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趕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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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掌櫃親熱的送草等人出了門。

待一出門，呂子祺便抓著草的手，走在了嫂子的後面，兩人出門基本已習慣大搖大擺的拉著走，也已習慣了別人的注目，草不甚在意的任由呂子祺拉著，走出去沒多遠，草就要甩開呂子祺的手，往前面鑽，她好奇的多著呢，得多看看，呂子祺直接一把拉回了草，半摟著開口，“瞎跑什麼呢，這麼多人跑丟了怎麼辦。”草轉過頭，對著呂子祺翻了個白眼，“我都多大人了，還能丟？”呂子祺摟著草不鬆手，往草剛要去的方向走過去，邊走嘴裡邊說，“那也別瞎跑。”兩人大街上這樣摟著，更多人側目了，當事人直接無視，旁邊的柱子媳婦有些尷尬了，想提醒下，又不忍心打擾兩人，乾脆低著頭跟在兩人後面，心裡想著以後可不跟他倆出門了，免得丟人。

呂子祺就一直這樣摟著草，逛完了這條街，給這條街上的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到了市場口子上，呂子祺才鬆開手。

因為今天逢趕集，市場裡賣葡萄的人，顯然比草上次來市場多了好幾倍，草開始穿梭在賣葡萄的攤位，告訴他們鎮上方家的點心鋪收葡萄，有多少收多少，沒多大一會兒，市場上賣葡萄的都知道了，成群結隊的揹著葡萄起身，去了方家點心鋪。

草看差不多了，拉著身後的呂子祺去攤找嫂子，這會兒嫂子正跟攤老闆討價還價，老闆要十二文一斤，嫂子想十一文一斤，草走過去拉了拉嫂子，嫂子看草來了，便不在說話，站到了草身邊。

自從草嫁給呂子祺之後，出現的種種事情及情況，讓她已經在潛意識裡形成了一種依賴和信任，不自覺的認為草能處理好任何事情。

草笑著開口，“老闆，要不這樣，還是給您十二文一斤，您把您旁邊的這六副豬下水送給我？”因為是趕集，店老闆豬準備的充足，豬下水也就多了，不過賣了不少，豬下水卻是一副都沒賣出去，想著賣不出去也是丟，便開口，“您們真是會算賬噢，好了，送給您們就是了，您們看看要多少？”草看了旁邊的排骨和豬蹄，便問，“這個怎麼賣，一個價錢麼？”老闆搖了搖頭，“這個帶骨頭的便宜點，都是10文錢一斤。”草很是吃驚，這排骨和豬蹄可是好東西，這裡賣居然就因為歧視骨頭還便宜了兩文。

草直接買了二十斤，四十斤排骨，四十斤豬蹄，一下買了這麼多，老闆笑的合不攏嘴，開開心心的將六副豬下水送給了草等人。付了錢，草身上還有一百多文錢了（注:一兩銀子等於一千二百文）。

買好了，搬到市場的時候，發現牛車師傅剛好在市場口子等客，見沒有客人，草便說租車，跟師傅談妥二十文一趟，裝好等，草再買了一些時令蔬菜，裝上車。

本想著去街上方叔那兒再拉一點葡萄回去的，卻發現，街上人太多，牛車本趕不過去，只能將牛車還是停在市場口子，嫂子在牛車上等著，草自己跟呂子祺再去街上鋪子轉了轉，買了不少鹼，本想買滷水藥材的，但草擔心方子洩，想著家裡上次買的還有一些，便沒有再買。

去方叔那看看，卻是人庭若市的，搶著賣葡萄，場面甚是混亂，方叔忙的滿頭大汗。

草直接過去，跟方叔招呼一聲，看了看收的葡萄，大部分是整串的，但也有少部分散的，散的可不好，把上破了是沒辦法制葡萄乾的，便特意代方叔，散的不能要，只要整串的。代完之後，大聲的對門口賣葡萄的說，“大家靜一靜，靜一靜，”混亂的人群停止擁擠，都靜下來看著草，有些驚豔這姑娘長的好水靈，旁邊這男子長的也俊，又好奇這姑娘是要幹嘛？

