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留痕顯絕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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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西廂中傳出來玉簫郎君的聲音,道:“什麼人說話敢如此無禮”蕭翎心中暗自奇怪,忖道:如是孫不故意要和那玉簫郎君為難,倒也不像,不知何故竟要堅持留此。
只聽孫不道“老叫化子。”但聞一聲冷笑,傳了過來,玉簫郎君緩步行了出來,一臉冰冷肅殺之氣,一語不發,直對幾人行了過來。
蕭翎心中暗道:要糟,看來今這一架,恐怕是打定了。
他雖未和玉簫郎君動過手,但想到那青衣人的高強武功,這主人必將是一位絕世高手,生恐他突然一擊,傷了那孫不,立時一橫身,擋在孫不身前,一拱手,道:“兄臺息怒。”玉簫郎君一皺眉,道:“蕭兄,可是想替人出頭嗎?”蕭翎心中怒道:我好言相勸,你怎能如此無禮。當下說道;“在下適才亦曾說明,蕭某一人,難作主意,我等商議此事,留去並未決定,兄臺氣勢洶洶而來,那未免有些欺人過甚了。”玉簫郎君臉一變,冷冷說道:“在下不願和你為難,你最好置身事外,不用多管閒事。”蕭翎道:“兄臺如此迫,蕭某豈能不管。”玉簫郎君道:“這麼說來,你是一定要管了?”蕭翎點點頭,道“情勢人,那也只好上了。”王簫郎君臉上神連變,顯然心中動萬分,雙目凝注在蕭翎面上,大有立刻出手之意。
蕭翎亦是全神戒備,蓄勢相待。
雙方相持了一刻工夫,玉簫郎君終於忍了下去,冷冷說道:“看在她的面上,再讓你們商量一下,一頓飯工夫之內,再不撤離此地,別怪在下無禮了。”說完,也不待蕭翎答話,轉身而去。
蕭翎心中暗道:看在她的面上,她是誰呢?難道指的是小釵姊姊嗎?
此刻,他已確走了這玉簫郎君,就是昨夜吹簫之人,就昨夜所見情勢,這玉簫郎君和那藍玉棠,似是都對嶽小釵有著很深的愛戀,使他們表兄弟間,亦鬧的水火不容…
只聽孫不喃喃自語道:“果然是那支玉簫…”蕭翎怔了一怔,道:“那玉簫怎麼了?”孫不輕輕嘆息一聲,道:“老叫化見過那支玉簫,雖然相隔十年,但老叫化仍然記憶猶新,只是執簫的人不同罷了。”蕭翎正想追問內情,突聞無為道長嘆息一聲,道:“好深的內功。”蕭翎低頭望去,只見那玉蕭郎君行過之處,留下了一行清晰的腳印。那腳印不但清晰可見,而且深淺如一,心中大是駭然。暗道:暗中施展內力,留下腳印,難在這力道竟能用的如此均勻。
蕭翎心中想道:既然孫不已經知道了那玉簫的來歷,那就不難找出玉蕭郎君的出身,亦不用在此地問他了。
轉眼望去,只見孫不仰臉望天,不知在想的什麼心事、當下低聲說道:“老前輩,可是決心留此嗎?”孫不道:“不用了,我已見了那玉簫,咱們自然該走了。”蕭翎心中暗道:原來,你是要怒那玉簫郎君,用心就是想瞧瞧那支玉簫,口中卻說道:“老前輩決定要走嗎?”孫不道:“不錯,咱們已經見過了那玉簫,留在此地,老叫化也沒有什麼用了。”蕭翎心道:原來他老謀深算,用心只在證實他心中所想之事,但我已和那玉簫郎君叫上了陣,當該如何,倒是要費恩量了,還有他今夜要會之人,不知是不是小釵妹姊?
