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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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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孩子!”秦夫人嘆息,這才看到女兒已放下碗筷。

“顏兒,怎麼不吃了?來,再多吃些!”秦紅顏搖頭“娘,我已經吃飽了。”秦夫人再次嘆息“你從小便是這樣,總是吃得少,那時喬天宇哄著你吃,我也只當他是像父親般的疼愛你,誰想他竟對你起了念…”秦紅顏打斷母親的話,神情一冷。

“別冤枉他,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

“可他畢竟曾是你的乾爹啊!這…這讓娘如何接受?”

“他只大我十歲,對我來說,乾爹只是我曾經對他的一種稱呼,無關其他!”

“若非他教唆,你一個十七歲的女子怎會留書離家?”秦夫人始終不相信,一向乖巧的女兒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

秦紅顏微微苦笑,許久,輕輕嘆了口氣。

“娘想知道事實真相嗎?那我便告訴娘好了!”她神情淡然,眸光低垂。

許久,彷佛下定某種決心,輕輕開口道:“當年皇位之爭越加烈,喬天宇與爹爹都想置身事外,但他與爹爹不同,他手握兵馬,哪有不被牽連的道理?為求自保只得辭官歸隱,遁匿江湖。這件事,孃親應該從爹爹嘴裡聽到過…”她語氣一頓,嘆了口氣又道:“但有一些宮廷內幕,娘是不知曉的。”

“什麼內幕?”秦夫人不解。

“娘該知道由於姑姑受先皇寵幸的關係,女兒經常出入宮門。當初先皇病重之時,怕五王爺宮奪位,是我與姑姑假傳聖旨,由我親自到喬天宇軍營,命他帶兵囚五王爺家眷,解一時之圍,直到先皇歸天。只是先皇並末留下詔書,五王爺手握重兵,他與六皇子私下協定,只要除去喬天宇,便幫他除去其他皇子。喬天宇雖無家小,卻有爹爹這個結拜大哥,他向來重情重義,六皇子以我全家命及姑姑在宮中的地位要挾…喬天宇無奈之下只得辭官,只是六皇子並未遵照五王爺的意思對喬天宇趕盡殺絕。”

“顏…顏兒,你怎會知曉這些?”秦夫人早已驚訝的合不上嘴了。她天天在老爺身邊都不知道,女兒又怎麼知道的呢?

“因為我與六皇子早有協定,是我唆使姑姑假傳聖旨,目的是為了拖住五王爺,讓六皇子有時間佈局,也是我讓六皇子以秦府全家人的命威脅喬天宇,他辭官。”秦紅顏眸光深沉難測,凝望著桌上靜靜燃燒的燭光,淡淡的說道。

“你…你不是喜歡喬天宇嗎?怎會…”秦夫人完全糊了。

秦紅顏眸中出哀傷“目的只有一個,我要與他在一起,若他仍是將軍,就算喜歡我,凝於我們的身分,也不會娶我的。”

“你…”秦夫人呆愣住,久久不語,愕然的眼中出疑惑與些許的恐懼,顏兒、顏兒竟會有這般重的心機、這般毒辣的手段?女兒從小便聰慧無雙,她知道,然而,沒想到竟聰明得這般可怕!

“那…那喬天宇知道這一切嗎?”

“一開始不知,後來…”秦紅顏淡淡一笑“其實他很寵我,也很縱容我。只是他心中放不下的事情太多,我和他的身分便是其中之一。他辭官遠去,我在後面偷偷追上他,求他留下我;他不允,我便以命相脅,他只得無奈地答應。”

“那你與他…”

“娘,我與他已有夫之實,早非處子之身,這件事…也是我主動的。”

“這般羞恥丟臉的事,你也…”秦夫人渾身發抖,難以置信的望著女兒,眼前當真是她十月懷胎生下的女兒嗎?

秦紅顏臉霎時變得青白“娘,女兒本是任妄為的人,做都做了,女兒不會後悔。娘若看不起顏兒,也是顏兒自找的…這世上,只要他一人還愛我,顏兒便絕不後悔!”

“你…”秦夫人忽然哽咽“你知道外面的人怎麼說你嗎?喬天宇是男子,倒沒什麼,可你呢?今後如何做人?那些汙言穢語會伴你一生,你若生在平常人家倒也罷了,可你是…唉!”

“娘,顏兒知道你心疼我,但是皇上已答應為我倆賜婚。放心吧,至於那些小人的毒言惡語,理他作啥。喬天宇是武將不會長留京城,到時我跟他移居邊關,豈不更逍遙。時一久,眾人自會淡忘。”秦夫人沒好氣的道:“你做的事驚世駭俗,百年也難有一次,哪有那麼快就被人淡忘;況且你若一走,娘不知何時才能見你一面!”說完又忍不住下淚。

“娘…”秦紅顏走過去擁住母親。

“是顏兒不好、是顏兒自私…娘,今晚讓顏兒留下來陪你行嗎?”秦夫人著淚說:“你想回去睡也不行,當年你走後,你爹爹一氣之下燒了你的竹香閣,你沒地方睡了。”秦紅顏啞然,一怔之後,說道:“原來爹爹的脾氣這般火爆啊!看來今晚真是手下留情了,只是罰我跪了一會兒。”

“你是皇上封的永華郡主,我聽你大哥說,皇上特別吩咐過你爹不許為難你。”秦夫人說出內情。

“唉!你這孩子,從小便有主意,如今真不知對錯了。”秦紅顏微微一笑。

愛一個人沒有錯的,只是錯在所愛之人與她身分不合罷了。

----“皇上,喬將軍到了。”李公公略顯尖細的嗓子在皇上耳邊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