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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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我跟張爺情份不同,老爺們中就他有資格介入我的生活,就算華風雲比他還有權勢,張爺人我也萬萬不願得罪,你回去就這麼回你家千歲吧!”祺哥兒和華櫻都有點糊塗了,我臉上表情七十二變的,又沒頭沒腦的冒出一句話,倒顯得真是個孩子,鬧彆扭的孩子。
祺哥兒自是不知我在轎上曾給華風雲什麼樣的承諾,華櫻可能卻從華風雲聽了什麼,思量片刻,認真的說:“華風雲的人你還不瞭解,他看承諾看的很重,既然他說過要庇護你,那就是一輩子的事了。”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越笑越無可抑止,笑的眼角飄出淚花。
“一輩子?哈哈哈…一輩子?
…
華櫻,你當我傻子還是瘋子?我會相信自己能擁有什麼一輩子的承諾?
…
哈哈…”華櫻秀朗的眉皺起來,眼中轉過的神情有悲憐有忿怒,那悲憐是為他主子不能贏得美人芳心,還是為我,我不管,可那忿怒最好別衝著我來。湘瑤醒過來沒有還不知道呢!外頭叫的大夫哪有宮裡的高明,華櫻要惱羞成怒一走了之,湘瑤怎麼辦?
“對不起呀華櫻,我不是讓你難做人,下人也有下人的苦,他們就偷東西又怎麼樣呢?或許他家有有子有九十歲病了的老母,自是比我們更需要那些珍寶。
又或許他身上不舒服,並不是存心偷懶不做事…”
“又或許是柳公子和另一位公子太軟了些,讓祺哥兒處處滯礙難行,做公子的奴才真簡單也真難。”
“噯!”我急了,他怎麼非整治張爺的人不可呢?
“祺哥兒不是下人,我們是一家人,你是大千歲家的奴才,趕緊回去侍奉你那位好侍奉的主子,我這兒可是小廟留不了大神。”華櫻斯斯文文的笑了“柳公子若不願我手家事,我當然不會任意而行,華爺也說過一切總要讓你順了心才好,那麼我稍事整頓也就罷了,只是,容我告訴柳公子一件事…”華櫻臉上的笑泛開來“我不是大千歲家的奴才,而是華風雲遠親,我們家世代幫辦後宮事務的,勉強算,只有我爹能算皇上的家奴。”有…沒…有…搞…錯…華風雲把他遠親送到我這裡來幹什麼?雖然那遠房不知遠到哪兒去了,皇帝也有乞丐親家。但皇帝的乞丐親家就是抬抬腳也比我的頭高呀!
“我說華櫻,華風雲他…是不是這裡有點問題呢?”我指指自己腦袋瓜子。***“什麼意思?”
“華風雲呀!”我荒謬的搖頭“他把我當誰呀?不過是風塵戲旦罷了,人人都可以踩上幾腳,他以為我是什麼?我很知道自己身份的。”華櫻悲憐似的看著我“柳公子…人間還是有溫情的。”有,我相信,不過我就只相信祺哥兒和湘瑤而已。其他人的溫情都是假的,看似溫柔多情,其實只想著扒光你衣服爬上,要是到不了手,那溫柔多情就沒了,山裡的豺狼虎豹都沒有“人”能這麼狠心毒辣呢!華星北對我的好,難道是真的嗎?呸!去年他要湘瑤的時候,多人吶!冬天裡下著大雪,他一下朝趕著上戲園,說是他一早起親自挑了藥材,又親手燉的藥湯,一路上親手捧著,到了湘瑤眼前時,華星北自己都有點傷風的樣子,還耐著子一口一口哄著湘瑤喝那濃稠的苦藥。
他可是龍子龍孫、金枝玉葉,那麼做小伏低的,要叫湘瑤不動心也難吧?然後湘瑤真死心踏地跟了他…換來個萬劫不復。我對劉彤沒別的批評,那是因為他以為自己真的要去愛人,不過是自己都不明白,那愛其實會很短暫。所以我只會說劉彤濫情。而華星北,他存心征服一個人,打獵似的,等獵物到手,興奮刺過了,他就要去找下一個。
所以我才會說他禽獸不如。華星北的下一個是我,華風雲的下一個又是誰?我要信了他,讓他哄走了,那將來傷心暈倒的就是我。唉…上可以,要上當就太難過了。
“華櫻,溫情這種東西,只有擁有過的人才有資格相信。”我淡淡的笑著,一點都不悲傷“可是無情這種東西,我天天都在嘗,湘瑤天天都在嘗,祺哥兒天天都在嘗,你說…如果你是我,會去相信華風雲嗎?”如果你十歲入戲班,師傅照三餐打。如果你十四歲賣身,哭叫著求饒,到暈過去,老爺還是不肯住手。如果你從那之後夜夜上讓不同男人壓著,總是暈過去,獨自清醒過來面對每個清晨。
如果你上了花選老爺競相捧場,出了門,讓婦人照著鞋子吐口水。如果你經常餓著肚子只怕讓人的把飯都吐了出來。如果你看著湘瑤孤單落漠的身影,看著他美麗而悲傷,看著他愛的烈又壓抑,看著他哭無淚的臉龐…
如果你是我…告訴我,你會相信人間有溫情?我微笑著看華櫻,華櫻卻笑不出來,貴族公子哥兒,就算是遠枝,就算在皇室裡只是個幫辦,恐怕聽也沒聽過有人過著我們的生活。
他們看到了奢華的廣寒宮,看到我跟湘瑤一身緻衣賞,看到我們的燦爛,卻沒有看到燦爛之後的灰燼。夏蟲不可語冰。我搖搖頭“唉…別聽我胡說八道,告訴大千歲吧,我們怎敢留用皇室的人?傳出去他名聲可要毀了,玩戲子的人多著呢,哪個會跟我們平起平坐?
