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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疑竇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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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三奇的堅持之下,三個人終於到了仙女廟。

仙女廟全無戒備,三個人很快地進入了玄女殿。

黑,玄女殿中更黑,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李三奇久年在江湖上走動,隨身攜帶夜行人的應用之物,他取出一個火摺子,風一晃,亮起了一抹火光。就借這點火光,三個人看清了大殿景物。

玄女殿修的很講究,四周都是光滑如鏡的黑石壁。供臺上黃幔低垂,隱隱可見黃幔後玄女神像,但排列在黃幔兩側的四個神女,卻是可窺全身。她們的雕像,都很高大,和真人一樣的高大。那面貌,不但栩栩如生,而且,各具特,只看臉型,都不會把四個錯。而且,四尊神女像,分別穿著四種不同的衣服。羅剛指著其中一個白羅衣、繫紅綾帶的神女像,道:“前一夜,我們看到的是她。”譚長風道:“這個穿綵衣的,就是剛剛送信給李大俠的神女了。”李三奇道:“秋霧溼衣,她身上的衣服還有一點潤溼。”譚長風伸手摸去。果然,那綵衣少女的衣服上,有些潤溼。譚長風的臉變了,默然向後退了兩步。完全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李三奇、羅剛,也都到有些把持不定了。

神耶,鬼耶?反正,木偶是不能動的,但現在,他們懷疑,這究竟是不是木偶。

其實,用手摸一摸,開那神女的衣服瞧瞧,就可以證明這神女究竟是不是人?或是木偶。但三個人,都有些自持是光明磊落的漢子,竟有著不便伸手去摸的覺。

火摺子燒完了,火光一閃而熄,大殿中又恢復了黑暗。李三奇很快地又燃上了第二個火摺子。

羅剛道:“李兄,兄弟不相信這些木雕、泥塑的神像真的會走動。”李三奇道:“我也不信。”譚長風咬咬牙,突然起了那綵衣神女披著的綾羅。他看到了一條腿,一條光滑、雪白的腿。燈火下,看得十分清楚,但無法分辨出那是真的人腿,還是假腿。如若這神像是假的,不但面目作得像,就是連腿也製作得叫人難分真假。譚長風呆住了。李三奇也呆住了。因為三個人,都看的很清楚,但卻無法肯定那是不是真的人腿。

羅剛伸出手去,輕輕按在了那綵衣神女的大腿上。那是一條光滑的腿。羅剛呆了一呆,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李三奇道:“怎麼樣?”羅剛道:“好像是人的腿。”譚長風道:“有這等事?”伸手輕撫那綵衣神女的光滑五腿。說不出是一種什麼覺,就好像是真的人腿一樣。

忽然問,羅剛驚叫一聲,向後退了五步,大聲叫道:“毒。”可惜已經晚了,譚長風也已經覺到右手五指開始麻痺。厲害的奇毒,兩個人,覺麻痺向臂上伸延。

李三奇疾快地點出兩指,封了兩人右臂的道,阻止了血脈運行,使毒暫時停住。

譚長風吁了一口氣,道:“好惡毒的設計!”李三奇道:“兩位覺得如何?”.

