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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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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麗塔知道自己再也睡不著,而莉拉看上去又是如此安詳,不忍心醒她。瑪麗塔站起來,輕聲輕腳走過房間。銀盤上放著帶蓋的、有柄的大水壺,她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一陣涼的微風從開著的窗戶間吹進來,能嗅到塵埃和略有鹹味的海水氣息。

她判斷不出是什麼時間,但想天快亮了。因為晨鳥已開始啼鳴,報曉。從窗戶裡她能看到下面遙遠的運河,模糊的水面泛著微光,一隻船通過窗戶,船尾的提燈隨著水的波動輕輕晃盪。

她轉過身,面對著房間,到和自由隔著一堵堵的厚牆,想到未來,突然一陣恐慌,也許她倆永遠也不能逃離這兒,卡西姆也許永遠找不到她們。如果她倆要呆在這裡,真讓人難以忍受。如果加布裡也是她仇人的話,那就更糟糕。

突然,她想去跟他談談,去問問他,她犯了什麼罪。她不相信他會把臉轉過去。他一定會聽,並給她機會澄清自己。如果不是這樣,還有別的辦法引他的官,她知道,他總是那麼渴望它的體,他早些時候的行為已經證明對她的魅力,他仍然難以抗拒。

一陣衝動,她拿起莉拉的紅絲綢外衣,裹住自己一絲不掛的身體。把耳朵貼在門上聽著。鴉雀無聲,她旋轉那裝飾華美的黃銅把手,當門拉開一條縫時,她屏住氣息。

沒有看到一個警衛。她不敢相信自己的運氣,隨手關上門,匆匆地沿著走廊下去。赤腳走在地磚上涼,舒服。

走廊下面,處處都有門,每一扇門與她和莉拉的房間的門都一樣,她開始猶豫起來,忽然對自己的舉動沒有了把握。她伸手抓住第一個門的把手,但沒有轉動,如果她第一次試推的就是加布裡的房間,那運氣實在是太好了。她不知道他是不是一個人睡。

如果撞上羅克斯拉納,怎麼辦呢?更有甚者是哈曼德?如果把錯的房間的主人給驚醒了,那她肯定要受懲罰。有那麼多的門,她不可能一一嘗試,只能轉身回去了。自己冒著危險進入走廊,真是愚蠢魯莽。是什麼住了心竅,冒這樣的危險?她恨自己衝動任。現在她擔心莉拉醒來,又發現她不見了。

她的頭腦裡一片混亂,準備順原路返回去。趁還沒有被發現,回到房間裡去。然而,太晚了。她聽到沈重的腳步從她房間那個方向向她走來。

聽到了男人低沈的說話聲和金屬的叮噹聲,那是靴底的鞋釘聲音。是警衛!現在已來不及躲開。她的大腦在飛快地運轉著,她把外衣的頭巾拉下來遮住頭,毅然朝著走廊轉角處走去,準備面碰上這些警衛。

“哎喲,誰這麼早在外遊蕩?”一個歡快的聲音傳來“她在幹什麼?像整夜在外的貓四處覓食。”瑪麗塔沒打采的走著,越走越慢最後停了下來,側著身靠近剛才說話的那個警衛。

“那真是無聊的問題,”她咕嚕著,把頭微微一低,他只能瞥見她的瞼“你像一個通曉世故的人,難道這樣簡單的事能不知道嗎?”第二個警衛嗤的一笑“你的情人在等著,你卻了路,嗯?”瑪麗塔點點頭,用眼角斜了他一眼“如果我的情人發現我不見了,我可能要捱打。”

“不能允許那樣,用鞭痕讓你人的背留下記號,那是恥辱。”

“好吧,我們把你帶到想要去的地方──給一點小費,”第一個警衛說著,把身上捱過去,一隻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向我們證明你是多麼的慷慨大方,嗯?”她猛拉了一下紅絲綢,外套出滑膩如香脂的肩膀,和部上端的房。第二個警衛發出驚歎的嘖嘖聲,並又走近一步,瑪麗塔使自己堅強如鋼,毫不畏縮。

她微笑著說“真心謝二位,我會告訴加布裡主人,我必須付給你們多少錢。”警衛們猛地向後一個退步,好像她燒燙了他們。

“我只是開個玩笑,你說的是加布裡主人?”第一個警衛戰戰兢兢“一位漂亮的男人,他是偉大、傑出的哈曼德的耳目,我們正要走過他的住處。來,我們陪你去。”瑪麗塔忍不住笑了,跟著警衛穿過一扇門,登上樓梯,來到塔樓的上方。

他們將她領到雙扇門前。

“你不再需要我們的幫助了,”他們笑嘻嘻地說“告訴加布裡主人我們是如何幫助你的。”

“我會的,”她眉開眼笑,推開門,閃進了房間。

她把背靠著硬實的木板,暫緩一下,讓眼睛適應這房間的幽暗,她聽到警衛走開了,心跳加快,覺得它似乎要跳出了喉嚨。恐懼使她到一陣心,她強迫自己堅強點,現在怯懦太晚了。

房間裡鴉雀無聲,從一盞紅燈發出的光線中,她能辨得出傢俱的輪廓,並且看到用簾子遮住的凹室,裡面一定放著加布裡的。房間裡能聞到烘過的檀香木氣味,緊挨著有些模糊的大窗戶的小火盆上,輕薄的藍煙霧裊裊上升。

