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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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向被淑姨淋成落湯雞且被水仙使力推倒的莊琛時,駱婷婷的樣子顯得蒼白而鎮定。她蹲坐下來,眼睛與莊琛的眼平視,用超乎尋常的平靜問他:“剛剛你說的…關於“利用”我的那部分…是你的心肺之言?”被她美麗、卻泛著幽幽冷光的眼睛鎖住的莊琛,不能逃匿躲避,無法狡辯回答,只覺罪惡瀰漫全身,酒已大半揮發成熱汗。
駱婷婷認定他的無法回答就是肯定的回答。
體認自己又一次成為了愛情的失敗者,她的心情筆墨難以形容,語彙難以言喻,只覺悵惘重重。
駱婷婷從未想過自己會兩度敗在黎家姐妹手裡,但她對優秀的黎家姐妹並無怨尤,怪只怪在她愛上的男人們都太有眼光。而她至少腦葡定自己不會第三度由黎家姐妹手中失去愛情,因為黎家老二百合正巧嫁給她的哥奇駱哲風,而這似乎是唯一值得慶幸的一點!
但也許還有更值得慶幸的一點…今後,她可能再也沒有愛情可以失去了,因為她對莊琛的愛並不像對白雲峰的那麼單純,他們之間糾葛著情慾、誓言與謊言。
絕不再試著愛任何人了,駱婷婷荒涼的想。之後她深了口氣,狠狠的、左右開弓的甩了莊琛兩巴掌。
她沒有理會任何人的錯愕或低呼,依然看著莊琛的眼睛,說:“這是你應得的,為了你曾說過愛我,然而那只是則謊言。但我不會因此哭泣,因為我的眼淚早在我憑弔我對白雲峰的第一次愛情時就個光,不過我真的慶幸眼淚是為白雲峰,而不是為你。”頓了一下,她用手背輕撫過莊琛就算上了五指印,仍顯得十分俊逸的臉龐,又補充:“因為…白雲峰是個道地的君子,而你只是個道地的偽君子!”駱婷婷的最後一句話是輕輕出口,效果卻像重重一搥直轟向莊琛的腦門。
這一刻,他突然酒醒了,但神魂卻分崩離析了。他眼睜睜看著駱婷婷緩緩垂下在他頰上的手,毅然的直起身軀,蒼涼的眼神在他臉上做茫然的最後梭巡,然後,轉身走出起居室,也走出他的生命。
淑姨、水仙、莊頤目送她,沒有人做留,因為沒有人知道該如何留!
數分也許是數秒之後,一陣汽車飛馳出霧莊大門的聲音響起,偌大的霧莊,只有“anger”和“melancholy”的吠聲相送。
莊琛仍溼淋淋的跌坐在地上,腦袋轟然的回想著駱婷婷臨去的那一眼,那充滿悵惘的沉澱和不再相信的哀傷眼神。
他們都擊中了彼此的要害。莊琛踡縮起自己,憂鬱的想著。
他輕蔑她一直以真心在期待能擁有的愛,而她撻伐他是偽君子。但也唯有她這樣的撻伐,才足以散去他一直在矇蔽欺騙自己的心霧。心霧散了,在心中的屹立的人影終於清晰起來…是她,一直只有她,駱婷婷!
能如此迅速釐清自己的心,連莊琛自己都甚覺震驚。但豁然開朗使得他由地上倏的彈跳起來,他筆直的穿過呆愕的淑姨,來到正以電光石火之眼對決的兄嫂…他終於承認水仙是嫂子了…之間,惶急又真誠的說:“我想借你的車鑰匙,大哥,我必須去追回她。”
“她是誰?”莊頤回以嘲的質疑。
但莊琛卻回以沒有猶豫的恭謹:“她是我不願再錯失的愛!”
