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能有幸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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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外面這些被麻痺毒氣翻在地下的下賤人種,則需要高尚的武士們幫助它們結束卑微的生命。昭二站在剛剛被攻陷的碉堡頂端的嘹望臺上,呼著夾雜著血腥氣的微風。
這股氣息是多麼的悉啊!一次又一次的,他帶領著中條組的手下,攻陷了一個又一個的居人村落。那些低賤的下等生物在地裡面蜷縮著,顫抖著,等待著支配者的發落。
“殺光!搶光!燒光!”這是父親昭雄貫徹始終的三大政策。據父親說,大本帝國的武士對待敵人不能有絲毫的同情與憐憫。
這冷酷的政策,也是埋葬父親的導火索。一個又一個的村落被洗劫一空,失去了生存能力的居人部族,一個又一個的消亡於沙漠中。
對於馳騁大漠的中條組而言,侵掠的難度也越來越大,因為他們不得不增加跋涉的距離。他們像古代沙漠中的遊牧民族一樣,依靠變異野牛群遊蕩在大沙漠的周邊地區。
終於,父親能掌握的地段中,所有的居人部族都被消滅一空。父親開始了大遷徙。他們沿著某條幹枯的河向沙漠外移動,沙漠外的世界裡,據說有著更多可以被掠奪的低等生物。
在半個月之後,他們果然看到了一群駐紮在一個小丘陵上的人類。父親興奮的率領百餘名中條組的武士縱牛向前,他們要再一次的殺光這些獵物,搶光它們的財物。
最後燒光所有拿不走的東西…接他們的是幾怒吼著的旋轉機槍。大神冷酷的背棄了他們,他們碰上的,是一夥武裝販奴集團。傾瀉的彈雨在最初的一分鐘內,便奪取了大半武士的生命,剩下的也是傷痕累累。
昭二隻聽見一陣密集的爆炸聲,本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便看見身前的父親被巨大的衝力掀落牛下。
昭二翻身下牛,驚恐的發現:父親膛已然被某種東西穿破出一個血模糊的大,內臟外,稀稀拉拉的灑了一地。中條劍道師範,擁有著無敵劍術的父親昭雄,還沒有拔出鋒利的古本刀,便被尚在遠處的敵人輕易的殺死。
“撤!”昭二的喉嚨嘶啞了,像一條垂死的狼發出的最後嚎叫。剩下三十餘名還能動彈的武士跟隨昭二,向著沙漠內部奔去。昭二手中,緊緊攥著從父親屍身上奪來的古本刀。
“只能掠奪比自己低等的生物。”這是昭二事後總結的唯一經驗。父親就是看不清除這一點才會毫無意義的白白丟掉了自己的命。只有居人存在的沙漠才是唯一安全的地方。
之後的十餘年他也是這麼做的。但與父親的政策不同的是,昭二不會把居人的生存條件完全摧毀,而是給它們留下最基本的生存保障,等一段時間這些下等生物恢復後再來進行下一次掠奪。
現在,昭二正在思索怎樣解決武士們沖天的怨氣。他們早已叫囂著要殺光下面的低等生物,為死去的九名同伴報仇。昭二的思緒則是想得更加深遠:如何解決再度縮減的人員規模?剩下二十名不到的人數,將會對今後的掠奪帶來更大的難度。
他已經經不起那怕再一位武士的折損了,昭二沉默的出戰刀,彎曲狹長的古代兵刃反著紅的月光。喧囂的武士們逐漸沉寂下來,首領要下命令了。
“把剩下能動彈的變異野牛趕在前面,一起下到這群低等生物的巢裡。”祥叔走在上行的階梯上。
只聽見自己重的息,只看見火炬照亮的崎嶇石階,他越走越緊張。已經快到口了,為什麼上面一點動靜都沒有?結束了?但願是獵人們取得了勝利,否則…他們這幾個人想從班迪特手中活下來,本是妄想。
他想退縮,誰願意拿自己的命去冒險呢?但是作為劉家家長,他必須服從族長的命令,必須探明究竟。否則老東西第一個便會拿他開刀。
“媽的,老東西怎麼不派自己家的人來偵查!”他低聲痛罵。上面傳來一陣聲響。是什麼?陣陣響聲從頭頂上傳來。祥叔一揮手,後面的人瞬間停住了腳步。祥叔慢慢的彎下身子,耳朵貼上冰冷的地面,仔細分辨聲音的來源。
