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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和死神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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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那少女四面一望,心中更是吃驚!本來,掛著油畫的兩處地方,油畫已經自動地向旁移開,現出兩個尺許見方的

每一個方的後面,都有一個滿面橫的大漢,端著槍瞄準著我們!遊艇的船艙能有多大?槍聲一響,我們實在是連躲避的機會也沒有!

我和那少女互望了一下,在這樣的情形下,我們有什麼法子,不依言坐下來?那人的臉上,一直保持著微笑,那種微笑,甚至是極其優雅的!

我趁機打量他,只見他穿著一套筆的、三件頭、領子很闊的西裝,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手中握著一條黑沉沉的手杖,大約有五十上下年紀,完全是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中年紳士。

隨我們坐下之後,他也坐了下來。我發覺他在坐下來的時候,行動像是不十分靈活,接著,我更發現,他的左腿是假的!

這個發現,實在令我心驚跳.因為“死神號”的主人,正是左腿裝上木腿的,那是他在一場槍戰之中,僥倖漏網的結果。

而關於“死神”的傳說,我聽得太多了。如果形容一個無惡不作的匪徒,也可似用“傑出的”這一個形容詞的話,那麼,他便是一個本世紀最傑出的匪徒,最強大的匪徒,他所進行的犯罪活動,範圍之廣,簡直是不可想像的,從販賣女人到偽制各國的錢幣。他殘殺同道的手段,簡直是駭人聽聞的,以至人們稱他為“死神”!各國警局的資料室中,莫不將他的資料,列入頭等地位,但是,我卻無論如何想不到,這樣一個匪徒,竟然會如此文質彬彬!

他坐了下來之後,先向我看了一眼,昂起頭來,叫道:“蔡博士!”一個約有六十上下的老者,應聲而出,他手中提著很大的一隻藥箱。

“死神”的臉上,仍然帶著那樣高雅的微笑,向蔡博士指了一指,道:“蔡博士是真正的醫學博士,有兩個博士的銜頭。”蔡博士謙虛地彎了彎,神情也是十分文雅。

“死神”又道:“這位朋友,受了槍傷,蔡博士,你得令他快些痊癒,不要像你在緬甸戰爭中那樣,為本皇軍服務,將美軍高級軍官的輕傷變成重傷!”蔡博士“哈哈”一笑,向我走了過來。他並沒有花多久的時間,便將我肩頭上的傷口包紮的妥妥當當,又為我注了一針,才又退了開去。

“死神”在椅上伸了伸身子,道:“好,我們該談一談買賣了,如果我沒有認錯的話,這位是衛先生?”對於我並未曾自我介紹,而他便能知道我是什麼人這一點,我並不到什麼意外。不必客氣,我也不是一個寂寂無名的人物。尤其是“死神”這樣的匪徒,更應該一看我左手無名指上的那枚紫水晶戒指,便可以認出我來。我肩上的槍傷,經過“蔡博士”的一番手術,疼痛已然減去了不少。應付像“死神”這樣的人,暴跳有什麼用?我也客氣地欠了欠身,道:“這是我所聽到過的狡辯之中,最無恥的一種!”

“死神”的臉上一點怒也沒有,反倒作了一個極其欣賞的神情,道:“多謝你的稱讚。衛先生,我要和石小姐談一件買賣,我想你是沒有份的,請你離開‘死神號如何?”我不明白“死神”和這位少女之間,有著什麼樣的糾葛。但是無論如何,我絕不能聽憑那少女一人,面對著這樣一個兇惡的匪徒。

“不!”我,語意十分堅決:“我既然在了,事情就與我有關!”

“衛先生,”那少女卻轉過頭來,冷冷地向著我說:“你還是快走吧!”

“死神”得意地笑了起來,道:“衛先生,你想護花,怎知石小姐卻不領情,本人久仰閣下大名,很想和你做個朋友,不想和你做敵人,閣下請吧!”我不等他說完,便“霍”地站了起來,一抖手間,兩枚鐵蓮子,已然向兩旁守著的大漢,而出!

那兩個大漢,雖然只有頭部在那個方上,然而我可以知道,這兩枚鐵蓮子,一定能夠令得他們,再也沒有放槍的能力。

因此,我並不去察看那兩枚鐵蓮子發出的效果如何,就著兩枚鐵蓮子而出之勢,向“死神”疾撲了出去!我左肩雖然受傷,但右臂的力道仍在,在撲向前去之際,我身形一矮,想抓中“死神”的假腿,將他掀翻在地,再打主意。可是,就在我剛一撲出之際,突然聽得“吱”地一聲,眼前銀光掣動,那頭叫做“傑克”的長臂猿,已然向我面撲了過來,長臂晃動,向我的雙眼,疾抓了過來!這一下變化,確是大大地出乎意料之外,我那一撲之勢,不得不收住,連忙向後退出,只聽得“死神”叱道:“傑克,住手!”那頭長臂猿極其聽話,立即後退了開去,我定了定神,還想有所動作時,又聽得“死神”哈哈大一笑道:“衛先生,發的好暗器!”我向他定睛一看,不由得倒一口冷氣,只見他手中所握的手杖,已然橫了過來,杖尖正對準著我,那手杖,竟是一柄特製的槍!杖尖對準我,也等於是槍口對準著我!

