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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福兮禍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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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二十三。徐州。

徽幫徐州分舵。

徽幫的徐州分舵是一座極大的宅院。座西面東六進八開。

宅院的主人文向榮不用說正是徽幫徐州分舵的舵主。

文向榮是徐州首屈一指的大老闆。

偌大一個徐州,水上陸上的生意他一人便佔了十分之三還有餘。

也就是說,如果徐州城某一天各路生意贏利的總額是十萬兩白銀,那麼這其中至少有三萬兩要進文向榮的包。

文向榮是一個白白胖胖的中年人,一張肥白圓滿的臉上總是掛著祥和的、心滿意足的微笑。

他每天巳正起身後,除了花上一個時辰檢查一下各方面生意的運轉情況之外,如果那一天沒有什麼特別的應酬,其餘的時間他都會呆在第四進北跨院南側的小花廳裡。

小花廳大概可算是整座庭院最緻的房間了。

花廳裡的陳設並不多,除了幾架古玩,一架字畫,一架書之外,只在書架的左側擺著一張烏木躺椅,椅邊一面小巧的烏木茶几。

斜歪在躺椅上,吃著細點,品著香茗,把玩著巧的古玩,有時也品味幾幅名人字畫,真是要多舒服有多舒服。

文向榮特別偏愛這間花廳,即使有時有那麼一星半點不順心的事,只要一走進這裡,他馬上就覺舒服多了。

第五名現在就大馬金刀地坐在這間小花廳裡,但他的覺卻很不好,離“舒服”二字更是差上了十萬八千里。

文向榮也在廳裡。他顯然也舒服不起來了。

時令已是初冬,天氣已經轉冷,但他保養的極好的肥白腮幫子上卻正著汗水。

當然是冷汗。

冷汗一粒一粒自他額頭上爆出,匯聚成一道一道細過他光滑的臉頰,聚到圓圓的下巴上,再一滴一滴滴到他腳前。

他連伸手擦一擦都不敢。

那張烏木躺椅仍然擺在原地,但文向榮卻連看都不敢再看它一眼,當然更不用說躺上去,歇一歇了。

他的腿都站酸了,連腳趾頭都麻了。

第五名站起身,揹著手,仔細地欣賞著架上的古玩。

他這樣將文向榮晾在一邊足足有兩頓飯功夫了,文向榮卻連大氣也不敢出一口,更不用說動一動了。

終於,第五名總算嘆了口氣,臉衝著古玩架,淡淡道:“你小子過得很不錯嘛。”文向榮悄悄用衣袖抹了抹臉上的汗珠,賠笑道:“幫主…嘿嘿…幫主…··”他不是不想回答一句很得體的話,但他的嗓子很不得勁兒,連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

第五名仍然淡淡道:“我老人家上一次來,是什麼時候?”文向榮道:“是…··是去年天…二月中旬。”第五名慢慢轉過身,掃了他一眼,道:“才兩年不到的時間,文大掌櫃又發福不少哇。”文向榮只覺得嗓子眼裡被什麼東西堵住了,想說話,卻說不出來。

如果第五名惡狠狠地將他罵個狗血淋頭,他倒會覺得舒服一些。說到底事情是出在徐州,而且就發生在最最不該發生的地方,他對此理所當然地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可第五名就是不火,不動怒,就只是有一句沒一句地說些不鹹不淡的話。這可比殺了他還讓他難受。

第五名忽然又嘆了口氣,臉一沉,冷冷道:“還不加派人手四處追查,釘在那兒跟個木樁子似的,是不是想氣死老子?嗯?”文向榮總算稍稍鬆了口氣,賠笑道:“尊幫主,屬下已經傳令城內眾兄弟嚴加查訪…”不等他說完,第五名就揮了揮手,截口道:“你知不知道這事到底是哪一路的人乾的?”文向榮偷偷瞄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道:“現場一點痕跡也沒留下,來人肯定都是些老手,到底是哪一路人乾的,屬下一時…”第五名頓時瞪圓了眼珠子,罵道:“老子讓你坐鎮徐州,你他媽的除了坐出一身肥膘來,幹過一件正經事嗎?

嗯?一點點小事就要勞動老子大架,催命似地把老子催來。這下好了,人丟了!老子看你怎麼待!”文向榮大大地鬆了口氣。他知道今天的罪算是受到頭了。

只要第五名開口罵人,那就萬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