像某種生物沉悶的腳步,轟隆隆的在往下走。響聲愈來愈大,地面也開始震動起來,是什麼東西?人類絕不會出來這麼大的動靜,看來上面的獵人十有八九是全軍覆沒了。
班迪特開始向下面的村子進攻了,祥叔悄悄的靠著牆壁向隊伍後面移動,一邊低聲說:“小子們,上面有東西下來了,去看看。”為首的青年男子答應了一聲,隊伍又開始緩慢向上移動。轉過一個近乎直角的彎道,為首的男子突然發現,自己正擋在一群變異野牛的路上。
第一頭野牛離自己的距離,甚至近到自己手中的火炬都能照亮它通紅的眼睛。那眼神中充滿了怨毒與狂暴。它噴吐著鼻息,似乎對突然擋住自己路徑的弱小生物,表示著強烈的憤恨。
年輕人一瞬間被固化成一棟雕塑,他既不能前進,又無法後退。就這樣靜止著,僵持著,直到上方的猛獸一聲大吼,全力的向他衝來。
“啊…”年輕人這才從震驚中反應過來,轉身就跑。他本能的掙扎讓自己的死亡時間,往後拖延了不到三秒。
“哈、哈、哈…”祥叔一邊奔跑一邊大口氣,儘管已經拼命逃竄了,身後男人們響起的哀嚎聲似乎就回蕩在耳邊。狂大發的變異野牛,似乎已經把鋒利的牛角頂在了自己的背心。
要不是身後有那麼些個男子當作障礙,阻擋著衝鋒的野牛,祥叔本不可能跑回村口。
“不好了!野牛群被趕下來了!”祥叔看見村口圍繞的一群人,正在探頭探腦的張望著。人群一瞬間炸了鍋,年輕人遇到這突入其來的危機,只能我看看你,你看看我,本不知道如何處理。
“都給我撤退到村門後面!”一個淒厲的聲音喊到,聲調活像被踩著尾巴的變異蜥蜴,是老王在指揮。人群轟然後退,擁擠著退到門內,祥叔拼了老命,才最後一個擠進去。
“關門!”木門被緊緊關上,上好了栓。
“用火把把木柵欄都點了!”老王的命令絲毫沒有遲疑“把長矛都給我從柵欄的縫隙中捅出去!”人們聽話的紛紛用火把點燃柵欄,火勢迅速蔓延開來。人人都知道即將面臨的危機,這裡一旦被牛群衝破,後面便是自己居住的石屋。因此個個不聲不響,只是緊攥著手中的木製長矛,斜斜的從柵欄的縫隙中伸出。
漆黑的口響起了人類的哀鳴跟狂牛的怒吼。幾名村民手足並用,由上面拼死逃竄下來,他們身後便是奔騰的牛群。
“開門!開門那!”男人絕望的看到,身前是一片燃燒著的柵欄,縫隙中還有伸出的尖刺。哪裡有自己能逃生的門路?柵欄內的人群一陣騷動。
“都不許動!”老王的嚎叫像深淵裡的惡鬼。幾名男子冒著火焰的灼傷衝向柵欄,奮力推向木門,他們要活下來!
“開門!”一名男子瘋狂的嚎叫著。在跳動的火炬照耀下,扭曲的面孔看上去本不像是人類。
“啊!”他的腔被鋒利的牛角透體而過。他絕望的低下頭,只看見一個窟窿裡面汩汩的冒出血水。他死了,在身體內的血水乾之前,又一頭野牛的蹄子踏扁了他的頭顱。
其餘的男人們也被牛群掀翻在地,亂蹄踐踏,臨死的哀嚎充斥著地下空間。柵欄內的人們不由的後退,誰都無法相信這些單薄的木製柵欄能頂住狂奔的牛群。上面的石頭碉堡都沒有頂住!
“把火把扔出去!”老王看到牛群前鋒已經衝到門前,嚎叫著下令。
“嗖嗖嗖…”火把劃出紅的拋物線落在了牛群附近的地上,炸開成四濺的火星。
原始本能中對火焰的恐懼,再次被從記憶的深層喚醒。狂奔的牛群甚至無懼於厚重的石堡,然而眼前燃燒的柵欄,拋落的火把,以及四濺的火花,卻讓牛群陷入了恐慌。
它們減緩了速度,收住了腳步,停在了柵欄跟前。剛才還是叫嚷、吼叫、混亂中的雙方,慢慢的沉靜下來,只有燃燒的火焰劈啪做響。
相隔一道火牆,村民跟牛群就這麼對峙著。有人在鼓掌。掌聲來自牛群的後方。柵欄內的村民疑惑的左右相望,他們低下的智商,本無法理解這超越常規的舉動。
“了不起啊!”一個略帶怪異口音的男子聲音響起“能靠一道簡單的木欄擋住牛群。卑微如我,能有幸的知道,是哪位偉大的族長領導著這個村子麼?”這句突入起來的話讓村民們陷入莫名的緊張。他們誰都沒敢動,他們腦子中只想到去應付即將踏越柵欄的猛牛們,本無暇他顧。
只有位於前排後方的幾個年長者不扭轉過頭,看著位於中央的族長老王。老王的臉及其古怪。這種班迪特發話要跟村內族長對話的情形,這麼多年來他也是頭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