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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5章再下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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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項少龍則是今天的另一個白起,誰不想把他去掉?如此一來,他的如意算盤再難打響,且還不知誰人可信。

若他只是孤身一人,該還易辦,問題是他不能撇下鳳菲她們不理。肖月潭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道:“這兩天我們好好想想,看看有什麼方法可神不知鬼不覺的溜走。”項少龍心知連這足智多謀的人亦一籌莫展,形勢之劣,可想而知。看來唯一可行之計,就是自己與曹秋道背水一戰,取得有利的形勢,再找解子元護著鳳菲回到咸陽,但他有這樣的能力和把握嗎?

***那晚仲孫玄華來見他,閒話兩句後,間項少龍道:“玄華有一事不解,自貴國儲君由邯鄲返回咸陽後,人人便言之鑿鑿,盛傳他實為呂不韋的私生子,貴朝的公卿大臣不會未聽聞此事,為何仍肯如此擁護他呢?”項少龍心中劇震,暗地罵透了呂不韋這鬼。並非因為仲孫玄華會間這問題,而是他問這問題背後的動機。以前他只是懷疑,但現在巳肯定了呂不韋把握到張氏夫婦在邯鄲的住處。呂不韋自認要到邯鄲軟硬兼施把撫養真嬴政那對夫婦“請”回咸陽,作為要脅小盤的人證,是確而易舉之事。至此不由暗氣起朱姬來。

但迴心一想,她可能本沒在意小盤的身分,只是給嫪毒軟語相哄洩漏出來,因為這事對她並沒有任何好處。對呂不韋來說,這確是平反敗局的唯一機會。若真將此事暴出來,小盤和他項少龍立即成了騙子。與他們有關的整系人馬都受到最沉重的形勢和心理打擊。

在秦國勢力巳深蒂固的呂不韋,只要迫得朱姬出面,聯手公然廢了小盤,再另立王室內的一個嫡嗣,權力就全落在他呂不韋手上,那時他再一腳踢走繆毒,誰還能與其爭鋒?

幸好他當初就已經將一切都安排妥當,現在呂不韋派人去邯鄲也只是徒勞一場。果然歷史是不能改變的,若非他當時一念之間,現在本不會有秦始皇了。

呂不韋該是向仲孫龍父子透了這件事的端倪,仲孫玄華才特地來試探自己的口風,以決定該投向呂不韋呢?還是仍依賴他項少龍。他此時自然是從容自若,故意訝道:“此事早有定論,當年鹿公因生疑而滴血辨親,終證實了政儲君和呂不韋沒有絲毫血緣關係。”仲孫玄華神秘笑道:“聽說儲君的血還是上將軍親取的呢!”項少龍故作驚訝道:“竟連這等事都瞞不過玄華兄?”仲孫玄華有點不自然地應道:“是田單傳出來的,但又使人生出另一疑問,據說連貴國姬太后都不敢肯定政儲君是出自呂不韋還是出自令先王異人。為何上將軍仍敢去嘗試呢?若辨出來確是呂不韋的,上將軍如何是好?”項少龍早猜到他會有此一問,甚至可能是呂不韋慫恿他來向自己詢問,只要自己略有猶豫,仲孫玄華立知呂不韋之言不假。又知呂不韋可藉此扳倒小盤。那他當然會站到呂不韋那邊來對付自己了。

在仲孫龍的立場來說,最好秦國亂成一團,由盛轉衰,那齊人就有機會起而稱霸。倘再藉曹秋道宰了他項少龍,小盤頓失臂助,更鬥不過呂不韋。當下仍是毫不在意,漫不經意道:“這只是太后在當時故意放出來的煙幕,那時呂不韋獨攬大權,太后怕他對兒子不利,才把事情得含含糊糊,其實儲君千真萬確是先王的兒子。”仲孫玄華沉片晌,壓低聲音道:“有件事,玄華不知該否說出來,如有得罪,上將單幸匆怪責。”項少龍已心知肚明他要說什麼,更猜到是呂不韋教他說的,一方面可察探自己的反應,另一作用就是擾亂他的心神,使他神受影響下命喪曹秋道之手。微笑道:“事無不可對人言,玄華兄請直言,不須任何顧忌。”仲孫玄華言又止,好一會才道:“我們在田單處布有眼線,據說呂不韋告訴田單,他已掌握到證據,有一對住在邯鄲貧民區的夫婦,可以證明令儲君的真正身分。”項少龍終於百分百地肯定了呂不韋的陰謀,心情大為安定,表面仍裝出愕然之狀,然後哈哈笑道:“呂不韋是愈來愈糊塗了,他指的是暗中撫養儲君的義父母吧!

