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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東村的趙新平、王永成和崔先田是三個從小一塊光股、玩泥巴長大的小夥伴。三個人一齊搬著小凳子進幼兒園,手拉手上小學,肩並肩進中學。初中畢業後,只有趙新平考上了高中,王永平跟著父親做生意,崔先田進了村辦企業上班。
趙新平真誠,王永成明,崔先田滑頭,這就決定了三個人的格迥異,但這不影響三個人的友誼,所謂的格互補,倒讓他們三人始終保持著平和牢固的鐵哥們關係。
高中畢業的趙新平,在擠獨木橋的時候掉了下來,未能實現大學夢,家裡條件也實在不寬裕,於是他也進了村辦企業上班,和崔先田在一個車間。
農村的孩子,不上學就馬上有人來提親說媒,十八九歲訂婚,二十出頭結婚的現象相當普遍,他們三人也先後娶生子。
趙新平上班後,憑著他所學的知識和積極肯幹的態度,很快當上了車間主任,成了崔先田的直接領導。
上任後的趙新平,大刀闊斧地進行車間紀律整頓,改變了以往那種上班散漫現象和車間費現象,這讓廠領導極為滿意,大會小會經常表揚。但這也讓少部分自由慣了的人不滿意不服氣,其中就有崔先田,崔先田比趙新平早上班三年,現在反而成了他的下屬,而且以前只要自己有事了,待一聲就可以遲來或者不來,更主要的是,車間裡有些東西,家人朋友需要什麼,他可以拿了就走,本沒人管沒人問。現在不行了,有了紀律約束,他得按時上下班,車間裡的東西,就連一繩子都拿不出來了,這多少讓他有些不痛快,但嘴上又說不出什麼來。
這天,在外地做生意的王永成回來了,好久沒在一塊聚聚了,於是,約好下午下班後,哥三個到飯店去喝酒。
海闊天空地敘談,盡情開懷地暢飲,讓三個人很快都有了醉意,時間在不經意間已經走到了晚上十二點。
這時,崔先田靈機一動,說:“咱們三個玩個遊戲怎麼樣?”
“什麼遊戲?”趙新平和王永成問。
“去敲咱們三個老婆的門,看誰能把門叫開,不是丈夫叫,是其他一個人叫,而且必須叫的曖昧,有挑逗的意思才行。”崔先田說。
“這個不合適吧?”趙新平猶豫著說。
“怎麼算輸贏?”王永成饒有興趣地問。
“一個人去叫門,兩個人在一邊監督,試一下看誰的水平高,能把別人老婆的門叫開。誰的老婆開門了,誰就輸了,明天他請客。”崔先田說。
“是有點意思,那怎麼分工?”王永成入路了,他知道自己的老婆家庭條件好,自小養成了清高自傲的格,從來不把他們倆個放在眼裡,他心裡有數,誰也叫不開自己老婆的門。
“我去叫永成老婆的門,新平去叫我老婆的門,永成你去叫新平老婆的門。”崔先田這樣安排著,他心中也有個小九九,自己的老婆情剛烈,最討厭男人花心,他知道憑新平的口才,肯定叫不開老婆的門,而新平老婆可就不一樣了,新平家條件差,新平又不善言辭,老婆時有不滿,他能覺到新平老婆對永成有好,很有可能會叫開她的門。如果這樣,就可以挫挫新平的銳氣,出出自己心中的惡氣。
“好,我看這樣行,誰老婆開門明天誰請客。”王永成酒興正濃,大聲附合著。
趙新平還在猶豫,他覺得這樣的玩笑開的不合適,這是對老婆的不尊重。
“新平,說話呀,別象個娘們一樣不乾脆!”崔先田用話著趙新平。
“新平,不就是玩嗎?就咱三個知道,外人又不知道,別掃大家的興。”王永成摻和著。
趙新平端起一杯酒灌下去,說:“行,就這樣定了。”於是,三個人先來到王永成家,永成和新平站在一邊不能出聲,崔先田開始敲門,永成老婆小蘭睡意朦朧地問:“誰呀?”
