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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放心的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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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瑤跟我總是處處遭人為難,尤其是我不知分寸的個,若非風雲這雙翻雲覆雨的貴手,我這掃把星,恐怕要將湘瑤拖累。

我一會兒想湘瑤,一會兒想風雲,居然分不清自己最愛的是誰!剪不斷、理還亂的,不只是離愁吧?所有好的、壞的、苦的、甜的回憶,叫我混亂。湘瑤…我的愛人、我的父母、我的兄弟、我的兒女…我乾淨的那另一半…

風雲…我的…愛人、我的愛人、我的愛人、我的…愛人…除了愛,再找不出其它的文字,來形容我對他的覺。抬起頭,風雲從容走來。他沒說話,眼底又是無奈又是愛寵,無聲的指了指宮人,又指了指我的手臂。

這人頗似湘瑤,閒事管的多,舉凡穿衣、吃飯、睡覺、甚至不睡覺,事事有意見,只湘瑤說起話來甜,他偏是會搞這套無聲戲,專拿眼睛說話。風雲瞧我不動彈,便低聲說:“這樣子壓著,血脈不通!”死太監,專門當細作,柿子淨是挑軟的捏!看湘瑤壓的我手發紫,跌腳似的忙跟風雲告密討賞去,多心疼我似,張貴妃整我的時候倒沒人出聲!

我孥孥嘴,示意他,湘瑤睡的香,要他別動聲。風雲不甘心的瞪眼,伸手假做要搖醒湘瑤,我氣極,將握的右手出,把湘瑤圈在懷裡,湘瑤因這一動,氣息稍微紊亂了些,看似掙扎在半夢半醒間。

我忙拍著他口,耳語般告訴他:“繼續睡,乖,不做惡夢喔。”風雲無可奈何,讓人端來梨花凳,坐在旁邊,執起我發紫的左手,輕輕按摩著。麻痺的手像針刺般,又痛又癢。

“快出來,看壓壞了筋骨。”風雲看我皺眉,忍不住又低聲說。

我帶著挑釁看著他,卻將湊近湘瑤眉角,輕柔一吻。

風雲面無表情,將手在湘瑤頸上比劃著,橫一下。他看我僵硬的表情,忙出笑臉,用手點了點我鼻頭,表示他不過在鬧著我玩兒。一點都不好玩!我閉上了眼,將頭窩在湘瑤肩頸中。風雲只好乖乖坐著給我手,偶爾才輕聲細語的說:“朕跟你玩兒罷了。”

“火氣大的很。”

“彆拗了。”

“朕道歉不行嗎?”

“連看都不肯看朕一眼了?”他竊竊私語般的小心,仍驚擾了湘瑤。湘瑤一睜眼,莫名其妙的很,有點分不清東西南北的樣子,愛嬌的喃喃說:“琴官?又窩我上?看師傅不揍你才怪。”我心一震,想不通為什麼湘瑤醒在過去。那時我們更小,師傅不讓我們這麼摟摟抱抱,後來我們才明白,那時我倆都是童身,因為初夜價碼好,是怕我們鬧出火來,破了身子。

在學戲的歲月裡,覺得時間漫長難捱,等我們都有過那一夜之後,才發現原來那是一段迅速逝的美好時光。

而湘瑤痊癒了嗎?他像易碎的琉璃,我將華星北打碎的湘瑤撿起來,以為湘瑤沒事了,可是會不會,其實漏了一片?不知該不該將湘瑤喚的清醒,我只輕輕說:“師傅死啦!往後再不用捱打了,我們也不唱戲,誰都不用怕了。”湘瑤先是惑的看著我,然後緩緩的舒了口氣“嗯…是啊…”我將他緊緊摟著,不讓他發現風雲來了,不想他受任何打擾。不要再看到湘瑤眼底有那種惑和茫然了。

“對不起。”我對風雲說。

湘瑤不明所以,當我還自責著之前的事,含糊的說:“沒事兒。”

“我對不起你。”風雲表情不變,沉默許久,才冷冷問一句:“你當真?”湘瑤聞聲一驚,想翻身坐起,卻被我摟個死緊。

“對不起。”我又說。

風雲點點頭“朕的心,也是血,你這樣一次又一次想盡辦法離開朕,朕讓你傷的透。”無話可辯,我只說:“你愛我是真,我明白的。”

