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蜜月套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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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多年前,德國的德華銀行,山東礦物公司,山東鐵路公司等等其實和中國一點關係都沒有,掛羊頭賣狗,總部都在柏林。
如果把對殖民地資源的掠奪行為比作血,那麼德華銀行就是血管,金錢通過血管輸送,到達柏林。
一戰時期的德國在歐洲戰場節節敗退時,位處遠東的這塊殖民地卻綻放光彩,成為東方明珠,歌舞昇平,遠東的有錢人和權貴紛紛入住王子酒店和療養院,成為度假勝地。
所謂“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不分國籍,不分時代,戰爭背後,總有人反應遲鈍,人生苦短,及時行樂,都打到門口了,還摟著美人睡覺呢。
隔壁的本早就對綠島這塊肥垂涎三尺,乘著德國戰敗,居然比中國人更早登陸海灘,強佔這個城市,因此,德國人撤退的十分匆忙,來不及收拾家當,其中就包括這批黃金儲備。
目測這個地庫裡至少存有一噸金磚,金磚抗腐蝕,陰暗溼也阻攔不了它人的光澤,點亮了所有人的眼睛——除了盧娜。
盧娜的肩膀被子彈穿了,此時正閉著眼睛呼痛。
盧國光手裡拿著槍,把揹包扔給劉頓“你去救她,包裡有止血的凝膠,其他人都不準動。”劉頓找出一管醫用凝膠,這是動手術時用來黏合內臟器官和傷口的,塗上去後果然不血了,她又翻出幾顆抗生素和止疼藥,餵給盧娜。
止疼藥裡有鎮定的成分,盧娜吃了藥,不哭不鬧,任由劉頓給她包紮傷口,也不再看盧國光。
盧國光來不及顧慮女兒的想法,他此時很頭疼——黃金很好,容易變現,但是太重了啊。隨隨便便拿走一塊,就足夠普通人富足一生。可是這裡足足有一噸,他能帶走的有限,怎麼辦?
人最痛苦的事情是什麼?看得到,摸得到,但吃不到。人活著,錢沒花完。
盧國光用槍指著眾人“你們依次進去,每人拿兩塊金磚。”沒辦法,只能先能拿多少,就拿多少,牙縫也行。
眾人像搬磚似的,每人雙手都搬著兩塊金磚,盧國光的金磚放在揹包裡,自己揹著,他很滿意現在的狀態——人質雙手搬磚,就騰不出手做小動作了。
一塊金磚二十五斤,兩塊就是五十斤,大概價值七百多萬人民幣。除了肩膀受傷的盧娜,六個人一共攜帶三百六十斤,所以此時此刻,四千二百萬人民幣正在下水道中行走。
以往,四千多萬盧國光是不會放在眼裡的,但是現在落地的鳳凰不如雞,他被迫負重前行。
盧國光在藏有黃金的管道前端和末端都撞上了塑料炸/藥,待“搬磚”隊伍全部離開管道,炸/彈爆炸,一百多年的管道塌陷,再次將黃金掩埋。
盧國光在手機地下管道網地圖上標記位置,戀戀不捨的說道:“我還會回來的。”話音剛落,走在最前方探路的唐伯爵停住腳步。
盧國光:“怎不走了?我警告你,別耍花樣,你未婚在我手裡。”盧國光在隊伍最後面,前面是劉頓和張木,兩人一左一右攙扶著受傷的盧娜。
再往前是徐繼祖,他揹著劉頓的白牛皮水桶包——六塊金磚都放在包裡。當初劉頓在機場免稅店看中的就是這個包的超大容量,沒想到有朝一,會扛上一百五十斤黃金,壓得徐繼祖的都快直不起來了。
