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所以行蹤隱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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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眾人完全消化了他的說話後,續道:“假設趙穆明天要造反,那今天他就必須向樂乘和盤托出我們跟他的關係,好增強樂乘的信心,也免致在調配上出現問題,那時就非常危險了,你們明白我的意思嗎?”善柔姐妹、烏果和荊俊均眉頭大皺,顯然把握不到項少龍所指的危險。只有烏卓長長吁出一口氣道:“是的!我明白為何必須先幹掉樂乘了,因為假若他是孝成王佈置趙穆陣營內的細,自然會立即把我們的底細告知孝成王,那時我們死了都不知是什麼一回事呢。”善柔等這才恍然。項少龍微笑道:“殺死樂乘,還另有個大大的好處。”今趙連烏卓都要大惑不解了,項少龍淡然道:“我們把整個刺殺行動
成似是而非,看似是我項少龍所為,但細想又覺不像的模樣。憑著樂乘牆頭草的特質,趙穆與孝成王必然互相猜疑,都以為對方是借我項少龍作掩飾乾的,你們說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呢?”眾人聽得無不傾服,誰人能想得如此周詳呢。荊俊嘆道:“兩人自是疑神疑鬼,摩拳擦掌,立即要作正面衝突了。”烏卓點頭道:“最好那昏君立即召回廉頗或李牧其中一人,回師勤王保駕,那趙穆便被
要馬上發兵叛變,我們亦有機可乘,在渾水裡捉了趙穆這條大魚了。”善柔皺眉道:“但最大的問題是怎樣才可砍了樂乘項上的人頭呢?”項少龍從容一笑,待要回答時,手下來報,田單到了,項少龍心中檁然。現在邯城內,他最顧忌的人,就是田單了。***田單進了寢室後,在那劉中夏、劉中石兩兄弟左右隨護下,逕直來至榻旁,親切地道:“董先生好些了沒?”項少龍見田單自有一股威凌天下的氣勢,更是提高警惕,不敢說錯半句話,點首施禮後道:“最近得了那對姐妹花,生活荒唐,酒
過度,只浸了一會河水,便受寒涼所侵。噢!田相請坐!”田單微笑搖頭道:“很多時我都歡喜站著來說話。嘿!看董兄兩眼神光照人,怎會是酒
過度的人呢?只是一時用過了力道,故易受溼寒吧!”項少龍知道難以在此人面前作假,真正地苦笑道:“看來是這樣了!”田單定神看了他一會後,淡淡道:“董兄手下的兒郎們,是否由董兄一手訓練出來的呢?”他這麼一說,項少龍立即知道那天自己硬闖城門迫孝成王表態時,此人必有份在旁觀察,心下檁然,知他動了疑心,卻若無其事道:“要養馬,首先就要防範別人來偷馬,南方多蠻夷,所以鄙人每天都訓練他們,好作防備。”田單沉呤片晌,點頭道:“若董兄能把我大齊的兵將,練成像董兄手下兒郎們那樣悍不畏死的
英,虎狼之秦又何足懼哉?”項少龍放下心來,原來田單看上自己這點長處,暗叫厲害。他項少龍最大的長處,就是把特種部隊那一套,搬到這戰國的時代來。
而這長處一下便給田單抓個正著。兩人對視頃刻後,項少龍閉上眼睛,好一會才睜開來,瞧著正凝視著他的田單道:“鄙人明白了,田相請給點時間董某。”田單想不到他如此坦白直接,反覺愕然,旋即欣然道:“我明白董兄乃忠於情義的人,否則亦不會捨命救回龍陽君了,換了誰在那種情況,都只會自行逃命。”項少龍裝作因傷口牽扯痛得皺了一下眉頭,搖頭道:“當時鄙人絕沒有想過其他事,只知同舟共濟,應付危難。”田單雙目神光一閃,沉聲道:“聽龍陽君說,董兄當時早有所覺,未知董兄為何能有此先見之明呢?”項少龍給他的眼光和問題得渾身不自在,恨不得也快點離開,裝出疲倦神
,淡淡道:“養馬首防盜馬賊,由其運送馬匹途中常有馬賊埋伏偷襲,遇多了自然
些。
又或者是與馬兒相處多了,沾染了點它們銳的靈覺,其實每逢有大災難來臨,甚或天氣的突然轉變,上至飛禽走獸,下至蛇蟲螻蟻,均有異樣舉動。”畢竟項少龍並非犯人,他總不能鍥而不捨,問個不休。田單嘆道:“董兄確是非常之人,今次偷襲的主使者不知走了什麼倒黴運道,竟遇上了董兄,致功虧一簣。
