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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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楚玉君的婢女捲走細軟跑了，而她為了不想過苦子，寧可嫁給腦滿肥腸的徐員外當十三妾，一天到晚為了爭寵而差點被其它妾打斷腿。只是現在看來，這時間不是商量事情的好時機。

“嘖！嘖！嘖！大哥，看不出你是這種人，居然愛聽人家夫辦事。”歐陽靈雲才轉個身走沒幾步，就看歐陽靈風搖著扇，一臉看笑話的面走來。

“你…你在胡說什麼，我只是有事找玉弟…”誰知他大白天也不安份，房門不關就纏著愛親熱。

“哎呀！別難為情了，咱們都是男人，你心裡想什麼我一清二楚，軟綿綿的姑娘抱起來最過癮。”夜裡暖身再適合不過了。

“二弟，別這麼沒大沒小開玩笑。”盡說風話，除了三弟之外，他拿這個二弟也是完全沒法子。

歐陽靈風放地勾一笑。

“走，小弟請大哥喝一杯，別打攪人家被褥裡的好事。”他笑道:“我以為你和三弟不合，相看兩生厭，沒想到這回還會為他著想，不想打攪他的興致。”

“誰說我們合了，你這錯誤消息打哪來的？我可不想有人誤解了。”嘴角一勾，眉間漾笑，不容天下太平的歐陽靈風側身閃過大哥，走了幾大步，又趁簡小喬不注意，對著緊閉的門板大踹一腳，神采飛揚地高聲道―“你這沒節的婬魔該適可而止了，別再摧殘可憐又無助的雨中花，拉起你的褲頭滾下，讓我瞧瞧你無恥到什麼地步。”房裡傳來怒罵聲，歐陽靈雲失笑，他二弟本就還是個不起的幼稚鬼。

歐陽府邸下人間有個不斷傳的八卦―二少爺和三少爺真的不合，這是歐陽家難以敵齒的家醜，他們甚至大打出手，把大少爺心愛的血玉汗馬打碎了。

據說風的二少爺以前並不風，曾經非常專情地愛著一位鹽商之女，可是此女在見到三少爺的天仙美貌後竟一見傾心，拋棄二少爺而投入三少爺懷抱。

可三少爺不知珍惜，玩玩之後便嫌膩，又將她丟給二少爺，那女子傷心之下因而投河自盡，導致痛失所愛的二少爺憎恨著三少爺，始終不肯原諒他。對於這個傳言，大家只敢口耳相傳，沒人敢問是不是確有其事。不過兩人不合確實是真的，不然二少爺怎會被三少爺打腫一隻眼睛，還像顆粽子被綁著，吊在人來人往的大門上？

至於打人的三少爺嘛…

“呃，玉哥哥，我們要去哪裡？”趁夜開溜好像有點奇怪，他們不是賊吧？

“你不是想找姊姊們，看她們過得好不好，我就帶你回老家逛逛，順便遊山玩水一番。”

“真的嗎？，”富貴訝異地出歡，撫著微凸的肚子溢滿喜悅。

“就說疼你嘛！當然要讓你開心開心。”歐陽靈玉嘴上說著甜言語，心裡倒是不光明。

人說“君子報仇，三年不報”可惜他是小人，還是氣量狹小的小人，他怎麼可能饒過歐陽靈風那個討厭鬼、痞子、胚…

“玉哥哥…”富貴動得紅了眼眶，謝老天賜給她福份。好在她的福份很多很多，大少爺當初擔心的事情不會發生，前陣子，附近寺裡來了個高僧，她跟兩個婆婆去進香時，高僧斷言她的福氣正好和歐陽靈玉的楣氣相生相剋，天生病體的他一沾了她的福氣，楣神被福神氣走了，所以否極泰來，不僅少有病痛，未來也是富貴相伴。

“對了，你那塊石頭帶了沒？”有了它，認起親來更事半功倍。

盎貴從口拉出一條紅絲線。

“玉哥哥，那我們什麼時候才要回來？”看著在夜中愈來愈小的歐陽府邸，她難免有些不捨，才離開，她已經開始想念對她很好的兩位婆婆以及府裡的人。

他們都是她的親人，她的牽絆。

得意揚揚的歐陽靈玉將哲白大掌往她腹上一覆。

“等咱們的小豬仔出生再說。”他可不是笨蛋，太早回去肯定會大受撻伐，至少得帶個護身符保命，才不致遭狂大做的眾人給五馬分屍。

再說，他就是希望大哥能放開手去拓展歐陽家的事業，不用老顧慮著他，所以這會兒他就乘機鬧失蹤好了，反正…還有那胚會留下來幫大哥的忙。馬蹄聲，嗟嗟。車挽轉動著，載著半夜偷跑的夫，華麗招搖的馬車駛出揚州城，他們的第一站是金陵，浮華山莊的大門正敞開，等著新主子帶著夫人歸來。

