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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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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慕容雲武功雖高,但要說他能打敗獨孤明月,我可不信!”另一漢子說道。

“張兄,你別不信,這可是千真萬確的事,長虛道長親眼所見。只可惜,半途殺出個神秘青年,將他救走了,唉!人言‘獨孤公子’狡詐殘忍,報復心極重,這次被‘他’逃脫,他捲土重來,非江湖之幸啊!”這次說話的人年紀稍長了些。

身著布衣的年輕夫婦聽到後,彼此對視一眼,眼中各有深意。此二人正是改過裝扮的蕭強和獨孤明月。

獨孤明月在蕭強耳邊低語,輕笑地說道:“有沒有後悔救我啊?他捲土重來,我可不會對那些傷害我的人心慈手軟喲!”蕭強只是淡淡地回道:“江湖上的是非恩怨,我並不想參與。”獨孤明月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無語。而耳邊又傳來那些漢子的談話聲。

“…聽說那個神秘的年輕人,武功高深莫測,當今世上,恐怕只有盟主孫天涯的武功能與之抗衡了。”

“這次召開十年一度的武林大會,選舉下一任盟主,你說那個神秘的年輕人會不會去?”

“誰知道呢?”勁裝漢子聳聳肩“反正我們參加大會,也只是為了增長些見識,若那年輕人去了更好,我們也可開開眼界。”

“武林大會…”獨孤明月喃南地自語著,突然心思閃動,眼光變了一下,輕聲道:“蕭強,這裡太悶,我想到外面坐坐。”

“好。”蕭強點點頭,扶她起身,兩人一前一後走到船頭。

河水清清,獨孤明月坐在船頭,怔怔地望著河面…神情悠遠,許久,她好似想起了什麼,側首看向站在船頭、衣裾飄飛的蕭強。驀地,她笑道:“你這雙眉真是難看至極,一個本來俊逸風的劍客可是被它徹底毀了。”蕭強下意識地摸了眉眼一下,笑道:“我本就普通,再變醜點也無所謂。”獨孤明月淡眉一揚,嘻嘻笑道:“蕭兄為了得到靈石,真是煞費苦心!嗯…蕭兄能否告知,你取靈石何用?”蕭強目光錯綜複雜,似在沉思,許久,才淡淡地道:“一次,我練功不當,以至走火入魔,真氣阻經脈。只有…只有靈石能助我,否則…會‮腿雙‬殘廢,再難站起。”

“哦!”獨孤瞭然地一笑“原來如此,怪不得你總是喜歡站著。”蕭強眼望江面,目光遼遠,神愴涼,幽幽地道:“能站著的時候站著,總是好的。”

“能站著的時候站著,總是好的…”獨孤明月喃喃地重複,忽然嘆道:“是啊!人總是失去了之後,才知道珍惜!”兩人陷入沉默,一片寂靜,船艙的嘈雜,船工的喝聲,鳥聲、風聲、水聲…彷彿都停止了。這一刻,他們兩人的世界是寂靜寧謐的。

許久,獨孤明月打破沉寂:“靈石是修煉武功的聖品,但卻沒人知道它有療傷的功用,你是從何得知的呢?”

“因緣巧合吧,半年前,我心灰意冷之際,遇到一花甲老者,他給我開了副方子,可保我一年內行動如常,並告知,若要真正治癒,惟有林家靈石。”他頓了一下“你該瞭解,人若有一線希望,是不會放棄的。”

“你竟知我是林家的人…”嘆息著,獨孤明月眼波轉,清澈的河水映出她蒼白清瘦的臉——莫測高深。

“獨孤明月不愧為林家的後人!”蕭強語氣是誠摯的,江湖對獨孤明月的傳聞,遠不如這幾與她相處來得印像深刻。

據說林家人個個聰明絕頂,通詩詞歌賦、騎馬箭、奇門遁甲、兵書史冊,皆是將相之才。林家先祖曾是開國功臣,卻在天下平定之後,突然間看破仕途世情,舉家歸隱山林了。

“林家…林家沒落了。”獨孤明月神情淒涼地一笑,許久,忽然自嘲道:“你知道林家的祖訓是什麼?是林家後人永不得入仕。什麼明君明主?什麼忠臣良將?呸!這世上多得是忘恩負義之徒。”明月咬著牙,恨聲道。