當年這對夫婦拿了酬謝他們養育儲君的千兩黃金後,立即離開邯鄲隱居養老,本無人知悉他們去處。此事極端秘密,僅有數人知道,呂不韋是否患了失心瘋呢?”這番話等若告訴仲孫玄華,縱有問題,這問題也早已不存在了。

這次輪到仲孫玄華大愕然,呆了好半晌,始陪笑道:“我也覺得事情理該如此才對,若我得了大筆報酬,自然會離開貧民區覓處享福才對。”項少龍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幸好自己當年受訓時有注意到潛蹤匿跡的安排,這才免去心頭大患。

不過他仍是未夠心狠手辣,換了是其他人,當時就會順手將那對夫婦滅口,再推說他們領得報酬後遠走高飛,這才算一乾二淨。仲孫玄華失了談下去的興趣,束拉西扯幾句後,告辭離開。

項少龍幾可肯定他是去見呂不韋,心中一動道:“玄華兄明天會否見到解大人?”仲孫玄華點頭道:“有什麼事要玄華轉告他呢?”項少龍胡吹道:“只是有樣東西想玄華兄轉給他,玄華兄請稍待片時。”話完匆匆回房,換上夜行攀爬裝備,蓋上外衣,回去對仲孫玄華歉然道:“我忘了可遣人送到解大人府上,不用勞煩玄華兄了。”仲孫玄華倒沒起疑,連說沒關係,匆匆走了。

項少龍罩上斗篷,從側門溜出去,徒步追在仲孫玄華的馬車後。現在的情勢,愈多知道一點有關呂不韋方面的消息,愈能令他知道如何去應付甚至利用這些危機。自古以來,收集情報乃軍事第一要略。那時既無電話可供竊聽,他唯有親自出馬,去看看呂不韋對仲孫玄華會說出什麼陰謀。

幸好他以前經過特種部隊的訓練,使他成為偷入別人居處的專家,這時代的房舍比之二十一世紀的摩天大廈,對他來說就像不設防的遊樂場。

除了顧忌家將和惡犬之外,可說是來去自如。仲孫玄華輕車簡從,但由於路上頗多車馬往來,故車行甚緩,項少龍只需加快點腳步,便可遠遠吊著他。

照他猜估,若呂不韋約了仲孫玄華見面,該不會是在他居住的相國府。說到底田單和仲孫龍父子乃死對頭,不論呂不韋如何狂傲,總不能當著田單眼皮子下與仲孫龍勾結。

是夜天朗氣清,雖仍寒冷,但比早前大雪紛飛回暖不少,至少沒有刺骨寒風,由於商業的興旺,愈來愈多像仲孫龍這種能影響朝政的大商家出現,自己的烏家、呂不韋、蒲鶉、仲孫龍,甚至乎琴清,都是這種身分。

左思右想時,仲孫玄華的馬車出乎他意料外停了下來,項少龍看清楚那宅院,登時整條脊骨都寒浸浸的。竟然是李園離聽松院沒多遠的聽竹院。馬車開進門內時,他早駕輕就,由側牆攀了進去。

這十多所專用來招呼外賓的院落組群,設計劃一,所以熱悉了聽松院,便等若對聽竹院瞭若指掌。

項少龍施展出特種部隊的身手解數,忽快忽慢地潛過側園,避過幾起李園的巡邏手下,攀上可俯瞰前後院的主宅屋脊時,仲孫玄華剛被人進主宅去,可見他的攀援身手是如何迅疾快捷。

不片晌,仲孫玄華從主宅後門穿出,踏上通住東廂的迴廊,項少龍忙借勾索滑下去,利用花叢草樹的掩護,移到微透燈光的東廂西隅一扇窗下,蹲下身子靜靜竊聽。

由於內明外暗,故不虞會給人發現他的影子。李園的聲音響起道:“玄華坐下再說。”接著是奉茶款坐的聲音。

項少龍暗責自己思慮不密,自己在第一次見到李園時,他正與仲孫龍密談,可知兩人關係密切。清秀夫人更先後兩次警告自己小心李園,可是自己給他三言兩語,就騙得死心塌地,深信他而不疑。

皆因自己總以己心度人,愛往好處去想,事實上無論李園、韓闖,甚或龍陽君,都是不折不扣的政客,凡事先顧實利,什麼情都是放在其次。龍陽君可能還好一點。

但李園嘛,只看他當年在壽可輕易拋開奪愛之恨,轉而和他攜手合作,便該知道他重視的只是權勢功名,其他都是次要。假若今一時偷懶沒有跟來,可能被他害死了都不知是什麼一回事呢!

李園最厲害處就是把韓闖出賣他一事說出來,使他還以為這人是真的眷念舊情。下人退出門外的足音遠去後,響起品茶或喝酒的聲音。聽聲音該不止是李園和仲孫玄華兩個人,果然仲孫龍的聲音道:“項少龍有什麼解釋呢?”仲孫玄華嘆了一口氣道:“事情可能非是呂不韋這老巨猾所說的情況,項少龍不但沒有半分驚訝,還說那對夫婦早已離開邯鄲…唉!”另一人失聲道:“呂不韋不是說那對夫婦落到他手上了嗎?”項少龍渾身劇震,不但是因這句話,更因說話的人正是今天剛向他痛哭涕零、誓神賭咒的韓闖。

一個陰柔悉的聲音不徐不疾的響起道:“玄華先把整個過程說出來,我們再下判斷,看看究竟是項少龍說謊,還是呂不韋在胡言。”項少龍的心直沉下去,困為他認出說話者是死敵郭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