羅剛苦笑一下,道:“毒很強烈,如找不到解毒之藥,只怕撐不了多久。”譚長風道:“走,找葉天望去。”李三奇搖搖頭,道:“只怕來不及了,咱們何不去找青蓮子?”羅剛低聲道:“我和譚兄,都只有一條左臂可以活動,萬一動起手來…”李三奇接道:“不要緊,他們現在還沒有人現身,那是早有準備了…”當下,提高了聲音說道:“青蓮子,可以出來了。”只見燈光搖動,一個身穿灰衣的半百老嫗,手中執著一盞燈籠,緩步行了進來。她似是剛剛起身,還有些睡眼惺鬆,看到了三人之後呆了一呆,道:“你們是哪裡來的,怎麼跑到了這個地方,不怕觸怒玄女娘娘嗎?”李三奇冷笑一聲道:“用不著裝作了,我們要找青蓮子!你是去請她來,還是帶我們去見她?”灰衣老嫗道:“三位有什麼事?”李三奇道:“明人眼睛不砂子,再裝作下去,無味得很。”灰衣老嫗笑一笑,道:“住持還未起來,現在是廟會期間,她忙得很,昨夜三更之後才睡。”李三奇道:“就算她剛剛睡下,咱們也要見她。”灰衣老嫗道:“至少,要老身先明白,三位有什麼事?”李三奇道:“我這兩位朋友中了毒,找她要解藥。”灰衣老嫗道:“要解藥,只怕不太容易吧!”李三奇道:“你早知道了?”灰衣老嫗道:“不知道,但你們提起來,我就算不知道現在也該明白了。”李三奇道:“事實上,你已經十分了解此事,老夫人.也不用太過謙辭了。”灰衣老嫗目光一掠譚長風和羅剛,笑一笑,道:你們是不是開了神女的衣裙,而且伸手去摸觸她的肌膚。”李三奇道:“看來,你似乎是一直在暗中瞧著了。”灰衣老摳道:“我不用瞧,但我知道只有妄自侵犯神女的人,才會中毒,現在,你們可要告訴我,你們侵犯的是那一位神女?”李三奇道:“那位穿綵衣的。”灰衣老嫗道:“四個神女,各有毒,她們每人身上的毒都不同…”望望那綵衣神女,接道:“那位神女叫百合,她用的毒,也叫作百合之毒,中毒的人,逐漸地全身擴散,約在十二個時辰之內,全身麻軟而死。”李三奇道:“看來,你對這毒悉了?”灰衣老嫗道:“是的,老身一向負責照顧這幾個神女,自然是很悉了。”李三奇道:“那很好,咱們找那青蓮子,也不過是希望向她取點解藥,如若你能給我們解藥,似乎是用不著再見青蓮子了。”灰衣老嫗道:“男女授受不親,你們卻竟敢膽大妄為地侵犯女神,這身中奇毒,也是報應,還要什麼解藥。”李三奇道:“她們只是神像,不是真的活人,談不上侵犯…。

灰衣者姬道;“哼!你們連神都不敬,何況是人。”她強詞奪理,說的倒也頭頭是道。

李三奇心中暗道:“我們時間不多,看來,只有對她橫蠻一些了。”心中念轉,口中說道:“咱們如是求不到解藥,那也只有一個辦法來對付貴廟了。”灰衣老嫗道:“什麼辦法?”李三奇道:“我這兩位朋友,反正要死了,要他們好好放手施為,撈一點本錢回來。”灰衣老嫗道:“你們敢毀傷廟中神像,那死後要打入十八層地獄了。”李三奇道:“那是死後的事了,反正活的時候,可以出一口氣。”灰衣老嫗搖搖頭,道:“這是完完全全的威脅了。”李三奇道:“不是威脅,是事實,你如不信,我立刻可以證明給你瞧瞧。”灰衣老嫗搖搖頭,道:“瞧礁,瞧什麼?”李三奇道:“瞧瞧我們毀去這座詭異的大殿。”灰衣老嫗笑道:“你要毀去這座大殿,如何一個毀法?”羅剛接道:“反正我們是死了,放把火燒去這座大殿也是一樣。”他說幹就幹,伸手摸出一個火摺子,風晃燃,向那身著綵衣神女的衣服上燒去。

灰衣老嫗急急叫道:“不可放火,快些住手。”羅剛道:“不放火可以,但要出解藥。”譚長風道:“咱們未必倒真的會死,燒了這座大殿,先出一口氣再說。”只聽一聲冷笑傳了過來,道:“什麼人,膽子大到如此程度,竟敢放火。”譚長風道:“什麼人?”

“我!”隨著語聲,快步行入了青蓮子。

譚長風怔了一怔道:“是你。”青蓮子說道:“怎麼,有些意外,是嗎?”譚長風道;“倒不意外,只是覺得你現身快了一些。”青蓮子道:“你們要放火燒房子,難道還要我不聞不問嗎?”李三奇說道:“青蓮住持,在下李三奇。”青蓮子微微欠身道:“李大俠,久仰了。”李三奇道:“有一事,在下困惑不解,請教住持。”青蓮子道:“不敢當,有什麼事,閣下只管吩咐就是。”李三奇道:“這四位神女,是人?還是神?”青蓮子道:“李大俠的看法呢?”李三奇道:“子不語,怪力亂神,我看她們不像神。”青蓮子道:“子不語,那是孔子也不敢妄論神鬼,李大俠怎敢斷言?”李三奇冷冷說道:“他們兩位都受了傷,如是無法取得解藥,我就要毀去這座神像。”青蓮子道:“哦!”李三奇道;“住持可是不信?”青蓮子道:“我相信,不過,我不會看到你們出手不加阻止,再說,神女有靈,也不會讓你放縱太過。”李三奇道:“這麼說來,住持已準備出手,不肯給解藥了?”青蓮子道:“李大俠如是肯擔保,我立刻出解藥。”李三奇道:“你要我擔保什麼?”青蓮子道:“擔保羅剛和譚長風毒傷治療之後,要立刻離開此地不可在此停留。”李三奇道:“這個,在下無法擔保。”青蓮子道:“大俠,我們不希望和江湖上的朋友作對,只要諸位肯放手徐百萬的事情不管,諸位有什麼條件都好說。”李三奇道:“徐百萬不過是個商人,他和江湖上的事並沒有重要的關係,你們為什麼不能放他一馬?”青蓮子道:“我們跳出紅塵千丈的人,哪裡還會有什麼火氣,不過,這個人很可惡,不應該驚動官府。”李三奇道:”青蓮住持,我想請教一件事。”青蓮子道:“什麼事?”李三奇道:“你真正的用心何在?是不是想敲徐百萬一筆銀子?”青蓮子道:“我心中有一股不平之氣,這口氣非要出不可,再說,他為富不仁,不敲他一筆銀子,也心有不甘!”譚長風道:“如若你的用心,只是要一筆錢,倒是可以說說。”青蓮子冷笑一聲,道:“譚長風,你不過是徐百萬的家奴,有什麼條件要和我談?”譚長風臉一變,似要發作,但卻勉強忍了下去。