“駱婷婷?”微側著頭,莊頤又求證了一次。
“駱婷婷!”眼神堅定的,莊琛又保證了一次。
莊頤終於出了一絲有所保留的微笑,並囑咐淑姨和莊琛一起去拿鑰匙。
於是數分也許是數秒鐘之後,另一陣汽車飛馳出霧莊大門的聲音響起,相送的,仍舊只有“anger”和“melancholy”的吠聲。
終於,只剩水仙被留下和她的丈夫獨處,室內岑寂,但那覺卻足堪比擬砲聲轟隆。莊頤轉向她,整個房間裡似乎正迴響著他的怒氣。
“對我弟弟投懷送抱,就是你想向我保證的愛?”莊頤下顎憤怒的抿成一線,陰沉的質問。
“事情不是像看起來的那樣!”水仙著慌了。她完全知道剛剛她和莊琛的那種姿態看起來有多曖昧,可是事實上她是被迫的一方,她不得不解釋:“你誤會了,莊頤!”
“我知道,莊琛強迫你!”他說得好體諒,但他目光裡的怒火燒灼著水仙,直教她明白他本不信任她的話。
“不過,假使你不曾扮演誘惑者的角,我諒他不敢!”水仙喪氣了,反正不論她再怎麼向他證明自已的無瑕純潔,他都打算對她扣以娃蕩婦的帽子。
“我沒有誘惑他,你究竟要我怎麼證明?”水仙懊惱的喊。
“我真的只在乎你,只愛你!”
“換個新鮮一點的詞吧!黎水仙!或者換個新調也可以,你那幾句庸俗不堪的造句,我早就聽膩了!”他厭惡的搖頭。
天哪,真可悲!他把她的愛情表白當成在唱山歌了。水仙氣憤難耐!她差點一巴掌朝他俊美卻盛氣凌人的臉龐打了過去,但幾秒後她剋制揮拳的衝動,想到她或許可以如他所願的,換個方式,她不發一語的在他措手不及的當口大力旋過他的輪椅,推著他疾走向前,那勇往直前的模樣讓莊頤牙緊咬、額暴青筋。
她縱他的輪椅穿出起居室,穿過長迥廊來到他的書房門前,她推開門,一點都不細心的把他推過有點小起伏的門檻,抵達一張她為他整理書房時才為他增加,背向著門的舒適長沙發時,她突兀的拉高輪椅把手傾斜輪椅,讓莊頤像袋被傾倒的垃圾般,整個人毫無優雅可言的撲摔向沙發。
等他掙扎著坐正身軀時,他當然是臉紅脖子,可是水仙沒理會他那咬牙切齒、訾目裂的息表情,她只是走向他的音響架,找出一張莊頤完全不知道它存在的cd,她把cd輸入,然後抓起一本薄小的冊子翻了幾頁,找到她所要的時,她把它入莊頤的手中,用嚴肅且不容置喙的語氣命令道:“好好的看看這首歌的歌詞,或許你能找到你所要的『新鮮』!”說完,她壓下音響的按鍵。一陣女清晰柔美的聲音旋即在鋼琴前奏之後響起:你緊緊握著你的記憶靜靜的坐在窗邊我輕輕捧著我的哀傷凝視著你的側臉不知從哪一天起你遺失了你的歡顏而我懷疑…我把我的笑容和你一併失在你阻隔世界的窗簾我知道我們的愛還不夠結實但我沒有希求你給我太多愛的實踐我知道我們瞭解的並不夠多而我祈逗湍鬩黃鴝鑰故瀾緄畝啾?br/>啊!愛可以是那麼美好令人瘋狂教人依戀愛可以是那麼美好沒有什麼值得爭辯讓我們重新開始會不會太難?
如果你的心己經消失了光圈那麼我會選擇用我的愛照亮你的臉照亮你的每一天愛可以是那麼美好它將帶引我們邁向嶄新的每一天拌曲結束於另一段琴音之後。不知是震懾於歌者的優美歌喉詮釋,還是歌詞的確有某部分觸動了莊頤,歌曲結束良久,他仍怔忡的瞪著那份歌詞。稍後,他回過神閤上詞冊時,他的小姨子黎百合清秀亮麗的險孔正在封面的扉頁上對著他微笑。
思索數秒,他仰頭凝視著正“輕輕捧著哀傷”倚在音響架旁的子,說道:“我小姨子的歌聲已幾近天籟。”這就是他聽完這首歌之後的唯一言?水仙有點哭笑不得。
“百合的好歌喉早已備試葡定,這點毋庸置疑,只是…聽完這首歌,你的覺真的只有這樣?”
