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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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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印度的大詩人、作家、思想家泰戈爾,要來中國訪問了。

北京講學社負責人梁啟超、蔡元培委任二十九歲的北大教授、詩人徐志摩充當泰戈爾訪華期間的伴從兼翻譯。這使志摩到無比的動和光榮。他與泰戈爾的英國秘書恩厚之頻頻通信,商議這次訪問的各種事項。在《小說月報·泰戈爾專號》上,志摩撰文寫道:“我們當前有這樣一個難得的機會:我們可以從他的偉大、和諧、美的人格里,得到古印度與今印度文化的靈,同時也要使他從我們青年的身上,得到一個偉大民族覺悟了的神與發展的方向…”一九二四年四月十二,在風吹拂下,年逾花甲的泰戈爾,長袍白髯,溫雅從容,滿帶笑容,緩緩走下“熱田瓦”輪的船梯。等候在上海碼頭上的歡人群,簇擁上去向老詩人致意,表達了一個古老民族向另一個古老民族文化代表的由衷歡

志摩向老詩人一鞠躬後,上前緊緊握住他的手。

“歡您,親愛的詩人!我是徐志摩。”泰戈爾慈祥地笑著,睿智而銳利的雙目細細端詳著志摩。他到站在面前的這個雋逸之氣人的青年,自有一種卓爾不群的非凡氣質,如此動人,如此富有染力;他心頭湧起一股深沉的愛。

四隻手對握在一起,久久地不放開。兩位詩人,相握的手成了橋樑,溝通著彼此的生命熱。不同時民族,懸殊的年齡,相異的音容,都不能阻陷他們內心的靈犀相通;就從這一刻起,他們代表著各自的民族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當天下午,泰戈爾在中國朋友的簇擁下到龍華觀賞了燦爛奪目的桃花。

下午一時,在閘北寺,上海文化界組織了盛大的集會歡老詩人;下午三時,歡代表又把泰戈爾擁到幕爾鳴路三十七號蔣百里寓所聚會,並攝影留念。志摩一會兒笑容可拘地陪護在泰戈爾身邊,以他捷的才思與老詩人侃侃而談,一會兒又忙來忙去,關注著聚會中的每一個細節,安排聚會的進程…

十四,志摩陪同貴賓到達杭州。

乘坐一隻輕如葉片的小舟,悄悄地滑入夕陽籠罩下的西湖,拿一支長長的槳揖,幽幽地拍著那塗上玫瑰斜暉的碧波,挑破了朦朧的夢。

靜謐的湖,長堤、古塔、桃柳,落下了影子,像一幅透明的畫,清絕秀絕媚絕。

“你們的山水,就是你們的字畫;我雖不太懂,卻已被它們醉了。”泰戈爾撫著長髯,喜悅地說。

“只有觀賞了中國的山水,才會理解中國的詩畫;也只有理解了中國的詩畫,才能賞玩中國的山水。也許,沒有一個國家的“自然風景與他們的文學藝術在氣質上是這樣的一致。”泰戈爾點點頭。他到眼前的一切,似乎全按照著一種自然而又神秘的規律在進行著特殊的排列。而那種特殊的形式。那種特殊的節奏,正在發人們審美的本能,撥人們審美的情懷。

兩人望著遠處落下去的夕陽,就像一艘載滿希望的綵船在慢設地駛進湖心。他們沉浸在這一片奇異的景象裡,默默無言,讓那不可言喻的動深深印入自己的心田。

揮槳前行。

在三潭印月,他們相扶上岸。

在賣藕粉的小攤子上,他們各吃兩碗。泰戈爾抹抹嘴說:“粉紅的透明的半體,又甜又滑,我想不出世界上還有比這更美妙的東西。它簡直是一首詩。”剛要下船,面走來七八個鵠形鳩面的丐僧,張起破袈裟,唸佛討錢。

船兒又在湖面上滑行了。

“看啊!”志摩手指處,紅豔豔一大片,輕浮飄動。

“晚霞?”泰戈爾眯起了眼。

“不,是海棠花。”用力劃了幾裝,船兒快速向爛漫處靠去。還未近岸,芳香就像一層紗網箱住了船和人…

帶著花香的醺然,回到船上。隨手拍打湖水,濺起的冰涼水珠給了他們幾分清醒。

夕暉收盡了,暮還未濃稠。天青青,湖面翠得像琉璃。一片菱塘。幾個歸村的少女坐在圓圓的盆桶裡飄浮在蓮葉間,嘴裡哼著小調。

志摩嚷著買菱。青的紅的,水淋淋,滿滿一桌。

一路吃著鮮菱回到住處。

老詩人第二天去靈隱古剎作演講。

他們回到上海,接著又去南京。古城文藝界人士為泰戈爾舉辦了盛大的歡宴會。《大地》的作者賽珍珠出席了宴會;志摩的翩翩風度在這位情豐厚的美國女作家心裡留下了特殊的印象。

二十二晨到達濟南,志摩陪同老詩人登上泰山,觀看出。

他倆在一片陰雲幽霧中冒著山風和晨寒,來到玉皇頂。

老詩人直立,翹首遠眺。志摩遠遠地站在他的身後將視著猶如浮游在霧靄溟濛中的老詩人的背影,只覺造化和人格的偉力撞擊著自己的心靈,一股崇敬之情,一股浩然之氣直衝肺腑。

一片莽莽蒼蒼。西邊是一的鐵青,東邊微微有些灰白。四周全是瀰漫著的團團雲氣,宛如無數的長絨綿羊,項接背地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