青蓮子接道:“我肯和你見面,全是李大俠的面子,這一點你要明白。”李三奇道:“青蓮住持既然這麼看得起我李某人,希望能給我李某人一個面子。”青蓮子道:“什麼面子?”李三奇道:“解藥,如是你真的很看得起我,先把解藥出來。”青蓮子微微一笑.道:“李大俠,人之相處,是互相的,如是單隻有一方面尊重對方,只怕也很難會處得下去。這一次,看在李大俠的份上,我出解藥,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以後,我不想李大俠再我作不願作的事情。”李三奇道:“好!只此一次,以後,如是李某人再求你青蓮子住持什麼事情,在下定有回報。”青蓮子由身上取出一個玉瓶,倒出了兩粒解藥,道:“李大俠,讓他服用下去,喝一點酒,然後,好好地睡一覺,就可以復元了。”李三奇接過了青蓮子來的解藥,內心突然有著一種低微的覺。他縱橫江湖,很少向人祈求什麼,但這一次,竟然開口求人。青蓮子答應了他,而且給足了面子,這使他有如負千斤的覺。

青蓮子一直留心著李三奇的神情,微微一笑,道:“李大俠,他們兩位的毒傷,需要趕緊療治才好,李大俠可以帶著他們離開了。”李三奇點點頭,道:“好!青蓮住持這一份情意,李某人擺在心裡就是,以後,在下定會有所報答。”青蓮子冷冷道:“報答倒是不用了,我只是希望你李大俠能夠撒手徐百萬的事,在下也就不盡了。”李三奇輕輕嘆息一聲,說道:“承了你的這份情,我會好好地考慮一下這件事了。”青蓮子道:“李大俠如是信得過我,就在仙女廟中…”李三奇接道:“不用了,我這就帶他們離開。”青蓮子道:“好!李大俠好走,恕我不送了。”李三奇帶著譚長風和羅剛離開了仙女廟。

行出仙女廟,李三奇一跺腳,冷冷道:“窩囊啊!窩囊,我在江湖上走了這麼久的時間,從來沒有丟過這種人。”羅剛也悻悻地道:“說的也是,咱們本是去摸人底細的,但卻被攪得灰頭土臉的回來。”李三奇道:“咱們先回徐府,療治好兩位的毒傷,再作道理。”趕回徐府,二人服下‮物藥‬。對症下藥,效果神速,不過一個時辰左右,兩人的症狀完全消失。

羅剛活動了一下右臂,步下木榻,緩步行入了譚長風的臥室。譚長風也已經下了,正伸動右臂。

羅剛道:“譚兄,目下的事情,已經挑明瞭,仙女廟是衝著徐百萬來的,我們應該如何應付這件事呢?”譚長風道:“這件事,要和李大俠商量一下…”語聲一頓,接道:“羅總鏢頭,到現在,我還是不明白,那四個神女,究竟是不是人?”羅剛道:“不是!如若是人,她們怎麼把毒藥塗在身上。”譚長風道:“不是人,她們又是什麼呢?”羅剛道:“如若多花一些心血,雕塑成栩栩如生的神像,並非是太難的事。”譚長風道:“哦!但那摸起來有如人體肌膚一樣的東西,又是何物作成呢?”羅剛道:“這個,在下也想了很久,我雖然無法確知她們是何物作成,但絕不是真的人。”譚長風道:“昨夜來此的綵衣少女,又是什麼呢?”羅剛道:“那自然是真的人。”譚長風道:“他們在哪裡?”羅剛道:“十之八九在仙女廟中,只是咱們沒能找出她的住處,現在,事情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輪廓了,仙女廟中,住著這麼四個人,那四個神女的塑像,就是據她們四個塑成,看上去完全一樣。”譚長風點點頭,道:“現在最重要的一件事,是咱們先要找出那四個神像和昨夜現身的少女之間的關係…。”李三奇大步行了進來,打斷了譚長風之言。

