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2章躲避似地伸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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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亂說話!”染紅霞蹙眉,責怪似的乜了他一眼,面上彤紅未褪,突然咬了咬嘴,忍笑道:“我最討厭等人啦,也不許你數到兩千。”逕自往潭邊行去。耿照信守承諾,直地背對她,只聽身後一陣窸窣,腦海中立時浮現外袍從她身上褪下的畫面,滑如敷粉的雪肌竟掛不住織糸,如潑水般發出“唰…”的利響,波粼映上她起伏有致的玲瓏體,逆著光勾勒出一雙高高賁聳的傲人雪峰,直到“撲通”的入水聲將他喚回了現實,才想起要數數兒。
他與染紅霞在石屋廣場的篝火前,依偎著過了一夜,天亮後胡亂找些了野果充飢,待正當中,再連袂回水潭一探究竟。
這一切都是為了揭開谷中三奇的秘密。
“我不記得在這兒見過巨龍骨骼一類的物事。”昨兒夜裡,儘管染紅霞語出驚人,耿照仍謹慎提出質疑,並未全信。
“會不會是大師記錯了,抑或另有所指?”染紅霞翻動書頁,反覆細讀,任由火光映亮臉龐,片刻才搖了搖頭。
“五陰大師用字簡練,文句也都是平鋪直敘,不像有什麼隱喻,況且“接天宮城”一項,這兒已有清楚記載,其後才提到“牙骨盈坑”與“中藏月”的。喏,你瞧。”將書頁捧至耿照鼻下。按札中所載,谷中那片殘剩的白玉基臺,便是昔接天宮城的遺址。與世傳不同的是:所謂“接天宮城”並非傳說裡天佛為玄鱗一夜建成的巍峨宮闕。
而是龍皇准許天佛及其使者入境傳教、成立教團,做為互惠之條件,天佛教團為鱗族皇室興建的各式建築。鱗族是東海…不,該說是東洲最古老的帝王宗室,久遠以前便是這片土地的主人,甚至早於信史所載。
“天佛降臨”的傳說與玄鱗同樣悠曠古老,若當時天佛的使者便能發掘、切割,乃至堆砌起這般龐大的白玉石材,其技術的確是遠遠勝過只能以青龍巨木營造“望星殿”的鱗族工匠。
五陰大師於此所知,多來自袁悲田轉述。袁悲田出身四郡士族,與滄海儒宗頗有淵源,讀過大批珍貴的儒宗典籍,知曉儒門千年以來,一直在發掘這樣的古建築…“接天宮城”不過是統稱罷了,實際上,如這般奇特的白玉建築在鱗族鼎盛之時,曾遍佈其勢力範圍內,做為宮室、祭廟,乃至庫貯倉廩。
鱗族帝室的秘密珍藏,天佛教團的奇機巧,俱在其中,堪稱是最有價值的寶藏。儒宗勢力君臨東海之際,已將這批珍貴的古蹟搜刮一空,不止拿走其中儲藏,連建築本身也不放過。
至於儒宗將這些寶藏移去何處、做了什麼用途,遠超出袁悲田能觸及的典籍記錄,但線索已足夠三人破解“歲時徙星圖”的秘密,最終找到了傳說中三奇谷的所在。
谷中的石屋殘卷,證明了儒宗之人不僅來過這裡,更帶走絕大部分的珍藏…包括白玉基臺上的一磚一瓦…留下的與其說無有價值,更可能是因為帶不走。
滄海儒宗統治東海的時間不長,更多時候是以江湖門派之姿活躍於東洲武林,一如其他江湖勢力的興衰,在消亡前也經歷過傾軋內鬥、分崩離析的混沌階段,對宗門內的大小事漸漸失去宰制。
若非如此,三奇谷怕是滄海儒宗之臠,內外布有重兵把守,不容外人染指窺探。耿照在心中默數到一千,才快手快腳除去衣服鞋襪,以一塊在石屋中覓得的油布仔細包好,再用布條成的長索捆紮嚴實,避免進水。將布索繫於左腕,凌空一躍“撲通!”沒入水中。地宮甬道前有瀑布阻擋,無法攜入柴薪火石,建造甬道之人恐怕也是想到這一點,才用了磨鏡引光的妙構。
耿染二人雖有內功,穿著溼衣在陰涼的地宮裡四處走動,也難保不會染上風寒,況且瀑布下水象難測,衣布吃飽了水,不啻負著一隻沉重土囊,更添兇險。
身泅泳,毋寧是通過瀑布阻礙的上佳之策。誰知染紅霞無論如何不肯在他面前赤身體,遑論一起遊將過去,迫不得已,兩人才想出了這一前一後、心中數數的法子。
染紅霞水絕佳,默數一千的時間,足夠她遊過水潭爬進甬道,取出油布中的衣物著好,逕入地宮中等待。這樣一來,耿照上岸著衣時,也不用擔心須在她面前裎相見,以免尷尬。
耿照固然五味雜陳,卻也有鬆了一口氣的覺,收拾綺念,奮力鑽過頭頂轟隆隆的瀑布“嘩啦”一聲抬出水面,上岸著衣。
平滑如鏡的甬道中,穿透水濂的光線一路曲折,一直延伸到甬道盡頭。雖說不上光亮如燭照,但也絕非陰森幽暗之處。但耿照的心卻不由一沉,銳的五鋪天蓋地延伸出去,如臨大敵…若五陰大師所言非虛“牙骨盈坑”以及“中藏月”二奇,便藏在這瀑布背後的地宮裡!
