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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好轉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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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濁的水面金光一閃,我看著那個怪物似的頭顱,驚叫一聲,反地抬頭。這一看,幾乎沒把我給嚇死。饒是我見慣了奇珍猛獸,也為眼前的大傢伙而震撼。隨即,便是一股無法掩飾的狂熱,本來以為小黑已經是這個世界最毒的巨蟒了,現在和這個大傢伙一比,簡直是微不足道。

兩個人合抱才能圍住的龐大身軀,金的鱗片閃閃光,巨大的蛇頭紅的信子不停吐著,金的瞳孔裡面,似乎也因為我突然的尖叫而帶上了一絲驚訝,見到我是因為看到它的樣子而害怕,令人恐懼的眼睛裡面竟然閃過委屈的光芒。現了這一點,我心中一喜,莫非這條巨大金蟒還是條靈蛇,通人懂人語的?甚至都還會有人類才會出現的表情,那股委屈的小樣兒,竟然還蠻可愛的。

“過來!”對著金蛇招招手,我這個人膽子其實並不大,甚至有點逞強,但是莫名的,心中覺它不會傷害我。更何況,這條巨蟒還是一條珍貴的毒物,要是把它馴服了,得到了它身上的毒,提煉出新的毒藥,那會是多麼令人動的事情!可惜的是這個傢伙的身體實在是太龐大了,就像小黑一樣,我不能把它們收為隨身寵物,想想還真是遺憾。

因為全身無力地躺在浴桶裡,我幾乎不能動彈,金蛇聽話地將頭從房頂放了下來,緩緩地靠在了我肩膀不遠的地方。我這才看清楚這條巨蟒竟然是從窗戶爬進來的,長長的身體盤了幾個圈,我竟然還無法看到它的尾巴。乍了乍舌,這東西究竟有多大多長啊!

大金蛇沒有把頭正對著我而是微微撇開,渾濁的呼帶出絲絲白氣,甚至還有濃厚的腥味。這個傢伙真是很乖呢,居然還會擔心它的毒會傷害到我。用力伸出手摸上它那巨大的腦袋,金的鱗片好像閃閃光的金子,奇異的是摸起來居然沒有蛇類那種黏黏的噁心,反而顯得很是細膩。親暱地點點它的額間,正在這時門突然被打開,白衣男子,若離,走了進來。

看了我一眼,他的視線落在親暱靠在我身旁的金蛇身上,眼神閃過一絲不明的光芒,然後轉身又走了出去。等了一會,他才端了一碗粥進來。大金蛇見了離,立刻乖巧地轉身靠近他,似乎有些討好地在他的身後磨蹭。若離卻沒有理他,繼續給我喂著粥。

“喂,它叫什麼名字?”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若離淡淡地斜睨了我一眼,好聽的聲音響起:“蛇。”

“我知道它是蛇,我是問你這條蛇叫什麼名字!”白了他一眼,當我是瞎子還是白痴啊,連蛇都不認識嗎?避開他手上遞過來的勺子,“你幹嘛?我還沒有嚥下去呢,你想噎死我啊!”抬頭撞上他無波的眼神,我突然有些懊惱,這樣的口氣,我只會在絮兒面前無所顧忌。而絮兒,則會縱容著我,甚至還會哄我,說著一切都是他的錯。而眼前的這個人,只不過是一個無意間救了我的陌生人而已,我還想要要求什麼?

“它的名字就是叫蛇。”起身,若離端著還剩下大半碗的粥走了出去,我呆愣著,誰會給動物起個這樣動物的名字啊?他在幹嘛?我還沒有吃飽呢,幹嘛走開啦?

大金蛇戀戀不捨地看了我一眼,也扭著龐大的身子游離出去了。我一個人泡在苦苦難聞的藥水裡,搞不懂這人的脾氣怎麼比我還要陰晴不定。算了,人在屋簷下,我又有什麼權利要求別人為我做什麼。

以後的幾都是這樣,若離一聲不吭地為我換藥餵食,幾乎都不開口說一句話。我總覺得好像那天的事情惹他生氣了,他這個人本來就冷漠,現在對我更是視而不見。我很懷疑他救我的目的其實是為了試藥,就象我一樣。一個狂熱的喜好著醫術或者毒術的人,前者會醫治他從來沒有見過的病例;後者,比如我,喜好尋找毒很大的動植物加以提煉和研究。