羅剛道;“李大俠。”李三奇籲一口氣,道:“青蓮子這個女人真厲害,賣足了我的情,不過,她沒有套住我。”羅剛道:“我們還在為此那擔心,生恐李大俠中途罷手!”李三奇道:“我既手了,就不會中途退出。”羅剛接道:“看起來,青蓮子是一個心機很深的人,她似乎是早已經算清了咱們的舉止和一切行動。”李三奇道:“咱們低估了她,不過,我想不通的是,那四位神女塑像,怎的竟令兩位上當?”羅剛道:“李大俠是說咱們竟然瞧不出那神女塑像是假的?”李三奇道:“對!如是一個真人,她怎麼在身上塗上了奇毒?”羅剛苦笑一下道:“我雖中了毒,但仍然沒有清楚那四個塑像是何物雕塑而成的?”李三奇道:“我雖然沒有伸手去觸摸,但我相信能騙過咱們的眼睛的,就只有一個可能真的人,只有真的人,咱們才看不出破綻。”譚長風道:“我記得伸手觸及那隻玉腿時,竟有體溫。”李三奇呆了一呆,道:“譚兄,不是奇想吧。”譚長風道:“幹真萬確。”羅剛道:“是的,不會錯,我也有這種覺;其實,我們太過君子了,既然伸手觸摸了那位姑娘的玉腿,為什麼不稍微用力一些。”李三奇沉了一陣,道:“還有一件事,也叫人想不明白,就是那位青蓮子。在仙女廟中,我幾乎被她一頂高帽子壓暈了頭,現在想來,她大可不必賣我這個面子,她不出解藥,咱們完全處於劣勢。”羅剛道:“風塵三俠名震江湖,她也許真的想勸阻李大俠跳離是非中。”李三奇道:“她真的瞭解風塵三俠,就該明白,我答應的事,決不會中途退出,她如是不瞭解風塵三俠,就不用賣這個情了。”仔細想一想,羅剛也不點點頭。

李三奇道:“所以,我一直想不通箇中原因。”譚長風道:“李大俠,這‮物藥‬,都是對症之藥,服下之後如若說她們在玩什麼手段,倒是叫人瞧不出來。”羅剛道:“也許,她們現在還不想把事情挑明瞭幹,索把人情賣在李大俠的身上了。”李三奇笑笑道:“這一點,也有些欠通,如若她當時不解藥,兩位生死控制在她手中,就是在下不惜捨命一拼,只怕也很難救得兩位,何況,投鼠忌器,也不便放手施為。”羅剛道:“李大俠這麼說,確實疑竇重重。”李三奇道:“我一直在想,這解藥之中,會不會有別的鬼?”羅剛道:“至少,現在,我們還未發現有什麼不妥。”譚長風道:“李大俠,你那位朋友無影劍,現在何處?”李三奇道:“這人行事,一向神出鬼沒。”只聽一個清冷的聲音接道:“我也去了仙女廟。”隨著說話之聲,一個藍衣少年,緩步行入廳中。

李三奇道:“嶽小弟,你也去過仙女廟了?”藍衣少年道:“不錯,兄弟本來想暗中追蹤那位綵衣神女,希望找到她的存身之處,想不到,追入仙女廟後,她忽然失了蹤影。”李三奇道:“青蓮子贈與我們解藥的事,嶽兄弟也看到了嗎?”藍衣少年點頭道:“看到了,我當時正隱在殿外一片暗影之中。”李三奇道:“我們離開仙女廟時,嶽兄弟還隱藏在哪裡嗎?”藍衣人道:“不錯。”李三奇道:“我們離去之後,那青蓮子可曾說些什麼?”藍衣少年道:“沒有聽到說什麼,但她似是早巳有計算,只是望著諸位的背影在冷笑。”李三奇道:“果然是別有用心,可惜咱們想不出她的陰謀所在。”藍衣人道:“兄弟的看法是,她還不願和風塵三俠結仇,所以賣了個面子給你,再者,她很有信心使諸位再落入她的算計之中。”李三奇點點頭。