“大家一個接一個的排好隊，不要擁擠，”草看人群靜下來，繼續開口，“不排隊的人的葡萄我們不收，稱好重量請各位自己搬到指定位置放好，否則不收，放好後才能到這位姑娘這領錢。”草指一指在發錢的大丫。

眾人繼續靜止，這女孩兒是什麼人，這掌櫃的也讓她在這大喊大叫的？

掌櫃的聽到草的辦法，覺自己要省力不少，立馬對著正看著草不解的人群道，“就按她說的辦，大家趕緊排好隊。”人群這才反應過來，開始排隊，收葡萄的事情終於有條有序的進行了。草跟方掌櫃代一聲，自己先回去了，晚些叫牛車過來拉葡萄，便跟著呂子祺往市場口子跟嫂子集合了。

路上，草問呂子祺，“大郎他爹租牛車麼？”

“自己不用就會租出去，你要租車拉葡萄？”呂子祺猜草想租車估計是拉葡萄，便問了出來。

“反正都是要租車，既然大郎家有牛車租，幹嘛還要找別人呢，咱回去了之後，你就去找大郎他爹來幫忙拉葡萄吧。”草本著肥水不外人田的原則，囑咐呂子祺就這麼辦。

想著做葡萄乾都還要工具，草買了兩個大的盆，再買了幾個簸箕，兩人一起扛到市場口子，裝上了牛車，幾人都有些餓了，草到市場裡給一人買了倆包子一個大餅，填了填肚子，一行人便直接繞過了街道，往小王村回去。

懶散慣了的草上了牛車，便沒了神的抱住呂子祺的手臂，靠在他手臂上打起了瞌睡，頭跟著牛車一晃一晃的搖，來回撞到呂子祺手臂上，呂子祺擔心草的頭撞痛，晃的不舒服，直接伸出手，攬過草的肩，讓草能舒服的睡在自己懷裡。

柱子媳婦見草在呂子祺懷裡睡著了，也不好打擾，看兩人毫不避諱的動作，微微有些臉紅的閉上了眼睛養神。

回家剛好經過草孃家，柱子媳婦到了，車停下來，草才醒來，看自己睡呂子祺懷裡，有些臉紅的起身幫嫂子搬東西下車。嫂子只買了一點吃食，一次就搬完了，想著人牛車師傅還要做生意，來不及進屋跟娘打招呼，便上車回了家。

回到家裡，卸下牛車上的東西，呂子祺便跟著牛車師傅一起出了門，他得去找大郎家租牛車，把葡萄先拉回來。

草特別跟呂子祺代，還是繞路，先不要從村裡回來，她可不想村裡人好奇往這裡竄，擾瞭如今的清淨。

待呂子祺走了，草一人在家，灶裡生火，拿出上次買的滷水材料，包好熬上，便拿出來那幾副豬下水，用鹼水邊泡邊洗著，腦子卻在想，看方掌櫃收葡萄的架勢，這葡萄估計不少，像之前就用個簸箕裝著陰乾，那有些不現實，可沒那麼多簸箕。

草想起她去新疆旅遊時，看到的那些專門製作葡萄乾的屋子，現在建一個也不現實，再說現在這建築水平，她也不知道這要怎麼建。

想了好久，也就想著用竹竿做個架子試試可以不可以了。

草才洗好一副豬下水，呂子祺便回來了，他並沒有跟著大郎爹一起去拉葡萄。

聽呂子祺說，方掌櫃家原來也是方大郎他們村的，後來方掌櫃出去跑商，賺了錢，在鎮上買了鋪子開了店，這才搬去鎮上的，剛好大郎他爹跟方掌櫃的，也就不用呂子祺跟著去，大郎他爹一個人去就可以了。

