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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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此時,忽然一陣輕嘯,那娉婷仙子道:“師兄叫我了,俞兄咱們他中原再會。”她一躍而起,俞佑亮和她胡聊,心中輕鬆了不少,待她一走,又是鬱郁不展。走了數里,忽然心中一凜想到:“浮雲大師臨終說過,異
崑崙如遭劫難,萬望我能出手相助。我親口答應過五位前輩,目下崑崙有滅門之險,我…我豈可食言而肥。”他盤算一下
程,此時離中秋還有兩個多月,趕赴前去時間足足有餘,但他此次出關為妹子,結果是一事無成,妹子連蹤跡都沒找到,心中不由為難。
他心中沉不決,立身考慮,忽然一陣風起,他身子一涼,心意已決,暗暗地道:“我兄妹總有相逢之期,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我豈可畏懼了。”他那潛在的天
又發揮出來,寧願自己吃苦,卻不能有負所託,但他愛妹猶勝自己生命,這決定也是相當痛苦的了。
他當天不再逗留,便自徑往西方而去。
俞佑亮踏著沉重的腳步,帶著鬱鬱不樂的心情,漫無目的地在山道之中行走著,他有什麼事都放在心底深處。每當自己一個人的時候,總忍不住在腦中思起伏不定,想得太多太遠了,往往自己不知所措。他自幼受大禪宗陶冶,
格灑脫淡泊,每至此時,總須平心運氣,好一陣子才平靜下來。
這時他一個人在叢山峻嶺之間漫步,滿腹觸,幾乎情不自
悲從中來,心中暗暗警惕,緩緩
了一口真氣,只覺靈臺一陣清明。突然耳中聽見一聲幽然長嘆之聲,這時他正行功之間,耳中靈
之極。心中微微一怔,不料在這等荒僻之地竟有他人,他想了一想,只覺方才那嘆息之聲發至左前方,便移步走了過去。
但走了數步,卻未聽見任何聲息,正自詫異之間,突然嘩啦一聲暴響,自左前方傳來,他再也忍不住,足尖一點,身形疾掠而去。
他身形尚在半空,陡然風聞到一股腥氣。心中吃了一驚,剎時全身注入真力,目光一瞥。只見一個人影斜斜半臥在岩石邊,一條長長的黑蟒纏在他的身上,竟然是一條罕見的大蟒。
俞佑亮大大吃驚,急忙定目望去。只見那個人原來是一個年約六旬的老者,一身道士打扮,衣袍卻是殘缺不全,面上神慘然。那一條大蟒有一半繞在他的身上,長尾左右打動,不時發出嘩啦之聲,紅紅的長信伸伸縮縮,那老道人卻是雙目直視,木然無畏。山風吹在他身上,寬大破袍翻起,只見他骨瘦如柴,簡直是說不出的神秘奇異。
俞佑亮行腳幾遍天下,卻也未見如此奇異之事。他緩緩提了一口真氣,一步跨了上前,那巨蟒居然通靈,只覺風聲一動,長尾一卷倒襲而上。俞佑亮身形一晃,右足斗然疾落而下,端端點在尾尖之上,那巨蟒一震,尾端登時軟在地上。
俞佑亮沉聲道:“敢問道長何以被困於此?”那道士雙目一翻,低聲嘆了口氣,道:“你——你是什麼人?”俞佑亮怔了一怔道:“在下姓俞,路經此處,見老道長被蛇困與此…”那道士長長吁了口氣,道:“老道元明,這蛇兒並非尋常之物——”俞佑亮點了點頭道:“在下知道,老道長少忍,待在下將此蛇擊斃——”那元明道長長嘆了口氣道:“蛇兒,今對不起你!”俞佑亮呆了一呆道:“道長,此言何意?”那元明道長悽然一笑不語,俞佑亮心中轉動,不知其解,雙眉微微皺道:“道長,在下內力發出震斷此蟒,可能會傷及道長——”元明道長微微一嘆道:“俞施主,你先擊尾部吧。”俞佑亮呆了一呆道:“巨蟒受創,必然纏力大加——”他話音斗然一停,心中閃過一個念頭,忍不住問道:“此巨蟒目見在下來,卻始終不動不移,方才在下曾一擊中其尾端,它仍保持原形,難道是道長已將它制住?”元明道長吁了一口氣點頭道:“蛇身繞在老道身上已久,再也移動不得了,你只管下手吧!