偶爾蛇會悄悄地溜過來看我,它好像很怕若離的樣子,一看到若離就總是做出一副討好的表情。每次看到這條蛇這樣,我就會在心中暗罵它狗腿。沒有人陪伴的子是寂寞的,一個人孤零零地泡在浴桶裡更是淒涼的。雖然加熱的藥水很溫暖,我還是會被每作的隱痛折磨得冷汗淋漓。可是即使再痛,我也不曾哭過甚至喊過,更不可能將自己的脆弱展示在離的面前。咬牙忍過去,一切都會麻木,我為之付出的,總會有回報。至少,我活下來了,不是嗎?

三天後,當若離再一次出現在我的面前,他的臉上,竟然帶了凝重的神

“餘毒未清,寒氣入體,五臟六腑無一不虛,無一不損。再加上從高處墜落,你的經脈盡斷,你可知道你的現狀,簡直就是迴天乏力?”輕輕一笑,我看著他:“你終於和我說話了,還一次講了這麼多字,真是奇蹟啊!”

“不要轉移話題。”微微皺眉,若離的臉上卻看不出其他的表情,我很奇怪,為什麼他明明就緊縮了眉頭,給人的覺卻還是面無表情呢?

“你這幾可是很痛?”見他神嚴肅,我也不想和他調笑,正了正臉,無所謂道:“痛又怎樣,反正我也習慣了。”雖然不通醫術,對於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我卻是很清楚的。死又怎樣呢,我並不懼怕,也不想貪生,若能夠活著,那麼在死之前,我也要回到絮兒的身邊,哪怕是最後一眼。

若離見我這副毫不在乎的模樣,眉角的褶皺似乎加深了一點,半晌,它才冷聲道:“你,不知死活!”突然,他靠近了我,並且伸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點住了我的道,憤怒地睜大眼睛盯著他:“你幹什麼?”垂下眼睫,若離並沒有顧及我的怒火,他從懷中取出一個皮質的包裹,打開來看,裡面竟是密密麻麻長短不一的銀針。練地挑起那些銀針,他竟然將它們一一刺入我身體的八大致命位!

深入骨髓的刺痛,即使已經習慣了疼痛,我依舊難受的渾身抖,死死地咬住嘴角,不讓自己出一絲一毫的聲音,幾殺人的眼神狠狠地盯著眼前的始作俑者。豆大的汗珠沿著額頭緩緩下,薄薄的畔已經滲出了鮮血。

“真是倔強!”耳邊似乎響起了一聲無奈而又冷漠的聲音,眼前一黑,我再也堅持不住地暈了過去。

若離,你這個混蛋!

再次醒來的時候,天空是黑的,深夜了嗎?動了動手腳,驚喜地現自己居然有了力氣,再也沒有以前那樣動一動就是萬蟲啃噬的疼痛,甚至還可以在浴桶中自由活動。僵硬了許久的身子終於得到了放鬆,我心中那壓抑的大石似乎也開始落了下來。

嘴角浮出一絲笑意,抬頭,卻猛然撞進了一雙黝黑深沉的星眸裡,是若離!他居然還在,想起剛剛他的所作所為,我大概也知道了他是為我好。是我誤會他了,不過,這個傢伙也不事先說一聲,讓我一點準備都沒有,還痛個半死。我可是斤斤計較的小人,他可別想從我嘴裡聽見一句謝。

不過,看他那副漠然的樣子,似乎也沒有期待我會道謝。只見他揮揮手,蛇就從他的身後突然冒出了一個大頭,尤其好笑的是,在蛇的頭頂,居然放著一個陶瓷小碗。上面還有騰騰的熱氣,看樣子是剛剛好的。

取下那個陶瓷碗,離走到我面前,我瞟了瞟,黑漆漆的一團,因為碗是白的,更襯得那碗裡的東西難看。聞了聞,味道也是極為不舒服的,看著那一圈圈的漣漪,我突然聯想到了某件噁心的物事,嫌惡地別開了臉。

“這是什麼東西?該不會是要給我吃的吧?”

