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博古年少初得志澤東失意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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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加此時,周、、朱、王接到臨時中央9月14轉來的鄂豫皖紅軍反“圍剿”失利的消息,並已撤離蘇區的電報,覆電鄂豫皖中央分局:紅四方面軍目前應採取誘敵深入到有群眾工作基礎的、地形便於我的地方,掩蔽我主力目標,嚴格執行群眾的堅壁清野,運用廣大的游擊隊,實行四面八方之擾敵、截敵、襲敵與斷通等,以疲勞與分散敵人力量,不宜死守某一點,以便利敵分兵合擊,這樣在運動中選擇敵人薄弱部分,猛烈打擊並消滅敵人一點後,再迅速轉到另一方,以迅速、果敢、秘密和機動求得各個擊破敵人,來完全粉碎四次“圍剿”
…
9月23,周、、朱、王致電蘇區中央局並轉臨時中央,報告下一步行動方針說:出擊必須有把握的勝利與消滅敵人一部,以便各個擊破敵人,才是正確的策略,否則急於求戰,而反遭不利,將造成更嚴重錯誤。
9月25,蘇區中央局致電周、、朱、王,對他們的行動方針提出不同意見,說:不同意你們分散兵力,先赤化南豐、安樂,近幾個城市來變換敵情,求得有利條件來消滅敵人。並解釋這為積極進攻策略的具體佈置與神,這實際上將要延緩作戰時間一個月以上,而不能結合呼應鄂豫皖、湘鄂西,可以演成嚴重錯誤。
周、、朱、王立即致電中央局進行反駁,堅持原定作戰計劃。
澤東一次次做說服工作,周、朱、王當時也積極支持澤東的主張。
在這一矛盾過程中,周恩來強烈地受到,澤東在獨撐中央蘇區局面時,在執行中央的許多並不符合實際情況的指示下,所運用的領導藝術。澤東要求主要負責人具有非凡的品格,有善於處理各種事務的能力,有對構成政權、戰爭、社會生活的巨大綜合體以及受全局的銳仔細的觀察能力。
然而,中央蘇區並沒有對澤東這一正確主張完全理解,於9月26,當即回電,回絕了周、、朱、王的建議,仍主張攻取一省或數省的既定目標。
前線面對這樣的指示,周、、朱、王實在難以從命,他們只好按兵不動,用沉默對抗中央局的命令。
9月29,蘇區中央局又致電周、、朱、王:9月治訓令收到,我們認為這完全是離開了原則,極危險的佈置。中央局決定暫時停止行動,立即在前方開中央局全體會議。
澤東終於意識別,此時已是黑雲壓頂,遠遠地已聽到滾滾的雷聲了。
周恩來當然也明白這一切意味著什麼,他清楚,如果不好自己和澤東有同時被革職的危險,如果他們兩個人中能保留一個那是最好的結果。他力保澤東,所以他在會上發言說:澤東在前方對戰爭是有利的,他了解紅軍也瞭解地形,這都有利於軍事指揮,為了保證國際路線的貫徹,可以有兩種方式:第一,由我負責戰爭的全部責任,澤東仍留在前方助理。第二,就是由澤東同志全權指揮,我負責計劃執行。
這次緊急會議是針對澤東而來的,周恩來這種提法顯然不符合中央局的意願,他剛一說完,馬上遭到了強烈的反對。
此時的澤東比任何人都要清醒,他知道,這次會議就是衝著他來的,既然沒有希望使現實得到改變,還不如順其自然為好。在別人發言時,他一句話也沒說,坐在角落裡一支接一支地菸,煙霧在他周圍瀰漫。他下定決心後,把半截煙掐掉了,緩緩站起身說:既然中央局不信任我,我留在前方就不合適了。說到這他用眼角掃了一眼中央局的人,微微笑了一下道:我現在身體也不太好,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想向中央局請一個時期的病假,至於你們同不同意,請組織決定吧。