“幸好,祖宗遺訓並沒說不能入江湖,哼!祖父不知,其實這江湖打殺起來也是很刺呢!人的貪婪醜惡可以淋漓盡致地發揮,比朝野上的偽善君子要強得多,也有意思得多…咳咳…”或許由於動的原因,明月又咳嗽起來,眉頭因疼痛而緊緊皺起。

“怎麼了?”聽到她的咳嗽,蕭強臉一變,急忙蹲到她身側,握住她冰冷的雙手,用真氣給她療傷,眸中出焦慮與擔憂。

好在船伕認定他們是夫,看到他們親暱的模樣也未覺不妥,只當做是子發病,做男人的關切一下也理所當然。

許久,見獨孤明月面緩和後,蕭強才鬆了口氣道:“從未見你如此動過。”頓了一下“進船艙吧,這裡風大。”然而,就在獨孤明月起身之際,卻望見河中三艘大船著風向他們這邊行駛過來。帆上的大旗上寫著三個大字——天水幫!

蕭強劍眉微蹙,尋思道:“天水幫是這條河上的霸主,這樣興師動眾不知又為了何事?”

“你就不懷疑他們是為我而來的嗎?”獨孤明月輕笑著道。

蕭強也淡淡地一笑“我並非草木皆兵的人。”兩人正說著,天水幫那邊已有人喊話了,命令船隻靠過去。艄公還要在這條河上討生活,自然不敢違抗。

“姓陸的!你給爺爺滾出來!”天水幫的船頭上站著一位滿臉虯鬚的大漢,還沒等船身停穩,便飛身掠上了船。蕭強與獨孤明月一直站在船頭,漢子跳到甲板上後,掃了他們一眼,見二人衣著、相貌皆平凡無奇便不再搭理。陸續又有幾名天水幫的漢子跳了過來。

叫嚷聲剛落,船艙裡立即有人回吼道:“該死的!以為陸爺爺怕你們天水幫不成!”緊接著也衝出來幾人,正是適才在船艙裡談論獨孤明月的幾位勁裝漢子。

蕭強淡漠的眼中閃過一絲無奈,本不寬敞的甲板被幾個人佔滿了,他與獨孤也只好先委屈地站在船頭,看他們廝殺了。

船上有幾個膽大的客人躲在船艙門口偷看。

獨孤明月在風中站得久了,忍不住又要咳嗽起來。她不耐地皺皺眉,附耳說道:“如果我讓你把這些討人厭的傢伙統統攆下河裡,你會不會做?”

“不會!”他冷聲拒絕道。

“看來只能希望他們快點了結了。”獨孤嘲諷地說道,冷眼觀望著江湖中天大會發生的場景。

雙方先互相對罵一陣,隨即便要動手了,然而,天水幫領頭無意間的一句話,卻引起了獨孤明月的興趣。

“…我們天水幫就要加入青龍堂了,到時,有了獨孤公子做靠山,哼!姓陸的,看你們長恨幫還能囂張多久?”獨孤明月不由得好笑,不屑地輕笑道:“這樣的草包,我可不會要。不過,他旁邊的少年…若好好栽培一下,倒是有些價值。”蕭強的目光一變,看著身側的獨孤明月,嘆道:“在你眼中,除了價值還有什麼呢?”此刻,甲板上的人已經打了起來,獨孤明月淡淡地回道:“我只知道強者生存。唉!可惜了…”原來她剛剛看好的少年被人一劍挑落水中,想必是活不成了。

