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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卷一第四師徒三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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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第四,師徒三人行]沉默的走在山道上,看著那個沒臉沒皮的莫笑白跑前跑後的圍著君祭酒轉,君夜寒只覺得自己被純陽宮的風吹得有點透心涼。他還是吃不準這個蘿莉是否是那個女人的新小號,而每當君祭酒笑眯眯的配合莫笑白賣萌的時候,他就會覺得自己一定是腦了才會把這麼個陌生人當成那個女人。

也許只是因為那個女人依舊沒出現,而電腦也依然如故的鏈接不上,所以自己才會產生了這麼不靠譜的錯覺吧。還有一週,就是一個月了。那個女人不上線的最長記錄,不多不少正好是一個月。只是,連續兩週半不開電腦,已經顛覆了他的認知。呵,不過也可能是他從沒真的瞭解過她,長久以來只不過是自以為是罷了。

坐在馬上仰望著純陽的天空,君夜寒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是不是應該定義為失落。其實,就算是玩小號也沒什麼的,總好過杳無音信。就算她建過那麼多小號,他也知道她花心思最多的始終是自己。

有了好東西肯定是進自己的倉庫,賺到的錢也都在自己身上,而那些小號有時候甚至連修裝備的錢都沒有。每當她決定要刪掉哪個小號,都會把所有能賣的東西統統賣掉換成錢寄給自己,包括身上的衣服。

第一匹同騎馬是小號養出來的,到了自己的馬廄裡。會花錢拓印外觀的只有自己,就算是發呆也要掛在線上的還是自己——別的號掛機只可能是刷材料。跟朋友提到劍三的時候說起的都是自己,總是愛說什麼“道長才是真愛”、“道長真絕”該死的,怎麼就突然覺得心裡酸酸的了…。都是那個女人的錯!要是電腦壞了,修好不就行了?要出遠門的話,不會找人幫忙上線做常嗎?就算…真的不會再繼續玩下去了,難道就不該跟劍三里那些親友道個別嗎?好端端的發什麼瘋什麼白髮,搞得現在他都覺懷疑這頭白是不是最後的紀念…。

“吶,吶,大師父,你現在的表情好扭曲哦。”突兀的聽到一個稍稍有些沙的童音,君夜寒猛然驚醒。一低頭,君祭酒揹著手仰頭看著自己,眼睛裡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快得他來不及辨認。

“嘛,本來剛才還以為你是在想什麼人呢,一臉牽掛的樣子。”哎呀呀,剛才兒子的臉上絕對是傷心吧?君祭酒突然有了一點負罪,為自己故意不表明身份的惡趣味。

“可是很快就變得扭曲了,難道說其實大師父是想起你的冤家對頭了?”

“他哪有什麼冤家對頭,萬年中立的貨,就算你找他切磋他也會當做沒看見。”差點沒忍住笑,莫笑白當然知道小君發呆走神想的是誰。

“乖徒兒,你大師父想的是他家主人,才不是什麼冤家對頭呢。”

“莫笑白!”

“哎,小君叫我作甚?”掏了掏耳朵,只當君夜寒是惱羞成怒——反正這是事實,莫笑白轉著筆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知道你臉皮薄又嘴硬心軟,不承認就不承認吧,反正我也習慣了。你是她創造出來的,也是她親力親為養大的,不是主人是神馬?”語氣一轉,莫笑白轉開臉看向別處。

“就算她真的afk了,至少沒把你賣掉,這樣等於是給了你完全的自由。再說,她也許只是突然有事需要出遠門,或者要搬傢什麼的,你又何必想那麼多。”所以,自己這是讓兒子擔心了吧?垂著眼,君祭酒微微勾起嘴角。可惜的是,擔心也已經遲了喲,誰讓她不過是炮灰命呢。那樣的境況下,大概只有被主角光環籠罩著的人才能掙扎著活下去吧?嘛,炮灰也不錯就是了,至少現在還能跟自家道長兒子面對面的說話,這在從前可是本只能在夢裡發生的事情呢。當然,過去的自己本就不知道劍三的遊戲人物會產生自我意識。所以說啊,炮灰也有炮灰的好處,翁失馬,焉知非福。