澤東說完這話,突然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無奈。眼前這種態勢下勇退,也未必是件壞事,否則,後果也不一定會太好。說到這,他瞅了眼發呆的周恩來,他和周恩來的目光對視在一起時,他同樣受到了周恩來的無奈,那無奈中卻是另一種忍耐。
澤東講完話並沒有坐下,他推開身後的椅子,冷然地又說:也許大家當著我的面有許多話不好講,那麼,我現在退席了…
不等別人有何反應,澤東擺動著寬大的衣袖向外面走去。周恩來望著澤東消瘦的背影,心裡一時翻湧起不可名狀的情緒。
中央局召開的寧都緊急會議,終於達到了預期目的:澤東被解除了軍職,離開了他創建的紅軍。
那一刻,澤東推開椅子向門口走去,表面是平靜的,其實內心是矛盾的、痛苦的,讓他離開紅軍,這份失落是無法訴說,也是無法形容的。
澤東一步步地向門外走去,他覺得腿雙是那麼沉重,時間是那麼悠長,彷彿過了一個世紀,他才走完了那幾步路。
據史料記載:寧都會議之後,10月26,中共臨時中央任命周恩來兼任紅一方面軍總政治委員。
項英、顧作霖曾找周恩來談話,批評他在與的鬥爭中是調和的,是模糊了已經開展的鬥爭戰線。
周恩來明確表示,他不能同意這種批評。
11月12周恩來與在後方的中央局成員分別致電臨時中央,報告寧都會議經過與爭論情況。
後方中央局成員認為:這次會議是開展了中央局內部從未有過的兩條戰線鬥爭,打破了遷就和平狀態。周恩來同志會前與前方其他同志的意見沒有什麼明顯的不同,在報告中更沒有提到積極進攻,以準備為中心的神來解釋中央指示,並且,不給澤東的錯誤以明確的批評,反而有些問題為他解釋掩護,這不能說只是態度溫和的問題。我們認為周恩來同志在鬥爭中不堅決,這是他個人中最大的弱點,他應該深刻了解此弱點並加以克服。
周恩來則在電中表示:承認我在會議中對澤東同志的批評是採取了溫和的態度,對他的組織觀念錯誤批評得不足,另外卻指正了後方同志對他的過分批評。認為未將這次鬥爭局面展開,是調和的,是模糊了鬥爭戰線,我不能同意。後方同志主張召回澤東,事前並沒商量好,致會議提出後,解決頗為困難。
臨時中央覆電:肯定周恩來是正確的,指責周是調和派是不正確的,強調領導一致是目前最重要的。
就這樣,澤東在第四次反“圍剿”前夕,被解除了軍職。
澤東從此開始了對他來說既是緊張又是痛苦的思索。
幾次到于都搞的社會調查,其實也都是為他思索中的問題找到一個旁證。這種思索使他更加成起來,於是才有了西征以後那個決定紅軍命運的遵義會議。
在澤東失意的時候,唯一體貼他安他的便是賀子珍了。以前澤東忙碌的時候,他一直遵守著只有星期六才和賀子珍見面的規距,許多紅軍領導人,當時在蘇區都尊重這條不成文的紀律。那時澤東雖然失意,但與賀子珍的愛情卻是美好的。
賀子珍相貌雋秀,有點脾氣,是個熱情奔放的革命者,長征開始時,她24歲,她與澤東在井岡山相會時僅十七八歲。
賀子珍並非澤東的原配夫人,的父親曾強他在15歲時就娶了一個比他大四五歲的媳婦。他順從地按禮儀拜了堂,但是拒絕接觸那個年輕女人,她的名字未透過(因為這是一次沒有圓房的婚姻)。
賀子珍也不是澤東的第一個愛人,他的第一個愛人和第一位真正的子是他老師的女兒。這位老師便是楊昌濟教授,澤東跟隨他到了北京。在北京澤東開始信奉馬克思主義,也熱烈地愛上了楊開慧。楊開慧是個身材苗條,才華出眾的女子,比澤東小8歲,她立志獻身建立新中國的事業,兩人對革命志同道合,並攜手合作。
澤東和楊開慧對傳統婚姻的反抗是採取的“漫結合”方式,他們一起生活了許多年。1922年出生的岸英是一位才貌雙全的青年,1950年在朝鮮戰場被一顆美國炸彈炸死。1923年出生的岸青,一直生活在北京,已與一位叫邵華的女士結了婚。