***染紅霞自水中爬起,體各處無不掛著水珠,外袍一合,水痕透出衣布,前渾圓凸的峰巒、下賁如險丘的翹等,憑空自男子寬大的衣式底下浮現。襟口雖被高高撐起,然而一抬腿邁步,袍面貼上溼漉漉的腹下腿,又印出一抹蜂凹陷、小腹削平的魅惑曲線,比體更加人。
溼衣密裹分外難受,她索不繫帶子,鬆鬆罩著外袍,赤腳踏上窟細勻舒適的地面,任由半溼的肌膚與衣布時分時黏,曲線若隱若現,一路往深處行去。
耿照轉入地宮時,恰見她俏立在五陰大師的題刻前,指尖撫著那氣勢縱橫的囂狂字跡,仰頭出神,直聽到他刻意踏沉的腳步聲才轉頭,慌亂一現而隱,如做錯事的孩子般咬了咬,暈紅雪靨道:“好啊,你肯定沒乖乖數到一千,來得這樣快。”
“我數五百就下水啦,不想你穿衣裳這般俐落。”染紅霞“噗哧”一聲,咬瞪他一眼:“嘴貧!吃我一劍!”食中二指遞出,逕取他兩眼間的鼻筋。她這下只是玩笑,無招無式不含內勁,誰知出手迅捷,寬大的袍袖乍膨倏凝,如受了定身法。偏只袍袖不動,當中“嗤!”逸出一道白華,原來藕臂揮出,指尖風壓撐開袖管,衣布卻跟不上臂膀的動作,竟被留於半空。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不及撤招,粉臉煞白,驚呼亦不能出。鼻筋的“印堂”乃人身要害,雖不致稍觸即死,一旦被戳實了,難免要損傷腦識。
偏偏她是無心出手,碧火神功未能應殺氣,總算鼎天劍脈發揮奇能,於不容一發的間隙中別出新力,耿照看似未動,卻在眉心中招的前一霎挪退分許,及時抬臂,將她溫軟的小手握在掌裡,笑道:“不是說“嘴貧”麼,怎地戳人眼睛?”染紅霞見他說得輕巧,略略放下心來,紅著臉啐道:“呸!我師父說啦,徒手不打狗嘴。這手若是鐵鑄,原本是要戳嘴的。”耿照連連點頭:“杜掌門說話,就是這麼有道理。這手送到狗嘴邊,的確大大不妙。”捧起掌中柔荑,作勢咬。染紅霞驚叫起來,又不咯咯直笑,渾身綿軟如半融糖膏,提不起一絲實勁,既掙不開又逃不掉,與他一陣糾纏打鬧,忽被男兒自身後抱起,兩條長腿掀翻衣襬胡亂踢蹬,雪酥酥的趾尖有一下沒一下的虛點著地,渾似垂首的風鈴草,又像半懸的舞鞦韆,死飛,嬌慵得直要化了開去。
耿照與她鬧出一背汗浹,中燥熱難當,隔著溼衣摟她修長健美的體,只覺嬌軀如火,誘人的香澤自敞開的襟領間溢出,雙手所環,是堅的玉以及極富彈的蛇,一時情動,張口咬她光的頸。染紅霞“嚶”的一聲直背,躲避似地伸頸,如虎爪下無力掙扎的兔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