而另一方面，有一個人氣得跳腳。

“該死的歐陽靈玉，你利用我為你開疆闢地，做盡見不得人的下事，這會兒把斕攤子全丟給我，你…你給我記住，我絕饒不了你…”尋找礦脈，打擊商場的對手，破壞楚家礦場，收購楚家產業，暗地裡為他打通人脈，甚至一手建立起四通八達的商業網，可最後呢…這詐的小人！

這陣陣怒吼聲震天撼地，兄弟倆真要不合了，只見洗雲居的牆被打出一個人高的大，不堪的傳說又要繼續下去，直到那驚人的嬰兒啼哭聲回到這府邸為止。

小小的生命是新的希望。

彎彎曲曲的黃河經過都城向東面的莘集村緩緩去，平靜的水面像條被馴服的黃金巨龍，鄰鄰波光閃映，圍繞村子周遭的蘆葦全被圈圍在一道綿延近百里的石堤裡，堤下且設有水門，旱時可開敵引水灌溉。

村裡最熱鬧的街上，此時鞭炮聲劈咱作響，莘集村將近二十年來沒有這麼喧騰歡快過了，連年的水災讓村民苦不堪言，十年前，江南絲湖莊的上官家透過和當朝六王爺的情，向聖上建言，這才取得官方力量，一同修築了這道石堤。

由於地質特殊，石堤建築不易，光是處理地基問題就耗費了六、七年光陰，終於在今年趕在汛期之前竣工。

讓村民歡欣鼓舞的還不只這樁好事，全國知名的吉祥錢莊也在莘集村開設分號，今兒個開張大吉，一大長串的鞭炮就是他們放的，店門剛開就已排了一長串人龍，人人掩著耳朵卻笑得嘴都闔不攏，因為錢莊前宣佈個大利多，只要開幕當天來存銀，就送個討吉利的紅包。

村口一家老客棧最近也換了店東，更名為“富貴客棧”出資的金主是浮華山莊，聽說其當家主母愛極他們招牌菜糖醋魚，以及數年前由林安城引進的鹹魚料理，三不五時就愛跑來光顧，後來莊主嫌客棧老舊，乾脆跟鄭老闆買下來重新裝修，也不管這麼豪華的客棧村裡沒幾人住得起，就莊主口氣聽來，就算買來養蚊子也無所謂。

不過，這幾天因為石堤完工與吉祥錢莊開幕，客棧裡倒住進不少貴客，縣太爺也將在午時宴請築堤的大功臣―上官夫婦。

“欽、欽，玉哥哥，你看前頭有好多人在排隊呢？是不是有什麼好吃的啊？”人群中，一個圓潤‮婦少‬彎著笑眼，拉著身旁的夫婿想跟著瞧熱鬧。

俊美男子無奈的看向子“剛不是才吃過糖醋魚才出來的嗎？現在又想著吃，你這頭小豬仔肚子裡到底裝了什麼？無底似的填也填不滿。”圓臉小娘子笑笑的指了指自個兒肚皮“不是什麼啦，是咱們的第三頭小小豬仔―”他急忙拉住子“什麼？你又有了啊怎麼現在才說呢，走走，咱們趕緊回去，這裡人多，萬一有個閃失怎麼辦…”話才說著呢，幾個小頭就前後追逐的往他們這邊跑來，其中一個較小的孩子不小心碰撞到小娘子，幸好男人眼捷手快，及時攬住她。

小孩沒站穩跌了地，手中握著的紙飄落到小娘子腳邊。

跑在他前頭的哥哥折了回來“裴銘，你真的很笨耶，跑最慢還會跌倒。”

“二哥，你先別管我啦，你先趕緊回去跟娘說，我們找到如意姨母了。”小娘子訝異地聽到這個名字，眼角餘光不意又瞥到地上的那張繪著圖案的紙，頓時渾身一震。

“玉哥哥，你、你看，這是―”那是跟她頸上白石頭一樣的信物，不同的是，上頭寫著的是“如意”二字。

夫倆馬上朝裴鈞♂銘看過去。

“兩位小兄弟，你們方才說的如意姨母可是姓金？”兩兄弟對望一眼，裴鈞機靈的問道:“您認識我們如意姨母嗎？我娘找她找很久了，您知道她的下落嗎？”小娘子急急搖頭“我不知道…對了，你娘…你娘要找如意，那你們的娘是…”兄弟倆齊聲道:“我娘叫金吉祥。”她眼眶瞬間湧出淚水，這…這有可能嗎？那會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姊妹嗎？

歐陽靈玉握緊子的手，催促著裴家兩兄弟“快點，快帶我們去找你們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