…
”俞佑亮面斗然大變,他脫口呼道:“附骨寒陰,你…你,你是來自西南了?”那元明道長斗然面
也是一變,他雙目之中斗然恢復了神光,注視著俞佑亮一眨不眨,好一會他沉聲一字一字問道:“俞施主,你怎麼知是附骨寒陰?”俞佑亮面
凝重,沉聲道:“——南天一條鞭,馬道長你——”那元明道長大吼一聲道:“你——你是大禪宗——”他話聲剛斷,斗然一口鮮血直噴出來。俞佑亮心中一震,右手閃電般一揚,一掌震在巨蟒七寸之處,那巨蟒一陣
動,登時震為兩截,卻仍牢牢繞在道人身上。
那元明道人昏過去,俞佑亮身形一動,輕輕點在他眉心
道,那蟒屍登時落地,俞佑亮一把抱起元明,飛過三四丈,左手平平貼在他
前之上,一股內力緩緩通過。
元明吁了一口氣,雙目睜開,俞佑亮低聲道:“元明道長,你好一些了麼?”那元明道長長嘆了一口氣道:“俞施主,原來你是大禪宗的傳人。”俞佑亮默然不語。元明又道:“今在這兒遇著了你,倒也是上天巧意安排,唉!元明一生與大禪宗結仇,這一刻想起來竟為過眼煙雲,淡然不足在意,大禪宗功力通天,老道便是再練百年,也是枉然!”俞佑亮吁了一口氣道:“馬道長,你想通了。”元明道長面上神
肅然,黯然道:“元明一生練寒陰內力,傷人無數,到頭來終是死在寒毒之上。俞施主,元明有一事相求——”俞佑亮怔了一怔道:“道長請說吧!”元明道長
了一口氣道:“俞施主,想來你已知道元明身受奇重內傷,隨時都有斃命的可能——”俞佑亮黯然不語,方才他一用內力,便發覺元明道長體內主脈已斷,實是無可救助,想是他習寒陰內功已久,抵抗力極為強勁,是以仍可支持。
元明道長苦笑道:“元明一生為了一件秘寶東西奔走,殺人無數,在最後一次追獲此物,卻無緣無故誤入毒蜂居留之鏡,上下身被黑尖針毒蜂咬了一十三口,身懷秘寶,卻是不能動彈,生命垂危,這真是天網恢恢,善惡有終!”俞佑亮道:“那麼道長身上的內傷…”元明道長苦笑道:“元明一生侵寒陰內功,那黑尖針巨毒卻是大忌。登時元明渾身好比千刀萬剮,突然山
之隙游出一條巨蛇,原是稀種七節鞭。”俞佑亮
不住啊了一聲,他見識極為廣博,一聽便知究竟。
原來這種七節鞭毒蟒生極異,總喜歡取天地之間巨毒。其所在之處必為毒花毒草,或是毒物叢生之處。那元明道長身中奇毒,七節鞭巨蟒想是準備
取其毒,遊了出來。
那元明道長必然只為不能忍受極端痛苦,不但不避,反將那七節鞭毒蟒引到身邊,讓其相繞。等那七節鞭一經繞身,立刻發出其“附骨陰寒”蛇身被不能動彈,在他身上代他將黑尖針巨毒漸漸
盡。
但那七節鞭巨蟒力量極大,讓其纏身,便是鋼身鐵臂也也得折斷,元明道長當時只因痛苦太深,不得不出此下策,以除一時之苦。
等到那蛇身繞體,雖然發出“附骨陰寒”之絕頂功力,抵抗蛇身一纏之威力,便功力一運,蛇身也走之不脫,越纏越緊,體中經脈逐漸傷殘,元明道長不是不知後果,實因無可選擇!
