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甚為讚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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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少許在身上,可發出近乎人體的氣味,嗅起來相當不錯,比女人用來薰衣的香料自然多了,這可解決了氣味的問題,假若你身上沒有黑痣那類的特徵,吹熄燈在黑暗中幹了小昭她們,說不定能瞞混過去。”在一旁的烏果忍不住道:“三爺的傢伙必然大異常人,一進去女人便會知道。”滕翼和項少龍給他說得捧腹狂笑起來。
項少龍著氣道:“你這麼懂拍馬
,不過我只是說著玩兒,並非真要大搞一場,況且
第功夫主要又不在大小,我的本事更不會告訴你這小子。”滕翼強忍著笑道:“不過那種叫‘情種’的草樹汁,搽一點也無妨,那你就算和女人親熱些都沒有問題,我立即著手泡製。”烏果一呆道:“竟有個這麼香豔的名字。”滕翼自得了善蘭後,人變得開朗隨和多了。
伸手過去拍了拍他肩頭,嘆道:“小子可學得東西了,這種情汁有輕微的催情效用,女人都很喜歡嗅,鄉間小子如荊俊之輩,約會人家閨女時都愛塗在身上,不過必須以米水中和,否則會惹來全身斑點疹痕。你要試試嗎?”烏果興奮地道:“回咸陽後定要找個美人兒試試。”項少龍道:“還有什麼事?”烏果道:“武士行館的趙館主遣人送帖來,說明天的論劍會改在後天午時舉行,請三爺務要出席。”項少龍向滕翼道:“那另一個鬼李園太可惡了,說不定我真要狠狠教訓他一頓。”這時有人進來道:“龍陽君來見三爺。
正在外廳等候。”項少龍愕然,苦著臉向滕翼道:“有沒有什麼叫‘驅妖’的汁,讓他一嗅便要避往天腳底去。”滕翼啞然失笑道:“今次是老哥第一次不會羨慕三弟的豔福了!”見到威武的董馬痴大步走出來,龍陽君以一個“他”以為最美的姿態盈盈起立,還照足女
儀態對他歛衽為禮。項少龍看得啼笑皆非,又是暗自叫苦,笑著
上去道:“君上大駕光臨,鄙人真是受寵若驚。”龍陽君那對也似會說話的眼睛往他飄來,從容笑道:“本君今天來找董先生,實有事耿耿於懷,不吐不快。”今天他回覆男裝打扮,不過衣飾仍然彩
演紛,若他真是女子,項少龍定要贊她嫵媚動人,現在則是心顫膽跳,若他的不吐不快是一籮筐的綿綿情話,天才曉得怎樣去應付。
兩人坐好後,龍陽君正容道:“本君認為董先生迴歸趙國的決定,實在太莽撞了。”項少龍為之愕然。
但也暗中鬆了一口氣,不解道:“君上何有此言?”龍陽君見左右無人,才柔情似水道:“我是愛惜董先生的人才,方不顧一切說出心中想法,趙國現在好比一口接近乾枯的水井,無論先生的力氣有多大,盛水的器皿和淘井的工具是多麼完善充足,若只死守著這口井,最終仍難逃井枯人亡的結果。”項少龍心中一震,一向以來,他都不大看得起這以男惑魏王而得居高位的傢伙,現在聽他比喻生動,一針見血指出趙國的形勢,不由對他刮目相看。故作訝然道:“趙國新近才大勝燕人,怎會是一口快將枯竭的水井?”龍陽君微笑道:“垂死的人,也有回光反照的時候,太陽下山前,更最是豔麗,而這全因為趙國仍有兩大名將,硬撐著大局。若此二人一去,你說趙國還能拿得出什麼靈丹妙藥來續命?”項少龍道:“君上說的話是否廉頗和李牧?”龍陽君道:“正是此二人,廉頗年事已高,守成有餘,進取不足,近
便有謠言說他攻燕不力,孝成王一向和他心病甚重,所以目下邯鄲正有陣前易將之說,誰都不知會否重演長平以趙括換廉頗的舊事。”不容他
話,龍陽君口若懸河續下去道:“至於李牧則忠直而不懂逢
,做人不夠圓滑,若遇上明主,此乃能得天下的猛將,可惜遇上孝成王這多疑善忌,好大喜功的人,又有鉅鹿侯左右他的意向,最終也不會有好結果,只可惜他漠視生死,仍戀棧不去,否則我大魏上下君臣,必會倒屣相
。”他這麼一說項少龍立知魏人定曾與這兩名大將接觸過,李牧拒絕了,卻不知廉頗如何。這龍陽君真厲害,若只憑一番說話便去了趙國這軍方兩大臺柱,趙國還不是任魏人魚
嗎?
