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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背叛-激情-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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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遠去的那個秋天,我和數學系的校友——後來被大家叫做“老丁”的丁茂林同學一起來報到時,暑假已經過半,這裡的畢業班也正在補課,恰巧也是尤校值班。陽光很好。此前的幾個月裡,我已經來過這裡三次,每次都趕上很好的陽光。雖然我總是看完天氣預報才動身,但我仍願把這一切編排成天做之和的美事“天意”往往會比誓言更具有鼓惑力。望著從狹窄的柏油路兩側佈局散亂的醫院、工廠和居民區,我和老丁聊甚歡。這樣一直騎過去,到了桑樹坪的最東端,就是學校了。

桑樹坪農場在雍陽縣城南端,是有名的“三不管”地段,它在地理劃分上是雍陽的一部分,治安歸雍陽管,行政上則隸屬九河市農墾局,而且這裡的職工九成以上都是九河市的“知青”

“文革”後“志願”留下來建設新農場的社會英。

農墾局的教師資源屬於“計劃外”分配,我和老丁都是遂自薦來這裡教書的。我們事先跟桑樹坪的校領導有過一些程序化的溝通,已經知道這所學校是個從幼兒園到初中的偽“完中”一共不足五百個學生,教職員工將近五十位,其中包括一個看門的臨時工王大爺——王大爺被叫做亡命徒,後來才知道人家叫“王明途”王大爺是我進校認識的第一個人,脫水螳螂一般瘦高驚險。那天我被他盤查得底兒掉,不過此翁後來給我的印象很好,大爺知道我就要來這裡教書後,再見我時已經是滿臉乾笑,一排暗黃的假牙努力表達著同志般的友好。

老丁說:“王老頭那假牙至少三十年沒刷了。”這讓我開始懷疑老丁的水平,我相信王大爺的假牙澤是因為產品質量的原因,而不會牽累上王大爺的個人衛生習慣,王大爺那件洗得很乾淨的短袖白襯就是明鑑。數學系的人,觀察生活的深度就是不如我這個學中文的。

不僅如此,老丁在基礎形象上也不能跟我比,老丁不僅看上去很滄桑,身材又恍惚車軸,我則亭亭玉立,還戴著白光眼鏡,就是走在菜市場裡,人家也看得出我是個知識分子,老丁則不費什麼力氣就能跟那些小販混同起來。但這絲毫不影響老丁要做一名人民教師的熱情,老丁說他補習了四年才考上大學,所以沒理由不珍惜。不過,多年以後,當老丁終於離開教育界,真的去賣菜時,很多人並不覺得有什麼屈才。

多年以後的事情不能提了,向前看歷歷在目,向後望霧重重啊。我記得當時我們倆騎著自行車——老丁的自行車也比我的破——一路看著桑樹坪的風光,意氣風發地侃侃而談,在桑樹坪燦爛的陽光裡,兩顆紅亮的心動地跳躍著。

老丁比我大六歲矮一頭,是正苗紅的貧農出身,在我們一起“跑分配”之前,我並不知道學校裡還有老丁這樣一位老鄉,可見老丁是個不熱衷於“同鄉會”這種幫派組織的人。當我問老丁怎麼在同鄉會上沒有見過他時,他說他懶得摻乎:“一幫孩子,沒什麼雞巴勁”老丁鄙而現實。他告訴我,桑樹坪農場的老師屬於企業編制,工資比“教育口”的高,還能和場部領導一樣拿企業的平均獎金,一個月基本上能有200來塊人民的幣,而普通中學裡,象我們一樣資歷的新職工也就拿一半左右的薪水。老丁說這些時充滿了自足,給人的覺是:這幾年大學可算沒白上。

當然,老丁蒐羅來的這些消息也讓我高興,不過桑樹坪農場讓我覺得愜意的還不在這些,讓我舒心的是這裡有不少“九河師專”的校友,還有兩個是先前就識的老哥老姐——白和傅康。人好辦事,而且一個青年人佔主力優勢的單位,也叫我受到情的鼓舞。

雖然和傅康熱烈歡我的態度不同,白從一開始就跟我說桑樹坪的壞話,說這裡除了毀人別無長處,但這絲毫沒有干擾我的決定,我想女孩子看問題總難免情緒化吧,白或許那些天正鬧彆扭也未必。而且我知“小馬過河”的寓言,所以不會輕易被別人的判斷影響思路。可是,僅僅幾百天后,當白揹負著一種刻骨銘心的仇恨和悲哀發誓永別桑樹坪時,我已和她一樣對這裡的一切覺厭倦了。

後來發生的那一切,在我和老丁走進校長辦公室的時候,還沒有任何可預見的徵兆,那時候我們的神面貌只能用一個詞概括:意氣風發。

校長辦公室在學校唯一的一棟二層樓上,靠樓梯的一大間,兩個校長、一個章姓書記都在這裡辦公。尤校是兩個校長裡面帶減號的,帶加號的那位姓佟,體積比尤校大一倍,老丁用數學老師的眼光審核說至少要大一點五倍,我沒有和他爭論,那時候我還覺得爭論這類問題比較無聊呢。兩年後當我覺得桑樹坪的一切都無聊時,已經沒有心情再去找老丁理論。

報到那天,校長室裡只有尤校一個人在。

“呦,麥麥,小丁,你們來啦,歡。”正盯著報紙嗑瓜子的尤校抬起頭來,熱情地笑著,眼睛眯得象一對乾癟的葵花子。

丁茂林已經掏出煙遞上去,石林。後來,直到老丁已經蛻化成一個小富階層的菜販子時,我再也沒見過老丁自己花錢買過那種檔次的煙,老丁很會過子。我當時覺得有些尷尬,我兜裡裝的是一塊錢一盒的大眾煙,自己的,忘了給領導預備個“牌子”了,沒有經驗啊。

尤校跟我們聊了兩句,開始打電話,然後說:“你們抓緊去場部辦手續,先找‘黨辦’的羅主任。咱們回來再聊。”桑樹坪農場的“場部”和學校只隔了一小片居民區,在醫院的後身,鄰著一個不大的菜市場。場部大院象箇舊地主的莊園,一水的亮瓦平房,不過門口掛的是“桑樹坪農工商聯合總公司”的牌子,帶著被雨水沖刷過的傷痕,一道道的塵跡彷彿井井有條的鼻涕。

路過菜市場的時候,老丁很乾練地詢了幾樣菜價,總結說:比我老家的集上要貴,以後得跟他們聯繫一下,週末回家時捎帶點菜來批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