“難道只是我在意嗎?”沒有像往常那樣對莫笑白大呼小叫的掩飾自己的情緒,君夜寒輕飄飄的掃了莫笑白一眼。

“是誰三更半夜跑到南詔皇宮副本的入口那兒晃盪的?唸叨著剩下半身破軍還有沒有指望的,又是誰?”無言以對,莫笑白心虛的輕咳了一聲,心想這隻懶咩少有針鋒相對的時候,居然就讓自己給碰上了。不過,還真是一針見血啊…。過去總抱怨每天都在副本里跟boss聯絡情,總是羨慕小君能有閒逛發呆的時間,等到真的不用再去打團本了,真的閒下來了,才發現這樣的子真的容易讓人覺到寂寞。

看著別人匆匆忙忙的從身邊經過,看著別人算著時間力體力趕製各種副本增益品,那種覺就像是時間跑得飛快,而自己卻停留在原地毫無作為的被拋下,最終只能遙望。

“趁著還有閒,你就抓緊時間好好享受吧,指不定哪天你就有新主人了。”不習慣平裡從來笑語晏晏的人忽然間沉寂,君夜寒並不是真的想要戳莫笑白的痛處。視線轉向疑似安靜旁聽的蘿莉,目光微閃。

“早上聽門派裡的幾個師兄師姐說,我們可以進副本了。”撥轉馬頭朝向空霧峰的方向,徐行。

一時沒反應過來君夜寒的話是什麼意思,莫笑白看著那人白衣白馬。

“小君你去哪兒?”

“空霧峰,讓你徒弟欣賞欣賞你大萬花谷的豌豆炮(玩家對萬花技能“快雪時晴”的戲稱),刷副本比做任務升級快多了。”哦呀哦呀,久違的空霧峰麼?笑了笑,喚出自己的桃李馬,君祭酒揚鞭追趕自家兒子。

“喂喂,你們兩個怎麼可以丟下我!”總算反應了過來,莫笑白趕忙騎上自己的龍子追上去。

“小祭酒你不可以學小君這麼無情,師父父真的會哭哦!”————————莫笑白拉著君祭酒在門口推血(氣血上限增加2000點),又囑咐一定記得吃玄九丸(雙倍經驗道具),等到君夜寒給推了曲骨(雙倍經驗)之後立馬興奮的衝了出去。君夜寒是太虛純陽,腿短的、沒群攻的近戰,因此並沒有跟著莫笑白一起衝出去,優哉遊哉的跟在後面。

注意到君夜寒的速度比自己只快那麼一點點,君祭酒偏頭看了看沉默不語的自家兒子,想到當初自己費勁的帶著徒弟刷副本的經歷,只覺得遙遠得好像是上個世紀的事情。

帶徒弟下副本是一件很枯燥的事情,尤其對於沒有群攻的近戰來說。曾經的自己用兒子這個號帶過多少徒弟,不記得了。從來沒有切紫霞遠攻的覺悟,明明紫霞的群攻技能刷怪會好很多。似乎君夜寒這個號從出生開始就是堅定不移的太虛,以至於紫霞的技能幾乎都沒有滿級。後來,她不再用純陽號帶徒弟。萬花、五毒、七秀和唐門,帶徒弟刷本都比太虛純陽要方便得多。

君祭酒建過很多小號,玩兒的最多的門派就是純陽和萬花,成男御姐蘿莉,三種體型都養過。建得多,刪得也多,到最後沒剩下幾個號。君夜寒這個主號,一個萬花成男號,一個萬花御姐號,似乎還有一個為了刷材料方便才留著的御姐五毒。不過,基本上那三個號已經沒怎麼上了,常任務什麼堅持做下來的也就只有她家道長兒子。喜新厭舊的自己啊,呵。