俞佑亮嘆了一口氣道:“元明道長被困於此多久了?”元明道長嘆道:“整整四天四夜了。”俞佑亮只覺心中一慘,元明道長又道:“虧得這蛇兒,否則元明早已無命,唉!元明一生奔波,找著了秘寶的線索,卻無緣目睹——”俞佑亮見他目中神光已散,連忙聚了一口真氣,緩緩注入他體內,口中說道:“師父曾對在下提過,西南南天一鞭元明道長,功夫自走一脈,極是怪異,中有正,已是一方宗師,唉!在下想不到…”元明道長苦笑一聲道:“那年元明風聞大禪宗與此寶有關,親自登山求拜,大禪宗一連教化元明三個時辰,元明絕無領悟,結果在
手百招之上為其點中一指…”俞佑亮
口道:“師父與那秘寶有關?”元明道長搖了搖頭道:“那是誤傳而已,俞施主,元明所求之事…”他突然一陣咳嗽,俞佑亮心中一慘,元明道長伸手入懷,探出一張長方形的黑
羊皮,口中喃喃道:“你…你…幫我去試試…看看到底是真是假!”俞佑亮怔了一怔道:“這個——這個——”元明道長斗然大吼一聲道:“你難道叫元明死不瞑目?”俞佑亮一呆,元明道長突然右手一伸,那角羊皮紙遞了過來,遞在一半距離,突然一僵身軀,一斜倒了下去!
那羊皮紙上用火烙的幾行字是:“月照白楊,影落南方。”俞佑亮怔了一怔,忖道:“那元明道長一生為追此物,卻是如此簡單八字,毫無線索可尋,我如何幫他一試?”他想不出解決之法,便也不再多思索,緩緩立起身來,在道邊隱秘之地挖了一個深坑,將元明道長的屍身埋下,只覺心中一陣異樣的沉重。這元明道長與他素不相識,且是師門仇人,俞佑亮卻覺黃土一杯,心中慨萬千。默默站了好一會,才邁著沉重足步離開山區。
一路行來,心情有時清朗,有時昏沉。一直走出了綿亙不絕的山區,只見官道之上行人往來不絕,心中反到有些開朗起來。至少,道路上還有很多他人,不再是形單影孤。
走著無事,心中反覆思索:“月照白楊,影落南方。”八字的涵義,幾經琢磨,心中想定那白楊兩字必是地名,否則白楊樹木到處均是,範圍未免過於廣大,那“影落南方”四字不易猜測。
月如梭,轉眼便過去了一個多月,俞佑亮一
來到西蜀一帶。
觸目之際,只覺生民衣衫破殘,個個面有飢,心中不由大奇。這西蜀之地乃是天府之國,一向民生富裕,現在看起來到好像是一場天災!
俞佑亮心中暗暗起疑,決心留在當地歇息數,也好準備仔細觀察觀察。
他找了一家客棧落足,四下打聽了一下,卻是不得要領,奇怪的是每一個提到這個問題,十人九個面有悸,吶吶不言,俞佑亮心中暗暗忖到:“莫非有什麼秘密內幕不成?”他再住了一夜,忽然發現街道中行人竟摻雜了不少武林打扮的人物。
一之間,馬蹄之聲不絕與耳,先後一連到了好幾批。俞佑亮心中忖道:“這西蜀之地一向是民生眾多,武林人物甚少,頂多是路過而已,這些人看來像是要聚集於此地,不知其目的何在!”他反正無急事在身,心中暗暗打定主意,看看情形再說。
傍晚時分,馬蹄之身再響,一連又來了三個中年人。
俞佑亮坐在客棧的大廳之中,只見那三個中年漢子緊步走出,雙目淡然無光。俞佑亮心中卻是暗暗一驚道:“這三人好深的內功,神不外揚,不知是什麼門派的?”那三個中年走入大廳,雙目四下掃視一番,緊步走向一張空著的木桌,突然之間那張木桌自動一移,平平向三人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