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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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剛才還在自己回憶中的男人此刻正深情的吻著懷裡另一個男人。---不同於跟他在一起滿身是傷的狼狽樣,此刻的亡夜,早已恢復了一頭美得讓人心悖的紅髮,如同最顛峰狀態時的高貴魔魅。
雨在不知不覺中越下越大;大到模糊了男人的視線;連打在皮膚上都隱隱的生疼。整個世界都是雨嘩嘩的聲響。好象他的世界除了這些冰冷的雨;就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了。
突然;男人捂住自己的眼無聲的仰頭笑了;笑得悲愴而絕望;笑得雨水都嗆進了自己的喉嚨;低下頭吃力的咳著;咳得連眼淚都出來;又繼續在笑…
那種笑,卻讓人覺得比哭更傷心…原來都不是他的,溫柔的笑容,關切的眼神,令人心安的懷抱…都不是他的!從來都不是!他只是他們間一個可笑又沒有了利用價值的小丑!
正主兒都出現了,他現在連當替身都沒資格了,何況現在的自己即髒又破,還頂著一張破相了的臉。
原來…他來到這個世界,失去地位,失去親人…只為了要做一個容器,一個暫時承載他人氣息的容器,還自以為是的承接了屬於別人的情。
但他做錯了什麼要遭到這樣的對待?!憑什麼!?男人的雙眼染起了一種強烈的怒火,卻很快的熄滅了…罷了…都罷了吧…
難道他還要去找那個靈皇的麻煩?他無法想象當亡夜為了扞衛自己的愛人而朝他舉劍的摸樣,他比任何人都知道亡夜為了自己的愛人,可以做任何事情…是的…他很清楚…在他還是替身的時候,他受過太多次,只是這次的立場反了而已。
光是想象那個場景,都讓男人覺得徹骨的寒。算了…自己已經什麼都沒有了,親人沒有了,小寒也沒有了,假的愛人也沒有了,既然他什麼都沒有了,他又有什麼好在乎的?
何況,他還能打得過靈皇麼?已經夠難堪了…何必再去取一把泥抹在臉上?男人笑著…一步一步…有些不穩的後退著…不是他的東西,他從來都不要,也不屑要…
可是,男人卻不知道自己的眼淚比雨水更讓他模糊了視線,可是他就那幾滴淚了,完了,就再也沒有了…
那顆本來就不相信愛情的心,曾再次因為那個男人而悖動,卻在這時徹底的冷了。男人的眼睛,也在一點點的失去光彩,彷彿一灘死水般,再也看不到一絲情的痕跡。
“呵呵…屋子裡的兩個人很般配啊…”豪無預兆的,一個彷彿來自地獄深處的,極其陰森的魔音在自己身後響起,隨後,他的被一雙滿是黑霧的手給牢牢的嵌住,樓進了一個男人的懷裡,頓時一種皮膚被撕裂的疼跟負面情緒便鋪天蓋地的朝他襲來。
不用回頭,傲哲天也清楚的知道自己身後的是誰…毀卡的哥哥…絕命幽怨。
“那靈皇真漂亮,看得連我都有點心動啊…”自顧自的說著,絕命幽怨的笑卻是陰森的“再看看你,賤簡直就象一塊破布,而且…”他的手撂開男人衣服的下罷,探到男人的雙腳間傷口,輕輕的撫著那還殘留著白體的地方,用一種充滿了嘲諷的聲音冷冷的笑道:“象個男娼一樣被那麼多男人搞,我是亡夜也不會看你一眼…”傲哲天卻像一個沒有反映的木偶般任絕命幽怨肆意的羞辱著。雙眼,平靜無波,好像也覺不到那接觸的巨疼,他整個神經現在都是麻木的。
“你身上中了暗之靈的毒,還是幾種元素的…我估計最多不過三天,你就只能死了,或者,我可以讓你死得更快?你知道我比任何人都恨你的,不試著叫一下那個男人?他或者會救你?像以前一樣。”絕命幽怨的雙眼依然滿是幸災樂禍的嘲諷。懷裡的東方男人依然沒有任何反映,雙眼好像在看對面的兩個人,又好像沒有看任何東西。那雙眼睛,是對一切都到失望的眼睛,連期盼都失去了的眼睛。
“看來你也不傻,知道那個男人恐怕看也不會看你一眼…那麼,跟我走吧。”滿是黑霧的男人滿意的眯起了眼,一個揮手,頓時黑霧將兩人籠罩,最後在原地徹底的消失了。
唯一看得出男人曾來過的是地上那一隻傷痕累累的花,卻又很快的被雨水混著泥沙從到了不知道那個角落。而自始至終,亡夜都不曾看過這邊一眼,他現在眼裡唯有的,就只有自己懷中的靈皇。
低頭,再次吻向他,而對方,也伸手將那個強悍的男人反樓住,含笑的雙眼充滿了愛意,屋子,水無邊,而外面的雨水,還殘留著一個人最後的淚。無限的哀涼…---“把他從頭到腳給我刷乾淨;髒死了。”將傲哲天往浴池裡一丟;絕命幽怨陰沉著臉招來兩個侍女。然後厭惡的轉身離開。兩個暗紅長袍的侍女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後便走下浴池將男人扶了起來。
卻在脫掉他的衣服後都暗暗的吃了一驚。這個人究竟遭受了多大的折磨?才會在身上留下了這樣的痕跡?