雙方力量懸殊。不一會兒,長恨幫只剩下兩人還可應戰。獨孤明月見蕭強對眼前的殺戮自始至終漠然視之,神情淡漠,不由得好奇地問道:“蕭兄好像有些厚此薄彼呢,山中獵戶的命你會救,這些人你為何不管呢?難道就因為他們不是你的朋友?”蕭強微不可聞地嘆息一下,淡淡地回道:“這條血腥的江湖路是他們自己選擇的,我無權干涉,即使關係到他們的命也一樣,江湖事我不手。”

“原來冷血的並非我一人哦!”獨孤明月冷嘲地道。

這時長恨幫只剩下一人了,且邊戰邊退,正是那姓陸的漢子。此刻,他已渾身帶傷,退到艙門口時,一個趔趄,險些跌倒,在對方兵刃砍到之時,他情急之下,順手在門邊抓一個人擋在身前…

然而,卻不知為何他不但沒有抓住那人,身形反倒往前衝了過去,一聲慘叫,刀刃穿而人。

獨孤明月看到蕭強淡漠的眼中凌厲一閃,知道是他暗中動的手腳。再定睛望去,那個適才差點做替死鬼的人竟是一位面貌姣好的婦人,瑟瑟地縮在原地,梨花帶雨。

她忽然輕笑地調侃道:“原來蕭兄是個愛花惜花之人哪!”蕭強不覺莞爾,但仍淡漠地說道:“她無辜,所以,我救。”更多的,他也不想解釋。

獨孤明月的眼中閃現出一絲惑,望著他,本想再說些什麼,然,聽到他的回答後,卻沉默了。

天水幫的人將斷氣的屍體直接踢入水中,其餘的捆綁起來押上他們的大船。一場廝殺到此結束。而適才那個被劍挑落河中的少年又爬了上來,臉慘白,左手撫著受傷的口,右手仍緊緊地握著兵刃,無一絲疲憊。

天水幫的領頭,得意洋洋之餘卻沒發現,那兩個一直站在船頭觀望的平凡夫,從頭至尾臉上並未出一絲一毫的驚慌之。反倒是那個少年在臨走之時,懷疑地望了他們一眼。

獨孤明月心中暗笑,她沒看錯,此少年果然有幾分栽培的價值。

危機解除,船客們終於鬆了一口氣,紛紛議論開來,聲音由小到大。

看著甲板上殘留的血腥,蕭強微不可聞地嘆息一下,卻聽獨孤明月說道:“我們在下一個渡口上岸。”

“上岸?”蕭強淡定的臉上出驚訝之“不去洛陽嗎?”

“不,我改主意了,去白集鎮。當然,我們的易有些改變,只要護送我到白集鎮,靈石就是你的了。”武林大會,千載難逢的機會,若錯過豈不可惜了?明月目光雪亮,江湖該大大地熱鬧一場了。

獨孤明月仰望蒼穹,淡淡地微笑著。獨孤天,你當初既然有膽我改姓,今天,就該好好享受一下義子孝敬你的大禮吧!哈哈!可是你讓我嚐到權力的滋味呢!

蕭強銳利的雙眸彷彿能徹人心般,看到明月的表情後,神一黯,幾次言又止,最後,只是在心中暗暗地嘆息。他發過誓,不再過問江湖事。

“江湖若無血腥就不是江湖了…”曾有一個老人臨終彌留之際這樣對他說過。他不想被人牽扯進入江湖,然而,這個人卻是獨孤明月啊!二十六年來,第一個顫動他心絃的奇特女子。

“你知道靈石對我有什麼特殊意義嗎?”轉身返回船艙之前,獨孤明月神有些古怪地問道。

“呃!”蕭強怔了一下,才道:“它是你先母的遺物。”獨孤明月淡淡地一笑“不錯,但這只是其一…”她頓住,沒有回頭,語氣淡淡的,接著道:“最重要的是,它其實——是我的嫁妝。”話落之際,她已走進了船艙,而蕭強卻停住了腳步,表情怔然地站在艙外,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