以董兄如此人材,楚王考烈或者會看走了眼,但申君黃歇怎會把你輕輕放過呢?”他雖似在抬捧項少龍,但其實步步進迫,誓要摸清對方底細。項少龍暗叫不妙,此人才智高絕,一不小心,給他抓著尾巴就完了。
苦笑道:“申君恐怕連我的樣子是怎樣都記不清楚,有什麼放過不放過?董某對楚人早心淡了,再不願想起他們。”今趟輪到田單暗叫厲害,項少龍“閒話家常”式的答話,教他更覺此人高深莫測,使人難以捉摸。點頭道:“楚人目光短淺,只求眼前安逸,又屢錯不改,確是不值一提,但若楚國落入李園掌握中,董兄認為會出現一番什麼局面呢?”項少龍冷哼一聲,哂道:“李園此人薄情寡恩,心
狹窄,縱情酒
,靠的又是裙帶關係,能做出什麼大事來?”田單雙目
出如電神光,凝定在他面上,啞然失笑道:“董兄確是識見過人,教田某怎能相信你只是個甘於養馬的人哩!”項少龍整條脊骨都寒滲滲的,乾咳一聲道:“田相太誇獎董某了。”田單正容道:“董兄若有經世之志,就不應留在趙國這垂死之地,應為伏櫪之驥,其志放於千里之外。董兄乃聰明人,當明田某之意。”項少龍知他仍只是在招攬自己,反放下心來,頹然捱到枕上,嘆了一口氣,卻不說話。田單雖乃雄辯滔滔之士,卻拿他沒法,輸到他苦笑道:“董兄可是有什麼難言之隱?”項少龍裝作辛苦的勉強坐高了點,挨著榻子捧額沉
道:“還不是因為先父遺命,著鄙人回趙設置牧場。
生死有命,很多事鄙人都不大放在心上,只不過與田相一見如故,田相知遇之恩,才想到再作好好思量,希望田相體諒鄙人的苦衷。”他坦白若此,田單覺察到很難再迫他立即表態,深
一口氣後,奇鋒突出道:“偷襲者定然與項少龍全無關係!”項少龍吃了一驚,裝傻道:“田相有何卓見?”田單踏前一步,輕拍了他肩頭,微笑道:“但願有一天董兄能踏足齊境,田某必以上賓之禮款待先生,好好休息吧!過兩天董兄復元時,我希望能到董兄的牧場打個轉。”竟避而不答項少龍的問題,就那麼走了,累得項少龍滿肚疑問,不知此君尚有什麼高深後著。吃晚飯時,各人均因即將來臨事關重大的刺殺行動引至心事重重,氣氛並不熱烈。趙致隨便吃了點後,便放下筷子,看著項少龍開懷大吃。
荊俊是唯一神情特別興奮的人,逗趙致道:“致姐啊!不吃飽你那來力氣呢?”趙致低聲道:“人家不餓嘛!”善柔低罵道:“真沒有用,又不是有人來刺殺你,一副坐立不安的樣子!”田貞田鳳這時過來為各人添酒,烏卓阻止道:“今晚不宜喝酒!”轉向項少龍笑道:“龍陽君派人送了兩大壺酒來,一是藥酒、一是補酒,哈!我看三弟今趟麻煩了。”項少龍對龍陽君的和關懷大
頭痛,苦笑無言。
善柔冷哼道:“讓他給人宰掉不是一了百了嗎,偏要捨命救他,惹得一身煩惱。”趙致惶然道:“大姐啊!”善柔瞪她一眼道:“你就只懂做應聲蟲。”項少龍惟有和烏荊兩人對視苦笑。
善柔拍拍小肚子,伸了個懶,
聲
氣道:“今晚的行動千萬不要少了我,現在本夫人先去睡一覺好的,你好給我準備一副那些飛牆攀壁的玩意,我要最好的。”在眾人目瞪口呆中,說做就做,回房睡覺去也。田氏姐妹忙分出一人,服侍她去了,趙致戰戰兢兢向各人道:“諸位大人有大量,切勿怪柔姐,她…”項少龍笑道:“致致放心,沒有人會真個怪她的。”烏卓點頭道:“不愧是慣於刺殺的高手,懂得行動前儘量休息和鬆弛,我們好應向她學習。”此時烏果領著蒲布的拍檔劉巢來到,苦候消息的眾人大喜,請他坐下。
略訴離別衷情後,劉巢道:“小人接到蒲布的通知後,立即聯絡刻下正在樂乘府內辦事最可靠的幾位兄弟,做了一番工夫,終有點眉目了。”眾人大喜聆聽。劉巢道:“樂乘是個非常謹慎的人,兼且做盡壞事,怕人舍死報復,所以行蹤隱秘,出入均有大批高手護著,到現在仍未有我們的兄弟能打進他內圍的圈子裡。”荊俊愕然道:“你不是說有點眉目了嗎?”劉巢道:“平時是那情況,但這兩天邯鄲城內形勢緊張,樂乘調了大批府內家將,加入了他的親衛隊裡,因此我們亦有兩個兄弟混了進去,否則真是沒有臉來見項爺了。”項少龍皺眉道:“他像是很怕我會對付他似的!”劉巢愕然道:“項爺和他有深仇大恨,他自然怕得要命哩!”這回輸到項少龍奇道:“他和我有何深仇大恨呢?”劉巢一怔道:“什麼?項爺竟不知舒兒是給他和趙穆輪姦致死嗎?他事後還侃侃而談,自詡曾恣意玩過了項爺的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