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卷一第五親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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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第五，親友］長安城內依然人來人往，君夜寒面無表情的穿過人群慢悠悠的擠進倉庫區域，擠到信使面前查看自己的郵件。掃了一眼郵件列表，君夜寒只打開了那些來自易行的系、統郵件和莫笑白髮來的，幾封應該是那個女人的好親友發來的郵件卻沒有去碰。即使那個女人不上線，他也不會去動她的私人信件——儘管自己在她電腦裡什麼都看過。

君夜寒的生活技能其實實用的，製造中練的是醫術，相應的草藥採集也練到了頂。不過縫紉和鑄造都練到了70級（80級封頂），很多東西都可以做，比如揹包和開寶箱的鑰匙。莫笑白寄來了不少布料，說是讓君夜寒給徒弟君祭酒做幾個揹包。君夜寒在心裡翻了個白眼，那個蘿莉並沒有開口要東西，大概是莫笑白頭一次當師傅難免過於亢奮的緣故。不過，他能想到這些也不錯了，對於從沒養過徒弟的人來說。

想了想，君夜寒把自己的倉庫裡和幫會倉庫裡的納元丹取了出來，一股腦兒的郵寄給了君祭酒。這東西是增加修為的，要40級才能用。無視了君祭酒還不到40級的事實，有人帶著下副本的話反正升級很快，君夜寒只覺得終於有人幫忙消耗納元丹了，天知道倉庫裡這東西積攢了多少。此時他才明瞭那個女人熱愛給徒弟郵寄納元丹的理由，消耗不完、賣又賣不起價的東西，能有人幫忙消耗簡直就是福音。

身上的揹包加上倉庫擴展的一共是九個，算好了材料君夜寒轉身出門，去倉庫隔壁的技藝區。一邊縫揹包，君夜寒不可避免的想起了縫紉練到頂的那個御姐萬花號。最好的揹包只有那個號能做，可御姐萬花用的揹包卻不是最好的，不過是16格的品質。最好的在哪兒？自己身上。每逢有拿揹包的節活動，那個女人從來都沒錯過，但也只是保證自己能拿到。不管是身上的還是倉庫用的，幾乎全是24格或者22格的極品揹包。莫名的就想起了那句“遍身羅綺者，不是養蠶人”君夜寒忽然就有種心虛的覺。

真要算的話，大家都是同一個人創造出來的，可在那個女人眼裡儼然是不同的，遠近親疏，涇渭分明。練縫紉的御姐萬花，練鑄造的成男萬花，以及練烹飪的御姐五毒，能做的最好的東西全都是給自己用的，除此之外大部分的成品都拿去賣錢。君夜寒一直都覺得，那三個號之所以能倖存到現在，無非就是因為可以賺錢，以及賺取幫貢換五行石或者拿體力開寶箱。當然，五行石和寶箱所帶來的收益，依然是進了自己的口袋。

縫好了揹包給君祭酒寄過去，君夜寒看著自己的俠義值，跑去幫會區兌換俠義裝備的npc那裡瞅了半天。破軍套裝可能還要一段時間之後才能用俠義換（本章寫於破軍套開俠義兌換之前），女人是不會去團隊本的，不管是打工還是當老闆。

其實君夜寒知道女人不去團隊本是有理由的，不只是因為懶。一個團隊本再快也要一個多小時，從組隊到打完。而這一個多小時對於女人而言，一般情況下寫個兩千字是沒有問題的。可就算是當老闆，也不能直接切出去不管，更何況團隊yy語音不可能會風平靜，所以說邊當躺屍老闆邊碼字是不行的。

再者，女人的電腦配置不怎麼好，團隊本里面會比較糾結。卡屏死機什麼的，就算你是老闆也不可能毫無影響，不可能讓一團人陪著你不停的重啟。所以君夜寒覺得用俠義換裝備也沒什麼不好，雖然慢了點累了點，總好過每次去團隊都要糾結折騰半天。別說女人不願意耗費那麼多時間，他自己也同樣不情願。每次看到莫笑白從團隊本出來之後那副要死不活的德行，君夜寒就對團隊本沒什麼好。

不知道自己去做常任務攢下的俠義能不能保留？懶洋洋的看著世界頻道里喊常的消息，君夜寒忽然興起了要去打常的念頭。女人對於常其實執著的，只要上線就肯定是先把常做完，還總愛說什麼“天天做常，早晚有南皇”記得她帶徒弟的時候總會把這句話給傳下去，大有把這話當成師門傳統的趨勢。不過，不能否認的是，自己那身南皇基本上都是女人做常積攢的俠義換回來的，所以這話也不算是信口雌黃。

