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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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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靈見狀大喜,連忙又說道:“鶴兄!夜已深,我入睡,明如有空暇,再說你飛惡化半我可好?”祁靈這兩句話剛一說出口,突然白鶴昂首伸頸,高鳴一聲,就在鳴聲未了之際,雙翅一展,大如車輪“蓬”地一聲,振翅而起,來勢疾如閃電,直朝祁靈面撲來。

祁靈大為詫異,驚呼之聲尚未脫口,已自到白鶴雙翅撲來的勁風,凌厲如削,呼以為之閉。慌忙中,祁靈也顧不得呼叫,自然一縮小腹,躬一掙,‮腿雙‬平起直蹬,居然盪開數尺,恰好躲開白鶴這一撲之勢。

祁靈翅底驚魂,心神未定,沒料到內鶴又是一震雙翅,二次撲來。祁靈但願求生,竭盡全力雙手一撐,擰反轉,藉著絲繩悠盪之勢,又險煞人的避開一撲。

在這接連兩撲之間,祁靈忽然若有所思,閒雲老和尚復返之時,曾經說到:絲繩懸空,仍可閃躲騰挪。看來老和尚未盡之意,分明是說觀峰上自有飛禽走獸來襲,要自己利用已得的內修功力,藉這懸絲在空之勢,來閃躲騰挪。

祁靈如此想罷,心中驚意頓減,反而雙目凝神,注視著連撲兩著未曾得手而此刻正在飛翔的白鶴。立意要看準來勢,再行躲閃。

那隻白鶴在空中飛舞半晌,忽又低鳴一聲,雙翅一斂,又回到方才停足的那棵勁松之上,昂然而立,凝眸注目,看著祁靈。

祁靈不由地向著白鶴叫道:“鶴兄!你看方才應我說話,分明已通靈,當能明瞭我的話音。你明明欺我太甚。豈是你這靈物所應為。”祁靈如此自言自語,說了一陣,白鶴聽得凝神不動,而且低鳴兩聲,似在應諾。正如祁靈所言,這隻白鶴是已通靈不凡之物。

祁靈一見白鶴狀至友善,好像是聽得懂自己所說的話,便欣喜地說道:“鶴兄!我祁靈能在泰山之陽觀峰之上,獲識於你,實是有緣,你我個朋友如何?如果鶴兄有意,他祁靈下山行道江湖之間,結個遊伴如何?”白鶴引頸凝神聽到此處,低鳴一聲,似有不耐之意。將頭擲伏到翅膀裡,竟站在勁松枝杆上,休憩起來。

祁靈一個人獨自無聊,看來白鶴已無敵意,而自己又是倦意又生,便也不住闔上眼睛,養神休息。

誰知道就在祁靈閉上眼睛不到一會,又只聽到“呼”的一聲,勁風襲來,凌厲如前。祁靈連眼睛也沒有來得及睜開,知道又是白鶴來襲,倉皇應戰,如法炮製,縮腹躬,撐手蹬腿,盪開老遠。

可是,這次又不同於前番,祁靈剛一盪開,眼睛還沒有睜開,頓時又覺得腳下有一股勁風撞來。此時祁靈正是全力盪開,餘勢未衰,已經來不及藉勢迴盪。人在急時,急智遽生,何況是在關之時?祁靈來不及蕩回,倒是立即一伸雙手,抓住絲繩,一提丹田之氣,猛力向上一竄,高達兩丈,把下面襲來的那股勁道,卸避無遺。

祁靈一口氣將身形飄然下墜。他適時睜開眼睛一看,方才他那一躍之間,竟然超過了閒雲老和尚居住的口。如果不是祁靈是盪開數丈,只怕此刻正是從口擦身而下。這一情景,使祁靈驚喜過度。

若按祁靈在閒雲老和尚居住的茅舍之中,掌力引導藥力發散,頓增功力和情形看來,這絲繩懸吊一丈高的距離,也只要一躍之間,便可毫不費事地躍登石之內。可是,自從被懸絲吊住之後,祁靈便渾身勁道俱失,那裡還能憑空縱躍?沒有想到被這白鶴撲擊數次,為了躲閃騰挪,竟然又恢復了勁道,而且還能凌空一躍兩丈,如何叫祁靈不為之驚喜不已?

