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喪智迷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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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柳遠大步離開客棧,直奔山莊而去。
那“水月山莊”僻處在東茂嶺,林巒深處,三面青山環抱,村前有一溪清。
柳遠茫的找上了水月山莊。
翠竹佳木環繞著一堵紅牆,兩扇籬門大開,籬內有一座高大的門樓,橫題著“水月山莊”囚個大字。柳遠一語不發的大步闖入了籬門。
扶疏花樹中人影一閃,一個青衣少年攔住了柳遠的去路,一抱拳,道:“請教兄臺,高名上姓?”柳遠雙目凝注那少年臉上,說道:“你是誰?”那少年臉上泛現出不悅之,但聲音仍很平和,說道:“小的楊興。”柳遠腦際中深深記著找那楊夢寰,以報殺父奪之恨,當下說道:“楊夢寰可是注在這裡?”楊興臉一變,道:“你貴姓,找我家少爺,有何貴幹?”柳遠大聲喝道:“我找他報殺父之仇,奪之恨,快叫他出來見我。”楊興呆了一呆,半晌答不出後來。
這些年來,凡是來“水月山莊”之人,個個對那楊夢寰尊敬異常,不是稱楊大俠,就是稱楊大相公,從來無人這般大膽的直呼楊夢寰。
那楊興一時不清柳遠的身份,看他如此狂妄,倒是不敢開罪於他,欠身說道:“我家少爺現在後院書房,大俠可否先行見示姓名,在下也好代為通報。”柳遠道:“我叫柳遠。”楊興道:“原來是柳大俠,請入客廳待茶,小的這就去通報少爺。”柳遠凝目而立,滿面怒容,好似未曾聽得楊興之言,楊興等了片刻,不見反應,微一欠身,又道:“柳大俠請人客室待茶。”柳遠啊了一聲,大步直向內廳衝去。
楊興快行兩步,搶在柳遠前面,道:“柳大俠請移駕左面客室。”柳遠雖然失去了記憶,腦中卻深深記著殺父奪之恨,但他神智並非是完全惜亂,當下隨著楊興,轉入左面客室。
這是一座卿古雅的客室,明窗淨几,壁上掛了兩幅字畫。
楊興欠身道:“柳大俠請坐,小的就去通報。”這柳遠的冷傲和無禮,竟然把楊興給唬住了,也不知他是何身份,來自何處,也不敢開罪於他,急急奔向後院。
柳遠目睹楊興匆匆而去,突然站起身子,滿室走動起來,只覺心中蹩著一股莫名的怒火,順手抓起几上一雙玉瓶,摔在地下,砰然一聲,一雙白如凝脂的玉瓶,摔的片片碎裂。
他似是發了狂,飛起一腳,踢的桌倒椅翻。
突然間,傳過來一個沉重的聲音,道:“柳大俠。”柳遠抓起了一張木椅,正待投擲出手,忽聽呼叫之聲直鑽耳中,那聲音雖然不大,但卻如一股無形的暗勁,敲在心上一般。
回頭望去,只見一個氣度從容,神態瀟灑的青衣人,卓立在客室門外。
他臉十分平靜,看不出怒意,也不見笑容。
柳遠怔了一怔,喝道:“你是誰?”青衣人道:“在下楊夢寰。”柳遠喃喃自語,道:“楊夢寰,殺了我的父母,霸佔了我的兒…”臉上是一片茫然神,似是在回憶著一件往事。
楊夢寰緩步走入室中,說道:“柳兄,咱們素不相識,此言從何說起。”柳遠雙目凝注在楊夢寰的臉上,口中喃喃自語,語言含糊下清,楊夢寰也聽不出他說的什麼,但卻發覺此人有些瘋瘋癲癲,心頭泛起的怒意,頓然消失,正待查詢真象,突聽身後傳來一個冷漠清脆的聲音,道:“楊夢寰。”楊夢寰吃了一驚,忖道:好俊的輕功,我竟然沒有聽出聲息,已被他欺近身後。
回頭望去,只見一個手執拂塵,面貌娟秀的道裝少女,站在五尺開外。
楊夢寰打量了那道姑一眼、喜道:“原來是童師姊,咱們五年不見,師姊可好,小弟不知師姊駕到,還望多多恕罪。”抱拳一揖。
童淑貞拂塵一擺,冷冷說道:“不用多禮,我有幾句話要問問你。”她內功強過那柳遠甚多,雖受腦傷,但卻不易看得出來。
楊夢寰聽她的口氣,似是含怒而來,心中大奇怪,抱拳說道:“師姊有何指教,小弟願洗耳恭聽。”童淑貞道:“你可是很喜歡我?”楊夢寰怔了一怔,道:“咱們誼屬同門,小弟對師姊素來敬重。”童淑貞道:“這麼說來,你是真的喜歡我了?”楊夢寰道:“這個,這個…”只覺其言確難出口,這個了半天,仍然是這個不出個所以然來。
童淑貞接道:“如不是那沈霞琳從中破壞,”你是定然會娶我了!”楊夢寰臉微微一變,道:“師姊這番話小弟甚是不解,沈師妹天真純潔,無城府,她如何會破壞師姊呢?”童淑貞腦神經雖然受了傷害,但因她內功深,不似柳遠那般嚴重,看上去神志仍甚清醒,仰臉望天,呆呆出神。
只聽柳遠大喝一聲,雙手一揮,一張木椅,直向楊夢寰身後擊去。
楊夢寰身子疾轉,右掌疾快伸出,抓住了擊來的木椅。
但見人影一閃,柳遠縱聲撲了過去,口中狂呼大叫,道:“楊夢寰還我兒。”楊夢寰身子一閃,左手一轉,抓住柳遠的脈門,道:“柳兄和在下素昧生平,定是受了別人的欺騙,如若柳兄能據實相告經過之情,兄弟或可略盡棉薄。”柳遠脈門被楊夢寰扣住,全身的勁力用不出來,但心中的動、憤怒卻是愈來愈重,雙目盡赤,直似要噴出火來。
楊夢寰緩緩放下手中木椅,接道:“兄弟亦曾聽過長沙府神刀柳遠之名,乃是慷慨俠士,不知柳兄是否就是長沙的神刀柳遠?”但聞童淑貞高聲說道:“這人瘋瘋癲癲,殺了算啦。”拂塵一抖,疾向柳遠點了過去。
楊夢寰拉著柳遠,疾快的閃向一側,隨手抓起了放在身剛的本椅一封拂塵,只聽砰的一聲,木椅被童淑貞手中拂塵擊中碎裂了數塊。
童淑貞擊碎木椅並未停手,左腳向前踏一步,拂塵一抖,筆直的點向柳遠。
楊夢遠大喝道:“師姊手下留情,此人神智混亂,只怕是受人教唆而來,真象未明之前,豈能隨便傷人!”說話之中,童淑貞手中拂塵已然攻來了三招,而且一招比一招凌厲。
楊夢寰揮動手中殘破木椅,封架童淑貞凌厲的攻勢,那拂塵雖是柔軟之物,但經童淑貞貫注了內力之後,力道十分強勁,楊夢寰手中木椅,每和那拂塵接觸一次,木椅就碎裂很多,眨眼之間,楊夢寰手中的木椅,只餘下一節椅腿。