一時間,只覺得心亂如麻,思起伏,不知如何才好。
無為道長似是已瞧出了蕭翎的為難之處,輕輕嘆息一聲,道:“蕭大俠可是想留在這裡嗎?”蕭翎道:“那玉簫郎君限咱們一頓飯工夫之內撤走,咱們如若依他之言,撤離此地,未免是太過示弱,如是決定留在此地,只怕是難免一場惡戰,此時此情,真不知如何才好。”無為道長略一沉,道:“貧道之意,不如取一箇中庸之策。”蕭翎心中忖道:此乃兩個極端,除了依他之限,離開此地外,只有留在此地,和他硬拼一場,那有什麼中庸之道。
心中念轉,口中卻說道:“請教道長。”無為道長道:“如若為著爭宿於這座宅院之中,彼此動手拼命,那難免是有些小題大作了,但如咱們就此撤走,那又未免太過示弱於人。貧道之意,咱們不妨依限撤走,但臨走之際,蕭大俠亦不妨現一兩招絕技,給他們瞧瞧。”蕭翎心中暗道:這話倒也不錯,炫耀一下之後,依限撤走,雙方都可保下面子,倒也不用彼此用出全力拼命了,當下點頭說道:“道長,話雖說得不錯,但在下卻不知如何一個炫耀之法。”無為道長微微一笑,道:“那執簫人,舉步留痕,武功雖然高強,但貧道相信蕭大俠也決不會輸給他…”語聲微微一頓,又道:“每一個人,不論才氣如何超絕,但亦無法把每一種武功,都練到出神入化之境,必有所長,亦有所短,蕭大俠在炫耀武技之時,儘量棄短用長就是。”蕭翎忖道:就目下情勢而言,那也只有如此,點點頭,道:“好吧!”無為道長回顧了展葉青一眼,道:“你帶著隨來此地的弟子,先退出這座宅院。”展葉青心中雖然有些不願,但他對師兄素來敬重,一言不發,帶著隨來的武當弟子,退了出去。
孫不望了一陣風彭雲一眼,道:“你也退出去吧!”彭雲應了一聲,緩步走了出去。蕭翎望望那端坐在花樹下,運氣調息的商八,心中暗道:雖是旨在炫耀武技,但亦可能為情勢所迫的真正動手,商八傷勢甚重,留在此地,只怕有些不妥,萬一打起來,無法分神照顧於他,但他此刻正在運氣調息,又不便驚動於他,該當如何才是。
孫不一看蕭翎神,已猜知他心中為難,微微一笑,道:“蕭兄炫耀武功之時,不用分心他顧,老叫化和無為道長,大概可以保護那商八的安全。”蕭翎道:“好!那就重託兩位了。”頓飯時光,彈指即過,蕭翎等也不過剛剛把事情安排好,那西廂中已傳出玉簫郎君的聲音,道:“時限將屆,諸位要作何打算?”這幾句話說的聲音不大,但卻字字句句,鑽入人耳之中,聽得清晰異常。
蕭翎高聲說道:“蕭某還有事情請教。”西廂中傳出來玉簫郎君的聲音,道:“閣下還有什麼事?”蕭翎道:“兄臺可否請出室外一晤。”王簫郎君道:“在下出口之言一向鐵案如山,如若時限屆滿,諸位仍不肯走,只有死亡一途,蕭兄如想說服在下,那是白費心機了。”蕭翎心中大怒,冷冷說道:“我等原本想走,但閣下如此說,在下等恐又要改變主意了。”玉簫郎君道:“如何一個改變之法?”蕭翎道:“就憑那幾句話,我等縱然要走,也要一頓飯工夫之後再走。”玉需郎君冷笑一聲道:“蕭翎,我已經對你忍讓的大多了。”蕭翎道:“在下一生之中,亦從未這般的忍氣聲。”玉簫郎君道:“還有盞茶工夫。就滿了一頓飯的時光。”蕭翎冷哼一聲,不再理會玉簫郎君,卻轉臉望著孫不和無為道長說道:“此人如此狂傲,實叫人難以忍受,看來咱們還得留在這裡了。”無為道長道:“小不忍則亂大謀,眼下沈木風氣焰極盛,咱們對付沈木風,已有顧此失彼之,何苦再樹大敵。”蕭翎輕輕嘆息一聲,道“道長說的不錯,咱們再讓他一步就是。”無為道長目光一掠孫不道:“為了息事寧人,咱們早走一步如何?”孫不道:“好吧!老叫化老了,早已沒了火氣。”蕭翎正待招呼商八等離開,突然聞到一聲冷笑,傳了過來,道:“你們是自絕而死呢?還是要在下動手?”孫不回目望去,只見玉簫郎君,手提玉簫站在一丈開外,滿臉殺氣,一個青衣人,站在玉簫郎君身後。
