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寒妃之仇原來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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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妃!”宣景帝氣的臉鐵青,狠狠一拍桌面,“事到如今,你還不知悔改?!你、你騙的朕好——”
“那隻能怨你笨,心心念念一個絕對不可能得到的女人,給了我可乘之機,怨得了誰?”事到如今,寒妃也不再怕會怒他,何況她身份敗,就只有死路一條,又何必小心翼翼、委屈求全。
“你——”忌諱被提及,何況宣景帝又是一國之君,這份驕傲讓他哪裡咽得下被寒妃羞辱之恨,厲聲道,“來人哪,將寒妃推出午門,斬——”
“父皇且慢!”紫凝閃身將他攔下,“父皇還有一事不明,寒妃殺不得!”
“為何?!”宣景帝怒氣沖天,都快按捺不住了,“她居心叵測,論罪當誅,為何殺不得?”
“父皇稍安勿躁,”將宣景帝安撫著坐回去,紫凝轉身道,“寒妃,夜離體內情蠱,是不是你所下?”宣景帝大驚,“什麼?!她——”今所知之事,對他來說簡直太過驚悚,饒是他一向冷靜沉著,處變不驚,也快要扛不住了。
寒妃微一愣,繼而讚道,“果然不愧是‘神醫金鈴’,你早就知道魅王體內的,是情蠱了?”
“也不是太早,”紫凝冷眉以對,“不過我一直在懷疑,到底是誰能夠有機會,同時又有本事給夜離下情蠱,直到確定你的身份,我才知道,那依託部首領有一位夫人出身苗疆拜月教,此教最擅長的就是制蠱用蠱,是你的母親吧?”
“魅王妃真是聰明,”寒妃語調雖然譏誚,但對紫凝卻也是真心佩服,“不過她不是我母親,只是我三姨娘,我只學了她一點皮而已,否則就算只是用蠱,我也能將整個西池國皇室的人全都控制起來,讓他們自相殘殺,屍橫遍野!”事實上她當初對蠱蟲這些東西是相當排斥,甚至是覺相當噁心的,只要看到那些呼呼的、形各異的蟲子,她就渾身起雞皮疙瘩,碰都不願意碰。
後來,是三姨娘用情蠱控制了父親,不准他再到外面去拈花惹草,父親一個五大三的男人,竟也受不了情蠱的折磨,不得不在背地裡對三姨娘言聽計從,使得她瞬間認識到了情蠱的妙處,將來就可控制自己的男人,只對自己一個人好,才勉強忍著噁心,掌握了養情蠱的方法而已,沒想到這輩子都沒有機會用在自己的情郎身上,反倒用在了仇人身上,真是莫大的諷刺。
“寒妃,事到如今,你還敢說這種話!”宣景帝怒不可遏,“你圖謀不軌,毒害皇嗣,該當何罪!”
“皇上說是什麼罪,就是什麼罪了,”寒妃看向君夜離,咬牙道,“我這輩子殺不了魅王,替我族人報仇,做鬼都不會甘心!可他武功那麼高,身邊又有人保護,我沒機會下手,不想其他方法怎麼成。”其實,一開始她是暗中買通了魅王府一名管伙食的伙伕,想要給君夜離下毒的,可他警覺極高,身邊又不乏識毒辯毒之人,而且皇室中人用膳,每餐都有試食之人,本沒機會下手。
一番思慮之下,她才陡然想起情蠱,因為這個不是毒,所以驗毒之人本察覺不到,所以很容易就成功了。只要將雄蠱下在君夜離體內,雌蠱由她控制,到時她想要他死,還不是易如反掌。
“可惜你卻沒想到,夜離雖然中了情蠱,卻並沒有如你所想的那樣,受你控制,是嗎?”紫凝微哂,這世上的事就是這樣充滿了變數,你本不知道下一秒究竟會發生什麼事,更談何去防範或者掌控,太自以為是了。
不過,說到這裡,紫凝突然臉一變,想到一件事:如果情蠱真是寒妃所下,可她是三年前才入宮,蕙妃卻早在五年前,上一次六國賽時就已經服毒自盡,一直昏。換句話說,之前縹緲公子告訴她,是蕙妃用自己的內丹壓制了君夜離體內的蠱毒,這樣一來,在時間上不就對不起來了嗎?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魅王妃也想到不對勁了嗎,”寒妃卻像是早就想到這一點一般,嘲諷地冷笑,“是,我是沒想到為何魅王中了我的情蠱之後,仍然不受我控制,不過後來我知道,原來是他早在中情蠱之前,就已經中了毒,兩兩相剋,才不至於毒發,是嗎?”紫凝一驚,“你如何知道?莫非…你知道是誰給夜離下毒?”照這麼說的話,夜離應該是先中了毒,而後被蕙妃以內丹,後又中了情蠱,加上他又修練了嫁衣神功,才會使得他體內的毒越來越亂,幾乎喪命。
想到自己不明不白之間竟是白受了這麼多年的折磨不說,還要被說成是吃人的怪物,君夜離就怒從心頭起,厲聲道,“寒妃,你究竟還知道些什麼,還不從實招來!”
“魅王殿下急什麼,我不是正在說嗎?”寒妃好不得意,篤定他們不敢殺她,一點都不急,“皇上,你可知道魅王先前所中之毒,又是誰下的手?”宣景帝冷聲道,“說。”寒妃語出驚人,“難道皇上會想不到,皇室之中,最有機會接近魅王,是又有本事下毒的人,是誰?”宣景帝一驚,難以置信地道,“丞相夫人?”她不是出身唐門嗎,而且那時候他寵愛蕙妃和離兒,就曾經招來丞相夫人的不滿,還旁敲側擊地提醒過他,說梅霜皇后才是正宮,君夜辰才是正室嫡出,是名正言順的儲君人選,他記得當時自己還訓誡過她,後宮女子都不得干政,更何況丞相夫人是外婦,更沒有資格多言。
難道,她就是因為這件事氣不過,不想君夜辰的儲君之位被奪,所以才對離兒下毒?好個惡毒的婦人!果真如此的話,梅霜皇后身為她的女兒,同樣脫不了干係!