數不清的傷痕遍佈著他的整個身體;有刀傷;抓傷;還有深可見血的咬傷;最讓人心寒的是他脖子跟手臂上那烏紫並滲著血的淤痕;不難想象他很可能被人吊起來待過;而且;是用極其殘忍的手法。
再朝上看去;那有著一道傷口的臉卻是那麼的平靜。平靜到從他夜般深邃的眼看不出一絲痛苦或者難過的情緒;不;應該說看不出這個人一絲情;象一個人偶。壓下口微微的心疼。兩個侍女沉默的為男人清洗著身子。男人很高;雖然身上滿是待的痕跡;卻絲毫的不瘦弱;麥的軀體上覆蓋著線條暢的肌;象一隻熱帶野的黑豹;受傷的。
不自覺的;兩個侍女有些微微的臉紅;為他清洗的手都有些微微的顫抖;而這個時候絕命幽怨卻回來了;他看了兩個侍女一眼後便冷冷的哼了聲,然後讓她們下去。
侍女退去;惡魔嘴角掛著冷笑也下了浴池;只是傲哲天沒有看他;雙眼依然平靜無波。惡魔貼近他的身體;接觸的刺疼傳來;男人本能的皺了皺眉;卻沒有太多的其他反映。
絕命幽怨看了男人一下;突然將他按在了池邊,一邊極其暴的將手指狠狠的刺男人的體內,一邊厭惡又兇狠的咒罵道:“頂著那麼多男人的體,你是髒我的地方嗎?給我洗乾淨!”一想等會還要帶著男人去見毀卡,他就覺得髒到不行,毀卡那麼幹淨,怎麼可以讓那麼骯髒的東西接觸到他?
隨著男人暴的引導,那些白並混雜著汙血的體慢慢的從那紅腫並帶著裂傷的部分留出,很快便隨著動的溫水消失在了水池裡,但絕命幽怨的動作卻絲毫不比當初對他施暴的靈好多少,甚至更殘忍,於是新的傷口也出現了。
而自始至終,男人都垂著眼任對方擺,平靜,冰冷。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他其實也沒有想什麼,就是看著自己越來越發紫並疼痛的手,淡淡的想大概還能活幾個小時。
他已經沒有在想任何人了,誰都不想了。不知道過了多久,絕命幽怨才總算將傲哲天徹底的清理乾淨,然後將他象拽死狗一樣拖到了毀卡的房間,然後重重的將他摔在了毀卡的身旁。
血的大上,安靜的躺著一個修長的人影。微卷的長髮象妖嬈的霧般撒了一地,散發著淡淡的香味,是傲哲天悉的氣息。
他靜靜的看著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沉睡的毀卡,突然覺得有種異樣的覺,好象來到這個世界後,只有這個惡魔,沒有將他等成別人的替身來看待。
不論是他的殘暴,還是他憤怒,甚至是最後的傷心,都是隻對著他傲哲天,而不是靈皇。只有他是這樣。絕命幽怨深了口氣,然後緩緩的坐到了毀卡的身邊,修長而漂亮的手指摩撫著那張蒼白而有些嫵媚的臉蛋,溫和的說:“卡…起來吧…我把你要的人帶來了…”傲哲天看著這兩兄弟,雙眼不知道在想什麼。
“聽話好麼?我這次一次不會讓他再傷害你了。
只要你想,我會一輩子把他留在你身邊,你想怎麼都可以…如果不要也可以拿去餵狗…但是,你要起來才能見到他不是麼?”