這時,那青衣人,已把臉上的面具取下,出本來面目,只見他臉鐵青,隱隱閃光,顎下雖未留須,但看上去,卻在三十以上的年歲。
蕭翎回顧了孫不一眼,只見他眉宇間怒容隱現,顯然,玉簫郎君的狂傲,起了這個丐幫名宿的怒意。
蕭翎冷然一笑,道:“閣下之意,可是說我等自絕而死嗎?”玉簫郎君道:“如是在下動手,只怕各位要吃上一番大苦頭了。”蕭翎道:“閣下可知道一句話嗎?”玉簫郎君:“什麼話?”蕭翎道:“大丈夫可殺不可辱。”玉蕭郎君冷然一哂,道“諸位可是寧死,不受辱了。”蕭翎肅然說道:“不過,在下等亦不願自絕而死。”玉簫郎君道:“如何一個死法,諸位自然是可以選擇了。”蕭翎聽他口氣,愈來愈大,愈來愈難聽,不心中火起,暗道:就算咱們非輸你不可,那也難以忍下此種之氣,今不論勝敗,是非得和你打一場了。
心念一,轉,冷冷說沮:“咱們不願目絕,目然是要你動手了。”玉簫郎君臉一變、冷冷說道:“不見棺材不掉淚,不到黃河不死心,你們哪一個先死?”蕭翎一,道:“區區願先試銳鋒。”玉簫郎君一皺眉頭,道:“你要第一個討死嗎?”蕭翎道:“在下是第一個出手,是否會死,就很難說了。”語聲微微一頓,又道:“也許在下偶爾失手,傷了閣下呢?”玉簫郎君冷冷說道:“人人都說你蕭翎狂傲自負,今一見,果是不差,你既然一定要自行討死,在下只好成全你了。”言下之意,似是一動手,蕭翎是必死無疑了。
蕭翎心中暗道,這玉簫郎君如此的冷做怪僻,而不自知,倒要指我蕭某人自負狂傲,這人世間的事,有時毫無道理可言,當下說道:“咱們是鹿死誰手,片刻即可分曉,那也不用早先誇口了。”玉簫郎君突然欺身而上;一簫點向蕭翎的前,道“躺下去!”蕭翎已和那青衣鐵手人動過了手,心知身為主人的玉簫郎君,武功必將在鐵手僕人之上,是以早作戒備,就在玉簫郎君揚手一簫點來之時,蕭翎右手也同時橫向簫上拍去,人也橫裡向旁側躍去,口裡應道:“只怕未必。”話剛出口,突覺一股暗勁,擊中在前之上。
蕭翎早已暗運罡氣護身,這一指雖然來的突然,亦為那護身罡氣擋住,幸未受傷,但心中卻是大駭然,暗道,這一股暗勁,不知何時發出,如若是隨著那玉簫擊來,決不致來的如此快速,倒是難怪他誇口要我躺下了,如是我沒有罡氣護身,這一擊,打中道,必將如他所言,躺下不可。
那玉蕭郎君眼看暗發的勁力,擊中了蕭翎的前,但蕭翎竟是若無其事一般,仍然站著不動,卻被一股反彈之力;把暗勁擋住,亦不為之駭然,忖道:原來,他竟練有了玄門絕技…至高至上的護身罡氣。
兩人雖然各自心生驚駭,但彼此間動手相搏招數,並未停下。
但見玉簫郎君手中玉簫一沉,避開了蕭翎抓向玉簫的五指,陡然又翻了上來,點向蕭翎右脈。
蕭翎右腕一挫,收了回來,左手拍出一掌。
一掌發出,招數連綿而出,片刻之間,已然連續攻出一十二掌。
玉簫郎君疾快的向後退了三步,道:“閣下用的是那南逸公的閃電連環掌?”蕭翎停下手,冷冷說道“不錯,閣下的見識倒是很廣。”心中卻是大駭然,暗道:這人不但武功高強,而見識亦很淵博。
