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明月幾時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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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天花板，腦海一片空白，心想剛才那算是什麼呢？我成婚的對象是他嗎？我想起他的眉眼，又想起那兩塊匾，心想，能寫出那樣字的人定是不凡的，卻又回頭一想，這樣的人物不是應該每個人都巴結的嗎？為什麼柳清允會不讓柳如是嫁過來呢？我胡亂想了半天，怎麼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便乾脆眯了眼，真睡了起來，趕了將近半個月的路，又沒好好睡過，這一睡下，竟一直睡到‮夜午‬時分才醒來。

書桌上點著燈，我站起身，走到桌邊，上面鋪著一張紙，廖廖畫了幾筆，勉強可以看出是個人臉的輪廓，桌上放了幾本書，卻都是我沒見過的，便覺得沒甚意思，正想爬回重新睡，卻聽到門外邊有腳步聲，且越來越近，我靜聲聽著，不一會兒，果然已到了房門口，我心裡數著數，數到二，門應聲而開，韓墨非看到我站在書桌前，展開一張笑臉，輕聲問道:“醒了？”我淡淡點頭，但在接觸到他的眼睛時想起了睡前的事，臉上又是一陣紅，幸而是晚上看不清楚，我別過頭，窗外又是一輪皓月，我走到窗前，整個身子都伸到窗外，嘆道:“今晚的月亮真是漂亮。”覺到他已走到我身邊，我更是瞧也不敢往裡瞧，只把身子更往外送，他一把摟住我的，笑道:“再往外，就掉下去了。”我身子一軟，已被他扶得站到地上了，我依舊低著頭不敢看他，兩人默站了一會兒，他突然冒出一句“害怕嗎？”我一怔，不知道他指的是什麼，只是不解地看著他，他用手抬起我的下巴，將我的視線與他接上，柔聲問:“和我成婚，害怕嗎？”我聽後，只覺得全身都軟了下來，說不出話，只滿臉愁苦。

他嘆了一口氣，忽然說道:“若是不願意，我也不會你的。”我靜默著不說話，過了一會，他說道:“其實我知道你不是柳小姐。”我一驚，忙扔了愁苦，聽他接著說下去“我見過柳小姐，五歲的時候，雖然女大十八變，但你們有些地方還是不一樣的，她的嘴較為小巧，眼睛也是單眼皮的，瓜子臉。你卻正好相反，眼睛很大，雙眼皮，特別有神，但鼻子特別小。”他笑了一下“我一見到你，你便四處張望，柳清允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女兒如此活潑的。”我想起自己進門的神態，心想，果真是小心駛得萬年船。

他道:“所以韓僡帶你進門時，我便跟你後邊，你逗韓僡的那些話我都聽到了，後來在房間裡，你時而賢惠，又時而調皮，我想你是在扮演一個不屬於你的角，卻又不自覺地出一些自己的小子。”他默了一會“當你問到這是哪裡，我是誰，又問及何時成婚與誰成婚時，我便知道，我的推測是對的。後來，你聽到這裡是韓府而暈倒，我更是接著叫你柳小姐，你雖沒有反對，但你的身ti抖了抖。”他低頭看著我，認真地說:“告訴我，為什麼？”我看著他，只覺得全身的熱血都倒，不知到哪裡去了，心臟肺裡一片空白，已是呼困難。

過了一會，他見我不說話，才默然道:“如果不想說，便不說吧。”他執起我的手，輕聲說“但我還是要娶你的。”我忍住心中的萬種情緒，顫聲問道:“為什麼？”他打量著我手上的鐲子，進而握住我的手，笑了笑，才道:“這個鐲子雖不漂亮，卻是我母親留下的，也是她留給我的唯一的東西。”他的眼神黯然了一會兒，頓了頓又接著說“這也是她給兒媳唯一的東西。”我低下頭，凝視著鐲子，苦笑道:“你又怎麼知道，我適合戴這個鐲子，你又不會遇到更好的人？”他盈著笑看著我“我自然是知道的。”他握緊我的手“我看到你第一眼就知道。”我只覺得自己的心一下一下大力跳著，滿嘴苦澀“可是你連我是誰也不知道。”他搖了搖頭，溫聲說道:“你現在可以告訴我。”我搖頭，心下也是一片茫然，口中卻是不自覺的說出聲來“我不能告訴你。”他一怔，已放鬆了我的手，但下一刻，他又抓住了我的手臂，認真地問道:“為什麼？”我只是搖頭，心想我如何能告訴你，我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如何能告訴你，我是一隻來自未來的孤魂？！我只是搖頭，他伸手捧住我亂晃的頭，說道:“別搖了。”不自覺的，我竟已淚滿面，他看得心一沉，嘆了一口氣放開我“你先休息吧，我明天再來看你。”他轉過身，疾步朝外走去，我看著他的背影，心裡悽苦，想到來到這裡的種種，眼淚更是止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哭了一會兒，抬起頭，月光從門口照了進來，正好照在我的腳下，我站起身，只覺得頭暈目眩，好一會兒才站定，外面月光如水，我走了幾步走到門口，聽到輕輕巧巧的腳步遠去，心下更是難受，走了幾步到院子裡找了張桌子，雖是夏季，但桌子是石桌子，竟是泌涼如水。我坐下，嘆了一口氣，剛想伏xia身子休息一會兒，悠揚的笛子聲響起，我抬起頭，在院子的入口的圍牆上立著一個人，看到我正注視著他，他放下笛子，幾步躍到我面前，對我微微一笑“張晴，還好？”我擦了擦眼睛，也笑著回看他“還好，你呢？”他不答我，把笛子一伸，問我:“唱一曲如何？”

“唱什麼？”我劈頭一問。他輕輕地說:“隨你，我和上便是。”我“哦”了一聲，心想能唱什麼歌，卻是一首歌也想不起來，便搖了搖頭“唱不出來。”他嘆了一口氣，苦著臉道:“半夜跑過來想聽你唱歌，你卻不給面子。”我見他說得可憐，便笑問道:“真想聽？”

“當然。”我嘆了一口氣“那我姑妄唱之，你姑妄和之。”我清了清嗓子，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明月，輕聲唱道:“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yu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清影，何似在人間。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時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我唱完，他的笛聲還在和，我等了好一會兒，他也沒有停，我看著他，他的眼睛卻看著遠處，我隨著他的目光望去，正看到韓墨非一臉失落地看著我們，我的心一寒，回頭望了一眼端木楠，端木楠笑著收了笛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遠處的人，笑道:“今天歌也聽了，告辭。”也不等我開口，就已朝外掠去，轉瞬已不見。

給讀者的話:童鞋們，你們喜歡看我很高興。可是碼字也需要時間。蝦子能力不夠jing力有限，請大家見諒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