“他完全屬於你…”可是那沉睡的人卻絲毫沒有回應,依然安靜而冰冷的躺在那裡。絕命幽怨溫和的雙眼突然焦躁起來,他象是期斯里底一般尖銳的喊出聲來:“你到底要躺到什麼時候!難道你連哥哥都不要了嗎!你為什麼總是那麼任!有沒有為我考慮過!?我也會傷心也會難過啊!你知道我這些子是怎麼熬過來的麼!我幾乎無法睡覺!只要一閉上眼我就會看到你徹底的死去!我快瘋了你知道嗎!我就只有你了你知道嗎!”眼淚從男人痛苦的雙眼滑落,他像瘋了一樣抓著自己的頭髮,呼急促而沉重。突然,他佈滿血絲的眼睛猛的鎖住傲哲天,出極其兇狠的殺意,後者也不免暗暗一驚。
這個人,就是傷害弟弟的元兇!強烈的憤怒讓他幾乎失去了理智,猛的原地消失,然後在傲哲天身上凝集成型,同時尖銳的指甲也狠狠的掐住他的肩膀,朝依然沉睡的毀卡出了一個瘋狂的笑容,一字一句的,從嘴裡陰森的擠出一句話:“假如你不醒,我就在你面前將他生吃了!讓你永遠也見不到他!”然後傲哲天覺到脖子一陣巨疼,彷彿自己的就要被硬生生的撕咬下來。突然有種解脫的覺。死就死吧…反正已沒人在乎他的死活了,包括他自己。慢慢的,他閉上了眼。而這時,旁邊的毀卡卻發出了一絲輕微而痛苦的呻聲,絕命幽怨當場停下了動作,滿口鮮血的看著毀卡,雙眼不可置信的大睜著,連呼也忘了,生怕眼前所看是幻覺。
只見毀卡慵懶的了眼睛,然後慢慢的睜開了眼。他先是失神的看著天花板發了會呆,然後轉頭望向自己的哥哥跟傲哲天。
而此刻,傲哲天跟絕命幽怨也在看著他。毀卡皺著眉看了兩人好一會,然後有些不悅的問:“哥,你在我的上幹嘛?還有,這個男人是誰?”---“…”傲哲天靜靜的看著毀卡,脖子上的傷口仍在血,而絕命幽怨則因為毀卡的話僵住了動作,雙眼閃爍著複雜的情緒。
“嗚…”毀卡撐起了上身,有些疲憊的捂住了頭,半眯著眼睛有些不解的低語:“搞什麼…我好像睡了很長時間…”他覺自己的腦子昏昏沉沉的,象是忘記了什麼東西,空了好大的一片。
傲哲天最後則轉過了頭,再也沒有看毀卡一眼。毀卡的眼睛又再度看向哥哥跟那個躺在他旁邊的陌生男人,竟不自覺伸手過去掰過那男人的下巴,仔細的打量著,然後有些諷刺的笑了:“哥,雖然你喜歡男人我不會驚訝,但是你好歹也找個年輕漂亮點的啊…瞧瞧這張臉,破相的,還是個老男人,你的審美真讓我不敢恭維。”可是毀卡的笑容卻在看到傲哲天的雙眼後漸漸消失了。為什麼這個人會有這樣死寂的眼神?好像靈魂都被挖空了的眼神…莫名的,覺非常的難受,口甚至開始有些痛。
毀卡皺著眉,心口突然劇烈的疼了起來,絕命幽怨立刻奔上前抱住了他,心疼得連聲音都有些發抖:“怎麼了?那裡不舒服?”
“心口好痛…”毀卡難受的息著,發顫的手按住傲哲天當時刺傷的地方,一臉的慘白。為什麼會那麼痛…太難受了…而且那種痛,又跟體被直接攻擊的痛不一樣,心口彷彿揪成了一團。
“可能剛醒過來不適應,我幫你一下…”絕命幽怨溫和的安著弟弟,雙眼卻陰森的看向傲哲天,帶著一絲怨恨的殺意。隨後他乘毀卡還沒心力注意四周的時候,叫來了自己的影侍衛,低聲吩咐他將人帶去下並處理掉。傲哲天並沒有抗拒,他只是最後深深的看了毀卡一眼,便沉默的跟著影侍衛離開了。
那一眼,有著傲哲天自己也不知道的情緒。毀卡被自己的哥哥所關心的畫面有些觸動了男人灰冷的心。卻讓它更冷了。當看到別人相互關切著,就會越發意識到自己只剩一個人的事實。***“我到底是怎麼了…”強壓住心口的巨疼,好不容易才平靜下來的毀卡有些惑的看著自己的哥哥。他受傷了?什麼時候的事情?為什麼他一點印象也沒有。
“沒什麼的,你修養兩天就好了…你知道哥哥多擔心你麼?自從你…”
“那個人呢?”突然發現剛才還在的男人此刻竟不見了,毀卡當即打斷了哥哥的話,心裡莫名的有些慌亂。
“你不是嫌棄他麼?我怕礙了你的眼,已經將他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