藍衣少年道:“到目前為止,她們好像還未發現我,所以,在下的行蹤,還是暫行隱匿起來,以收出其不意之效。”李三奇道:“看樣子,嶽老弟是淮備手此事了?”藍衣少年道:“這件事充滿著曲折離奇,詭秘莫測,在下也好象被這件事引住了。”李三奇道:“好!這麼說來,我可以替你們引見-下,彼此之間,也好有個照顧了。”譚長風、羅剛四道目光都投注在藍衣少年的身上。不用李三奇開口,藍衣少年已自報姓名,道:“在下嶽湘。”譚長風一抱拳,道:“幸會幸會。”李三奇道:“嶽老弟肯伸手此事,那真是一大喜訊。”譚長風道:“兄弟已吩咐下去,替二位打掃一座靜舍。”嶽湘道:“我已經答應了手此事,絕不會中途退出,就算事情的發展完全出人意料,在下又非退出不行,也會給諸位先說明白。至於兄弟,倒是不便留在徐府了。”譚長風道:“為什麼?”嶽湘道:“老實說,整座的徐府.已在人監視之下了。”李三奇道:“嶽老弟,照此說來,仙女廟的實力相當龐大了。”嶽湘道:“仙女廟江湖上很少有傳說,育蓮子這個人,也很少在江湖上出現過,但就兄弟默察所見,確有一批江湖人物在徐府外監視。”李三奇道:“江南黑道上的組合、門戶,兄弟雖然不能說了如指掌,但卻大都有一個聽聞,至於仙女廟,卻從未聽人說過。”嶽湘道:“仙女廟中,仍是掩藏了不少的神秘,他們選擇了徐百萬這個人,我想目的只是要一大筆銀子,卻沒想到徐百萬一下子驚動了官府,這就使他們行動有些失措,也暫時忍耐了下來。”譚長風道:“嶽少俠,仙女廟收入豐富,實在用不著再訛詐人。”嶽湘道:“只維持仙女廟中的一般開銷,那自然是綽綽有餘,如是要維持一個黑道組合的用度,那就不夠了。”譚長風道:“仙女廟中,大都是帶髮修行的女子。”嶽湘道:“目下咱們對仙女廟的事瞭解還是太少了,知已知彼,才有應付之道,對仙女廟的內情,還得花上一番工夫。”李三奇道:“原來,只是單純的訛詐銀子,現在看起來,內情好像是十分複雜了。”嶽湘道:“如若事情真是那麼單純,想來,他們也不至於如此窮迫不捨了。”李三奇道:”對!這件事,表面上單純,骨子裡似乎十分複雜。”嶽湘道:“中間也許另有什麼隱情,所以,我想先去摸摸底細,在下告辭了。”他說去就去,轉身向外行去。

譚長風準備要開口留客,卻被李三奇示意阻止。

直待嶽湘的背影消失之後,李三奇才低聲說道:“這個人作事,一向我行我素,他要去,就讓他去吧!況且,他還有對任何事情都要查一個水落石出的長處。”羅剛道:“他是要單獨行動。”李三奇微微一笑,道:“他一向如此,不喜和人合作,江湖上稱他無影劍,隱隱間,包括了他的為人在內了。”羅剛道:“李大俠,咱們要不要和他配合一下?”李三奇道:“不用,咱們按照計劃行事,由他單獨行動。”羅剛道:“好,我已經由鏢局調了幾個人來,我想,這件事,必須要佈下幾個暗樁才行,要不然咱們一直在明處,他們對咱們的舉動,一直了如指掌。”李三奇道:“羅兄,在下的意思是希望查出那四個神女的事,那才是整個事件的重點。”羅剛道:“這方面我已經要人去查了,而且已經有了一點眉目。有一個很有名的雕塑家,替仙女廟塑造了四個神像,就是那四個神女之像。”李三奇道;“好!那個雕塑家,現在何處,咱們一起去瞧瞧他。”羅剛道:“那人住處,距離不遠,不過,咱們如是趕往他的住處,只怕會立刻走漏消息。”李三奇道:“羅兄的意思是…”羅剛接道:“在下之意,不如派人把他接到此地,既可有充裕的時間問明內情,他也可以放膽說明經過。”李三奇道:“就在下所知,一般雕塑的藝人,大都會有一些孤傲的格,如是接他來此,只怕他不肯合作。”羅剛笑道:“這一點,我已經打聽一清二楚了,他只是巧手的工匠,並不是有創造的藝人。”李三奇道:“好吧,那就派人去接他來。”羅剛派出了兩個隨來徐府的趟子手。片刻之後,已把人接到。那是一個年約五十多歲的老人,身體很削瘦,是那種一身匠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