走到接取常任務的公告牌邊，君夜寒發現站在這裡接任務的人基本上都是和他一樣的遊戲人物。其實要分辨玩家和遊戲人物並不難，對於他們而言這只是最基本的能力而已，當然，對於玩家來說就不是那麼容易了。君夜寒覺得，好像是自然而然的，玩家們並不知道遊戲人物能產生自我意識，而每個遊戲人物都會自覺地不去跨越那條界限。

即便大家都會對自己的主人產生強烈的依賴，卻永遠不會、也不能走進主人的真實生活。用那個女人的話來說的話，屏幕兩邊，是隔著世上最遙遠的距離。

——————————醒來的時候有聽到清亮的鳥鳴，為此君祭酒不可避免的恍了神。自從告別了校園時代之後，再也沒有見到過早起有蟲吃的鳥。鋼筋水泥的城市猶如一個可怕的黑，噬掉了不知道多少鮮活的生命。一時間，君祭酒有些吃不準自己是身在幻夢還是現實。可等到回神了卻又覺得，當下所處的現實其實比幻夢還要飄渺。

誰也不知道下一刻的自己會在哪裡，抑或需要面臨怎樣的境地。末的夜裡不曾被天地收了的自己，換一個地方，又能逃逸多久？

帶著說不清具體是什麼的情緒，君祭酒洗漱完畢下了樓。幫會大廳裡的npc都已經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忙碌了，井然有序。看到君祭酒，幫會管家還和藹的笑了笑，提醒她一會兒就有早餐吃。條件反的回了個笑容，然後君祭酒才意識到自己已經脫離人群很久很久。當然，就算是過去沒有脫離人群的時候，這樣純然善意的笑容和提醒也是很難遇到的。漠然、陌生的臉孔，沒有表情的表情，那才是她所悉的人群。

吃早餐的時候打開好友列表看了看，君夜寒和莫笑白都在副本里。順手打開綜合頻道，看到別人喊常組隊的信息，於是知道那兩隻都是在打常，說不好還在一個隊裡。不過，如果兒子秉持了自己的作風，多半是一個人往副本門口一蹲，隨便找個野隊混進去打完就是了吧。

整理下揹包，看了看自己堪堪28的等級，君祭酒決定把長安城外面能做的任務先做了，權當是打發時間。28級可以去少林的靈霄峽副本，以莫笑白初為人師的興奮勁，打完常之後肯定是要叫她去刷副的。一邊掃任務一邊等莫笑白的召喚，順便還可以挖點大黃、甘草和紅銅，好的。

正要走出大廳，看到新郵件的系、統提示，君祭酒轉頭就在信使那裡發現了君夜寒郵寄來的9個16格揹包，外加200金。想到昨天莫笑白有說過要給自己揹包，君祭酒忍不住微笑。初為人師果然是容易雞血麼，呵呵。不過，這可是自家兒子的手藝啊。就是不知道，那200金究竟是兒子的意思還是莫笑白的吩咐了。嘛，反正擴展倉庫的錢是有了。

晃悠出幫會領地，先在城裡轉了一圈把能接的任務都接了，這才騎上自己慢騰騰的桃李馬。出了城門口，君祭酒忽然轉頭，看著與往在電腦屏幕上所看到的完全不同的高高的城牆，不由得一聲輕嘆。身處其中的時候，才知道城牆是多麼高大雄壯，完全不似屏幕上所顯示的那麼一點點。那麼，夜寒眼中的坐忘峰，同自己平所看到的，也是很不一樣的吧。

——————————［密聊］［莫笑白］悄悄的對你說:乖徒兒，在做什麼？

剛剛升到29級，就瞥見莫笑白的消息，君祭酒不慌不忙的將正打著的怪解決掉，然後才找了個沒有怪的安全點坐下回消息。

［密聊］你悄悄的對［莫笑白］說:長安任務中。

［密聊］［莫笑白］悄悄的對你說:哦哦徒兒好勤奮，為師好欣！常的時候就想著趕緊打完好帶你去靈霄峽，本來今天的目標是把你帶到40的，可是現在出了點事情，我跟你大師父一時半會兒恐怕都沒空了。哦，對了，你也趕緊回幫會領地吧，這事兒跟你也是有關係的。

