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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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你了,和醫生好好說說。我沒事了,在哪兒還不都是一樣嗎?”安苦苦哀求著平心。節臨近,他在醫院裡實在呆不住了,想著回家過年。醫生當然建議繼續住院,畢竟他的病隨時可能有危險。在家裡雖然自由、舒服,但肯定不比醫院的監測、治療效果好。
可考慮到病人心情和諸多主觀因素後,負責主治的林醫生還是親自批准了。除了一張寫得滿滿的開藥單,他還特意叮囑著:發現任何不適都要及時送來醫院。
這無疑是提醒我們,對於安的病一定不能掉以輕心,危險無時無刻不圍繞著他。從被允許出院到出院的3天裡,安臉上的笑就沒停過,神頭十足,話也更多了。
甚至在出院前的一晚還興奮得很晚才睡。畢竟這是他第一次住院這麼長時間,重又回家的心情是難以抑制的吧。就像是一隻小鳥渴望著翱翔於天空的自由,他同樣渴望著肅穆白以外的多彩生活。
回到家的那天晚上,郭姨做了一桌豐盛的飯菜。出於,她讓我們全家一起過去。起初老媽不好意思,可架不住郭姨和平心輪番的“邀請”最終她做了最拿手的蔥爆羊和玉米羹,由我和老爸一一端下了樓。
兩家人頭一次圍坐在一張飯桌上。平心哄著她的小兒子,幾乎顧不上和我們聊天。郭姨和我媽挨著,自然說些家常。鬱飛和我爸聊得都是工作中的亂七八糟,只有我和安…兩個最有話說的人此時卻說不上話。
偶爾默契地相視而笑,再多的情又不敢。好象我們只適合二人世界,哪怕多一個人,最沒話說的都是我們兩個。這點確實有些怪。但畢竟有不同尋常的情關係,多多少少的蛛絲馬跡還是能看出文章。
還在讀中專時,安就稱讚我媽的蔥爆羊能比過他們外事食堂手藝最好的大師傅。當時我媽還高興了好一陣子。這回因為做得太急,切得有些連刀,夾得費勁。我於是跑到廚房拿勺子。開始是拿了一把就往出走,快出廚房時猛然覺得用意太明顯,就改了主意,每人拿了一把,並虛心地解釋說喝玉米羹時用。
但細心的人(比如我老媽)很容易便能注意到,我第一勺盛的是沒有蔥的蔥爆羊,放的是安碗裡。
他頑皮地著嘴,斜著頭朝我樂。可能是也想向我表示什麼。當我因為不習慣尖頭的筷子,使得一塊糖醋排骨在盤子裡幹打轉時,安一邊笑我笨一邊幫我夾。
四筷子託著往回走,我想給他,他想給我,結果僵在兩個碗的中間,把大家都逗樂了。最後還是他有些尷尬地把放進我的碗裡,得我也不好意思。有那麼一兩刻,我覺得自己實在是幸福。
最愛的人和親人同時在身邊,並且以一種和諧的氣氛聊著笑著,即使是奢望,我也在心底祈禱再多些這樣的時光…很多原因堆在一起後,那天晚上心情出奇的好。
早早地洗了澡躺在上,我正算計著第一筆年終獎要怎麼花,兩天後開始的假期怎麼過,突然聽見門鈴的刺耳響聲,緊接著是老媽的叫喊。
“平安洗澡時摔倒了…”我剛從臥室探出頭,郭姨便著急地說著。
話音未落,我已經踢著拖鞋跑去了樓下。擔心,更多的是魯莽,我猛地推開了浴室門。沒有上鎖,因為用力太大,自己先來了個趔趄。
安穿著黑的內褲坐在小椅子上。可能被嚇了一跳,在我推門的同時,他胡亂摸起一件上衣想擋住下面,樣子狼狽,可笑的程度實在是難以言語,我於是不留情面地立即笑出了聲。
他一見是我,又氣又羞,用力拿手上的衣服朝我打來。等我捉住他的手時,才發現他兩個膝蓋有些瘀青。沒來得及問清怎麼回事,郭姨和同來幫忙的爸媽便趕到了。安緊張地推我,示意我把門關上,於是我們兩個一同被關在了悶熱的浴室裡。
我一邊告訴郭姨安沒事,讓她找些紫藥水和創可貼,一邊用寬大的浴巾把安嚴嚴實實地裹了起來。
“這樣不行,不行。”他僵著身子反抗我要抱他的動作。
“走吧,怕什麼?”我一把把他託了起來。
“你還是揹我出去吧。”他在我臂彎裡鬧著彆扭。小小的浴室因為我們兩個的執拗顯得有些擁擠。
“你再不開門,我可沒勁兒了。”我嚇唬他。他只好乖乖地開了門。為了減輕壓力,他雙臂用力摟著我的脖子,許是出於害臊,就連臉也幾乎埋了進去。
就這樣,保持著如此曖昧而張揚的姿勢,穿過郭姨和我爸媽重重的目光,直到踏進臥室,我和安之間的距離才看似正常一些。
“怎麼回事?那麼不小心。”郭姨一邊把手上的藥遞給我,一邊問。安沒有回答,不好意思地抿著嘴。
“還有哪裡摔到了?疼得厲害嗎?”郭姨顯然是嚇了一跳。
“沒事的,不就是摔倒了嗎,沒什麼大不了。瞧您,就知道大驚小怪。”安嘟囔著。
“我就聽見椅子響,敲了半天門你又不開,”郭姨看看站在身後的爸媽“我也不知道你怎麼了,一著急就把你阿姨他們找來了。”
“你可真夠行的,還以為怎麼了呢!”我一邊給他塗藥,也跟著埋怨起來“叫你開門幹嘛不開呀?想嚇死我們啊?”他為難地看著我“得容我把衣服穿上吧。”他這一說,我們都被逗樂了。
“你說你這孩子,從媽肚子裡出來的,還跟我這兒害臊呢?”郭姨也樂了。
“你可不能這麼說,孩子大了,怎麼也是不方便。別說洗澡了,江南連換衣服都要把門別上。”我媽開始揭我的短。
“是是,要說起來真是不方便…”
“那以後洗澡我幫他吧。”我實在沒想那麼多,順口說出來的。結果是大家都看向我,讓我覺得好象說錯了話。
“不行,不行,太麻煩了…”
“您還跟我客氣什麼呀!反正我也老來您這兒,一順便的事兒。”我打斷郭姨的推辭。
“這…”
“媽,就這樣吧。要是他就方便許多。”這次是安在說服著,然後又轉向我媽“行嗎,阿姨?”
“行,這有什麼不行的?住這麼近,有什麼事就言語。”我媽應和著。等到幾個人出了臥室,我打趣安“行啊你,敢跟我媽叫板了?”
“你媽不會恨上我吧?”他裝作害怕地小聲問我。
“難說了。”我嚇他“要是她遷怒於我,說不定連家都不讓我回了。到時候,你可得給我留半張!”
“那樣最好,你就能天天伺候我了。”他頑皮地靠在我懷裡咯咯地笑。我則輕撫著他單薄的肩膀,想著他有可能出現的問題,今後會遇到的困難,不由得一陣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