“對你身體好的藥,必須吃。”沒有過多的解釋,若離也不可能像絮兒那般耐著子哄我,他直接舀了一大勺,竟然就這樣灌進了我的口中。還沒有等我反應過來,那團東西就順著喉道進了我的肚子。一著急,我就嗆著了,捂著口咳了個昏天暗地,似乎都把好不容易得來的力氣都給用光了。

“你、、混蛋!謀殺啊!”說話的同時,舌頭不可避免地嚐到了那黑乎乎的東西的味道,咦,有點甜甜的,好像還有果仁的味道。皺了皺鼻子,我盯著那個碗,“這個藥是用什麼做的?好像芝麻糊哦!”說到這裡,我就有些窘了,其實我很喜歡吃芝麻糊,那是記憶中過世的留給我無法忘記的味道。可是在這個世界這麼多年,我甚至都沒有見過芝麻這種植物,更別說心心念唸的芝麻糊了。

若離見我兩眼冒光,眼中似乎閃過一絲笑意,快的讓人來不及捕捉。因為我已經恢復了力氣,當下也毫不客氣地直接搶過那碗,自己抱著慢慢吃了起來。

很快就把一小碗解決了,不過雖然覺得好吃,心裡還是有些怪怪的。抬頭,卻看見蛇那金的雙瞳直直地盯著我手中的碗,眼神十分貪婪,我有些莫名其妙,將碗遞了過去。蛇動得身子一抖,巨大的腦袋立刻伏了下來,長長的信子在碗裡左右一,將裡面的殘渣了個乾乾淨淨。末了,還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死死地盯著我的嘴巴。

心中一寒,我立刻伸手將嘴角的殘渣擦去。蛇眼中浮現委屈,若離拍了一下它的頭並將瓷碗放了上去,蛇便扭扭捏捏地搖晃著身子離開了。

“你給我吃的到底是什麼?為什麼蛇看起來很喜歡的樣子?”現在,我可不認為那個東西僅僅只是芝麻糊那麼簡單。

可是這個時候,若離突然又不理我了,他微微起身,從一旁的藥簍子裡面又去了一味藥草,磨成了粉撒在了浴桶中。收拾了一些東西,又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

搞什麼啊?這個離,真是夠鬱悶的。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深沉的心思比薛懷仞還難猜,做些奇奇怪怪的事情,還不讓我這個當事人知道。

不過,吃了那個東西,卻突然有些昏昏沉沉的想要睡覺,好睏,閉上眼睛,立刻就進入了夢鄉。

子似乎就這樣持續著,白天,若離給我施針,而我只需要忍受每不變的劇烈疼痛。晚上,他會熬好一碗芝麻糊,我什麼也不問,聽話地吃了下去。而蛇,每次都充當了那個洗碗的角。漸漸的,我的身體也開始好轉,丹田之中也緩緩有一股暖氣升起。寒氣作的時間和間隔也變得越來越短,甚至都不會再有那種撕裂般的疼痛。這樣復一的好現象讓我的心情變得分外愉悅,擺脫這具破敗的身子是我的夢想,而現在,一切都似乎在朝著我希望的方向展。

也因為這樣,我對若離開始有了不小的佩服,毒醫老叟號稱醫毒之術當世無雙,卻整整治了我四年都毫無起。我在摔下懸崖之後,因為在地裡遭受寒氣侵蝕過多,身子比起以前更是五勞七傷,而若離卻在短短一個月裡,讓我基本恢復了正常人該有的體質。這才是真正的神醫啊,比起他來,老毒物那個老不死的,簡直就是在沽名釣譽!

不過後來我才知道,若離能夠治好我,其實靠的不僅僅是他的醫術而已,只能說我命不該絕,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得到了常人做夢都想要得到的東西,才撿回了這條小命。

可是,我卻不信什麼天命,能夠活著,是我自己堅定地信念支持出來的結局。

這一,若離早早施了針便出去了,其實我和他照面不多,出了治療和用膳的時間可以看到他,其餘的時候我都是一個人靜靜想著以前和以後該有的未來。看了看光潔的身子上遍佈的針孔,連續多泡在這樣的藥水中,我的皮膚乾癟枯黃得像一個八旬老人。這樣的結果早就料到,我也只能假裝忽視不去看它,照例一個人無聊地呆在浴桶裡,想著今天這裡面又多了幾味藥材。

“嘶嘶”的聲音響起,我驚喜地抬起頭,平裡蛇都是和若離一起離開的,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那巨大的金蛇身軀在閃耀,不知道的人還會以為是一座移動的小金山,那扭來扭去的肥胖身子,不是可愛的蛇又會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