呂子祺幫著草一起洗豬下水，兩個人一人端了個小板凳，坐在盆邊。

草想起剛想到的做葡萄乾架子的想法，便開口，“看方掌櫃收的葡萄，光用簸箕是做不過來的，而且不適用，我想了一個辦法。用兩高木樁，木樁中間依次鑽上大的孔，再用竹杆，破成兩半，兩頭放進木頭鑽的孔裡，出杆中間卡住一串一串葡萄的把兒，葡萄就一串一串的掛起來了。”呂子祺看著草，自己媳婦兒真的如同一個謎，身上有著太多沒辦法解釋的東西，這個謎，猶如一個無底，讓呂子祺無法探知，卻又引著他，讓他好奇想要知道更多。

草看呂子祺只是呆看著自己不說話，拿出一隻手，在呂子祺眼前晃了晃，“我很好看麼，看我都看呆了。”草手上重重的味道在呂子祺鼻尖縈繞，呂子祺皺了皺眉頭，拉下草的手，開口，“咱明天試試看吧。”沒一會兒草娘跟柱子媳婦兒一起過來了，聽說草要做葡萄乾，草娘有些擔心，雖然自己也吃過還不錯，不過草是她養大的，她可不覺得自己女兒有那個頭腦跟別人做生意，但聽柱子媳婦兒說呂子祺都沒說什麼，且跟鎮上的店老闆還談的頭頭是道，她也不好反對，隨她折騰吧。聽說收了好多的葡萄，想著也過來幫幫忙，便叫上柱子媳婦一起過來了。

看娘過來，兩人趕緊起身，“娘，您怎麼過來了？”

“我就怎麼不能過來了嗎，這不是擔心你來看看麼？”草娘邊說話，到處看了看，收拾的乾淨，還是太簡陋啊，一直不過來，也就是怕看到心裡堵的慌。

呂子祺叫了一聲“娘”，進屋搬坐的椅子去了。

“哪兒能呢，娘您坐，我去給您倒茶。”草指著呂子祺搬出來的椅子道，手有豬下水的味道也不好去拉。

“出嫁才幾天，道像是個主人了，娘成客人了，倒什麼茶呀，我不渴，你忙你的吧，那洗什麼先洗完。”草娘邊說邊在椅子上坐下，瞄了一眼盆裡，豬下水？

柱子媳婦沒跟自己婆婆提過滷作坊的事情，主要是怕婆婆反對也不讓自己做，更不用說提豬下水的事情了。

草娘火氣蹭蹭蹭往上冒，家裡又沒牲口，洗著東西就是人吃了，站起來指著呂子祺的鼻子，“呂子祺，你娶我家草的時候怎麼說的？不會讓我家草受苦？你就讓我草吃這個？”呂子祺尷尬的看著自家岳母，有些呆愣不知道要怎麼解釋。

草見娘發飆，那架勢恨不得上去呂子祺了，也不管自己手上臭不臭了，伸手便抓住自家老孃指著呂子祺的手指，急忙開口，“娘，您先別動，聽我跟你說。”拉著自家娘在椅子上坐下，草繼續勸導，“這豬下水也是好吃的，不信你問問嫂子，她吃過一次。”草轉過頭去看嫂子，嫂子配合的點點頭，確實好吃，腥臭味兒也沒了。

“書呆子家裡有秘方，做出來特別美味，我還準備拿這個商量跟哥嫂子開個作坊呢。”草繼續解釋。

草娘在氣頭上，認為草是擔心呂子祺難為情替他開導，哼了一聲，生著悶氣不作聲。

呂子祺卻也不知道要怎麼解釋，這是她媳婦搗鼓的吃食，可岳母不信，他能怎麼辦，只能尷尬的開口，“娘，您別生氣了，等下做給您嚐嚐您就知道了。”說完，低下頭默默的洗豬下水了。

草趕緊接著說，“娘，您聞聞，藥香味，就是書呆子家的秘方，您等一等，我做給您嚐嚐。”說完，拿了洗好的豬下水，再用清水清洗幾遍，切了放進鍋裡，順便將買來的豬蹄跟排骨都找了出來，讓呂子祺拿了柴刀，幫忙剁成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