愣了愣，君祭酒打開好友列表，這才發現君夜寒和莫笑白都在幫會領地。會是什麼事？站起來拍了拍裙子，也不騎桃李馬慢步了，架起逍遙遊朝著小地圖上長安城的方向飛奔。一路上小心翼翼的盯著氣力值的數字，以及長安城裡的樹木，君祭酒突然覺得用新輕功的話還是鍵盤鼠標比較安全，至少覺不到跟樹枝擦過的疼，也不會親身受到氣力值耗盡直接吧唧一下摔下去的要命的痛。

“那…也就是說你是產生了自我意識的道長？呃，我的意思是，你不是她，也不是別的什麼人？那為什麼我的遊戲人物沒有自我意識呢？還是說，因為我來了，所以她的自我意識被抹殺了或者挪地方了？啊…覺好複雜好糾結，難道真的不是我在做夢麼？”

“做沒做夢你自己清楚。既然你來了，那麼，那個女人在哪兒？別告訴我是你運氣足夠逆天才能逃過一劫跑到這裡面來，而那個女人就倒黴催的…領便當了。”

…

站在幫會大廳的門口，君祭酒看著坐在裡面的神情動的御姐七秀，以及站著的明顯臉糟糕的自家兒子，突然就萌生了落荒而逃的衝動。

“乖徒兒，快進來。”沒讓君祭酒有機會偷溜，莫笑白好像裝了徒弟雷達一樣發現了門口正往外面縮的小蘿莉，快步走過去。

“做任務辛苦了，來，師父父舉高高。”眼角狂，君祭酒勉強控制住面部表情，躲過莫笑白的兩隻爪子。

“師父們有客人麼？”剛走了兩步，轉頭看向莫笑白。

“對了，二師父怎麼會在這裡？明明不是一個幫會的。”

“當然是結成了同盟幫會，反正兩邊都沒什麼閒雜人口，互相串個門也方便。”不屈不撓的伸手將君祭酒抱起來，莫笑白臉上出了委屈的表情。

“徒兒只有一個，不管進誰的幫會都有一個人不能總看見你，還是同盟比較好啦。”喂喂，不要搞得好像孤好像什麼珍稀物種一樣好麼，孤家兒子才不會跟你搶！努力從莫笑白懷裡掙扎出來，君祭酒腹誹著跑向君夜寒身邊。

“咦，這是你徒弟？蘿莉純陽？”御姐七秀兩眼直勾勾的看向君祭酒，總覺得這個名字帶著那個妖孽的氣息，可偏偏又很清楚她那個女人向來不待見蘿莉。

假裝好奇的瞄了一眼秀姐頭上顯示的“不見繁華”這個名字，君祭酒只覺得有人在自己神經上扯了一把。這算是劫後重逢麼？不過…難道兒子已經從繁華那裡知道末的事情了？

“可不是小君一個人的徒弟哦，我也有份的。”往君祭酒身邊一坐，莫笑白很不滿的強調自己的師父身份，他才不要乖徒兒被小君一個人獨佔呢！

“我說，這位秀姐，你剛才說的是真的麼？”

“當然是真的，不然我怎麼會在這裡？”儘管被質疑了，可不見繁華也明白這事兒的確有點匪夷所思，至少她在剛醒來的時候也是徹底認為自己是在做夢的。想到那夜的情形，不見繁華的臉開始難看。

“世界末什麼的，沒想到真被瑪雅人說中了。當時我們還在群裡閒扯，說都已經十一點了還沒什麼動靜看來預言又是個忽悠，沒想到…不過幾分鐘的時間，一切都變了。”

“你們閒扯的時候，那個女人在嗎？”仔細的回憶末那天的一切，君夜寒發現自己想不起那天晚上女人有沒有開q。

“應該是在的，但沒說話。你也知道，她向來是掛著q潛水的，偶爾冒出來一下而已。”看到好友列表裡道長的名字亮著，抱著僥倖的心理，不見繁華本以為這下親友勝利會師了，可發了一連串消息之後才發現錯了對象。苦笑了一下，也許真的是自己太貪心了，末這種事情有幾個人能好運的逃掉並且來到劍三繼續存在呢？

垂著頭，君祭酒不是沒聽出兩人的對話裡越來越消沉的情緒，原本不想跟兒子表明身份的念頭也開始動搖。

“嘛，不管怎麼說，我相信妖孽沒那麼容易便當的。那麼彪悍的不是人的存在，說不定在哪兒偷笑呢。劍三這麼大，也許過兩天我們就能遇到她了。”努力說服自己，不見繁華願意保有一點希望。…真是謝謝你了，能不能逃出生天跟我是不是人有半錢的關係麼？腹誹著，君祭酒轉頭，自家兒子臉上那麼明顯的不開心要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