接衝過來拉住她,然後砰的一聲把門關上。
“你白痴嗎?你就這麼出去?”向晚咬“我沒有衣服。”黎天戈拉著她走回自己的衣櫃,隨便丟了一件在她的臉上“先穿這件,待會兒我叫安曼找幾件衣服給你。”黑的襯衫,上面淡淡的清香,是洗衣粉的味道,似乎是檸檬的香氣,向晚很喜歡這種皂粉的味道,男人噴香水是她難以接受的,她總覺得,男人都應該像她的幕夕那樣,身上有淡淡的菸草味,還有淡淡的皂粉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