但聞玉簫郎君說道:“這套掌法,你由何處學得?”蕭翎道:“這個麼…歉難奉告。”玉簫郎君道:“在下相詢之意,是想問個明白,是他親手相授的呢?還是你由那記載的秘籍之上學到的。”蕭翎道:“自然是親手所授。”玉簫郎君道:“這麼說來,那南逸公還沒有死…”語聲微微一頓,又道:“他人現在何處?”蕭翎道:“他老人家還活在世上就是,現在何處,恕不奉告。”玉簫郎君道:“哼,你就是不說我也能查得出來。”玉簫一起,點了過來。
蕭翎掌勢橫擊,斜斜向玉簫劈了過去。
玉簫郎君暗道:這人狂妄得很,竟以手掌接我玉簫,必得給他些苦頭吃吃才行。
念頭一轉,玉簫疾沉,反向蕭翎手上去。
但見蕭翎五指一握,竟然把玉簫抓在手中。
玉簫郎君心中暗自怒道:你這是自找苦吃了,怪不得我。
當下暗中運氣,一轉玉蕭。
原來玉簫郎君手中玉簫有著甚多極小尖厲的石尖,以那玉簫郎君深厚的內功,運氣轉簫,很少有人能不為那石尖所傷。
但蕭翎卻仍然緊握著玉蕭,不但毫無傷損,而且更加握的緊了一些。
玉蕭郎君一皺眉頭道:“閣下武功,果然高強的很…”語聲一頓,接道:“鬆開我手中玉簫!”蕭翎心中暗道:彼此為敵,怎能要我放開你手中玉簫,想是這玉簫名貴,怕它損傷了。心中念轉,手卻依言放開。
玉簫郎君似是未料到,自己這一喝,蕭翎竟然放手鬆開了玉蕭,當下後退了三步,冷冷說道:“蕭兄倒是很聽兄弟的話。”突然揚起手中玉簫一抖,月光下,只見無數細如牛的寒芒,由那玉簫孔中,分飛而出。
原來這看去十分古雅的玉簫。竟然是內有機簧、暗藏毒針。
蕭翎望了那玉簫一眼,冷冷說道:“原來閣下這玉簫,還能發如此惡毒的暗器,當真是叫我蕭翎又大大的開一次眼界。”玉蕭郎君道:“如非閣下很聽在下之言,只怕早已傷在那毒針之下。”蕭翎道:“你那蕭裡藏毒針的方法,雖然奇妙惡毒,叫人防不勝防,但未必就能傷到我蕭翎。”玉簫郎君不知蕭翎手上戴有千年蛟皮手套,刀劍難入,當下冷笑一聲,道“簫中機簧十分強硬,你縱有罡氣相護,也無法阻擋那尖細的毒針刺入。”蕭翎心道:他要我鬆了玉簫,原是一片好意,那也不用和他論辯了,當下不再言語。
但聽玉簫郎君接道:“我已手下留情、閣下還不肯知難而退嗎?”蕭翎暗道:我如果答應退主,此人必將大施毒手,造成一番殺劫,無論如何必得想個法子,把這玉簫郎君制服不可…
蕭翎緩緩拔出背上的長劍,道:“閣下玉簫招數,定然十分妙,在下倒希望再領教閣下幾招絕簫法。”玉簫郎君冷笑一聲,道:“蕭翎,你可知道在下為什麼處處對你手下留情嗎?”蕭翎道:“在下不知。”玉簫郎君道:“為了一個人。”蕭翎道:“什麼人?和在下有何關連?”玉簫郎君臉上殺氣直透眉宇,冷冷說道:“我生平之中,從未對任何一個人,有過如此的忍耐,對你蕭翎,可算是例外的例外。”蕭翎一皺眉頭,接道:“閣下不用有所顧慮,我蕭翎就是蕭翎,和任何人都無關連,你只管放手施為。”玉簫郎君雙目神光一閃,冷冷說道:“你是要迫我出手嗎?”蕭翎道:“在下並無迫閣下出手之意,但也不用閣下對我手下留情,咱們各憑武功,以決勝負就是。”王簫郎君向天打個哈哈道:“好!小心了。”陡然一簫,點了過去。
蕭翎口中雖然說得輕鬆,但他內心之中,卻是絲毫不敢有輕視對方之心,一氣,陡然間,向後退了三尺。
玉簫郎君冷笑一聲,玉簫揮動,連攻三簫。
雖只攻出三簫,但卻幻起了漫天簫影,分從四面八方襲來。
孫不回顧了無為道長一眼,低聲說道:“此人招數奇異,老叫化生平僅見。”無為道長神嚴肅,道:“這是一場勝負難測的兇險之戰…”他似是言未盡意,但卻突然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