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其中有種草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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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少龍無名火起,自已為了不想殺人滅口,才好心發毒誓不洩出她們的秘密,可是她們不但不領情,還反過來要滅掉他這活口,血閃電離鞘而出。
驀地門口那方異響傳來,百忙中別頭一看,暗叫了聲我的媽呀,原來是一頭大黃犬,正以驚人高速竄入門來,出森森白牙,鼻孔噴著氣,喉間“嗚”有似雷鳴,朝他撲到,登時省起剛才她嘬尖叫,是為了喚這惡犬來助陣。
幸好項少龍以前受訓項目之一,就是如何應付惡犬,雖未真的試過,但總嘗過與比這頭黃犬更壯的軍犬糾纏的滋味,橫劍一掃,盪開了對方刺來一劍,矮身側踢,剛好正中已撲離地面那惡犬的下顎處。
這頭畜牲一聲慘嘶,側跌開去,滾倒地上,一時爬不起來,趙致亦不知由那裡找來配劍,配合著姐姐分由左側和正面攻來,一時盡是森寒劍影。項少龍深悉兩女厲害。
不過他早把墨氏補遺的三大殺式融會貫通,劍法再非昔吳下阿蒙,趁那惡犬尚未再次撲來,猛地閃到那大姐身側,施出渾身解數,一劍由上劈下。那大姐大吃一驚,原來項少龍這一招奧奇妙,竟能在窄小的空間不住變化,教人完全尋不出來龍去脈。
猛咬銀牙,以攻制攻,竟不理敵劍,往項少龍心窩閃電刺去,完全是同歸於盡的格局。項少龍心中暗贊,不過亦是正中下懷。他曾與她過手,知她劍法走靈奇飄忽的路子,庸手與她對仗,怕連她的劍都未碰著,便要一命嗚呼。這也是女用劍的特點,以免要和天生較強壯的男比臂力。當下變招橫劍揮擋。
“當!”的一聲脆響過處,美女刺客的劍給項少龍掃個正著。她要以攻制攻,就必須全力出手,有進無退,反予機會項少龍全力與她硬拚了一劍。
除了囂魏牟和滕翼外,項少龍的臂力可說全無對手,她怎麼厲害仍是個女人,受先天限制,兩劍擊下,震得她手腕痠麻,駭然退了開去。
項少龍本以為可使她長劍脫手,豈知她終勉強撐過了,泠喝一聲,往地上滾去。趙致怎也想不到這馬痴劍術如此驚人,要衝上助陣時,剛好給退後的姐姐撞個正著,一起踉蹌倒退。
那時那黃狗又回過頭來,想撲向項少龍。趙致驚叫道:“大黃!不要!”項少龍此時早右手執起弩弓,左手撈起弩箭,以最捷的手法上箭瞄準,對著那頭大黃。
這頭犬非常機伶,亦曾受過兩女訓練,一見弩箭向著自己,低鳴一聲,縮到兩女身後。項少龍右手持弩,劍左手,指著驚魂甫定的兩女,微笑道:“大姐叫什麼名字,讓董某有個稱呼。”兩女神驚疑不定,縮在牆角,不敢動彈,在這種窄小的空間和距離內,要撥開以機括出出的勁箭,簡直是痴人說夢。那大姐的骨頭很硬,緊抿著嘴,沒有答他,反而是趙致衝口答道:“她叫田柔!”項少龍愕然道:“不是姓趙的嗎?”趙致才知說漏了嘴,臉蒼白起來,項少龍與那田柔對視著,心想她既姓田,說不定與田單有點親族關係,趙穆一向與田單有勾結,否則不會和囂魏牟暗中往還。
想到這裡,有了點眉目,故意扮作睜眉怒目道:“本人原本有意放過你們兩人,可惜你們竟是姓田的,我最憎惡就是這個姓的人,現在惟有拋開憐香惜玉之心,送你們回出孃胎之前那地方去,這麼給你們一個痛快,應我才對。”趙致看著他手上的弩箭,顫聲道:“你為什麼這麼恨姓田的人。”田柔怒道:“致致!不要和他說話,他要殺便殺吧!”項少龍暗怪這房子難道只得她姐妹二人,否則鬧到這麼厲害,都不見有人出現,趙致那相依為命的“父親”躲到了那裡呢?想到這裡。
只見那給趙致拉著的黃狗耳朵豎直起來,出注意的神。心中瞭然,喝道:“不準進來,否則本人立即放箭。”兩女愕然,想不到他竟然能察覺救兵無聲無息的接近,登時泛起無法與這人對抗旳虛弱心態。
項少龍望向趙致,道:“橫豎你們死到臨頭,本人不須瞞你們,我之所以憎恨姓田的人,因為其中有一個人叫田單。”兩女呆了一呆,定神瞧著他。
項少龍緩緩移前,弩箭上下移動著,教兩女不知他要選擇的位置。一個誘人的想法在心中升起,只要他殺了田柔,再以飛針對付門外的人和趙致,可有十成把握迅速解決三人,那就一了百了,不用為她們煩惱了,門外一把蒼老的聲音喝道:“壯士手下留人,我家兩位小姐的大仇人正是田單,大家都是同一條線上的人。”田柔和趙致齊叫道:“正叔!”項少龍泠笑道:“這話怎知真假?本人故意告訴你們這事,就是要迫自己狠下心來,好殺人滅口,否則若把這事洩了出去,給與田單有勾結的趙穆知道,我那還有命。
或者你們尚未知道,田單這兩天便要來邯鄲,本人報仇的唯一機會亦到了,絕不容許給人破壞。”兩女為之動容,顯是不知田單來趙的事。田柔杏目圓睜,盯著他道:“你不是趙穆的同黨嗎?”項少龍喝道:“閉嘴!