她慢慢地,輕輕地走過房間,絲綢外套在涼宜人的地磚上拖曳,她走近四室,踩到了柔軟的地毯,現在可以看得清楚一些了。緻的繡花簾子,部分遮住了一張低矮、寬大的,淺單上,她看到一個黑影,包裹在薄薄的絲綢罩子裡。加布裡似乎睡得很沈,她的眼睛緊緊盯著中央蜷曲的人形,伸出手想拉開布簾。

她不扣思索,不敢猶豫,唯恐失去勇氣,她彎下身子,伏在這一動不動的人體上。

“加布裡,”她低低喊道。

那人迅速驚跳起來,掀掉罩,那速度快得她來不及表示動作或者向後倒退。聽到一個女人壓抑的狂怒聲。

瑪麗塔模糊地看到蒼白纖細和凌亂的長髮,這時,一雙強有力的手從後面牢牢抓著她。

瑪麗塔無法動彈,抓得像老虎鉗一樣緊,她到她的背正貼著一個肌結實的脯,堅硬的大腿像鐵鉗一樣挾住她的腿,她正想發出一聲尖叫,一隻手捂住了她的嘴。

“不要動,不然,你就沒命。”傳來加布裡小而刺耳的聲音。

上的女人一邊咒罵,一邊伸手打開頭櫃上的燈,霎時,一道金光照亮了房間,上的女人一絲不掛,當她爬到地上時,帶著紅尖頭的房晃來晃去,她有著一頭鮮紅的捲髮,一張心形臉伸在前面。

“你!”羅克斯拉納蔑視地說著,並向瑪麗塔撞了上去。展開手指想抓她的臉。

加布裡一個動作,使羅克斯拉納沒有傷著人而撞在他的身上。他把手從瑪麗塔的嘴上拿開,緊緊握住她的兩個手腕,並把她轉過來,使她正面貼著他的部。他鬆散的金髮輕輕碰著她的面頰。檸檬和麝香氣味包圍著他,這樣緊密的接觸,她突然有一種始料未及的衝動。

“把她給我,”他對羅克斯拉納說“回你的住處,我過會兒到你那兒去。”羅克斯拉納試圖伸手抓瑪麗塔,加布裡用一隻手當住了她。

“這小娼婦身上可能有武器!她想趁你睡覺之際謀殺你,讓我叫警衛來,”羅克斯拉納綠的眼睛危險地閃動著。

“不用!”加布裡斬釘截鐵“照我說的去做,我沒有危險。”好像為了證實一下,他用一隻空手來檢查瑪麗塔是否有武器,他的手略地沿著她身體的曲線摸索。在他這種難忘的撫摸之下,她忍不住顫抖起來。當他發現她裡面什麼也沒穿時,她聽到了他急促的呼

“她沒有惡意,”他對羅克斯拉納簡短說了一句“現在你走吧!”羅克斯拉納向瑪麗塔投去惡毒的一眼,聳聳肩膀,披上天鵝絨外套,大步走出了房間“哈曼德會知道這一切的,”她出了最後一發子彈。

加布裡鬆開瑪麗塔,穿過房間,走到雕花的木櫃旁,倒了兩杯葡萄酒,遞給瑪麗塔一杯。她一面緊緊盯著他,一面撫摸被抓疼的手腕。

“那女人是一個潑婦,難道你找不到好一些的人來填充你的嗎?”說完話。她真希望自己保持沈默,即使她自己聽起來,也覺得充滿了嫉妒,而且脾氣不好。

加布裡饒有興趣地揚起眉頭。英俊的面孔因睡覺還泛著紅光“你還有什麼別的希望?你偷偷潛進我的房間,連一句對不起也不說。如果我知道你要來拜訪我,我會作好準備的,一個人單獨睡。”瑪麗塔咬著嘴,這是她從未想到的,他竟敢取笑她!

“過來,喝了這杯酒,”加布裡心平氣和“它會使你平靜下來。”她詫異地看著他“酒?”

“哈曼德決不是黑回教徒,他藏有大量的酒。”瑪麗塔喝了一口。自從離開修道院以來,她沒有喝過葡萄酒。那是和水混合在一起的又薄又酸的體。在卡西姆的後宮裡,她只喝冰凍果汁。她喝了一大口,它美味可口,芳醇甘甜,帶著強烈的水果味。

加布裡的眼睛掠過威尼斯酒杯的邊緣,注視著她“你是不是要告訴我你為什麼來這裡?”她深深了一口氣,緊緊握住杯子好像要使自己鎮定下來“我不懂你在那邊說的話。我需要知道你是怎麼想我的。”加布裡眯起眼睛,它們在燈光下閃著藍灰的光“假如你來到這裡想用更多的謊言取悅我…”

“我沒有說謊,你一定要相信我,如果我像你想的那樣,一點不在乎你,我會冒著受懲罰的危險到你這裡來嗎?”他立即靠近她,伸出一隻手,把綿織細花頭巾往後一拉,她淺白的頭髮在肩膀四周散落開來。他托起她的下巴,細細地看著那雙大大的藍眼睛,他凝視著她,好像在尋找什麼,接著,輕輕咒罵了一句,把身體轉了過去。

“我不相信你對卡西姆的計劃一無所知。”

“什麼計劃?你的話讓人摸不著頭腦。你所發生的事能告訴我嗎?不知什麼事讓你對我產生了誤會,我不相信你是如此刻薄,如此冷酷。”

“你不能嗎?那麼,好好聽著我要說的事,然後你告訴我,我有沒有理由憎恨卡西姆和任何在他身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