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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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人舉目四望,卻瞧不出語聲出處。
錢大鼐長劍去勢為之一窒,喝道:“說話的朋友,請現身出來讓錢某見見如何?”那人沒有回話,大廳裡一片沉寂。
錢大鼐再度喝道:“朋友你甭用故玄虛了,就憑石棺裡所擺佈的這些魍魎鬼計,或許可以嚇唬得了旁人,卻也難不住老夫…”手中長劍一揮,直往石棺劈去。
這會子,陡聞一道冰冷和語聲響起道:“住手——”錢大鼐手上劍勢毫不停滯,劍口及將劈到棺木時,突然,一反手,劍口向上,脫手平而出——長劍破空劃出一道寒光,乍閃又閃,黑暗中一人直掠入廳,長劍鋒口正對準他的面門要害
到。
諸人直到此刻方始瞧得分明,敢情錢大鼐所以脫手出長劍,是覷準來人身形所發。
說時遲,那時快,那人眼看劍光到,身形非但沒有停滯,反而依舊往前直掠,跟著右手閃電般一伸,竟將劍端接在手中。
錢大鼐不料來人身手如此了得,不覺呆了一呆。
眨眼間那人已迫在切近,單掌暴翻,面襲至。
錢大鼐足踏九宮,身軀跟著向左疾閃,避過對方一掌,那人並未乘勢追擊,左手一收,說道:“你攻我一劍,我打你一掌,咱倆算是扯平了。”俞佑亮定眼一望來人,錯愕道:“蒲老前輩緣何也來到了此間?”來者正是玄猿老人蒲山孤,他自鼻孔中重重地哼了一哼,冷冷道:“怎地,老夫不能來嗎?”俞佑亮道:“小可不是這個意思,適才前輩和俞肇山等人走在一道,目下又脫離他們,獨個兒闖到這裡…”蒲山孤出不耐之
,打斷道:“老夫向來獨行獨往,不慣與人結夥作伴,你這一問當真無知這極。”俞佑亮面一紅,悶然不響。
錢大鼐道:“剛剛是蒲老在外面說話嗎?”蒲山孤道:“不是老夫是誰?”視線落到那置放在石軸上的第三口黑木棺材上,又道:“你們可知這石棺裡所裝何物?”錢大鼐搖首道:“不知道。”蒲山孤冷笑道:“看來你跟你老子錢百鋒一樣,不過是有勇無謀之輩,這口石棺豈是輕易可以開得?”錢大鼐並不引為忤,道:“依蒲老之見如何?”蒲山孤冷哼不答,半晌道:“爾等統統後退十步——”諸人一怔,彼此面面相覷,卻沒有人移動足步。
錢大鼐道:“蒲老莫非也想揭開棺蓋?”蒲山孤道:“不錯。”錢大鼐微怒道:“同樣一具石棺,蒲老可以揭得,難得錢某便不能夠辦到嗎?”言罷,突然橫跨兩步,走回黑漆棺木之前,疾起一掌拍在石棺上,掌落人退,霎時已退出三尺開外,廳中群豪亦紛紛移動身軀,蓄勢戒備。
唯獨蒲山孤靜立不動,似乎早已成竹在。
蓬然一響過後,諸人無不瞪眼有如銅鈴,只見那具石棺在錢大鼐外家陽剛掌力一擊之下,竟夷然無損。
蒲山孤冷冷道:“揭棺不得其法,你這是白費力氣了。”錢大鼐面一紅,良久作聲不得。
俞佑亮忍不住道:“依此道來,前輩倒是知曉如何問將棺蓋揭開的方法了?”蒲山孤道:“這個麼,嘿嘿,輕而易舉,簡單得很。”俞佑亮皺眉道:“前輩本屬局外人,照理說,對此間一切隱秘所知應該有限,但目下居然大違常情,倒教小可好生不解。”言下隱隱透出心中的質疑,同時昂起首來,兩道銳利的目光,毫不放鬆的投注在蒲山孤面上。
蒲山孤聞言,那滿臉不屑的神立刻消失,顯然俞佑亮這突如其來的一問,頓時使他生出另眼相看之
。
當下緩緩:“問得好,老夫此來原來寫尋找大禪宗晦氣的,對什麼古塔地底寶殿,從來沒發生過興趣,況且一如你所言,老夫既非局內之人,此間秘密可說蒙然一無所悉…”他微歇一下,續道:“只是適才老夫路經此廳,不期目睹一事,經過這一發現,老夫竟身不由主,也被捲進這場是非中來了。”俞佑亮心念微微一動,道:“前輩曾經目睹何事,可否見告?”蒲山孤道:“事情非比尋常,老夫須得三緘其口才行。”俞佑亮頗為失望,道:“蒲前輩不肯說也就罷了,或許小可能夠猜出一點端倪…”蒲山孤環目環顧周遭一眼,沉聲道:“現在諸位所立位置,俱都遠離石棺至少十步以上,老夫這就打開棺蓋,揭棺中之秘——”說到此處,視線忽然落到俞佑亮身上,一字一語道:“姓俞的小子,你可敢站到老夫的身旁來?”俞佑亮猶未開口回答,那邵娟已自尖聲道:“這老鬼不知安的什麼心眼,大哥你提防他的詭計要緊,這可不是逞英雄的時候…”俞佑亮微笑道:“多謝邵姑娘提醒,在下自有計較。”說話問,竟然端端向前走了五步,與蒲山孤並肩站立。
邵娟頓一頓蠻靴,怒道:“哼,好言相勸不聽,如果發生意外,我可懶得管你的死活!”蒲山孤道:“小子你膽之壯,頗出老夫意料,你難道不問問我,何以要你站到棺木近側的原因嗎?”俞佑亮道:“正要請教前輩緣何如此看重小可?”蒲山孤
角浮起一絲詭異的笑意,道:“這個答案,你馬上就可以知曉了。”俞佑亮呆了一呆,下意識裡第一個反應便是
到蒲山孤的語氣,一聽而知,絕對沒有沒懷好意。
而且這道問題乃是蒲山孤自動提及,等到俞佑亮問出口後,卻又故意賣關子,頗使人難以推測用心所在。
他只覺事有蹊蹺,卻是不得要領,不覺沉苦思。
這會兒,蒲山孤已然伸手去揭棺蓋。
俞佑亮瞥見對方一有所動作,立時警醒過來,只見那蒲山孤開棺的姿勢甚為古怪,身子向前半傾,幾乎成了一個弓字形,右手拈住棺蓋邊緣使力一旋,整片棺蓋竟有如螺絲一般,被他倒旋過來。
“砰”一聲大響,挾著群豪的驚呼聲與邵娟的尖叫聲,那棺蓋已被蒲山孤揭開——俞佑亮雙目僅僅一瞥,脫口道:“石棺裡什麼也沒有,前輩…”一句話尚未說完,蒲山孤倏地出手如電,迅速地扣住俞佑亮的脈門,掉轉他的手臂。
變生倉促,俞佑亮全然未有防備,當下但覺身子一麻,已叫人點了“關元”
“氣海”
“志堂”
“分水”
“中庭”五處道。
邵娟花容失,尖呼道:“老鬼你使的什麼詭計?”嬌軀一衝,瘋狂撲了上來。
蒲山孤望也不望她一眼,舉袖輕輕一指拂,登時又把她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