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說 阅读记录

第二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收藏就要看書網,防止丢失阅读进度】

无广告在线视频开通,立即体验精彩内容,点击 X1024空间,立刻访问!

其實,這也是自負罷了。”

“宗孟怕是天下第一個不矯情、不作偽的人。我相信他說的是客觀的。沒有人比他具有更犀利的察力和更睿智的判斷力了。”

“好個馬屈!”徽直喊道,接著,她又低下頭“不過,您可真是聰明透頂。我還沒有遇到過像您這樣深刻地瞭解他的人。真的。

您跟他認識還不很久呢。”

“喲,你也是馬!”志摩也喊起來了。

兩顆心在迅速地奔近,像兩輛相向而駛的特快列車。

志摩告辭時,已是掌燈時分了。宗孟先生還沒有回來。他們只到時間過得太快。道別時,徽者說:“歡您常來作客。下星期一下午,狄更生先生要來喝茶。您也來吧。”

“好,我一定來。喔,宗孟怕不會到我太冒失吧?”

“不會不會!他才喜歡您哩!”

“是嗎!”

“誰騙您!”

“再見,徽徽!”

“再見,徐兄!”這一晚,一向倒頭就呼呼睡的志摩,失眠了拉斐爾聖像畫中的天使,漆黑的眸子,粉頰上的酒窩兒,清朗的笑聲,雋永有味的談吐,一直在他的腦際旅繞。直到東方天際泛白前,朦中,他似乎看到海涅若隱若現在雲端裡,用節奏鏗鏘的爾曼語誦道:曾經有一個溫柔的幻影,來向我灰冷的生活靠近…

(九)第二天,志摩又到林家去了。

哪兒引他,他就一個勁兒地往哪兒跑。

幼儀不干涉他的行動。他也從不考慮自己行動的影響。

“雙栝老人”林宗孟以長輩的慈愛和摯友的熱情歡他。這是一位歷經宦海浮沉、厭倦政態詭變的長者;他看透了軍閥權的惡政,只想回覆自己書生逸土的生涯,就棄官離鄉,邀遊四海,一年前攜同他的“唯一知己”、十七歲的女兒林徽音,到英國小住,演說講學,傳播華夏文化。

跟這位妙理橫生、充滿活力,毫不嬌、談鋒銳健,最能理解青年、於文學藝術的忘年老友以及天份極高、才華卓異,他讀詩書。

情細膩的少女作傾心長談,對志摩來說,真是一種陶冶長進的良機和莫大的神享受。一天,兩天,三天,四天,接連數天,志摩在林家的客廳裡度過了幾個終生難忘的夜晚,他只到自己的心智像經霖潤燒的筍,拔節而上,直入人生真諦的奧堂。而且,幾天,只有幾天,他已跟徽音悉得、接近得、相知得就像從小一塊兒長大的友伴了。

星期一下午,上完一節課後,他又興沖沖地趕到林家。剛步入客廳,他一眼看到坐在沙發裡的白髮現須的狄更生。

“噢,志摩來了!介紹一下:狄更生先生,劍橋大學王家學院的學術委員。”林宗孟站起來,用純的英語對志摩說。

志摩上前一步,優雅地向狄更生深深一鞠躬。

“這就是徐志摩,我的可愛的小朋友。”狄更生站起來,滿臉堆笑,向志摩伸出手。

“認識你很高興。

林先生最喜歡談的話題也許就是關於小朋友徐志摩了。”志摩雙眼放光,雙手緊握狄更生的手。

“我會永遠記住今天這個時刻。我相信它對我的一生將產生重要影響。”

“嗬,多妙的辭令!”狄更生眨著眼睛,轉向林宗孟“如果它不僅僅是對我的奉承的話。”

“志摩是個真誠的孩子。他是您的崇拜者。”

“真的嗎?那麼,你就是我生平所擁有的第一個和唯一的崇拜者!”狄更生又一次跟志摩握手。

那種用特有的詼諧形式表述出來的謙遜,是英國學者的典型風範,這位志摩深為傾倒。他用同樣暢、純正的英語答道:“那是因為您站得太高,看不到塵寰向您頂禮膜拜的芸芸眾生。用我們中國的話來說,是仰之彌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