“寒妃,無憑無據,你休得胡說!”事實上對於這件事,君夜離和紫凝早已有所猜想,但沒想到寒妃會這樣毫無徵兆地說出來,說不定會出大亂子。
“我有沒有胡說,魅王妃最清楚不過,不是嗎?”寒妃斜了紫凝一眼,“事實上魅王所中之毒原本並不打緊,我想丞相夫人並不是想要你的命,只是想助君夜辰當上太子而已。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你貿然將它壓制,反倒毒深入臟腑,雖一時無事,卻已埋下隱患。”再後來中了她的情蠱之後,雖然同樣被壓制,但情蠱是有生命的,哪甘心被永遠壓制,它會不斷地釋放一種毒素,與君夜離體內原有的毒相互作用,才慢慢演變成復毒,以至於越來越嚴重。如果不是碰上紫凝,請回天上公子以鬼門十三針將其救回,只怕用不了多久,他體內的毒就會盡數發作,極其慘烈的死去了。
“你——”就連君夜離都吃驚莫名,“你如何會知道這些?丞相夫人…”
“我自有我的法子,”寒妃挑了挑眉,“魅王殿下,你沒想到吧,以近十年征戰謀得‘戰神’之名,為西池國江山立下赫赫戰功,到頭來想要你的人,卻都是自己人,你不覺得悲哀嗎?”君夜離冷冷道,“沙場點兵之人,手上從來都沾滿血腥,註定一身罪惡,悲哀有何用。我命由我不由天,至於我是否死得其所,那就只有死後,由後人蓋棺定論,不管多少人想要我死,事實是我現在還活著,而且得到了我想要的,我就是最後的勝者,我為什麼要悲哀?”寒妃怔住,她一向知道,君夜離是天生的王者,即使只是淡淡瞥過來一眼,也能讓她到由衷的心驚,這種威懾力是她從來沒有體會過的,更時常到絕望:要殺這樣一個人,談何容易,或許她註定要帶著這樣大的遺憾,離開這個世界了!
“夠了!”今知道的事讓宣景帝震驚而憤怒,拍案而起,“其他事先不說,寒妃毒害皇嗣,圖謀不軌,罪該萬死,朕——”
“父皇!”紫凝擺手阻止他,“父皇忘了嗎,兒臣說過,寒妃現在還殺不得。”
“為何殺不得?”宣景帝冷哼道,“她不思悔改,留她何用!”他還真說的出如此絕情的請,與寒妃三年相守,不說生死不棄,至少他也是相當寵愛寒妃的,如今一朝知悉真相,他竟是半點留戀之情都沒有,不愧為帝王,一切以江山社稷為重,讓人歎服,也讓人無比的心寒。
“自然是因為夜離體內的情蠱,”紫凝解釋道,“情蠱分雄雌,要想引出夜離體內的雄蠱,非雌蠱不能。”宣景帝驚怒道,“還有這等事?!寒妃,雌蠱是否在你手上?”
“是,”寒妃大大方方承認,而且擺明一副沒打算拿出來的樣子,“不過只有我才控制得了它,除非我自己願意,否則你們就算殺了我,也別想得到雌蠱!”
“你——”
“而事實上,我們現在的確不能殺你,”紫凝搖頭,似乎有些惋惜,“你若死了,雌蠱就會跟著一起死,那雄蠱就永遠別想被引出來了,是嗎?”
“是,”寒妃笑的志得意滿,“魅王妃,你是神醫麼,當然知道雌雄雙蠱不離不棄,若一方死了,另一方不但永遠不能離開寄體,而且還會不斷釋放毒素,並以寄體血為食,直到寄體無法忍受這種痛苦而瘋狂崩潰,悽慘死去,你們想要那樣的結果嗎?”宣景帝咬牙怒瞪著她,腦海中現出某種畫面,忍不住有種噁心的覺。
相比之下,君夜離倒是很鎮定,冷笑一聲,“你不過想要自己活命,何必危言聳聽,你早晚逃不過一死,得意什麼!”
“能得意一時也是好的,”寒妃嘆息一聲,“雖說事情敗,但只要活著一天,我就還有希望,除非你們不想魅王殿下活著,否則大可來殺我。”她就吃定這一點,所以毫不驚慌,也真沉得住——大凡像她這樣被揭破身份,一定會急於求死,以免受更多的汙辱折磨,她還真是個特例。
宣景帝一甩衣袖,怒聲道,“將寒妃鎖進天牢,聽侯發落!”
“是!”侍衛答應一聲,立刻上前拖了寒妃就走,另有侍衛將安丹也同時押走,關進天牢不提。
君夜離皺眉,“父皇——”
“朕不能冒這個險,”宣景帝擺手,大概覺得這個兒子這些年受了太多的苦吧,他一直壓在心裡的、對君夜離的疼愛之情就有些壓抑不住,神情大見緩和不說,還拍了拍兒子的肩膀,“寒妃縱然該死,可她的命關係著你的命,朕無論如何都要讓她活著,慢慢再說。”君夜離一愣,喉嚨瞬間就有些發哽,“父皇——”
“紫凝,有辦法讓寒妃出雌蠱嗎?”宣景帝又用力拍拍君夜離的肩膀,示意他不必急,“比如,趁她昏之時,能否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