“嫂子,是我,我是先田。”
“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小蘭不耐煩地問。
“是這樣的,永成哥今晚在賓館招待一個客人,他不回來了。嫂子,我看你怪可憐的,十天半月也不見永成哥一面,來了還去賓館瀟灑,讓你守著空房,我真替你叫屈。嫂子,說實話,我對你早就有好,你開開門,讓兄弟好好給你說說情況。”崔先田編著謊話,王永平心裡臭罵著崔先田。
“先田,有你這麼說話的嗎?虧你還是永成的哥們,我們倆口子的事不用你心,你走吧,否則我對你不客氣了。”小蘭打心眼裡看不慣崔先田的油嘴滑舌,甚至不務正業,她氣憤地回敬了他。
三個人來到了崔先田家,趙新平不好意思去叫門,王永成推了他一把,王永成心裡想,我老婆你們都戲過了,今晚誰也跑不脫。
趙新平敲門,崔先田媳婦桂花高聲埋怨著:“自己開門,拿鑰匙還裝瘋賣傻,天天就知道喝酒,沒有把自己喝丟了呀。”
“那個桂花,是我,我是新平,你開門,我來給你說點事。”趙新平象做賊一樣,急切地說。
“哎呀,是新平呀,這麼晚子,先田不在家,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桂花本打算起來開門的,又覺得不合適,就這樣對新平說。
“桂花,先田整在外邊亂混,不是喝酒就是打牌,一點也不顧家,我看著心疼你,你開門吧,我給你說點情況。”新平憋足了勁胡編著,出了一頭冷汗。
“新平,你今天怎麼了?你可不是這樣的人呀,你趕快走吧,要不我明天告訴你家綵鳳去。”桂花覺得奇怪,她對新平印象不錯,平時老實肯幹,不善說話,但很顧家,她沒有惱怒,勸說著新平趕快離開。
正如崔先田預料的一樣,兩家都沒有敲開門,於是,三個人來到了趙新平家。
王永成沒有猶豫就過去敲門。
“誰?”綵鳳從睡夢中驚醒。
“是我,嫂子,我是永成。”
“永成?這個時候,你來幹什麼?”綵鳳問。她一直對永成有好,經商的人走南闖北,能說會道,而且見什麼人說什麼話,說出的話讓人覺特別舒服,這或許也是讓綵鳳產生錯覺的原因吧。
“嫂子,新平在廠里加班吧,我知道他不在家,就想來看看嫂子,和嫂子說說話,順便給嫂子捎點東西。”永成甜甜地說著,外加物質誘惑。
本來就有點貪小便宜心理的綵鳳,沒有考慮那麼多,就把門打開了。
一切都在崔先田的意料之中發生了,趙新平的臉上卻掛不住了,血直往腦門上湧。
看見門前的三個男人,謝綵鳳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尤其是看到趙新平的臉,她暈了。
“謝綵鳳,你他媽什麼東西,一點小恩小惠就能把你買走呀!”趙新平大罵,拙漢子發起脾氣來可是了不得。
“趙新平,你什麼東西!你們都什麼東西!”反應過來的謝綵鳳開始還擊,委屈的淚水奪眶而出。
趙新平衝過去,一巴掌打得謝綵鳳一個趔趄,男人的奇恥大辱,都在這一巴掌上發洩。
謝綵鳳嚎啕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罵,要和趙新平拼命。
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崔先田和王永成誰也沒有料到,他們趕緊拉開趙新平,把謝綵鳳勸回屋裡,好好解釋了一番,又好一頓賠禮道歉,這才穩住了謝綵鳳。
他們怕趙新平倆口子今天晚上還會打鬧,於是,就把趙新平拉走了,三個人去王永成家,開始責怪趙新平不冷靜,說好的是開玩笑,怎麼能認真呢。
冷靜下來的趙新平,也覺得謝綵鳳是有點無辜,責任不能全賴她。但他還是不能原諒她,總覺得自己面子上掛不住。
黎明的時候,趙新平回到了家,他聞到了滿屋子的農藥味,一下子慌了,趕緊拉開燈,看到子躺在地上,口吐白沫,奄奄一息。
他大叫一聲:“快來人呀,救人呀!”他們半夜的打鬧,早就驚動了街坊鄰居,聽到趙新平的喊叫,大家馬上跑了過來,有人趕快發動三輪車,七手八腳地把謝綵鳳抬上車送進了醫院。
謝綵鳳的命是搶救過來了,王永成和崔先田拿出了全部醫藥費,這件事情在附近傳的沸沸揚揚。
小蘭和桂花也和各自的丈夫幹了一架,三個男人的腸子都悔青了,從此,三個人的心沒有再靠近過。
2009。9。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