王朝陽和唐伯爵均已搬磚的姿勢搬著兩塊金磚,走在最前方。
“龍頭”唐伯爵看著腳下如涓涓細的雨水,說道:“外面下雨了。”
“鳳尾”盧國光說道:“那還不趕緊走!一直往南,管道通往小港的海鮮碼頭,那裡有接應的船隻。”唐伯爵回頭看盧國光“你今天出門沒看天氣嗎?今天漲,海水會從排水管倒灌進雨水管,我們會被淹死的。”盧國光狐疑的掏出手機,沒有信號,無法實時更新,只能看兩個小時以前發佈的天氣:“溫度8到17度,局部雷陣雨,受強冷空氣影響,北海預報中心發佈海三級藍警報,沿海會出現三到五米的大…”前有雨水,後有海。
只能賭一把了,盧國光說道:“往南,快點!”此時雨水已經淹到腳背了“搬磚”大隊在盧國光的威下往南前行,跨越兩段蛋形雨水管,雨水已經淹到膝蓋了。
除了穿著塑料透明長靴的劉頓,其他人的腿腳全部浸透,手裡還要搬磚,步步維艱。
“這水怎麼漲的這麼快?比島城的房價還漲的快!”徐繼祖揹著一百五十斤金磚,躬著身,氣如牛,差點喝進去一口雨水。
唐伯爵:“這要問你的好父親了,剛才他炸燬了一條通往海邊排水渠的水管,分雨水的一管道全部堵死,所有的雨水都往我們這條管道彙集而來,當然漲的快。”徐繼祖又氣又急“別說他是我父親!往我脖子上栓狗繩,他脈搏一停,我的脖子就要炸穿,這那裡是父親,分明是個禍害!虎毒還不食子呢!”王朝陽個子有一米九,在八十釐米高的蛋形下水道里,身體彎成了蝦米,他已經被迫喝了幾口雨水“咱們在被淹死之前,還有幾分鐘跑到海鮮碼頭出口?”這是一道經典的數學題,小明往游泳池放水,放滿需要四小時,兩個排水管排完水需要三小時。問,如果打開放水管,並堵住一排水管,多長時間能放滿游泳池?
徐繼祖這個通數學的人工智能天才被難住了“不知道——如果你給我一臺電腦,我設計幾個變量立馬就能算出來。”劉頓看著臉蒼白、身體漸漸變涼的盧娜“偽君子,你的女兒快堅持不住了,我們需要找個出口,把她送到外面,會有好心人報警把她送醫院的。”唐伯爵說道:“我和王朝陽把她抬上去,你放心,你手上有劉頓她們做人質,我們只是送她上去,送完就回來,絕不逃跑。”盧娜一身公主病,任刁蠻不講道理,心地卻很善良,比起盧國光,她簡直是個天使了,劉頓和唐伯爵都不想眼睜睜看著盧娜困死在下水道。
盧國光看著滿頭冷汗、牙關緊閉、口被鮮血浸透的女兒,如萬箭穿心的痛,他躊躇片刻,說道:“不行,送她上去,外面到處都是攝像頭,警察肯定會順藤摸瓜,找到這裡。”在張木眼裡,盧娜就是個不懂事的孩子“盧國光,你好歹養了她二十多年,這二十多年的父女情,都是餵狗了嗎?只是送她上去而已,你未必會暴。”盧國光艱難的搖頭“不行,我不能冒這個風險,快走,船上有藥品,她會得到治療的。”張木是個母親,正再勸,徐繼祖諷刺一笑“算了吧,你們看看我現在這個模樣,他就是個畜生,和畜生談情是說不通的。”又過了三個蛋形管道,雨水已經到了大腿,搬磚領隊唐伯爵聽到一陣奇怪的聲音,斷斷續續,好像一條遠古的巨龍正在甦醒,正在舒展著身軀,預備一飛沖天,腳下的管道也震顫著,震得水面上發出一道道波紋。
唐伯爵回頭叫道:“跑!快跑!漲了!海水倒灌!”生死關頭,顧不上身後的手/槍威脅了,眾人紛紛扔了金磚,回頭跑路,不到五秒鐘,海水如一條巨龍般洶湧而來,灌滿了整條小水道。
徐繼祖被頭拍倒,肩上一百五十斤的金磚差點沒將他壓死,他在水裡扔掉沉重的包包,順著倒灌的海水漂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