龍陽君見他聽得入神,以為打動了他,再鼓其如簧之舌道:“董先生或者會奇怪本君為何如此斗膽,竟在趙人的首都批評他們。
一來本君並不把他們放在眼內,諒他們不敢動我半毫
,更重要是本君對董先生非常欣賞,不忍見你將來一番心血盡付東
,還要淪為亡國之奴。
況且秦王與趙人間有深仇大恨,絕不會放過他們。良禽擇木而棲,若先生肯來我大魏效力,本君保證優渥禮遇非是趙國可及,至少不會因李園這麼一個尚未得勢,在申君下面做個小跑腿的傢伙幾句說話,便慌得差點要把先生趕走。”項少龍心叫厲害,知道龍陽君在趙王身邊布有眼線,所以才懂得把握時機,乘虛而入,遊說他改投魏國。不
佩服岳父烏應元的眼光,給了自己這馬痴的身分。現時各國皆重馬戰,他這董匡正是各國都夢寐以求的人材。
裝作動道:“君上這番話的確發人深省,鄙人定會仔細思量,還要向族人解說,但暫時…”龍陽君見他沒有斷然拒絕,喜上眉梢,送了他一個“媚眼”道:“奴家最明白男人的心事,董先生不用心急,最好能探清趙國情況,當知奴家沒有半字虛語。”項少龍也不由佩服他的遊說功夫,寥寥幾句話,便道盡了趙國的問題,嘆了一口氣道:“若董某不是趙人,這刻便可一口答應了。”龍陽君柔聲道:“對孝成王來說。
除了趙家外,誰會是趙人呢?若換了不是趙穆和趙雅,於烏家一役之失利,早被他五馬分屍了,有才而不懂愛才,項少龍正是最好的例子,若非先生送來一千匹上等戰馬,不出一年,趙國再無可用之馬了。”項少龍心想你的心真夠狠毒,把我拉走,等若打斷了趙人的腳。龍陽君壓低聲音道:“聽說趙霸應李園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要求,後天午時在行館舉行論劍會,只要先生點頭,奴家便可使人到時挫他威風,看他還敢否這麼盛氣凌人。”項少龍心中大訝,每次說起李園,龍陽君都是咬牙切齒,照計李園這麼高大俊秀,沒理由得不到龍陽君的青睞,看來是李園曾嚴詞拒絕過他,才令他因愛成恨。又或是他不喜歡李園那種斯文俊俏型的美男子。
而歡喜自己這陽剛豪的…嘿!自己想到那裡去了?意外地龍陽君站了起來,辭別道:“先生請好好想想,有答案便告訴奴家,那時再研究細節,務使先生走得歡
喜喜。”項少龍給他一忽兒“本君”﹑一忽兒“奴家”
得頭大如鬥,忙把他送出大門,看著他登上馬車,在數十名隨前從前呼後擁下去了。
才苦笑回頭。無論如何,他再不敢小覷這不男不女的人了,龍陽君走後,項少龍偷得浮生半閒,獨個兒在大宅的院落園林間漫步,想著當
偷入此處,初遇朱姬的醉人情景。不論朱姬是怎樣的人,但他真的
到她對他很有好
,那是裝不來的。
忽然間,他有點惆悵和失落,也到寂寞,而事實上他應比任何人都更滿足才對,以一個現代人,來到這陌生又非常
悉的古戰國時代裡,他的生命比任何一個時代的人至少要豐富了一個時代。
因為他經驗多了一個時代。經過這幾年驚濤駭的
子後,他連想東西的方式,所有的措辭和文字,都大致與這時代的人相若。
昨晚他想殺人滅口,辣手摧花,正是烏卓和滕翼兩人認為是最合理的做法。幸好懸崖勒馬,否則這輩子良心都要受到懲罰,想到這裡,不暗自抹了一把泠汗。
時值深秋,天氣清寒,園內鋪滿落葉,在黃昏的暗沉裡分外有肅殺零落的氣氛。宴會有時也不錯,在那些無謂的應酬和庸俗的歡樂裡,很容易就可在自我麻醉中渾然忘我。
無由地,他強烈思念著遠在秦國的嬌美婢,想著她們
夕盼望他歸去的情景,不由魂為之銷。忍不住隨口拈來李白的名詩,念道:“棄我去者昨
之
不可留,亂我心者今
之
多煩憂。”鼓掌聲在後方近處響起。項少龍嚇了一跳,猛然回過身來,見到滕翼伴著一身盛裝,美得像天上明月的妃嫣然,一起瞪大眼睛看著自己。
這俏佳人秀目異采連閃,美麗的小嘴正喃喃重覆著這兩句千古絕詩。項少龍大尷尬,
了上去道:“嫣然你這個樣兒來見我,怎瞞得過別人的耳目?”滕翼道:“嫣然現在到王宮赴趙王的宴會,路過行館忍不住進來看你,
本沒打算瞞人。嘿!你剛才作出來那兩句詩歌真是
采絕倫,好了!你們談談吧!”識趣地避開了,紀嫣然嫵媚一笑,縱體入懷,讚歎道:“今天李園拿了他作的詩歌出來給我看,嫣然已非常驚異他的天份,甚為讚賞,可是比起你剛才那兩句,李園的就像小孩子的無聊玩意,有誰比你剖劃得更深刻動人呢?嫣然甘拜下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