…
”我一邊說,華櫻一邊學我搖頭,也不知是什麼意思?
“華公子,病人醒了。”一個跟著大夫一起來的男孩子跑過來稟報。我連看都不再看華櫻一眼,匆忙拉著袍角往湘瑤邊跑。
“湘瑤?湘瑤?”他讓人壓著,卻掙扎的想坐起來,看來還是不大清醒,聲音裡帶著恐懼“放了我!如今我不再賣了,老爺放了我吧…”
“公子身子還不大安好,再躺躺吧?”旁邊七手八腳的,人人都要他再躺下來。
“求求您,放了我…”湘瑤卻拼命去推那些想幫他的人。
“別這樣壓他!”我心疼的吼了一聲,趕緊跑過去推開眾人“湘瑤是我,是琴官,別怕了,有我在呢!”湘瑤顫抖著喃喃說:“行行好吧老爺…”
“是我琴官,是琴官…”我把他身子抱緊了,讓他的頭壓在我前,輕輕的搖晃著他,就像我們有時做惡夢那樣,總要哄著對方醒過來才放手。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清影。何似在人間。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
千里共嬋娟…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我一遍又一遍的唱著水調歌頭哄他,滿屋子的人都靜下來了,湘瑤也慢慢靜下來,過了很久,我聽到幾乎聽不見的一聲嗚咽。
“可醒過來了?”湘瑤醒了,我知道他認出是我,因為他只在我面前哭的。他卻又把自己聲音壓著,不肯再哭了,那表示他已經知道有別人在場。
“大夫來瞧你,哪兒不舒服?告訴大夫好嗎?”我儘量把聲音放到最柔最小聲,就著他耳旁說:“湘瑤是我的寶貝,不可以生病喔。”湘瑤動了一下,我想他笑了,我每次說他是我的寶貝,他都要笑的靦腆,真是傻瓜。不曉得華星北懂不懂得喚他“寶貝”?他會因為這兩個字而笑的,華星北知道嗎?
“叫人出去,我好丟臉。”湘瑤還是不願抬起頭來。
“有了病卻不治,下次再暈倒,那可更丟臉了。”
“你們發什麼愣?”華櫻在一旁忙說:“都先出去!讓公子更衣後再進來。硬是把人往上壓是怎麼說?把人給嚇成這樣,還太醫呢!要真把公子嚇唬了,走了魂,仔細你們的項上人頭!”華櫻倒會撒沙子人眼,明明是湘瑤腦袋糊塗,他硬說成是那些人把湘瑤壓的嚇著了,而那些人倒也不敢分辯,諾諾的道歉後退出房。華櫻也知趣的出了房,掩了門。
“琴官…我是人不成人,鬼不成鬼了…”湘瑤倚著我輕聲說。
***“湘瑤?湘瑤?”他讓人壓著,卻掙扎的想坐起來,看來還是不大清醒,聲音裡帶著恐懼“放了我!如今我不再賣了,老爺放了我吧…”
“公子身子還不大安好,再躺躺吧?”旁邊七手八腳的,人人都要他再躺下來。
“求求您,放了我…”湘瑤卻拼命去推那些想幫他的人。
“別這樣壓他!”我心疼的吼了一聲,趕緊跑過去推開眾人“湘瑤是我,是琴官,別怕了,有我在呢!”湘瑤顫抖著喃喃說:“行行好吧老爺…”
“是我琴官,是琴官…”我把他身子抱緊了,讓他的頭壓在我前,輕輕的搖晃著他,就像我們有時做惡夢那樣,總要哄著對方醒過來才放手。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清影。何似在人間。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
千里共嬋娟…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我一遍又一遍的唱著水調歌頭哄他,滿屋子的人都靜下來了,湘瑤也慢慢靜下來,過了很久,我聽到幾乎聽不見的一聲嗚咽。
“可醒過來了?”湘瑤醒了,我知道他認出是我,因為他只在我面前哭的。他卻又把自己聲音壓著,不肯再哭了,那表示他已經知道有別人在場。
“大夫來瞧你,哪兒不舒服?告訴大夫好嗎?”我儘量把聲音放到最柔最小聲,就著他耳旁說:“湘瑤是我的寶貝,不可以生病喔。”湘瑤動了一下,我想他笑了,我每次說他是我的寶貝,他都要笑的靦腆,真是傻瓜。不曉得華星北懂不懂得喚他“寶貝”?他會因為這兩個字而笑的,華星北知道嗎?
“叫人出去,我好丟臉。”湘瑤還是不願抬起頭來。
“有了病卻不治,下次再暈倒,那可更丟臉了。”
“你們發什麼愣?”華櫻在一旁忙說:“都先出去!讓公子更衣後再進來。硬是把人往上壓是怎麼說?把人給嚇成這樣,還太醫呢!要真把公子嚇唬了,走了魂,仔細你們的項上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