“還能怎樣?這只不過是一首歌,我不認為我該為它慟哭涕!”他的臉上刻蝕著冷淡。
這一刻,水仙大哭的衝動終於勝過大笑,但她仍剋制的微笑著暗示:“或者你是沒有慟哭涕的義務,但某個女人卻極可能為你的冷漠無情而慟哭涕。”眼眶紅了一下,她問:“有沒有興趣知道這首歌的作詞者是誰?”
“narcissus!水仙!”他瞥都沒再瞥一眼歌詞上的詞曲作者簡介就一口應出,繼之他以令人憤慨的嘲諷說道:“很難想像一個護士還有作詞的天份!”還是想摑他一巴掌,水仙手心刺痛的想。
但她依然風度的沒有付諸行動,只是以重重的、像踢正步,的步伐走近沙發,立在他身前氣咻咻的低喊:“我的確沒有作詞的天份,也從不做自不量力的事,這是頭一次,我自不量力的把我的想法訴諸文宇,我知道在你眼中這本不足以證明什麼,但它的確道盡了我對我們這樁婚姻所抱持的態度與期許。”喊到最後,她輕嘆一聲跌坐到他身旁的沙發,捂住眼睛很氣餒的說:“我實在是蠢透了,早該明白對這樣一樁以『報復』和『償還』為目標的婚姻,不應有任何期許的!”水仙喃喃低語。她不以為她的自棄自憐會獲得他的反應,但一雙男有力的大手在揪下她蒙在眼睛的纖秀小手後,很出人意表的說:“下次,不准你再把我當袋垃圾似的從輪椅上傾倒下來!”他的語氣很“鴨霸”但他的表情卻很很溫柔。留置在他臉上那股略顯含蓄,甚至有絲靦腆的笑意,讓水仙不覺脈博跳動加速,說話結結巴巴。
“我我從沒把你當垃圾,我只是希希望你是我具體的丈夫,而我是你你具體的子。”
“具體”多麼可愛的形容詞。莊頤終於放棄了他堅守的怒氣微笑起來,手也開始繞上她苗條的際。
“你知道,『具體』這兩個字如果不具體去做,是很難『具體』的。”他在她鼻端前低喃。
起先水仙有點混沌於他的繞口令,但他角勾起的惡笑容及他傾身近的英俊臉龐,令她心跳狂亂。
他把她微壓向椅背,手開始摸索她衣服上的勾扣。水仙並不認為大清早就在他書房的沙發上和他做愛是好主意,可是他臉上難得的渴望神情,讓她不捨得做個吝嗇的子。
稍後,他拉開她的衣服並且把她延攬到自己身上,他的牙齒以無比的細膩輕噬她最的肌膚,他的手指、舌與雙則在她的肌膚上織出最愉悅的幽暗之舞,他實闊的手掌托住她的,緩慢而炙熱的動搖撼著她的軀體,她的雙眼在霧般的衝擊中大睜。
再稍後,她回應他以最縱情的姿態,她以扭動、懸宕和叫喊出聲來膜拜他犀利無比的刺穿力,直到她自光芒萬丈的舞臺邊緣滑落,身體痙攣且為高的震顫侵襲。
包稍後,他狂野沉重的佔有加劇,他驅策著她,拖曳著她跟他一起移動、浮沉,讓他得以更深入她最終的核心,讓他得以發出兼具嗄與尖銳的愛之狼嗥。
今早是個小勝利。當水仙在她那一向視自我控制為使命的丈夫臉上看見完全失控的表情時,她是打心裡這麼雀躍且滿足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