想到剛才所見到的,君夜寒藏在眼底的擔憂和落寞,君祭酒不由得多想。那些被她建了又刪的人物,會不會都怨恨著她呢?在自己手中生出了自我意識,卻又在自己手中被抹殺,想來是必然會有怨恨的吧,偏生遇上這麼涼薄無情的她。不想為自己狡辯,君祭酒自認本就是涼薄無情的人,她沒有什麼可辯白的。只是,如果自己能早一點知道遊戲人物也會有自我意識,她大概就不會玩兒那麼多號了。想到自己這雙手抹殺了多少獨立的自我意識,君祭酒突然覺得不寒而慄。

不知不覺中,自己竟成了劊子手了呢。苦笑了一下,君祭酒忍不住聯想到她筆下的那些故事,那些被她折騰得死去活來的故事主角。呵,自己身上揹著的怨恨,恐怕早就夠讓她下煉獄了吧?也許,沒有在末的浩劫中不為人知的安靜死去,卻是意識或者靈魂落到了劍三里變成一個純陽蘿莉,正是因為那些怨恨不肯讓自己輕易的死掉?想到自己曾經看過的故事,那些被讀者怨念以至於穿越的作者,君祭酒心想如今的自己說不定也是一樣的了。

可是…這樣一來她還真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還該不該坦白身份呢?她不敢確定在自家兒子心裡自己是什麼樣的,但大抵是不會好。看著自己刪掉了那麼多人物,難免會有兔死狐悲物傷其類的心理,難免會對她這個無情的創造者產生怨恨。不怒不恨自是不可能,能夠以陌路相待就已經是僥倖了,還想什麼相認呢。

“乖徒兒,想什麼呢?”一路掃怪,沒聽到身後的兩人發出聲音,莫笑白無奈的想著難道萌徒已經向君夜寒發展了麼。轉頭一看,卻正好看到自家徒弟臉上有些複雜的表情,而君夜寒居然也是一副走神的模樣。

“小君君,你真的就那麼忍心看著我一個人下苦力麼?”

“恩?”略有些茫然的看向莫笑白,君夜寒回過神來。

“你有豌豆炮,我只有短腿,能者多勞。”

“二師父的風采太人了,所以我就看呆了。”笑眯眯的開口,全不顧君夜寒丟過來的白眼,君祭酒可不覺得讓自家兒子去一隻一隻怪的戳是好主意。

“真的麼真的麼?”因為君祭酒的話興奮不已,莫笑白立馬就有了一種吾家有乖徒的滿足,情不自的甩了甩黑長直。

“唉,我這麼英俊瀟灑魅力無邊的花哥,小君君從來都看不到,現在總算有人欣賞了,還是小祭酒深得我心啊。”—————————除去一部分特定的副本,或者節、中秋時的四大主城,玩家的劍三永遠都是白晝。而對於遊戲人物,卻是另一番景象。坐在純陽太極廣場上,君夜寒仰頭看著天上清冷的殘月,沒頭沒腦的想著那個女人是否見過純陽的夜。大抵是沒有的吧,女人的電腦沒辦法支撐所謂的夜景件。

夜晚的純陽寒氣更甚,君夜寒緊了緊身上的道袍,站起身打算找個能避風的地方。轉頭,正好看見君祭酒仰頭站在不遠處,或許也是在看夜月?恍然想起,自從遇到這個小蘿莉,她的主人似乎一直沒上過線。呵,這樣說起來的話,君祭酒的主人只怕是剛夠等級到主城就厭倦了。想到稻香村裡長年累月都站在那裡喊廣告的那些1級號,君夜寒不怎麼確定誰更倒黴一點。

“冷麼?”猛然聽見自家兒子的聲音,君祭酒這才察覺到身邊一身南皇的道長。的確是冷,蘿莉的衣服本就不具備保暖效果,可自己還是第一次看到純陽的夜呢。

“幫會領地裡是有地方可以住的,當然,只是對於我們而言。”瞥了一眼蘿莉的短袖短裙,君夜寒彎將蘿莉抱起來,順手拿自己的外袍把人給裹了。

“還有很多事是需要你學的,比如晚上該上哪兒過夜。”君祭酒安然縮在自家兒子懷裡,角微揚。其實還是很體貼的嘛,即使並不是那麼想要收徒弟。不過,的確是有很多要學的事呢,過去的自己一無所知的、關於遊戲人物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