“好,明白就好。”風雲的聲音一點都不溫柔了,冷硬的像應對大臣“朕不負你,若離開朕能使你快樂,朕也不再強求。給朕一月時間,一月之後,便放你走。”

“風雲…我對不…”

“無需道歉。”

“我也是真心愛…”

“留著吧。”風雲表情不變,語調平穩的說:“此字傷朕太深。”我努力想看透那冰冷言語下的真意,可是他藏的太深,而我太魯鈍,什麼都看不出來。莫非一曲將終,萬籟俱沉?是我,一切因我而起,都是我這般負心,我究由自取…我是應該看著他,黯然走開…

在風雲離開後我才放開湘瑤,湘瑤掙脫著坐起來,看著我,顫抖著說:“為什麼要這樣?你這麼愛他!你是這麼的愛他!”我有點失神,哭無淚,好多東西梗在口,卻無法傾倒,我的結論只有一個“不信任愛的人,或許沒有資格得到愛…”不信任愛的人,沒有資格得到愛…***最後的那個月,風雲都沒有來看我,突然一天,兩名護衛說要送我出宮了,零零落落的幾個陌生宮人無聲的跟著,也不知道他們幹什麼的。

出皇城門後,我沒有回頭,沒有意義吧!看,也看不穿千載宮牆,即便看穿宮牆,或許也看不到他,深情的凝望。

路途平穩而安靜,沒人開口,我的手和湘瑤緊緊握,對過去恐懼、對未來不安,喀喀車輪聲伴隨人聲傳入車內,叫人耳朵和口都撕裂般的疼。

走出城外,連人聲皆無,只聞蟲聞鳥鳴,聽慣絲竹之音,聽這自然天成的美樂,倒是陌生,我突然想起四歲那一年,在廟外看到的戲旦。

當年的他很紅吧?如今再不復為人所知,被噬在滾滾紅塵裡。想到娘曾要我用功讀書,好做大官的事,我口更痛更緊了。

“芙蓉輸面柳輸,恰成花梁金鈿搖。即便無情也無語,生塵蓮步使魂銷。”

“盈盈十五已風,巧笑橫波未解羞。最憐嬌憨太無癩,黃金爭擲做纏頭。”

“玉郎偶駕羊車出,十里珠簾盡上勾…”

“停車!”我突然大喊。

“怎麼了?”湘瑤轉過頭來問我。我笑笑:“我自己駕車!”說著便一骨碌爬滾到前面去,拉著韁繩“駕!”湘瑤睜大了眼,先是有點害怕的小聲叫著:“琴官、琴官,你瘋啦?”

“人生傀儡棚中過,嘆烏兔似飛梭…安樂行窩,風花磨…”我突然唱起歌來。湘瑤眼底慢慢帶出笑,隨著我唱:“山花嫋娜,樹影婆娑…愛風魔、怕風波,識人多處是非多…適哦無不可,得磨跎處且磨跎。”一路高歌,在不知名之處,護送的衛士要我停車,我想,是到了徹底遺忘過去的時候了。

下了車,雅緻小樓三棟分立在林裡,說來離城不近不遠,成了ㄇ字型,朝著京城方向,或許上了三樓可望帝城,那走廊搭的好,分明讓人瞭望用。

風雲真真入心,分離後,仍不忘折磨我的心志,莫不是要我夜望著他所在之處,後悔自己的自私及任

“你想,從這裡,會不會看的到廣寒宮?”湘瑤問我。哈!我想風雲,他定是想著華星北“看的到也沒用,九爺給囚在別的地方。”

“又不是、我又不是…”湘瑤窘了“誰說要看他?”我拉著他“少來了,我還不知道你呀?算了吧,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直奔頂樓,來不及細看屋內擺設,更無暇關照屋內那些人,找到三樓的中廳,我碰的一聲就推開門。

“坐如鐘、站如松、行如風。從容不迫,方顯君子之姿。”房內原是有人的,他緩緩轉身,冷冷的說。我呆若木雞。有一個人,話不多、很冷漠,老用眼睛說話,惜字如金,那人不慣於人前說笑,卻對我甜言語、甚至挑逗調戲…

“不過一個月,便認不出我?”他走近了,在我耳旁說:“看不教訓你呢!方圓百里無人居住,你只管放心的叫,我保證,你的聲音將有一段時間,不須用在別的用途,啊?”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