“死神”的槍法之好,是全世界聞名的,他要你的左眼,只要你是在程之內,便絕不會中右眼的。我僵立在當地,進退兩難。

“死神”仍然是微笑著道:“請坐!請坐!我最喜歡和勇敢的人打道。但是,我卻不喜歡和拿生命作賭注的人打道!”在槍口的脅迫下,我只得退後兩步,又坐了下來。

“死神”向口兩個血披面,已然昏了過去的大漢,望了一眼,道:“真對不起,我早應該想到,對付衛先生這樣有名的人物,派兩個飯桶,有什麼用?衛先生看看我的這一個小設計!”他打著“哈哈”但手在他所坐的沙發柄上的一枚按鈕上,按了一按。只聽得頭頂傳來一陣“軋軋”之聲,我抬頭看去,只見原來掛在艙頂的一盞吊燈,燈罩是一朵蓮花的形式,這時候,蓮瓣垂了下來,出一排槍口,那本不是燈!死神悠然道:“這是無線電控制的,我把按鈕再按動一下,七槍齊發,衛先生,我本是電工學博士,你不想試一試我的設計,是否可行的,不是麼?”我只是憤然而默不作聲。那少女的臉,也顯得特別難看。因為那七槍口,作扇形排列,有一半是向著她的身子的。

“好了,”

“死神”滔滔不絕:“衛先生既然有興趣,我也不便加以拒絕。”他轉向那位少女,道:“石小姐,三億美金,雖然可愛,但是你的生命,總不止值那一點小數目的吧?”三億美金!我當真給這個數字,嚇了一大跳,難怪“死神”口口聲聲,說這是一件“大買賣”了!

那少女偏過頭去,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死神”

“嘖”地一聲,眯著眼睛,對那少女視了好一會,同時挪動一下坐姿,然後慢條斯理地續道:“可愛的少女,可愛的謊言,石小姐,你知道的,地圖在什麼地方?”

“死神”在講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眼中突然出凌厲無比的光芒,令人看了,心中不暗自生驚!我聽得他提起“地圖”猛地想起剛才,在荒島上,那少女曾著那年輕人,拿出一份地圖來的。地圖、那一袋鑽石、三億美元,在我腦中,迅速地轉動起來。我到我雖然要和“死神”作對,但我仍是絕不能退出這一場爭鬥,不義之財,固然不取,但是無主的財物,我倒一向主張取來做一些有用的用途的。那少女面上的神情,顯得十分的冷漠,仍然道:“我不懂你說些什麼。”

“死神”大笑起來,像是聽到了一個極其有趣的笑話一樣:“自從你一在印度的白拉馬普屈拉河附近出現,裝出對攀登喜馬拉雅山十分有興趣的時候,我便派人注意你了。我們不妨攤牌了,我所知道的,遠比你想像的來得多!黃俊呢?他從意大利回來了麼?啊,石小姐!你吃驚了!”我回頭向那少女望去,果然,她冷漠的面容中,現出了吃驚的神

“死神”又道:“現在,你願意談一談了麼?”那少女的臉上,現出無可奈何的神,道:“你總得給我考慮考慮!”

“死神”忙道:“當然!當然!”他身子向後靠了一靠,右手中指,離他那沙發柄上的按鈕,只有半寸。我雖然想再向他襲擊,但是我和他相隔,足有七尺,一個人移動七尺,速度再快,也及不上手指移動半寸的速度,所以我只好不動。

“死神號”一直在迅速的前進,已然到達茫茫大海之中。從“死神號”前進的速度來看,我深信“死神號”雖然從外看來是遊艇,但實則上,卻一定有著最佳的炮艇的能!艙中靜了下來,那少女抬起頭來,望著對住我們的那一排扇形的槍口,在呆呆地出神。足尖敲打著地板,發出輕微的“啪啪”聲。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當真在考慮向“死神”屈服,忽然,我猛地怔了一怔,那少女的足尖,敲打著地板的聲音,乍一聽來,像是一個在焦慮之間的不注意的動作。可是我聽了沒有多久,便已然認出,那是一種鼓語。世界上的鼓語有許多種,也有專門研究鼓語的學者,我在這一方面,也曾下過不少功夫,所以聽出那是中國西藏康巴族人的鼓語。康巴族是藏族的一個旁支,族人最是英勇善戰,也擅於以皮鼓來傳遞消息,他們不但以鼓語召集戰士,也以鼓語來談情。康巴族因為住在深山之中,所以他們的鼓語,也是最冷門的一種,我傾耳細聽了一會,只聽得那少女不斷地在叫喚:“勇敢的朋友,效天空的大鷹,帶著獵物飛去吧!”我深信那少女是在向我通這種鼓語,但是我卻不懂她是什厶意思。我拼命地思索著,也輕輕地以足尖敲打著地板,回答她:“美麗的姑娘,你的聲音我聽到,但是我卻不明白你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