祁靈頓時想道:“我何不趁絲繩不再擺動之時,縱身一躍,停身內,免得要受十懸吊之苦?”轉而一念:“那隻白鶴三番兩次撲擊,使得自己盡在閃躲騰挪,絲繩搖擺不定,無法正對口,只有等等白鶴去後,作如此打算。”正在盤算之際,祁靈忽然又察到白鶴方才從下面撲來一擊之後,許久未作第二次撲擊,難道已經飛去了麼?低頭留神一看,那裡還有白鶴飛舞的蹤跡,果然已經離去。祁靈再看懸吊著自己的那絲繩,此時也正好停止不動。

心中想道:“這倒天從人願,此時不上去,還待何時?”想罷,默唸著方才慌忙裡攀繩上升的方式,滿堤丹田之氣,雙手繩,正待一躍而起的時候,忽然又有一個念頭襲上心來:“閒雲老和尚與我相約三事,其中一項就是要我忍受十懸吊之,我也親口承諾,如今忽又擅自上攀,豈非自毀諾言麼?終身不渝,我與老和尚相約之事,言猶在耳,便自毀約,‘信’之一字,尚在何處?”想到此處,祁靈不愧作頓生,汗浹背,上攀的雙手,不覺自然垂下,所提丹田之氣,也為之一滯無餘。

祁靈就在如此又飢又渴、又乏又倦的迫之下,幾次想自己尚有餘力的時候,攀登石。他相信石之內,寅有食物療飢,免除目前這樣凌空懸吊,備嘗飢渴的痛苦。

此時月已正中,夜已及半。祁靈也逐漸由飢餓而到寒冷。山風吹來,酷寒刺骨,不如未入夜以前那種不畏寒意了。祁靈心裡明白,原先不畏嚴寒,是由於藥力助長內功,元氣未失之故。而此刻寒冷,正是由於腹內飢渴已極,連帶生寒。祁靈更明白,如此懸吊下去,即使不至於餓死,也要凍僵在這觀峰之上。

但是,祁靈此刻心裡清明似鏡,不著塵埃,對於此地生死,似乎已經置之度外。

正是祁靈忍受不了寒冷與飢餓,神智將昏之際,忽然一張飛泉,從空而下,直落於祁靈的口中。其溫如湯,其醇如釀,使祁靈頓時有如醍醐灌頂,甘澆心,一時也顧不得睜開眼睛來看,儘自張著嘴在承接著這一線突如其來的飛泉。

雖然是一泉如線,祁靈張嘴承接許久,也未能飲下,但是,一滴入腹,暖氣頓生,從丹田蓬髮而起,向四肢發散。而且從內腑到四肢,不僅倦意俱無,有一股勁道起,渾身百脈,都在發脹。

祁靈一面張嘴承受這股飛泉,一面暗自謝閒雲老和尚,果然是用心良苦,立意至深,雖然把自己懸吊在此,卻是隨時留神觀察,處處細心照拂。

正是閉眼想到此處,忽然覺到那股又溫又醇的飛泉,點滴俱無。而且,渾身經脈發脹,幾破裂之勢。祁靈這才睜開眼睛抬頭向上看去,並且極其到的叫道:“老前輩!”這一聲“老前輩”剛一出口,人正抬頭一望,嚇得祁靈渾身一顫,冷汗,下面的話全都嚇得迸不出半個字來。原來的祁靈的頭頂之上,那裡有什麼飛泉,竟是一條若茶碗、長約兩三丈的大蟒蛇,從口直懸下來,頸項之間,彷彿有鮮血淋漓的模樣。不消說,方才祁靈閉眼仰頭所飲下的,正是這條蟒蛇所出來的血,毋怪竟是如此入口猶溼,過喉而膩。

祁靈始而懼怕,繼而嘔心,忍不住心裡一陣翻騰,五腑六髒都為之抖動。

可是偏偏又是懸吊在半空中,要嘔吐不出。

若以一般出知武林人士而言,茶粉細,數丈長短的蟒蛇,尚不足以為懼。

但是,祁靈雖然生膽大,豪氣天生,畢竟還是一位不識武功的書生,倉促之間,乍見一條大蛇懸在頭頂,任他如何膽十足,也嚇得魂飛魄散,何況又飽飲一頓蛇血呢?想起來更是心膽俱落,腸胃翻騰。

祁靈畢竟不是庸俗之輩,一驚失魄,片刻就定下心來,暗自忖道:“這條大蛇要是下口於我,恐怕早就屍體支離破碎,為何這半晌沒有動靜?”驚意未斂,詫意又主,反正自己懸吊在口,要逃也難出蛇口,而且此刻渾身血脈暴脹不已,四肢百骸,都極思伸展,因而也減低了乍見時的懼怕之心。

祁靈昂頭再看時,這次看得仔細,不像上次那樣一瞥驚魂便不敢仰視。

這次凝神一看,祁靈不脫口民道:“原來不是蟒蛇,是條大黃鱔!”這樣大的黃鱔,也是值得驚人的是,但是,祁靈卻驚意全消,口中喃喃說道:“千年鱔,一點真血,增長氣力數十,博物志上記載得清清楚楚。

啊呀!我今天炮飲了這許多千年鱔的血,豈非要脹破血脈,乾裂而死麼?”祁靈雖是書生,卻是所知極為淵博的書生,他能認出千年鱔,自然就為自己飽飲鱔血而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