誰是這賊的夥伴,只是為了取得他的信任,好對付田單,才虛與委蛇。唉!本人從未殺過女人,今晚只好破戒了。”門外那正叔驚叫道:“壯士萬勿莽撞,我們兩位小姐的親族就是被田單和趙穆兩人害死的,這事千真萬確,若有虛言,教老僕萬箭穿心,死無葬身之地。”項少龍扮出沉的模樣,道:“你們和趙穆有深仇,此事不容置疑,可是這兩人一在齊一在趙,怎會都成了你們的仇人?”趙致忍不住熱淚湧出,悽然叫道:“我家為田單所害,迫得逃來邯鄲,那知趙穆這賊竟把我們家族一百八十三人縛了起來。
使人押回田單處,給他以酷刑逐一屠宰,這樣說你相信了嗎?”田柔怒道:“不要求他。”項少龍笑道:“你的名字雖有個‘柔’字,人卻絕不溫柔。”田柔氣得說不出話來。
項少龍再道:“那為何又剩下了你們三人?”正叔的聲音傅入道:“老僕和兩位小姐因來遲了幾天,所以得以避過此劫,這七年來,我們無時無刻不在立志復仇。壯士請相信我們。”項少龍鬆了一口氣,有點為自己剛才動了殺機而慚愧,活在這視人命如草芥的戰爭年代裡,實在很容易受到染。
項少龍一扳機括,弩箭呼的一聲,在兩女臉頰間電掠而過,進牆內。兩女目定口呆,想不到他在這種時刻發箭,若目標是她們其中一人,定避不開去。項少龍拋掉弩弓,劍回鞘內,微笑道:“你們的事本人絕沒有興趣去管。
但亦請你們勿來破壞本人的計劃。你們的真正仇人是田單而非趙穆,兼且現在的趙穆有了戒備,再動手只是自投羅網,好好想想吧!
像你們姐妹那麼漂亮的女孩子,落到壞人手裡,會發生比死還難過的奇恥大辱呢。言盡於此,告辭了!”在兩人瞪視下,項少龍大步朝向門口離開,與那叫正叔的老儒打個照臉,才施施然走了。
***項少龍回到行館時,離出只剩下個把時辰,等把整件事說了給滕翼聽後,伸了個懶打著呵欠。
滕翼讚歎道:“你這一手真個漂亮,反使趙致不再懷疑你是項少龍,不過照我看這妮子對真正的你並沒有惡意,只是想要脅你去對付趙穆”項少龍失聲道:“好意得要用那弩箭抵著我的背脊!”滕翼道:“你兩次壞了人家姑娘的行刺大計,那田柔這麼好勝,自是想一挫你的威風。”項少龍想起在郭家的山路調戲趙致時,她拒還的神態,確對自己大有情意,現在若她“誤以為”佔了她便宜的人,是“董匡”而非“項少龍”會是什麼一番受呢?想起她“發覺”項少龍竟是董匡時,那失望的樣子絕非裝出來的。
滕翼笑道:“既是奉旨不用裝勤力,不若大家都去好好睡一覺,管他孃的會發生什麼事?”項少龍一想也是,返回寢室,倒頭大睡,到烏果來喚醒他時,竟過了午飯的時刻,太陽都快下山了,這些天來,還是首次睡得這麼酣暢。
烏果道:“二爺在廳內等三爺吃飯!”項少龍神抖擻地爬起來,梳洗更衣後出去與滕翼相見。兩人踞案大嚼。
烏果在旁道:“雅夫人派人傳來口訊,請三爺明晚到她的夫人府赴宴,到時她會派人來接你,希望你能早點到她那兒去。”項少龍這才記起她昨晚答應了李園的宴會,苦笑道:“你看我們來邯鄲是幹什麼,差點晚晚都要去和那些人應酬。”滕翼笑道:“應付趙穆不難。
但應付這些女人可就教你吃足苦頭了。”項少龍道:“我是真想跟趙雅好好大幹一場,讓趙雅可以名正言順地上我這馬痴。
但卻不能讓小昭她們知道,否則很容易出馬腳。唉,身邊沒有個女人,雖然可以專心辦事,但這樣悶久了也實在難受。”滕翼搖頭道:“我也為你處境難過…唔!”神情一動道:“也不是全無辦法,昨天我閒著無聊,到後園走了一轉,其中有種草樹,若把汁榨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