1927年,澤東舉行秋收起義的時候,把楊開慧留在了長沙,從此以後兩人再也沒有見面。1930年10月,開慧住在長沙東郊時遭國民黨逮捕。她和長子岸英一起被關進了監獄。國民黨企圖讓她背棄澤東。她拒絕了,於是便遭到了酷刑。她於1930年11月14在長沙瀏陽門外被刑警處決。
一個名叫陳玉庭的護士把岸英帶回了家。澤東的妹妹澤建(實際上是堂妹)是地下工作者,她比開慧被捕得早,於1929年8月20在衡山被殺害。她們兩人的死互相是沒有聯繫的,但兩人都與澤東有關係。澤東在同開慧離別之前的幾年裡已經難得同她見面。他們常常在不同地方擔任工作。離別後,隨著歲月的逝,他對楊開慧的思念益深切,1957年,發表了一首題為《蝶戀花》的悼念開慧的詩詞:“我失驕楊…”1927年,澤東和賀子珍在井岡山相遇。她是剛從福音教會中學出來的優秀生,身材苗條,充滿活力。她在加入井岡山的紅軍隊伍之前就已在當地農民秋收起義中作過戰。…賀子珍是在8月15中秋節那天降生的,她父母因此給她起了一個嬌滴滴的、富有詩意的名字“桂圓”在中國南方,桂是8月的意思,而桂圓即龍眼,與荔枝差不多的一種水果。她長大成人後,覺得桂圓這個名字“太軟綿綿了”便改為子珍,意為珍貴的孩子。她長得很漂亮,可算是永新城裡的一位美人,白的皮膚,明亮的眼睛,活潑熱情,又嫻詩書。她是學校裡最早從事革命事業的女子之一,她領導同學剪去長辮,推倒了廟宇神龕裡的菩薩,她高昂圓潤的聲音和善於表演的才能更使全縣的人望塵莫及。她是永新縣中遭國民黨通緝的首批人員之一。1927年1月27她參與領導了三個縣的起義,使監在獄中等待處決的28名共產黨員得救。賀子珍他們起義時僅有幾支老式步槍,但是他們鬧得滿城風雨,終於取得了勝利。賀子珍隨澤東上山不久,便從事敵後的危險工作。有一次她不得不裝成奄奄一息的病婦,才使自己免遭逮捕。另一次,她在執行一次偵察任務時,把遭伏擊的澤東和朱德救了出來。她跳上一匹馬,雙手各握一支手槍,一口氣奔馳了十幾裡,轉移了敵人的注意力,使澤東和朱德得以脫險。
像這樣的事蹟很快使賀子珍在游擊隊中出了名,在井岡山早期鬥爭中,賀子珍和那些男人一樣並肩作戰。
澤東和賀子珍在1927年相遇不久,就在井岡山共同生活,但是直到1930年楊開慧犧牲後,他們才算正式結婚。他們的第一個孩子是女兒,出生於福建邊界地區。1929年7月至10月,澤東身患瘧疾,在福建、江西界處的一座山上養病。
此後,賀子珍一直工作在澤東的身邊,她給他充當女秘書。
賀子珍知道失意後的澤東痛苦在哪裡,在這種時候,說更多的話是沒有用的,她只想在生活上照料好澤東。
她想方設法地給澤東做他愛吃的湖南菜,可澤東的食慾並不好,每次吃飯時,只是誇獎幾句賀子珍做菜的手藝。
賀子珍看著漸消瘦下去的澤東,才真正明白“心病難醫”這句古話。
賀子珍雖然知道自己醫不了澤東的“病”但她作為一個女人知道怎樣去關懷、照顧一個男人。
澤東愛吃炒黃豆,她總是想方設法到老鄉家去買黃豆。
每天晚上澤東失眠時,她總是把一小袋炒黃豆過去,澤東抓過炒黃豆,有聲有地嚼著。賀子珍躺在澤東身邊,聽著澤東滿足的咀嚼聲,暗暗地吁了口長氣。她知道,澤東用不了多久就會在咀嚼中睡去。炒黃豆成了澤東的催眠劑。
在那等待徬徨的子裡,賀子珍的心一天也沒有輕鬆過。
她相信澤東是正確的,紅軍的劫難也是暫時的。
在那些子裡,澤東也只有走進家門,看一眼賀子珍溫馨的微笑,他的心才放寬一些。他時常久久地凝視著賀子珍的臉,一直到賀子珍羞怯地低下頭。這時澤東就孩子似的說:子珍,你還是那麼年輕。
澤東說這話時,賀子珍的眼淚差點落下來,她明白,這是澤東在寬她的心。每每這時,她也總是深情地望一眼澤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