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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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嫻，你怎麼了啊？”嘉被她的舉動搞糊塗了。

小嫻背對著她，強忍著眼淚。

“我…我累了，想回家…”

“小嫻！”一聽就知道她在說謊。嘉快步移到她面前，被她發紅的眼眶嚇了一跳，她蹙緊了眉。

“小嫻！”小嫻甩開了她的手，轉過身去低喊:“你不要管我了。”嘉再一次繞到她面前，緊抓著她的手不放。

“小嫻，你有事就跟我說啊！我怎麼可能不管你。”

“你向來就不曾管過我！”彷彿是壓抑過久的不滿，在瞬間全爆發了出來。嘉簡直不敢相信一向溫順的小嫻會突如其來的對她炮轟。小嫻的眼淚一發不可收。

“嘉，你到底要什麼？你自私又任，每個人都把你寵壞了，你依然我行我素，拒絕去關心身邊任何一個人。你有才華，拒絕與別人分享；你擁有那麼多愛，你卻慣世嫉俗；你在玩情，一句沒覺了就讓很多人傷心。你那麼孤獨，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本是你拒絕讓別人接近你、瞭解你，你憑什麼抱怨這世界上沒有人懂你？”小嫻的哭喊無疑是一枚殺傷力特強的子彈狠狠地貫穿了她，她瞪大了眼，思緒瞬間空白。

“我以為我是你唯一的好朋友。”小嫻痛心的揪緊了口衣領。”可是我發現我不曾瞭解過你，我本不認同你的行為。這麼多年來，你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你要的覺到底是什麼？我只看見你虛榮的享受一個又一個男人對你的戀，而你不要付任何責任的—一把他們端開。你知不知道對很多人來說，要擁有一段情是多麼不容易的事？而你卻太容易上手，所以從來沒有過，更不曾珍惜過！”嘉退了兩步，她的頸間像被緊緊勒住一般，不但張口說不出話，連呼都那麼困難。

可森跑了過來扶住嘉的肩、她的腳步蹣跚而退，那樣嚴厲的指責，幾乎令她招架不祝可森望著淚滿面的小嫻，他的眉字緊鎖，他的眼裡滿是心疼，他不願意看見兩個那麼要好的朋友反目成仇。

然而他的舉動卻更令小嫻心碎，她痛楚得連抬手拭淚的力氣都沒有了。

“嘉，我一直把你當成最好的朋友，在你面前像個透明人一樣，可是你呢？連最好的朋友你都無法信任，我不知道這世界上你可以相信誰？”可森向她搖頭，他擔心嘉承受不祝小嫻抹去了眼淚，她彷彿已筋疲力竭，反身又衝了出去，伸手攔了一輛計程車就走，完全不給他們追上的機會。

可森左右為難，他不願失去她們任何一個。

“嘉…”他憂心地垂首望她。

嘉還是一句話都說不出口，她渾身都在發抖，驕傲如她，從不曾像此時這般無助。

可森忍不住輕嘆，雙手環繞著她狂顫的身軀，緊緊地將她擁人他溫暖的膛。

她的顫抖那樣強烈，悲哀的是她居然一滿眼淚也掉不出來。小嫻說的每個字句都是要害，都是椎心刺骨的痛，更是句句屬實，都是實話，都是重點。

她向來就是如此殘忍，向來就是這般無情嗎？

怎麼變得那樣快？以往她每一次男朋友，第一個就是告訴小嫻，小嫻哪一次不是滿心祝福的希望她能夠談一個有結果的愛情。祝福她能在那個男人身上找到她要的覺。

然而，她都還來不及跟她分享今晚的喜悅呢！

難道…難道—一天啊！她怎麼這麼笨？她居然沒想過小嫻很可能愛上阿飛了！

她一直以為小嫻喜歡的是可森…

她幾乎是無助地攀附在他膛，他的擁抱向來就是那麼溫柔，像他的人一樣，再大的風雨一躲進他的懷裡就只有溫暖的微風與柔軟的陽光。她果真是這樣自私的人啊！她享受嚴飛帶給她的刺。卻也貪婪地膩在可森和煦的微笑裡，她是不是本就同時對他們兩個人放電，還若無其事的說自己只把他們當朋友？

她就這麼糊里糊塗的當了阿飛的女朋友，問題是—一她愛他嗎？已經到愛這個地步了嗎？

她忽然慌了，像一個溺水的人一樣緊緊抓住他的衣服…她忽然不懂了，原來她從沒有懂喜歡和愛有什麼差別？她談了那麼多次戀愛，事實上，她對愛情本一無所知，面對情她本是個白痴！

“嘉…”他輕輕地捧起她蒼白如雪的小臉。他以為她哭了，但她沒有，她眼中只有極度的無助和茫然。

她這模樣，更令他心疼。

“想哭就哭出來吧！”他柔聲對她說。

她不想哭，她本沒有眼淚。

“就像你聽見的，我就是這麼無情的人。”意外的，她的聲音非但沒發抖，更冷若冰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